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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是合作,条件可以慢慢商量。我们只是想回家而已。”只是想要重回横隔在镜山弱水一侧的故里,无论杀了多少人作为报复。想过了镜山。不能回去,都没有意义。心下叹息,却忍住了不说。“这个不急。你先说眼前的事吧。那人失踪,然后以瘟疫来杀人,浔蜎不怀好意,然后有人用驱鬼的方法来袭击。然后诈尸——先不论昨夜袭击的事跟谁有关,在袭击之后诈尸,时间上未免太巧合。”
“这事情还没有惊动别人,一同去看看如何。”
事情商定,静池又复是一副温柔宠溺的样子,等着他洗漱过,不一会儿着人送了早餐吃过。这会作工夫马也备好。只有善袖空城跟着。也没有惊动其他人,同了静池一道出了府第,向着昨夜出事的地方行去。一路上静池也没提别的,把诈尸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顺怕会传染,停放之处极为僻静,几人仗着快马。刚把经过略略说完,就已到了。
门前已有两人在等待着,见了静池同几人行来,行过礼后几人也不多说,便要那人引去看看现场。
里边也同样有两人守着,神色虽有些慌张,做事倒还清醒,依然保持着现场没有动过。看到静池,不由得松了口气。
屋子里足够宽敞,大约有四五具尸体从里到内并排停放在地上,尚没有入棺,只有粗白布盖住。最外面的就是昨夜里诈尸的尸首。
地上的血渍尚未清洗过,疑在了地上,染成了暗暗的一片,诈尸的尸体也没有动过,依然保证着‘死’第二次时的姿势,半身俯在停放尸首的木板上。白布掀起了一半,只盖住了下半身。正是昨天回城之时发现暴死的那人。有了上一次的经历,他对这尸体却是看得仔细,颈上有一道伤口,割得极深,凝在地上的血便是从那一道伤口上流了一地的。没有挣扎的痕迹。表情却很平静,没有别的尸首的那种恐惧和不安,反而带了点刚睡醒般的朦胧。细细查看过一遍,都感觉不到一丝邪气,确定这尸体确实是死了,到少不会如同那医士尸首一样再次动起来。
静池在一旁问当时在场的两人的话。空城看他今天一早上都不怎么说话,也不敢开口打扰了他。虽同静池一同听着那两人细说经过,眼光却不由自主一直落在他身上。
他便在屋子里随意的走走看看,眼光慢慢地落到了另外还盖着白布的尸首上。
轻轻地拉起白布一角,露出里边一只手来,那应该是少女的手,纤细的手指,皮肤细腻却苍白,证明着生命的流失。他却是横不介意的伸手过去,握住那只手,有一会儿工夫才松开。
不光是没有脉搏,也感觉不到还有任何生命的存在,或者是任何非生命的波动。这样子,确实是死人没错。
看看地上的血迹,抽出把小刀来,在那只手的手背上轻轻划下一刀。
刀锋过处,手背上只留下了一道同样苍白的伤口,里边的血液分明已经凝固了,并没有流出来。
不由得一怔,想了想,伸手就去掀盖在脸上的布。
静池已经交代了他是大夫,余下两人虽跟着,见他查看。却也不怎么阻止,一方面也好奇,想看看这么一个清丽冷清的人有会用什么方法来检查。现在看他在伸手去掀那白布,不由得出声阻止。生怕被吓着了。
“不怕。”他只淡淡地一笑,借那两人被这一笑晃得头晕眼花之间,已经掀开了白布。
这白布下面人的脸,有什么不能让他看的么?
善袖在旁边寸布不离的跟着,对于横在最前面的那人尸首倒也不害怕。一直好奇的看着他。此时见他掀开了白布。第一个就探头过来看。
正文 第七十章
白布覆盖下的脸,生前应该是很清秀的女孩子。只不过现在那张脸上却瞧不出本应有的表情。
善袖只看了一眼,蹭一下就窜开了。
也难怪善袖会被吓一跳,死人鬼怪她都是不怕的。可是太难看的死人,又另当别论了。按说天气寒冷,几天里不应该溃败成这个样子。可是面前的脸,却如在暑天里暴露了几日一般。面目已经模糊不清,着实难辨出生前的模样。然而除却面部之外,其它的部分都是完好夫损的。
可是尸首也也同样再没有一丝一毫的邪气。
他倒是真如自己说的毫无畏惧,神色平淡。就连拈着白布的手也不曾稍颤一下。反而屏气凝神小心的靠近了细看。
这几人都是病死的尸首,平时看守也不敢轻易靠近,直到昨日发生那等变故之后才来一一察看,两人也说不清楚这尸首是何是开始腐坏的。
静池问迅完了,也过来一同看过。再掀了余下几人都是女子尸首,都是如此。他一个个看地,再细心把白布履上,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半晌沉默不语——面目是模糊的,可是伤口的边缘,有的地方还比较整齐,似乎被什么利物划过一般。
眼看无法再留,静池令人将尸首再次收敛处理妥当了。一面着人去告知家人,便把这尸首焚化。
诸事吩咐完,便要告辞出门。
善袖只等着这一句,急忙就第一个出去。而门口正进来一个身影,几乎撞到一起。
人还未至,早有一阵香气从浓雾里透来,似乎双昨日里又更浓郁了一些。来的却是浔蜎,见几人正要出门,倒也就不急着进来。就在门外婷婷的立着,身后跟着的正是昨日送来衣服的那名侍女,让几人出门。见他这一番穿戴,抿了嘴浅浅的一笑,眼里全是赞赏之意。
静池不令人惊动他人,浔蜎似乎不知就里,也不看堂里情形。先看看他,再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冷冷就在四人身上来回打转。
她不开口,静池便先出声招呼首:“浔蜎姑娘早啊!”
“我过来寻你去议事,到了郡府上,便说是你们上这儿来了,这不一路寻了过来?“浔蜎的声音淡淡开口,衣裳还是一般的尽繁尽华,可这日的气质神韵却有与昨日略有不同般,脸色着实亲切——有种刻意而为的轻柔。
这说话间见他们从三级台阶上下来,他小心轻轻提着裙裾,以防踩到裙摆跌下去。静池当真乖觉,一边早已伸手来扶,浔蜎更快了一步,轻轻抢上前去,挽住了他的手。静池那边半推半就,由着浔蜎来拉他。
浔蜎仿佛怕扶得不稳,手里边捉得紧,他轻轻地一挣,并未挣脱。
“手这么凉,大清早的带浅草妹妹到这种地方,看吓着了不是?”下了台阶,浔蜎却还不放手,拉着上上下下的细看。这样比翼立在一处,两人一清一艳,都是阴霾天气里掩不住的上好佳色。
边说着,就半嗔半怪的横了静池一眼。她声音虽有些暗哑,人却是极美的,这样半嗔半怪的神色当真是美不胜收,静池却淡然笑笑,只看着他问道:“吓着你了吗?浅草妹妹。”
“浅草才疏学浅,也不过是随了郡守大人过来看看,倒也没有吓着。只不过还真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诸事都还要依靠着浔蜎太医呢。”微微低了头道,边不动声色的想把手抽出来。不想他方才一动,浔蜎的手立即紧紧抓住,不容他挣脱。
他声音还保持着少年的清淡,较女声略低,却磁和悦耳,扮个女子说话,倒也天衣无缝。只不曾用过这般柔婉语气。
这一时静池听得似笑非笑看他,空城是一直暗地里对他留心着的,只这一路上见他默然不语,只当他因了提到善袖而不悦。也不敢冒然开口问个究竟。此时听了他这温和说词,心里才略略放下,更是只顾得上看他。善袖一时不察,被浔蜎把他强拉了过去,本自恼怒又发作不得,恨恨看着浔蜎。此时突然听他温柔低沉的说出这番话来,倒也别有韵味。不由一怔,又复看他,再看看浔蜎,说不上是惊是恼,神情古怪之极。
看守四人见了他本就惊艳至极,不想来一个浔蜎,又是各有千秋。再不敢随意开口。场中一时冷场。
“这番事情重大,自然是要请浔蜎多多辛苦了。”在浔蜎仍捉着他不放的手上看了一眼,静池接口道。
“我辛苦倒是理所当然的。”见众人一时怔然,浔蜎不知何故,一扫方才亲切的神色,微微沉下语气。“昨天才到,今天一大早的就带着浅草妹妹这么东奔西跑的。也不怕人家辛苦?”
“浅草倒是过惯奔波日子的,这么一点事是绝不会累着的。浅草真要谢谢浔蜎太医的关心了。“口中说着,再次试图抽出手来,浔蜎的手上已是突然下了死劲,将手腕抓住一丝痛楚来。
“那便不要同我这般客气,”浔蜎又回过脸来看他,“反正也是一道的路,让他们自已骑马回去便是,你同我们一道回去。”
静池抬眼看看,只见门外除了他们来时骑的马,边上还停了一辆马车,雕梁画栋的窗棣下垂着湘竹的帘子,落落大方。又见浔蜎倒有两分明里暗里来抢人的意味。便微微一笑对他道:“今日众人也要到医馆议事,回去也是要过去一趟的。浅草也略通医道,就不妨同浔蜎一路同去,行商量一下也好。”
他一边推脱不及便,当下不由分说被浔蜎生拉硬拽的上了车。浔蜎回了静池一个笑脸,也一同上车,扬手便把帘子放下。
“我也不要骑马,我要坐马车回去。”虽说是旁边有个丫头跟随着,善袖也是不肯放这两人独自一路。一面嚷嚷着,厚着脸皮挤上车子。不顾浔蜎的脸色,若无其事的乖乖坐在他旁边。
架车的便是同来的侍女,听浔蜎唤了一声作小竹的。便留下了当场的众人,先扬长而去。
一路上浔蜎却也绝口不提此次救治瘟疫的事,先一番嘘寒问暖,倒是亲热的紧。几句话后漫不经意的问起几人一早到这儿来所为何事来。“一大清早的,也不知道静池带你到这样的地方做什么。”
“是我自己要跟着过来的。昨天夜里不大安稳,先是有人闹事,这边又出了点事。”他神色间倒是平淡得很,任着浔蜎的眼光一直在他的脸上盯着,却没有丝毫的拘谨不安。
“只不过来了也没有帮上什么忙。倒不如说是出来透透气而已。”
“静池的完备也当真是放松了,让人那么大胆跑去郡守府邸作乱!”他只把昨夜的事情说成是有人闹事。听他这么一说,浔蜎却不追问昨夜的事情究竟如何,对几人一大早跑来查看尸首的事也不过问,只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打着转在他身上细细看看。“有没有伤着吓着了?”
“我连闹事的人都没有看,又那里会吓着伤着的。”他微微一笑答道。“多谢浔蜎太医关心了。只是这人连郡府都敢来生事,浔蜎太医住的医馆里也在多加小心才是。”
“原来是这样,浅草妹妹这么个人儿,也难怪有人也不放心你,”浔蜎转眼看一笑,伸手掀开了帘子,倾身向外看了一眼。
顺着她掀起帘子的一隙之间,眼见空城缓缓的策马而行,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本是眼盯着这辆马车的,可见着帘子一动,便转开了眼去。
听着两人答话,善袖本不敢多嘴。此时见着空城不放心的跟来,撇过脸去嗤了一声。
“浅草妹妹真是很漂亮呢!他都只看你而不看我了。”
这话不同先前的亲切,说得语气冷淡,隐有一丝微微的失落感慨。
正要答话,浔蜎却侧过了脸去,看不清表情如何。车身轻轻一顿,停了下来。
“到了。”浔蜎口里说着,先跳下了车去。
却是在僻静的街道上,面前一座气派的深宅大院,门楼上悬着医馆的牌匾,看样子倒要比郡府还有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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