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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就在这两声异常刺耳的声音里踉惶后退。
邪灵的爪牙突然暴长半尺,仍是向着她如影随行地抓落。
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然而每一个细节都有所放大一般,在众人眼里看得清清楚楚。
小竹分明就只是个软弱的普通小丫头。然而除却浔蜎和另一个同小竹一般惊惶失措的侍女不知底细如何之外,其余的人,不论是空城,静池、沁或者蕊,还是善袖。若是正面对付这么一只邪灵,都不在话下。可是眼前的情景看起来就是有能力应对的人都措手不及,而他站得最为靠近。
所以即使眼前邪灵来得再蹊跷,再有值得商榷的地方。他也只能在短暂的一瞬间作出判断。
于是他选择出手。
人尚未动,袖里的短刃已经激射而出,快如流星一般眩过众人的眼,刺向袭击小竹的半透明的邪物。出手是一如既往的快、准,而且——狠!从善袖回头示警,众人失色,小竹惊呼向着他们的方向倒退,再到众人尚不及反应时他掷出刀,几是毫无停顿的一气呵成。
那柄刀果如众人所看到的那样,即避开了伤到小竹,又准确无误的刺向邪物眉间。
这一刀即快又狠,刺中!
刺中,然后刺穿,竟如穿透了空气,深深钉入了过廊的柱上。这刀,却只是普通的刀。他并没有附着任何的幻术念力在其上,也因此对那邪灵竟毫发无伤。
而那幽深深的利爪,竟不受丝毫影响,仍然向着小竹抓去。
他在掷出那一柄刀子之后,就开始仔细潜察着周围所有人的动静,包括小竹在内。如果众人没有应变或者小竹一时难以逃脱,其实他还有更快的幻术可以挡下来——
善袖虽是最早发现不对劲的人,却还愣怔着,没有反应过来到底该怎么做。然而空城,以及沁已经运劲闪身过来。只是已经来不及了。
小竹对着伸到面前的爪牙,惊惶而无措的陡劳伸手挡在面前。也许是出于太过惊慌,小竹伸出去的即不是拳头,也不是手掌,有几根手指微微的弯曲着。
眼见着小竹就要落入那只鬼爪之中,众人惊惶之下已经无暇细顾,几人一同抢上前来,然而仍是站得最近的他,却悄悄地暗地里放松了手指——看来是用不着他动手了。
小竹的手挡在前面似乎于事无补,随着她低低一声懮呼,那只利爪避开了她遮挡的手,狠狠地在她的脸上抓了下去。
小竹捂着脸跌在了地上,不知情形如何。血从她捂着脸的指缝中点点滴滴的渗出来,染得她洁白的手指一边悚目。然而那只邪灵并不接着攻击她,在半空中略略一顿,竟又再次向前扑来,惊得另一个离得最近的小丫头连声惊呼。
这一幕,本来他是可以阴止的,只是在最后的一刻,突然的改了主意。
爪子抓下去的瞬间,就连静池看他眼里也掠过一丝淡淡的置疑。
邪灵却仿佛恼了他射出的那刀,不去理会惊叫失色的小丫头,越过她,一路滴洒着血滴,张牙舞爪向站在门口的两人再次扑来。
此时空城同沁已经先一步掠到了面前齐齐出了剑,附着法咒一同向着邪灵身上招呼。那物似乎因为沾染了血气,变得越加凶悍,带着一身不断腾起青烟的伤创,仍是挣扎着向众人方向扑来。
他手上已经没有了刀,然而见幽深爪牙已在面前,竟不闪不避,反而站出来挡在了浔蜎前面。然而另一方面,或多或少也挡住了两人的攻击。
森冷的鬼气带起冽冽的寒风已经近在咫尺,他却反而迎了上去,丝毫不露一分惧色。本来站在他身后的浔蜎脚步一动。突然抢在他身侧。
利爪如同抓向小竹一般已经划过他的耳际。然而却陡然一顿,慢慢的开始萎顿。
待细看时,浔蜎手中握着一柄装饰用的三寸小刀,正没柄刺入了邪灵体内。而随着刀刃的完全抽出,那一团暗墨一般的邪气突然如呼出的烟气一般,就在抢上来的众人面前化为乌有。
空城是记着他昨夜里的话,只想要把那邪物逼退了好找出幕后主使,确实没有尽全力,此时见浔蜎抢先一步,灭了那物。本想道声可惜。抬眼看他站在面前不动,眼眸虽还是清淡如水,却仿佛有些受了惊。不由得什么话也再说不出来。
“小竹!”浔蜎尚不待众人回过神来,已经抢上了几步,越过还在惊愕怀恐慌中的另一个小丫头去察看倒在地上的小竹的情形。
静池倒也镇定,当下沉着的出言安抚闻声赶来的众人。可这样的邪物一般人着实难以对付,也只能让众人各自小心些。
其佘人本来还聚在大堂周围。听到这番响动赶来,正好看见了邪灵化去的最后一幕。虽知道弱水实则是魂灵流转之所,暗里有些神鬼事物。可是没人亲眼见过。众医士在地方上更是日日来养尊处优惯了。那里见过这番场面,当下一个个唬得变了面色。再听了个大概,早已人人战战兢兢。
他紧随其后,同另一个战战兢兢的小丫头扶起了小竹。浔蜎拉开小竹捂在脸上的手去查看,幸而小竹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而已,反而是受的惊吓还要更大些。浔蜎一边迅速的处理着伤口,挑净伤口,再熟练的上药包扎,这一切做下来熟练之致,倒让他没了可以插手帮忙的地方。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会发生这种事,看来你们留在这医馆里也不安全,倒不如同了我们一起回去,府里好歹还有几个人在,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待静池把事情一一交代完了,这边也已经处理好了伤口,把小竹带到了一边去安抚着,
再进来看过了小竹的伤势,便向着坐在一边的浔蜎道。
他只静静立在一边,听静池这么一说,抬眼看静池一眼,却也不说什么。又转眼去看浔蜎。善袖被这一吓,这会学了乖,倒是越步越趋的跟着,眼睛只在几人身上来回打转。
“那不行,小竹现在的伤势实在是不宜移动。“浔蜎拿过一只细瓷碗细细的碾碎里边的药求,一边缓缓舒口道。脸上倒也不惧,反而隐隐的有一分怒气。
静池看小竹脸上的伤势,皮肉伤倒着实看不出有多严重,反而是受到的惊吓更要大些。到底女孩子家脸面要紧,浔蜎既然如此说,也不多问,便话锋一转:“我留了沁下来戒备着,我已经传令从官府里抽调了人手过来。只要小竹的伤势好些,再接到府里来也好。只是浔蜎姑娘自己要多加些小心,可不要再出什么事才好。”
浔蜎想了想,也就依着静池的提议点点头。
当下又各处细细察看了一遍,再找不出丝毫可疑地方,又同受惊的众人安抚了几句,把调集过来的人手分配妥当。
又把各处的防守都加了一番这才放心告辞。这一闹,浔蜎似乎也把先前留他的念头忘了。草草送了几人出去。他也没有要留的意思,只淡淡同浔蜎说了若是有事不妨传他过来。浔蜎似乎心里着实担心,也只随口应了下来。
只他同静池两人上了马车,随着车轮的开始转动,他的神色倒好像松下一口气来,竟也没有丝毫为小竹担心的样子。
静池坐在一旁,安静的闭了嘴想着事情,偶氽抬眼看他一眼。眼里的色彩依然是冷冷淡淡的。
“接下来还会有什么?”见他抻手把插在头发里的菊花一把扯了下来,任头发散落,重又随意束起来。他的眼光从放、他姑且手放在车榻上的菊花上掠过,冷淡如水。开口问道,语气依然是镇定的。
那在邪气侵蚀下枯萎的花柄已经暗暗发黑,本来是小竹摘下来,不容他推脱的硬插了上去的。
“我以为你很有耐心。”他理好头发,淡淡的答了一句。拿过放在一边的菊花,只看了一眼。伸手掀开车帘就丢了出去。半点也不在意。“小竹受伤的时候你不是一直耐心的看着么?这么现在着急起来了。”
“我是看你先住了手。”静池淡然的笑起来,没有了方才一掠而过的不可置信。本认为以他的性情,那个时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不管的。就连浔蜎在内都是认为他必然还能有别的办法吧。却不想到最后他却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所以有些错愕,到最后想要再动手已经来不及。
对小竹有些微过意不去,可他总是镇定的人。虽然自己沿不明白他在最后住了手的原因。想他不动手必然有他不动手的理由。既是自己选定的合作者,倒也不至于因为他不明原因的袖手旁观就生出隙瑕来——虽然他也没有全然的信任浅草。
“因为小竹不会有事。”
他也不去揭那时静池分明也是袖手旁观。空城想逼邪灵反噬也就罢了。就连沁,也是没有尽全力应对的。
别人都已经站到了槛下,位置低了一些,而且慌乱之中,难免会错过一些东西,可他却是从头到尾看得很认真。那时候小竹慌慌张张伸出去挡的手势,竟然带起了一种很微妙的能量流动。有善袖从前一知半解的教导,他虽然不是精懂于各种法咒。却也隐约看得出来那是一个驱避的法阵手势。
否则那一爪下去,是可以轻易的要了一个小丫头的命的。可小竹却只是受伤而已。就连那伤,也还有不可尽信的地方。
“有一道伤在脸上,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到底是很不雅观的事。”静池回想着那道伤势,抻个手指比划着,一边点着头,嘴里虽然这样说着,却也同样的不担心。那样的小疤,对于浔蜎那般爱惜容貌,精于各种滋养之道的仙族来说,要去掉并不是什么难事。
“伤口上有腐尸毒。”他淡淡的说着,依然不慌不忙。见静池微微有些吃惊的看他。眼眸清凌凌地迎上去。接口道。“就跟今天早上看到的脸上的伤口一样。”
“那几人的脸,同样是那个东西弄出来的。”静池的脸色稍稍的一凝,锐利的看向他。
“不是。”
“你为什么可以肯定?”静池穷追不舍的问着。
“你不要当我什么都知道。”他安静的扬起嘴角轻轻笑了一下。“你也有些我不知道的东西没有告诉我。”
“我想以你的聪明应该会知道,所以用不着我来说。”被他在这个时候责难,静池却仿佛永远不会恼火,对着他展示了一个静池所特有的带着些无赖的笑容。
“想不花本钱就收到最大的利益。你不去做商人实是可惜。”他轻轻的叹一声,不去理会静池的嘻皮笑脸。“我聪明不聪明能不能想明白那是我的事。你有没有说出全部的实情,是对于合作有没有诚意的表现。”
“我所知道的事,可能你现在也明白得差不多了。”静池收了笑,想了想,很慎重的这么回答他。“至于有没有诚意,你需要怎样的条件只管开口,我能够做得到的,必然不会让你失望。”
“我要你在此地布下的势力一半的控制权。包括,你今天安排进医馆的那一批死士。这一次,你若要我做成什么事,那么我需要他们,也能够一样的听从我的命令,毫不犹豫的面对死亡。作为交换,我或者善袖能够做到的事情,都会帮你完成。”他依然是极清澈的眸子,看着静池,一字一句的说着。知道静池始终是有些话没有说出来,可是这一次确实是下了决心联手——不管是为了什么。静池已经决定了同他联手。
而静池是很谨慎的人,既然如此决定了,也就是说在一定的程度上静池信任了作。同时对于他来说,静池也有一部分可以信任,他也必须信任。仙族身上,有对魔族来说,事关重大的秘密。而静池,不论是为了他个人的喜恶利益还是什么,也想要对付仙族——至少对付浔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