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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混帐东西!”苏祈武怒骂道。
“陛下、陛下饶命!”是个穿青衣的小太监,方才假扮苏祈水的人。凉儿一看大事不好,赶紧也带着几个下人跪下了,谁也不敢发话。
“你们这群狗奴才,欺君该当何罪!”苏祈武一脚踢翻那小太监,犹不解恨,又往那小太监腹部用力踢了几脚,“你一个阄奴,安亲王也是你学得的?!”
“奴才知错了、奴才知错了,陛下饶命。”那小太监本就不曾想冒充苏祈水,只因那日苏祈水听他的声音和自己有几分相像,硬要他这么做的。没见过几次龙颜的小太监本来就心存畏惧,何况现在龙颜大怒。
“拖出去,斩了!”苏祈武怒吼。又看看以凉儿为首的几个人,怒火更旺,“一起斩了!”
外面候旨的太监们听得心惊胆颤,又不敢劝。倒是凉儿还算镇定,小声求道:“陛下息怒。殿下留有一书,还望陛下亲阅。”虽然心知苏祈水留下的信未必有用,也可能救了他们反累了苏祈水,但苏祈水临行前殷殷嘱咐不可让宫中人无辜受刑掉命,若东窗事发一定要拿出信件来。凉儿理解苏祈水的苦心,也就只好这时承上了。
接过凉儿呈上来的书信,苏祈武气乎乎地展开,入目便是那熟悉的清秀字体。只见皇帝眉头越皱越紧,众人以为就要完蛋时,苏祈武却突然折了信纸塞成袖中,气冲冲地离去了。
等到皇帝的身影早已不见,凉儿才敢起身长舒一口气。下人们也纷纷爬起,叹道这是去了半条命了。
“你这么出来,皇上能答应么?”薛忆皱着眉头。
苏祈水笑:“不答应也得答应,我反正是已经来了。哎,你看那山,好清秀呢。景致和岚都太不一样了!”
薛忆却不接他的话,轻轻敲了他一记脑袋:“你要是连累得宫中的人受难可如何是好?因你一时任性,反让他们受罚,岂不是造孽?”
“瞧你,怎么只担心他们?”苏祈水佯作不高兴。薛忆叹气:“我自然更担心你。你私自跑出来,不说战地危险,我总有顾不到你的时候。就是回去了,皇上岂能饶你?”
“你是我师傅,总知道我有几下子自保的功夫。至于皇兄那边,说不定过几天就来旨意让我名正言顺留在这儿了。”苏祈水轻松道。
“你这是发梦呢!”薛忆不以为然。不过也不想再说下去了。兵来,他替他挡;水来,他替他堰,哪怕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也要护他周全。反正不知明天如何,便让他开开心吧。
涵央宫词 第28话
薛忆没料到,皇帝的旨意果然下来了。大意竟然是要安亲王在边疆锻炼磨砺,随军报效祖国,鼓舞土气。又说为保安亲王安全,亲王此行秘密到达即春,要将军薛忆、监军苏怡山予以接待并确保安亲王的安危。
这当然是场面上的话。薛忆最清楚不过,苏祈水是偷偷跑出来的,远在岚都的皇上得知他来了即春,一定已经气得不轻。难道是气糊涂了?他歪着头,看自己身边奸笑得可爱的人,莫名其妙地接了旨。
等到传旨的人都走了,薛忆立刻屏退所有副官将士,抓住了苏祈水:“说,这是怎么回事?”难怪那天他胸有成竹的样子,看来早有准备。
苏怡山在一旁呵呵笑:“生米已成熟饭,木已成舟,陛下若不将错就错,岂不是要丢皇家脸面。”薛忆听得此言,再转头看微笑的苏祈水,恍然大悟。其实他之前也应该想到的,只是他太担心皇上要处理祈水,一时竟没考虑到这个可能了,白白担心了一阵。不过,“即便如此,你回去了,也还是要受罚的。”
“介时再说罢。况且,咱们若立了大功,也能将功折罪了。”苏祈水不在意地道。他心里是很高兴的,虽然想着应该是这样,但也不料如此顺利,看来自己写留的那封信好有用啊。那么凉儿他们应该也不会有事了。
“如今将军也算了了一个心结了,该办正事了吧?”苏怡山又插话。
薛忆瞪他一眼——怎么说得他这段时间都不务正业似的?不过也确实应该谈谈正事了。这几天南蛮子好像又有了动静。
“我是皇上特派钦差,自然也要和你们谈正事的。”苏祈水得意道。
“行、行,殿下,这里就您最大了。皇上都拿你没辙了,小人们敢不让你谈正事?”苏怡山调侃道。苏祈水不好意思地脸红,那两人见状,都哈哈笑起来。
“皇上,该歇着啦。”易呈在旁轻声提醒。
“朕还不累。”苏祈武淡淡地道,“出去走走。”
啊?可是已经很晚了啊。易呈心中惊讶,但也不敢反驳。只好替苏祈武取来披风,跟着出了炎藻宫。东拐西拐地,来到了御书房。易呈劝道:“皇上,时候不早了,莫伤了眼。”
苏祈武沉思片刻,道:“那如何是好?”
“皇上随意走走罢,要不奴才请御医来,开些安神的药?”
“是药三分毒,不必如此。我且走走。”抬起头,看到远处密密的林子中隐约露出的飞檐,想起那人竟偷偷跑远了,唉了一口气,“还是回去罢。”
易呈顺着皇帝的视线,看往涵央宫的方向,心知皇上是想到安亲王的事了。他跟随皇上多年,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之一,二人之间的事他是很清楚的。“皇上,安王殿下身边有薛将军和苏郡王,南蛮子岂难能伤了他?皇上还是请回了吧,莫再伤神了。”
苏祈武瞪他一眼:“你一从未上战场的宦官阉人,哪里知道沙场险恶。纵是有天神相佑,也难保不出一点差错。祈水又是从未经历实战的,我心中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易呈自打了一个巴掌,讨好道:“小人见识小,确不知沙场之事。但小人知道安亲王乃吉人天相,必定凯旋的。”
这番话倒果真讨好了苏祈武,他笑笑,也不再说什么,转身往自己的寝宫走去。不经意抬头,天上却黑得什么也看不到。“今夜竟无月。”
易呈不知皇上怎么又说到月亮了,只得接话:“是新月,想是被云遮了。”
不是兆头,苏祈武心想。“早知如此,不管怎样也要他回来的。”又想了想,叹道,“怡山,你若当真懂朕的心思,怎么还劝朕放他去了?可见你也只知江山皇室,不知朕之所想。”
涵央宫词 第29话
“那么说来,这几日戊国便有大动作?”苏祈水一本正经,竟果真的几分将领的风范。
“据探子来报的情况看,以臣分析应是如此。”苏怡山也一反温和的样子,十分严肃。苏祈水又转头看薛忆,薛忆也一脸严肃。
看来大战无可避免。戊国便是要毁了之前订下的约,发动攻击了。苏祈水还想说什么,薛忆却开口了:“殿下明日离开即春吧。”
苏祈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明天便动身了吗?大军可有准备好?”
薛忆解释道:“大军过两日再行进,臣是希望殿下离开此地,到稍后方避一避。此战南蛮国人数众多,并且还有南蛮国王亲自领兵,过于危险。”
明白了他的意思,苏祈水的怒气渐渐窜了起来:“你难道要我像老鼠一样躲起来?!”
“不是像老鼠……”薛忆忙道,“只是为了殿下的安危……”
“为了我的安危?!那你的安危呢?怡山的安危呢?那些军人的安危呢?假若都按你这样的说法,仗也不要打了,直接投降最安全了!”苏祈水训斥道。薛忆和苏祈山都惊呆地看着他,从没见过这样生气的苏祈水。几个副官更是不敢发话。
屋中寂静良久,最后是苏怡山出来打圆场:“殿下所言即是啊,呵呵。不过殿下毕竟不同普通人,再说出了事咱们也是要负责的。薛将军也只是为殿下担忧啊。”
苏祈水却不理会苏怡山,只是腾地起身,坚定地看着薛忆。薛忆无奈地抬起头来与之对视,竟也被那目光灼得紧张起来。“我绝对不离开你!不放你一个人去最危险的地方!要死,死在一起!”
吓?!屋内几个人被吓得呆住了。这是什么状况啊?苏怡山哭笑不得,怎么军国大事放到这两人身上就那变成真情告白了?苏祈水你果然是来捣乱的吧。
薛忆却心中一动,再顾不得旁人,起身将苏祈水紧紧拥住,“我不会死,你也不会。我们会胜利的,没人能……分开我们。”
几个副官已经惊得没有反应了。苏怡山想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了,于是赶紧把几个副官带出门外。还是留那两个人在里面自己肉麻吧,他们还是不要再打搅了,呵呵。
最终几人拟定了两条路线的方案。薛忆带主边军迎击南蛮军队,苏怡山带人绕到南蛮军后方。探子已经找到了一条比较隐蔽的路,苏怡山带小步队从这条路走完全没问题。至于苏祈水,虽然前一天二人诉了衷肠,说是再也不分开,但考虑到现实,薛忆觉得还是让他跟着苏怡山走比较安全。苏祈水也不是任性胡闹的人,自然也应下了。
这天苏祈水跟着苏怡山的小步队要先行出发,薛忆亲自将他们送到即春城门外。苏祈水一身戎装英姿飒爽,活脱脱的一个少年英雄。在马背上俯视着薛忆,苏祈水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说不紧张那才是骗人的,他真的也会害怕。可是想到这个人在更危险的地方,他更为他担心。
薛忆皱着眉,在苏祈水还在想说些什么告别的话时,他先开口了:“祈水,我们很快就会再相逢的。我在海城关等你。”
苏祈水顿时觉得全身放松了,轻轻一笑。逆着阳光看不清苏祈水脸上的表情,但薛忆也同样轻轻一笑。再没多说什么,苏祈水对天高喊一声“忠义报国”,声音清亮悦耳。苏怡山和小队的人也高喊一声,打马而去。
看着马队扬起的尘埃,薛忆告诉自己,这只是小别,他们都会活着,会在海城关再次相见!
涵央宫词 第30话
苏祈水、苏怡山的小队走之后不久,薛忆的主力军也动身了。大军行动不久,便在一个峡谷里遇到了南蛮大军。一路厮杀,薛忆杀红了双眼。宣朝的兵力显然更充足一些,南蛮军渐渐地处于下风。几场较量下来,南蛮军快支撑不住了。
这本应是值得高兴的,但薛忆总有些怀疑。南蛮新王上台后,一直致力于展军务,而且南蛮人虽个子不大,但真的很善战,况且这地型也是他们所熟识的。薛忆早做好准备要拼一死战,但不想南蛮军竟如此不堪,实在令人生疑。但若说这是南蛮人的计谋,那么南蛮的主力又在哪里?况且眼前这大军的人数也并不少,南蛮哪里来这么多兵力,即使这不是全部兵力,至少也应该是大多数的主力。
越想越不明白,薛忆竟心神不宁起来。会不会是南蛮人果真有奸计?祈水会不会有危险?越是如此担心,在战场上薛忆越是拼命。他想要早日见到心爱的人,确保他是安全的。
另一方面,苏祈水跟着小队在小路里行进,突然前面的哨兵回来,说遇上了南蛮军。苏祈水一听,心中开始紧张起来,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剑。再转头看与自己并行的苏怡山,倒是一脸悠然。
“看来敌人也和我们想的一样呢。”苏怡山自信地笑道,“便看谁才能真正实现这个想法了。”他们想以小队从后面断南蛮的补给,和大军进成包抄之势,看来南蛮人也这么想。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