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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住脚步的安羽儿感觉到透过背脊传来的温暖,黑亮的猫眼儿染上了浅浅的晶莹润泽,伸出手放在了仲轻飏环抱在他腰间的手掌上捏了捏。
“好。”
安麒麟坐在泸宫接待贵客的暗影楼里慢慢品茗着一盅清茶,他的习惯是在等待贵客的时候喝茶,这样才能随时随地都保持清醒。当他悠闲的倒上第三杯茶的时候暗影楼的门被推开来了。
“麒主,客人到了。”
推开大门的管事恭敬的弓腰禀报,安麒麟点了点头之后他又安静的退了出去。行走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悄无声息也迅捷如风。这也让来人见识到了传说中的泸宫高手如云果然不假。
安麒麟没有起身,而是比了个手势示意来者坐下,亲自斟了一杯茶放在了自己的对面。来者也并没有介意安麒麟的态度,也很随意的坐了下来。端起了那杯茶,没有喝而是握在手里把玩着。
“我要的东西呢?”
两个人都沉默的半晌之后终于还是来者先开口了,低沉的嗓音缓慢沉稳,没有丝毫催促的意味,但是仍旧让安麒麟觉得要是他拿不出东西来可能会有麻烦的感觉。
安麒麟放下茶盏,举起了双手拍了拍,就从暗处走出了一位全身黑衣的人影,递上了一卷羊皮手卷之后就退回到了黑暗之内。
安麒麟注视着来者精光毕现的墨瞳又一次端起了茶盏啜饮了一口清淡的茶水,没有再开口。端坐着的男子放下了一直把玩的茶杯拿起了那卷东西,展开看了一下就收了起来。也不再说什么,就站起身准备离开了。
倒是安麒麟开口了,不常说话的声音有些嘶哑,不过隐含着不怒而威的霸气。
“感谢你对令弟的照顾了。”
来者顿住了脚步,回身与安麒麟对视着。深沉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就平静了下来,颔首拜别之后就踏出了交易完毕的大门。
安麒麟阴沉着脸,一把捏碎了手里一直没放下的茶盏,对着暗处说道:
“这下你该死心了吧。”
黑暗的角落里走出了刚刚递上羊皮卷的那道身影,不过此时看着有些瑟缩和颤抖。安麒麟猛然站了起来,一把掀开了垂着头的那个人覆面的黑巾,露出了一张原本圆润可爱的脸儿。
安羽儿没有流泪,但是眼底饱含的伤痛就像是被逐渐熄灭的烛火一样迅速的黯淡了下去。安麒麟见不得他这样,许久不曾对自己的弟弟表示些什么了,此时让他说窝心的话也绝不可能,只能伸出厚实的掌心揉了揉安羽儿的发旋以示安慰。
强忍着的热泪终究是敌不过心里的伤痛,晶莹的泪珠顺着安羽儿略显憔悴的脸颊就滑了下来。
“安家的人流血不流泪,自此一次下不为例。”
安麒麟别扭的说出了这句话。再大的仇怨他们也依旧是一家人,流着相同的血脉。当自己人被伤害之后,任谁都不会觉得惬意。可是这一次他没办法出手帮忙,这件事情只能安羽儿自己做决定了。
紧咬住唇瓣,安羽儿抹了抹颊畔的泪水,挥开了安麒麟还放在他发上的手就走了出去,临到门口时,轻声说了句:
“谢谢你了,大哥。”
第十九章
京雷国与风绝国一直以来都处在一种极其微妙的状态之中,两国井水不犯河水就这么两两相望。不知道是因为自古传承下来的旧习还是其他原因,两国看来一直都相安无事,互不侵扰。但是天下原本就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样看似平稳的水面下笼罩的或许是一些有待挖掘的危机也说不定。
至少,此时静坐于风绝王殿里沉思的凤逍奕就觉得近来有种惴惴不安之感困扰着他。
手里摆弄着才收到的密信,凤逍奕托腮沉思。按理说风绝与京雷地处版图两端,一南一北互不接壤,两国也有正常的商贸来往,但是近来他们这里的商贸运输情况却迟迟被无端阻隔。人人都知道天下最有财势的宣府主人是京雷国出身,而此时遇到这样混乱的商贸阻隔却一直未见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出现,宁可看着属于他自己名下的产业一天一天衰败也没有丝毫动作。这对于一位视钱如命的商人来说十分不正常。
或许真像外界猜测那般,宣府主人其实并无其人,只是个代称罢了?
凤逍奕觉得有些头痛了。并不是因为他们风绝没有钱银可以流通,只是突如其来的钱银流失让他嗅到了不平常的味道。再加上。。。。
再加上费尽心机接近他的安羽儿,凤逍奕沉了沉脸色。现在想起自己一次又一次任由他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上,百般容忍他对自己放肆,到底是因为什么?只是因为他那双与他幼年记忆中狡黠璀璨的猫眼儿?又或许是其他一些因由?想着想着又不禁觉得有些头痛了。
那些埋藏起来的暗涌已经让他头痛不已,而此时他也要做好万全准备。可能,风暴即将来临了吧。
距离风绝国国界三百里开外的某处,正秘密纠集了一支精锐部队。人数不多,但是这些人却都是双目迥然踏地无声的高手。此时正盘踞休憩,等待着领军之人的号令。
其中一名男子靠近了正负手而立陷入沉思中的首领,附于耳边密语了半晌。首领眯了眯精粹双目,略略点头。这名男子得到指示,也迅速唤醒假寐中的同伴,整装待发,湮灭行迹,跟随已经离开的首领就往目的地进发。
安羽儿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雨灵谷的,只感觉浑身乏的厉害,四肢都仿佛被抽去了精气一般无力动弹。又闭目休憩了一下,安羽儿暗暗叹了口气。心口还是觉得隐隐作痛,是失望也是失落。想着过往的一切,真是如大梦一场。
用房里摆放着的清水洗漱干净,安羽儿看了看床尾摆放着的洁白衣裳黯下了眼波,想了想还是拿了起来。穿戴完毕之后也没见仲轻飏的踪影,百无聊赖只好出门透透气。他三次来雨灵谷,对这仙境一般的地方还从来仔细欣赏过,而且这里就是他今后居住生活的地方,所以他也想好好看看。
循着翠竹之间隐隐往前延伸的小径,安羽儿信步慢摇着向前走去。沿途也并未遇到任何人,想来着雨灵谷可能人烟稀薄吧。七拐八绕之间也并未注意他已经偏离仲轻飏的竹屋很远了。这里四处遍植翠竹,渐渐得丫让安羽儿分不清方向了,正想着掏出怀里的玉玲儿求救,却发觉不远处似有人际,浓重的药草香气从那处飘来。安羽儿好奇心一起,收起玉玲儿就朝着那处走去。
绕过茂密的翠竹林,一座独栋竹楼就映入眼帘。与凤逍奕的竹楼不同,这栋竹楼显得精美别致不少,只是也狭窄许多。移步走近了才发现整座庭院都摆放着不同的药篓子,每一篓都是一些极其罕见珍贵的药材。看来雨灵谷遍地灵药的传言也并非虚事啊!
正想着怎么没见竹楼主人时,就听到小楼的门“嘎吱”一声从里面推开了。
从竹楼走出来的人并未穿着雨灵谷的衣裳,而是一身淡青色长衫,绣着多多墨莲显得清雅无比。而男子的眉目也清淡如莲,嘴角带着淡淡笑意,是个让人一见就觉得很舒心的俊美男子。
看到自己小院里突然多出个人来,男子也并未丝毫诧异之感,只是稍稍点头示好。安羽儿看着男子沉稳安逸的态度反而兴起相交之意来,所以也带着一脸的嬉皮笑意靠了过去,很谄媚的接过男子手里的药杵帮着碾药。
男子微微一笑,也没有拒绝,转身把药篓里的其他药材分门别类的放置妥当。之后又转身回了自己的竹楼去,不一会儿端着茶盏就走了出来,把茶具都摆放在了小院里的案几上。
“过来歇会儿吧。”
忙的满身大汗的安羽儿早就口干舌燥了,所以随手就扔下了药杵走过去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还好茶并不烫口,温润适中。
牛饮过茶水之后安羽儿才觉得有些赧然,他起身之后并未饮水就出来了,走了半晌之后来到这里又忙活了半天,所以丝毫没想着顾忌形象。有些羞涩的抬目看了看端坐在一边的男子一眼,男子对着他浅浅一笑,安羽儿知道他没有嫌恶自己刚才的样子,也开怀一笑。
两人就这么慢慢品茶,男子没有开口说话,安羽儿也不敢搭话。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陌生男人有种莫名的熟悉之感,总觉得他那种温温雅雅的样子与仲轻飏有些相似,但是那眉目又依稀有点熟悉。一时半会儿安羽儿就这么带着疑问与他对饮。
“小兄弟怎么来到此处了?”
男子忽然开口询问着正在观望四周的安羽儿,引回了他的注意力。
安羽儿听到男子的询问也很老实的说了来此的缘由。
“我。。不小心迷路了。”
男子楞了一下,有些失笑。没想到安羽儿居然这么坦然就说出了这种孩子似的话来。
“雨灵谷的人还会在这里迷路么?”
看到安羽儿穿着雨灵谷独有的衣裳,他才有此一问。
顺着男子的视线,安羽儿也看了看身上月白色的雨灵服一下,很俏皮的抓了抓没来得及绑起来的乌发。
“我才来这里没多久。”
注视着安羽儿圆润的脸上挂着抹红晕,男子反而有些黯然,刚才还轻轻浅笑的唇角了收了笑意,神色看着有些恍惚起来。
安羽儿觉得奇怪,刚想询问什么,男子幽幽的开口了。
“你是别人的子卿吧?”
没等安羽儿回应,男子接着又说:
“真好啊。”
一声感叹惆怅幽怨,男子望向了北方,双眉不展。
正当安羽儿小心翼翼观察着男子紧锁着的眉宇时,从院外传来了一声轻唤。
“安安,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害我遍寻不找你。”
仲轻飏轻摇了下头,带着宠溺的笑意靠近了两人,温柔的摸了摸安羽儿的脸颊,松了口气。他原以为安羽儿还在休息,谁知道出门采药回来就不见了他的踪影,谁知却在这里看到了他。
青衫男子这时才回神,看到仲轻飏有些意外,但是随即拱手行礼。
“圣,好久不见了。”
仲轻飏也浅笑着还礼一鞠。
安羽儿站在一边看着同样都清雅温文的两个人,还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