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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回菡萏苑去,他今日若死了,你也活不成。他受一分罪,我在你身上十分百分的讨回来!” 凤允扬眯起眼睛,倾城触目惊心的样子,看的他心惊,残忍的话却脱口而出。
凤允扬的话还在年霖殿回响,可是倾城什么都听不见,只空睁这一双眼无神的瞅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像是失了魂的瓷娃娃,不再拥有生命。
多年后,凤允扬常常会想,如果那天没有打他,没有这样口不择言的骂他,是不是这一切就会不一样了?倾城还是那个倾城,凌舒还是那个凌舒,而自己还是那个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收到佳佳亲的评评,很高兴,熬夜更了一章长的,嘿嘿??????
☆、后觉
鲜红的血从额上流出,沿着脸颊脖颈蜿蜒而下,滴落在地上,像是爬满了一条纤细的赤蛇。倾城艰难的挪着步子,失血的额头叫他感到阵阵头晕,眼前也像是迷上了一层血雾,那是血流进了眼睛里,叫他更加看不清前路。
额上的伤阵阵的抽痛,心更像是被一只利爪狠狠地揪着,拉破了道道口子,呼呼的往里灌着风,明明是夏天,寒意却从心底一直弥漫到全身,冷的通透。
安静了一宿的年霖殿再一次陷入了惊惶之中,大夫丫头小厮们来来往往,可是没人停下来看倾城一眼,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叫倾城的人完完全全失了宠,几乎每个人都在心底嗤笑:靠皮相的东西,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主子,失了宠,就什么也算不上了。
倾城撑着桌子站了起来,看着他们瞬间变了的嘴脸,并不在意,毕竟在笙箫阁长大,人心这点事他还是清楚的,只不过可笑的是自己还是心甘情愿的栽了,这一场豪赌自己还是输了,输的一干二净。
咬着牙摇摇晃晃走着,不甘心的再回头看了那个人一眼,却只能远远地瞧见一顶金冠,看见他的唇焦急的一张一合,果然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两个字。倾城嘴角勾起笑,在旁人眼中确实比哭都难看:看来你还是手下留情了,还以为你会把我生吞活剥了呢!
不知怎么回到的菡萏苑,倾城只看见原本小竹小兰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变成了一脸的惊恐:“公子,这是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摔伤了。”倾城摸摸脸,果然蹭了一手的红。
“还不快去找大夫来。”小竹的声音已经有了哭腔,狠狠地推了把怔楞着的小兰。
“不用了,大夫不会来的,给我弄点热水来擦擦就好。”倾城想扯出笑,可是看到她们俩一脸担心的样子,怎么都笑不出来,只好微微垂下头。
“公子,这???????”
“怎么,这么快我说话就不听了?”倾城心底忽然涌出一股子怒气和酸气,蓦地拔高了声音。
“公子别急,奴婢这就去,”倾城看着他们匆匆离开的背影,明明知道她们是关心自己,也明明知道现在只有这两个人会在乎自己的死活,可是就是忍不住想朝她们吼,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缓缓身心的痛似的。
小竹轻轻地擦着倾城额上的血,一侧的热水里要就晕开了一层淡淡的粉色。小兰上药的手也在轻轻地发着颤,强忍着泪水,开口说:“要是留下疤怎么办?”
倾城听了只是不在意的笑笑,没有说话,凉凉的药擦在脸上很舒服,他现在只想躺下好好睡一觉。
“小竹,你先陪陪我,等我睡着了,你再走。”倾城躺在床上,朝着小竹笑。
“公子放心,好好睡吧。”
好久,小竹看着倾城发出平稳的呼吸,满是惋惜和心疼的小声的说道:“公子,你这又是何苦?”之前出去端热水的功夫整个宸王府的下人们就传开了,到处都在说王爷有了新宠,狠狠打了旧人,菡萏苑里的那位从枝头掉了下了,打回了原形??????
一瞬间,倾城屏住了呼吸,蝶翅般的睫毛轻轻地颤动,却没有睁开眼睛,翻过身小声的道:“我不甘心,我也没有错??????都是他们不好。”
终是高估了自己,原本自己会一直这样忍下去,可当凤允扬把林卿承抱回年霖殿的那一刻,刻意压抑的不甘和恨意破茧而出,毒草般的蔓延,直到整颗心被妒意和疯狂占满。林卿承一出现,虚掩着的谎言被毫不留情的揭开,连骗自己的机会都被狠心扼杀,于是就下了砒霜,他要他死,他死了或许一切就好了??????
“王爷,砒霜量下的不多,再加上林公子喝的药中有一味和砒霜相克,林公子的命算是保住了,只是上了嗓子,怕是会失声一段时间。”
“知道了,辛苦了,去领赏吧。”凤允扬滞了一下,随后点点头。
凤允扬坐在床边,伸出手放在林卿承的鼻下,暖暖的呼吸轻轻地拂在手指上,叫他长舒了一口气,手慢慢的向下,来到林卿承的唇上,有些凉也有些薄。凤允扬慢慢地低下头蜻蜓点水般的触了一下,没有那人的软也没有那人的暖,更没有萦绕在鼻尖的淡淡梅香。凤允扬抬起头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眼底是通透后的欢愉。
“好好照顾他,不得有半点差错。”凤允扬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峰蹙起。
凤允扬来到菡萏苑,倾城已经睡着,小竹靠着床柱守着他,听到脚步声看见来人,眼睛里尽是不满和忿恨,凤允扬也不在意,轻轻摆手挥退了她,径自走到床边坐下。
“还疼吗?”凤允扬摩挲着倾城苍白的脸,眼角还留着未干的泪痕,睫毛像是受到惊吓似的颤动,眉间也拧成了个川字。
“今天说的话重了,是我的错,我是急了所以才口不择言。”
“毕竟你下的是砒霜,会要人命的,况且我毕竟喜欢林卿承那么多年??????”凤允扬的声音越来越小,拿起倾城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看到你疯狂的样子,我很吃惊,很心疼,也很后悔??????”凤允扬的声音充满了温柔心疼和自责,轻轻地吻着倾城的指尖。
“我想早在不经意间早就喜欢上了你,至于什么时候我也说不清,往后我心里只放着你好不好?”凤允扬嘴角翘起,把倾城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把自己迟来的爱意通过心跳传给正睡着的人。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笙箫阁初见时可能不仅仅是一份讶然,或许还有一份被刻意忽略的惊艳和心悸吧?看到他指着自己的泪痣哭泣时,怜惜的同时是不是也有一份被刻意忽略的心疼?每个早上看到他从被里露出半张脸来巴巴的盼着自己会看一眼时,感动的同时是不是还有一份被刻意忽略的心动??????
眼前的人早在不知不觉中融入自己的生命,长在了心底,只是自己还不自知,或者说是刻意不想去看清。
“好好睡吧,我在这守着你。”凤允扬低头在倾城唇上印上一吻,果然是那样暖那样软,淡淡的梅香更是叫人心安,忍不住伸出舌尖细细描绘,直到倾城嘤咛一声,才满脸笑意的抬起头。
半夜时分,菡萏苑的宁静被打破,年霖殿的小厮匆匆赶来,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王爷,不好了,那位公子又呕血了。”
“什么?”凤允扬忽的一下站起,看到倾城皱起的眉头,压低声音向外走去。
年霖殿再次乱成了一锅粥,凤允扬的脸彻底阴郁了下来,指节攥的咯咯作响,看着林卿承嘴角的血丝朝着大夫咆哮:“怎么回事,不是活下来了吗?”
“可能是林公子之前伤的太重又喝了砒霜,所以??????”
“别拿这些废话来糊弄本王,本王叫他活着,你们听明白了吗?”年霖殿上充斥着凤允扬的怒气和焦灼,众人的心再次悬了起来,手上的动作更加麻利和小心。
“卿承,你可一定要活下来,你活下来我就去求皇兄叫他开恩放了香雪,我从此把你彻底放下。”更重要的是凤允扬没有说出口,只有你活着,他和倾城才能和以前一样,好不容易才看清自己的心,他不想就这样毁了??????
第二天,天还未大亮,倾城就悠悠醒来,睁眼绕着菡萏苑扫了一圈,脸上浮上莫落和哀伤,咬上下唇,眼底也闪着破碎的光,酸涩的厉害:“还不死心,他怎么会再看你一眼。”
看来真是流血过多了,都昏了头了,竟听见他在耳边温柔的说话,怎么可能!不过又是大梦一场,醒来一切都散了。
“别再有这样的梦了,一旦醒了,心会疼,很疼,疼的有些受不住了??????”倾城按着胸口,轻轻呢喃,泪湿了一脸。
作者有话要说:额???更得晚了,不过看到有亲催更好高兴滴,对不起了!O(∩_∩)O
☆、挨打
霍凌舒在自家祠堂跪了两天两夜,滴水未进,膝盖紧贴着冰凉的青砖,微微打着颤,被笞打过的背部也泛着痛,可是还是咬牙不肯向自家老子低头,霍凌舒愤愤的想:就凭江信那样对倾城,他是死不足惜,只恨那一剑没有刺进他的心口。
两天前
霍凌舒站在廊上,默默地看着倾城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雨帘深处。漫天的大雨像一道无形的墙,把自己和倾城隔开,自己无法走进他的心也无法把心从他身上收回。许久,霍凌舒狼狈的仰起脸,快速地抹了下眼睛,呵,雨水流进眼睛里了呢!
马车哒哒的在霍府停住,霍凌舒虽然伤感疲惫极了,但一踏入府内还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看着灯火通明的宅院,不由得蹙起眉头:“母亲不早就该睡下了吗?怎么这会儿房里还是亮的?”
正疑惑,父亲身边的老仆一脸焦急的跑来,气喘吁吁的说:“我的小侯爷啊,您可回来了,老爷夫人在正堂等着您呐!”
“李伯,父亲等我干什么?”不知为何,霍凌舒感觉心突突的跳,从小见了父亲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这么晚了又要教训自己不成?但愿老爷子能给个痛快,今晚自己可真是没有半分精神了。
“小侯爷,您??????哎!”李伯看了霍凌舒一眼,深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随后无声的走在前面。
“孽子,给我跪下!”一迈入房内,霍将军“砰”的一掌拍在桌上,盯着霍凌舒的双目像是要喷出两团火来,吓得在场的人一哆嗦。
“老爷,别生气,小心气坏??????”身边的霍夫人忧心又责备的看了幼子一眼,有些为难的转身朝自家老爷好声劝道。
“你别出声,还不是你惯得。”霍将军厉声打断她的话,从椅上站起,怒目指向霍凌舒:“还不快跪下,你今晚干了什么好事,不争气的东西!”
霍凌舒脸上一白,看见眼圈发红的母亲,搅着绢子的三姐,心下明了父亲为何发这么大的火,心里竟是意外的平静,倒像是一块悬着的石头落了地,垂下头一撩衣摆跪在地上。
“你说你平时不学无术也就罢了,在宸王的寿宴上你还敢伤了江丞相,是谁给你吃了熊心豹子胆!”霍凌舒一声不吭的承受着父亲的怒气,他不想让母亲担忧伤心,也不想惹父亲发更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