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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水滴出事时。善袖正吃饱喝足了。也不管那两三人对着满桌狼籍,早是无处下箸,满意的扯着袖子抹着油溜嘴巴。正有小童送新沏上来的银针,当下也不待静池请,自己动手先抢了一杯过来。端起杯似模似样的大大饮了一口。善袖平时本无品茶的风雅。那茶又不比她偶尔喝的寻常茉莉桂花茶之类清淡,一时只觉从舌尖到满口都苦得发紧,含在嘴里咽也不是。
此时一有动静。惹得她一口茶水堪堪全喷了出去。这一下事起无端,不待浔蜎闪避,静池同另一丫头要遮掩一下也是不及,全被祸及。立即就在对面本也是繁花似锦的绣绸上洇出些水渍,湿漉漉大一片端的是扎眼。
静池同那丫头端的是吃惊不小。对面艳若芙蓉的脸当即就变了变,却似乎只是没有理到眼前这一情形般,怔了一怔却没有当即发作。
浔蜎没有当场反脸倒也算是罕事。可纵是她不追究,静池脸上也挂得住笑,面上却有些说不过去。只当善袖存心使性,有意的出人难堪。静池只得暗暗苦笑着转眼向善袖看来,纵是不能跟这丫头论长论短一般见识,总也在说上几句场面话,打发过去。
“你……”善袖却先反手摔了杯子。抬起头来张大了桃花眼,愤恨瞪着被她溅的一身水渍的涩蜎,仿佛她自己才是吃了什么惊吓委屈一般。嘴巴里却只喃喃念着。“坏了,糟了。忘记说了……”
“什么坏了……”不待静池沉下脸来细问。善袖早从椅子上一气跳起来,急匆匆想要窜出门去。
“你给我看牢了她。”临走却还不忘狠狠一指浔蜎,一派作主的口气,对着静池没大没小的说完。话音还没落地,人早一阵风也似的没了影儿。
“这丫头总也是没规没矩的。回头还真要让浅草好好教训一番。今日冒犯之处,只有请两位多担待些。改日定然让她亲自上门行告罪才是。”不知道这最会惹事生非的家伙又办糟了什么事情,慌成那般模样。静池见善袖惹了祸便溜,自己倒不能如她一般一走了之。当下只得向两人连连赔不是。
空城等人不在此处,浅草提议让善袖跟着照应,他当下也同意了。可善袖除却惹事添乱分明别无所长,而且除却对浅草服服帖帖,别人根本就调度不灵。心里也着实在苦笑,忍不住也要微微猜疑浅草的用心,名则让善袖跟着以防万一,到底是不是怕这丫头跟在身边坏事才是正理。
回头已有浔蜎带来的使女,抽出丝帕来细细给她擦着水渍。浔蜎似是对善袖的话大为不解,神情微微有些吃惊。仍是坐着,却不见得有拂袖大怒的样子。
心下不觉微微有些讶然,然而也只是恭谦的笑着,这饭席是吃不成的了,一边着人去取身衣服来让两人换上。一边有人来收了席去。
“善袖这丫头清秀丽质,纯性自然,风采讨喜。倒也是有两分可爱。也难怪是浅草妹妹顶喜欢的了,纵容得不知天高地厚。”浔蜎似乎回过神来,推开忙着擦衣服的丫头,自己理了理衣衫。当下也不换下人取来的衣裳。也不知想到了些什么,颇有点深意的微微笑起来。抬眼看着静池道。
“根本就是不通情理,野性十足。不过倒也还年纪小些。做事不知分寸进退。让浔蜎大夫你见笑了。”静池同她也算是旧识,此时虽听浔蜎是说笑的口气,却笑得意象不明,也不知意图如何,当下只顺着她的话应承着。善袖光看长相模样倒也十分可取,要说到性子,纯性是纯性,至也讨不讨喜,倒是因人而异难说得紧。浅草只怕也不曾纵容,只是善袖天性如此,拿她也无可奈何。
“浅草妹妹避着不见,使了这么个伶俐丫头来。”那绸衣干得快。此时已看不出痕迹来。浔蜎倒自若笑,慢条苦瓜理端起茶来饮了一口方道。“这罪倒也不用赔了,若真是要赔。想来也得请浅草妹妹亲自来赔才是。”
“那是自然,善袖失礼也是浅草疏于管教……”果然麻烦的在后头。早想到浔蜎今日来必无善事,静池久经历练,一脸自若微笑仍是滴水不漏。
正虚应了两句,又听得一番动乱,却见善袖再次急匆匆的慌慌张张窜回来。也不管静池无奈。身后有几个府中侍卫紧跟在后头,居然追她不上。
才一进门,伸手就去扯浔蜎刚理好的衣襟。恶狠狠气冲冲的道。“你还人来!”可记着他说过不许出手伤人的话,只敢拉着衣服狠狠的撕扯。倒还不至于动手打人。
浔蜎突遭善袖这么不明不白的一喝,微微一怔的时候,还不等她去全力挣脱善袖的爪子,静池一伸手已经把善袖整个人拉到自己身边来。却见善袖满脸通红,一双眼睛里水汪汪的眼看要哭,却又是一付恶狠狠的神态。手里边的衣服却抓得紧了,死活不放。嘴巴里边也只恨恨的念着要人。
后面的几个侍卫也跟了进来。眼看着善袖胡闹,也不好上前去拉。再看看浔蜎在一旁,个个都有些神色怪异。说是惊艳,却又好像有些许别的东西在里边。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一个个全没有半点儿规矩了!”静池一手拉着善袖,善袖再死命扯着浔蜎不放。只觉大是不变。看着这几人的神情分明有事,却这般神色闪烁。笑容微微一敛。淡淡的斥了一句。随即又回身安慰善袖。“好了好了,你先放手,有什么事先放手再好好说……”
善袖不依不饶。嘴里边只喃喃的跟浔蜎要人。几个侍卫也知这事不便在此当面说穿,只是善袖那小丫头不知怎么的,没见她怎么跑,却是飞快,几个人竟是来不及拦,只得追到此处。几人相看一眼,齐齐的道是知错,正要退下。
“慢着。什么还这还那的,这到底怎么回事?”却听浔蜎在一边冷冷接口。同时把自己衣襟从善袖手里抽出来。
善袖自然是抓得紧了,可惜有静池在一边帮手,总还是叫浔蜎得以全衣而退。但又是茶水又是撕扯的这么一闹,那本来富丽华贵的绢衣早也皱成了一团。浔蜎倒也从容不迫,就这么慢慢地伸手理着,一边叫住了几人。
浔蜎虽不是这府里头的主子,来头却也不小,众人这厢也不好就走,正面面相觑,不知应该要如何开口。
“你把人还来。”
善袖在一边气势汹汹的接口,又想要扑上来,却被静池扣着她的手,把她拽回来。善袖虽然不情愿,到忌着静池几分,也不敢过分放肆。
“究竟什么事?”静池拦了善袖,淡淡接口。也不知善袖闹了半天到底是什么事,可眼见着浔蜎要管,而现在的情形却也不能就这么混过去。当下索性做得大方些,出声问道。
几人见静池开口讯问,也知其意。当下只得把事情经过大致一说。
原来善袖先前就忘了一次,也怕他责怪,此时自然是十二分的卖力,见屋子里寻不着他,倒也知道抓两个人来问一问。
这一问却叫几人如梦初醒。明明眼见着浔蜎主婢两人入了内,却又来了一个浔蜎,把人正大光明的接了出去。却人人蒙了心一般,半点不觉有异。待人走后也只知茫茫然怔着,也想不起来应当通报一声。直到善袖寻人,众人一想才惊慌失措,觉出诡怪来。
众人在一旁只觉得诡异,狐狸一听早慌了神,又是气又是恼,急跳跳的就折身找浔蜎要人。
众侍卫虽觉此事非同小可。但浔蜎身份非同小可,浅草虽为魔族,却是静池吩咐必得重待的医者身份,私下也似乎同静池关系非同一般。在此多事之时,毕竟事关重大,不知浔蜎在其中是如何的干系,也不宜先把事情公布开来。总该先亶了静池再作打算。可惜善袖那里肯依,只管往里就闯,人人追之不及,却又不能放着她胡闹,只得一道跟了进来。
到了此时知是没法满天过海。只得把所知道的一五一十的从头到来。其中不时杂着善袖气势汹汹的嚷嚷着要人。更是叫人听得一头雾水。
静池看看手中的善袖,张着双水汪汪桃花眼不往瞪着浔蜎,嘴里边小声的嘀咕从一开始就没有停过。又看看同样一脸吃惊讶异的浔蜎。微微皱了皱眉。
“浅草妹妹现在下落不明,岂不是很危险?”尚不等静池开口,浔蜎一声惊呼,艳丽的神色间有一丝担忧。见静池仍是微微出神出神。一跺脚向静池道。“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派人去找!”
“吩咐城门关卡四下盘查,通知在外的各队人手暗中搜查。若有可疑之处,不论保人一律先扣下再说。此时人心不稳,也不要太过招摇。如此安排可好?”静池稍稍一缓,还是镇定的吩咐下去。摆手让人人自去办事。看看一侧满脸气恼的善袖。叹了口气,又抬眼去看浔蜎。“只不过对方既是有能力从众目睽睽之下,大摇大摆的把浅草带走,只怕也很难就让人轻易寻得到。”
众人得了令自去做事。静池也亲自去小院中查看一番,想想善袖还是带在身边放心些,免得她又去寻浔蜎生事。浔蜎却也带了另一个小丫头一直跟来。
房间里倒也一丝不乱,桌上似乎不小心碰倒了个杯子,点心少了几块。地上有堆烧尽的纸灰,早叫善袖翻得一团乱,只是在偶你的碎片有的地方色泽略深一些。看得出曾经落过墨迹。却也辨不出是些什么字。——想来那杯子也应该是叫善袖乱手乱脚碰倒的。除此以外,当真没一星半点蛛丝马迹。
不由得看看泪汪汪跟在一边探头探脑的善袖,只剩心里苦笑的份,至于浅草,就算是用武力或术法也好。未必有人能轻易奈何得了他,看这情形似乎是自愿跟随另一个浔蜎走的。倒也不是十分担心。
“不过是用了个障眼法嘛。”善袖侧过头看看静池,那家伙脸上做出些忧色来给她看,眼里却反而不见有多紧张的样子。再看看浔蜎,脸上的的担忧之情倒毙静池真切几分。见静池皱了眉半天不说话。忍不住不服气的出声。向着浔蜎恶狠狠道。“浅草一定就是你抢走的!你还人来!”
“我对浅草妹妹痛惜还来不及,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而且方才我一直在厅里,你也是亲眼见到的。这事分明是有人假冒了我,把人带走。”浔蜎一脸忧心,话里却也不甚慌乱。“如今浅草妹妹不知所踪,你作她丫头的不知道她有些什么敌家。找我上那里要人?”
浔蜎从入府以来,一直同静池在一起商谈。而方才出事之时,善袖也眼看着浔蜎连一眨眼的工夫都没有走开过。饶是狐狸赖皮,心里头咬定了必定也浔蜎难脱相干。此时毫无证据,想不出话来反驳,只气哼哼的红了脸,瞪着浔蜎说不出话来。
“你过来之前,浅草有没不跟你说过什么要紧的事?”静池适时原插口,倒是解了锡了善袖左思右想的为难。
这狐狸歪了头想想,讪讪的左看看静池,又忿忿的右看看浔蜎。浅草向她细细交代的事情多了,到底那句才是要紧的事?
眼见着善袖一双桃花眼叽里咕噜左右乱转,却是半天答不上来。早知多半是不记得了。当下也不再多作指望从善袖身上能问出什么线索来。询问的看了一眼在旁边的浔蜎。正要说话,却听善袖又叫了起来。仍是指着浔蜎,怕她又去抓着衣服不放,静池伸手把善袖拉开了些,浔蜎也早一步退开了些。
‘对了,还有水滴,也是被她关起来的。“若不是静池一边拉着,善袖确实是忍不住一爪子又伸了过去。嘴里边却还是嚷嚷着,对自己此时想起被抓去的水滴还有作证据这个用处,自感聪明无比,不由得大是满意。当下得意洋洋看着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