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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这张略带倦色却不失英气的脸,倾城心头浮上暖意和感激。对,就是感激,很难想象一个人在亲眼看见那些肮脏事后,不但没有鄙夷恶心,还是一如既往的对自己好。
凌舒说要带自己去江南,他相信他说的是真的,这样的话凌舒很早就说过。可是自己不会这么自私,自己是卑贱惯了的,可是凌舒不一样,霍将军府的独子,洒脱的小侯爷,前程似锦的世家子弟,他的生命该是流光溢彩的,而不是和自己这样的人躲在一处虚度光华?????
想挣开相握的手,那样的温暖和呵护自己不配拥有,却不想只是微微一动手指,霍凌舒就一下子张开眼睛,眼中犹带着刚醒来的朦胧和迷茫。
“怎么了?又做恶梦了?”就一会,脸上的睡意全消,倾身上前,探上倾城的额头。
“没有,我昨晚做梦了?”倾城了然一笑,原来是自己昨夜做恶梦了,怪不得凌舒会守在床头。
“没有,就是睡的,额,不太安稳。”霍凌舒眉头微皱,昨夜自己刚一闭眼,就被倾城的哭叫惊醒,白天装作没事儿人一般,可是一到夜幕降临,所有的惊恐无助凄惶哀伤都化成了噩梦纠缠着他。
“要不要再睡一会?我去拿些吃的来。”
“我想起来了。”倾城摇摇头,左手撑着床想坐起来,不料这个不能再简单的动作竟牵动了浑身的伤痛,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小心一些,我不是在这吗,我可以帮你的。”霍凌舒扶上倾城的肩膀,在他背后垫上软垫,用袖子擦着他额上的薄汗。
“我自己可以,总不能一直依靠别人,我得靠自己活。”倾城低着头,轻轻说道。
“倾城,我想好了,今天我们就起程,离开这去江南。”霍凌舒抬起倾城的下巴,对上他的眸子,认真的说。
“不是要拿吃的吗,我饿了??????”倾城把脸一侧,脱离了他的手掌。
“我说的是真的,没开玩笑。”霍凌舒双手捧着倾城的脸,叫他正视自己。
“凌舒,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母家人,你走了,他们怎么办?”
“??????”霍凌舒没有说话,严厉的父亲,慈祥的母亲,把自己捧在掌心上的姐姐们,可是似乎都敌不过眼前人的一颦一笑。永远记得桃花乍开时,这个人让满树桃花黯然失色的笑,那时自己的心就沦落了吧,或许更早也说不定??????
“你笑什么?”倾城看着霍凌舒嘴角扬起的弧度,有些不解。
“倾城,这是我二十多年来,第一次为自己做主,只是为你,其余的我没有心思再管。”霍凌舒缓缓开口,还有一句他没说,昨夜你在梦中一直唤着凤允扬的名字,他怕再晚一步这个人就会再次回到他身边,或者再晚一步凤允扬就该想通来寻人了,到时自己可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好了,别多想了,我也曾未去过江南,就当是游山玩水了。”说完,霍凌舒觉得一身的烦恼走了大半,朝倾城咧嘴笑露出尖尖的小虎牙,朝外走去。
不久,霍凌舒推开门,手中端着粥菜,满脸的笑容隔着蒸腾的热气,亮闪闪的倾城觉得似乎有些不太真实。直到嘴里含上一口热粥,倾城才回神,眉间拧成一个结,痛苦的吞下去,满眼的委屈。
“怎么了?可是太烫了?”霍凌舒看着倾城痛苦的样子,笑容尽褪,舀了一勺粥喝下,细细品尝着滋味。
“不烫啊,这绿豆粥熬得不错,我特意要的,还解暑呢。”霍凌舒更是委屈,像是一只耷拉着耳朵的小狗。
“我不太喜欢绿豆。”倾城翻翻白眼,在心里嘀咕,就是因为你特意要的绿豆粥。
“那我再去换。”
“等等,别换了,偶尔尝一下也挺好。”倾城拉住站起来的霍凌舒,自己是不吃绿豆的,不知为何,从不挑剔的自己就是跟绿豆过不去,总觉得有一股子奇怪的味道。在笙箫阁是,在宸王府??????也是。记得凤允扬说过绿豆换成红豆,全部换成相思,全部换成相思啊??????那果然不是对自己说的,自己每天都在他眼前,又哪里来的相思?
“怎么了?”霍凌舒看到倾城的脸色幽然一暗,轻声开口。
“没。”倾城左手抢过勺子,有些笨拙的一口一口把粥送进嘴里,有些事情也该忘记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硬要强留,到头来难受的还是自己。
“我们走吧。”喂倾城吃了药,霍凌舒淡淡的开口。
“凌舒,呀??????”倾城看着凌舒的眼睛,想看到他的心底。没想到霍凌舒竟不再多说,强硬的把他抱起,踢开房门大步朝楼下走去。
“马车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切顾虑先放下,等到了再说,好不好?”霍凌舒抱着倾城走出客栈,声音里充满了恳求,倾城对上他的眼睛,里面满是希冀,心忽然一软,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许久不见的阳光普一照在身上,倾城觉得莫名的刺眼,甚至有些害怕的缩了一缩。
果然,一辆半旧的马车停在客栈前,一匹棕红色的马打着鼻响,琉璃珠子似的眼睛直瞧着霍凌舒。马车的内部铺了厚厚的软毡子,一个小几,一个小茶壶两个小茶碗,几本杂书,一个包袱??????
霍凌舒小心翼翼的把倾城安顿好,细心地倒了一杯茶,放下帘子,然后跳上前辕,一扬马鞭驾车而去。看着不断向后退去的泽莫城,霍凌舒的心要跳出喉咙,眼睛发热,终于,终于??????回头看了看马车,放下的帘子挡住了那人的脸,可是霍凌舒确信,他就在里面,他和自己在一起。不由得心情大好,嘴角都要扬到天上去,恨不得放声高歌。
熙熙攘攘的叫卖声渐渐淡出了自己的耳朵,倾城悄悄地撩起帘子,高耸的朱雀门离自己越来越近,真的要离开了吗?笙箫阁的日子,宸王府的日子,这一切真的都要结束了吗?有些不知所措的伸回手,凤允扬,此刻你在做什么,还在守着林卿承吗,看着他的眉眼,你会不会想起有我这么一个人?为什么我还是忍不住想你,心都快疼出一个洞了,为什么还是在想你?
“允扬??????最后一次这么叫你。”倾城再睁开眼时,已经是泪流满面,眼泪不受控制的争相而出,像是要洗尽所有无奈和哀伤。
“驾——”倾城红肿着一双眼,靠在厚厚的软垫上,霍凌舒轻快地声音不时传了进来。自己到底还是自私了吧,明知不应该,还是把凌舒脱下了水。
眼前又出现了凤允扬的脸,初见时的光华耀眼,菡萏苑里的温柔缱绻,生辰时的冰冷无情,前日的冷血狠心,梳发骑马,亲吻缠绵??????真是一场华丽的梦,梦醒了一切也都散了,只不过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这样的你我恨不起来,亦不能再爱。
凤允扬站在菡萏苑里,里面的梅香早就散尽,物是人非原是这般光景。“这里的一切都不要动,还有去拿些梅香点上。”凤允扬朝立在一侧的小竹小兰开口。
“是。”淡淡的语气,凤允扬能听出他们声音里的不满,可是他不在乎。
很快,菡萏苑里充满了梅花香,可是似乎太过浓烈,也没有那人的温度,凤允扬笑了笑,死物燃烧的香味怎能和他比,只不过远胜过没有。
死物??????凤允扬突然想到,霍凌舒口口声声说倾城死了,可是尸体呢?庙中只有五具男人的尸体和破碎的衣物,当时痛心过了头可是现在想想??????
“圣旨到。”尖细的声音在外响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宸王凤允扬目无朝廷律法,枉杀右丞相,罪大恶极,然朕念手足之情,除宸王爵位,三年不得出王府半步??????”凤允扬跪在地上,面无表情,倾城的事他的好皇兄也参了一脚。
“王爷,等过一阵皇上气消了,一切有就好了。”宣旨的公公略整仪表,靠近凤允扬小声说道。凤允扬只是淡淡的一瞥,什么也没说。
凤允扬看着满园的蔷薇花出神,一年又一年看着的花,今日突然就觉得烦了。梨花树下他说:“一年四季常开,但看多了难免有些??????”有些什么呢?是无望吧??????那人说的没错,只不过当时自己不明白,等想明白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王爷。”
“沈峰,去好好找找,把他找出来,特别是西郊附近。”凤允扬背对着沈峰,低声吩咐,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似的。
“是”脚步远离,凤允扬没有回头还是看着满园的花,他有一个预感,这次自己肯定找不回他,倾城不会想上次一样留在原地等他找来??????
作者有话要说:当年明月说过,圣旨该这样读,嘿嘿,我信他。小卷亲,我更了啊,哎,好困啊,碎觉去,明天还要上课啊~~~~(》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