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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亲卫军吧。」
「哦。」墨然和白景瑄对视了一眼,怪不得,一个个看起来都很精锐。
好不容易将内苑走完,殷子若已经快断气了。以前在府衙的小院子里看永夜城,只是觉得太嚣张碍眼,现在亲自在里面走了,才发现,哪里只是一点点嚣张,那架势,整个就是个小皇城,只只差没把皇宫里的九爪金龙搬过来了。
一桌子珍馐美馔放在众人面前,不过大家都没什么胃口。刚刚还热闹说话的几人,此刻都没了声音。
殷子若楞楞地盯着自己的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白景瑄也是一脸的戚然,坐在桌边一声不吭。等了半天,没人开动,早饿了的彭洋悄悄地举起筷子去插离自己最近的一只烧鸡。
赵昉突然叹了一声:「我那些兄弟,跟我好些年了……」
象牙白的筷子从中折断,赵昉的表情说不出的阴狠。彭洋立刻把伸出去的筷子缩回来。
「被我知道是谁做的,我活剐了他。」语气听起来很平和,但所有人都看到了,赵昉紧握的拳头上突出的青筋。
白景瑄默默地站起身,离开了桌子。
墨然也站起来,对赵昉抱了抱拳:「侯爷,我想今天大家都没什么胃口,不如先去休息一下,等晚点再来商量对策吧。」
殷子若也扔了筷子,没精打采地告辞离开。
赵昉坐了一会,站起身对彭洋说:「你自己吃吧。」说完推椅子就走了。彭洋坐在那里,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看着一桌子美味发楞。
入夜,半月挂在树梢上,显出几分苍白。墨然正闭着目,突然睡在他对面的白景瑄坐了起来。客房是赵昉安排的,虽然永夜城里安全无虞,但赵昉还是让墨然和白景瑄一间房,把殷子若安排在他的隔壁——只有半张帘子遮着的另一间屋。
墨然见白景瑄摸着黑穿衣,出声问他:「怎么了?」
借着月色,墨然看见白景瑄白得发青的一张脸。
「我总是会想起府衙里的那些人,睡不着。」
「不然,我陪你出去走走?」
白景瑄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有你陪着正好,我要去个地方。」
墨然眉毛挑了挑说:「要出永夜城?」
白景瑄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墨然笑了声:「没我,你怎么可能出得去。」
「死小黑。」白景瑄嘀咕了一声。
「怎么,你现在也随着大人这么叫我啦。」墨然眼睛弯弯,月光映在他眼中,乌亮乌亮的,特别耀目。白景瑄脸上发热,转开视线不看他。
墨然抱着白景瑄,脚下轻得如踏软絮,一丝声响也没有,几个起纵间,两人便消失在阴暗中。
赵昉站在窗口,看着墨然消失的方向,微微蹙起了眉尖。
「主人,要不要跟过去?」声音轻轻地,听不出从哪里传来。赵昉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道:「离远一点,你们不是墨然的对手,小心别被他发现。」
「是。」
几个黑影在月光中晃动了一下,转眼不见。
赵昉轻轻吐了口气,无声地走回自己的床。侧耳细听,舒缓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可辨。不知怎么,这声音让他紧绷的情绪放松了不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殷子若睡得正酣。
天太热,薄丝被早就被他踢到了床下,薄薄的里衣也被他扯开,露出大半个肩膀。朦胧月光下,光洁白晰的肌肤闪动着莹润的光芒。微微起伏的胸膛上,滑落下来的衣服映出淡薄的阴影,随着起伏而微微震动。
赵昉的眼光沉了沉,伸出手,想要去摸他的脸,却在一线之隔处停住。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收回欲动的手指,俯身将被踢落的被子拾起,盖在他的身上。
子若翻个身,腿一抬一压,将刚盖上身的被子又压在了下面。露出大半条白嫩嫩的小腿。纤细的腰身和紧实的臀线顿时一览无余。
赵昉苦笑了一声,摸了摸鼻子回到自己床上。头枕着手,看着窗外的月亮,听着隔壁的鼻息,突然笑了起来,这一夜,估计睡不了多少了。
墨然抱着白景瑄,小心翼翼地躲过永夜城的防线。赵昉布置得果然严密,只是出城就花了他不少时间。若只是他自己还行,但带着一个完全不懂功夫的白景瑄,就像带着一个超大体积的包袱,稍不留神就会被人发现。白景瑄又一副不想被别人——也就是赵昉发现的样子,墨然也就只好带着他,像做贼一样在永夜城里蹿来蹿去了。
出了城,墨然停下脚,抬头看了看天空确定了一下方向,然后提气,向东奔去。
「丁丁,他们要去哪里?」过了一会儿,原先墨然站着的地方多出来两条人影。「出城了,还要跟吗?」
「跟,当然要跟。不过这个姓墨的太机敏,好几次差点被他发现……好想跟他打一场。」
「嗯,不过东边的林子太密,离太远了很容易跟丢。」
「万一跟丢了,就放小莹出来,他们住的院里有迷迭香,小莹能找到他们。」
「别轻易用,小莹只能用一次,放出来就死的,太浪费。」
「知道,我不是说万一嘛。」
「走!」两条人影顷刻消失在夜色中。
快到山脚的地方,墨然停下了脚步,放下怀里晕头胀脑的白景瑄,他指着不远处的黑影道:「就是那里了。」
白景瑄揉着太阳穴,靠着墨然的身上,低声问:「那里就是何大的家吗?」
「对,不过我当日在溪中救了他之后,并没有进去看过,只是在外面看他比划当日的情况,然后就带着他去安平府了。你觉得,我们在这里可以发现什么吗?」
白景瑄看了看已经有些偏东的月亮,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只不过,府衙中单单少了何大的尸体,我觉得有些奇怪。按道理说,府衙连下人带衙役也有十几个人,就算杀手手脚再快,想在青天白日下无声无息地杀了这么多人也是件十分困难的事。将尸体迭起,又设好圈套,看起来行动十分迅速而熟练。」
墨然接口:「他们都是一刀断喉而死,若不是武功出奇的高,就是那些人在被杀之时完全没有反抗和躲避之力。」
白景瑄点头道:「不错。以刀口来看,若是活杀的,在挣扎之时应该会流出更多的血……可是这么多人,流出的血并不够多……」
墨然眼睛一亮:「你是说,他们被割喉之时就已经死了?」
「不,活着,只是动不了。」白景瑄沉声说,「我心中有疑问,只是没来得及再细查。那些尸身已经毁了,现在没办法再去核实我的猜想。不过,若我想的不错,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府中有内奸。」
「你怀疑是何大?」
「是怀疑。这也是唯一的线索。」
墨然从怀里取出火折子,迎风一晃,黄色的光亮从竹筒里透了出来。
「走,我们一起去找找看吧。」
「奇怪,这屋里连盏油灯也没有。」白景瑄嘟囔着,举着火折子在空荡荡的房子里照着。照着照着,眉头拧了起来。
「有什么发现?」举着另一个火折子,墨然凑到白景瑄的身边。
昏黄而柔和的光亮将白景瑄的脸上罩了一层暖色,不停跳动着的火舌让他的侧脸忽明忽暗,墨然眼睛看着他,突然觉得嗓子里发干,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小白真是好看,而且越看越好看!墨然突然伸手在自己头上狠拍了两下,也不看看这是哪里,怎么就生出想要将人扑倒的龌龃念头来了。
白景瑄见他莫名其妙地打自己头,觉得很奇怪。伸手把他的手拉下来:「好端端地,打自己干什么?原是个聪明的,万一打笨了可怎么好。」
墨然缩回手,看着白景瑄的脸,幸福地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小白夸我聪明呢!
刚美了一下,又听白景瑄说:「白长张好脸,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墨然立刻不笑了,眼泪往肚子里淌。
「你去看看这里有没有干点的树枝?火折子光太小,看不清楚。」
「好,你小心些,有情况就大声叫我。」墨然把自己的火折子也递给他,临出门前还不放心地回头叮嘱。
「就间破屋子,鬼影也没一个,不会有事。」白景瑄对他笑笑。
「我是担心你怕黑嘛。」墨然嘀咕。
「快去吧你!」其实白景瑄是真有些怕黑的,被墨然这么一说,脸上有些挂不住,于是一脚踹了过去,在墨然的屁股上踢出个鞋印子来。
借着白景瑄的一踢,墨然腾身而起,人已经落在屋外。
时值盛夏,又在山林中,想找干柴还是比较容易的。墨然心里记挂着白景瑄,不敢耽搁太久,只是随手捞了几根摸起来不太湿的落枝就往回走。临到屋前,见屋里的微光突然一晃,映在窗上的亮光和白景瑄的影子突然就不见了。屋子里再次变得漆黑一片。
墨然心里一惊,连呼吸也要停止,身随意动,人已冲进了屋子里。
「小白?小白!小白你在哪里!」墨然放声叫,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四处回响,传出去很远。
「你别慌,我在这儿!」墨然还在那里乱转着,就见眼前一亮,白景瑄举着火折子从床底下探出来半截身子。
「小白!」墨然快跳出心口窝子的心扑腾落了回来,一把扑上去,将人从床底下拖出来死死搂在怀里,「你吓死我了!」
「你一个八十万禁军的大统领,也能被吓死啊!」白景瑄笑起来,轻轻拍墨然的胸口,「像个小孩子似的,叫那么大声,以为你要哭了呢!」
「你要不见了,我真的会哭哦!」墨然松开自己搂得过紧的手,耳根上泛起了一丝红晕。
白景瑄歪头看着他,突然对他笑了笑,轻声说:「墨然,你真可爱。」
没等墨然回过神来,白景瑄踮起脚,突然在他嘴角亲了一口,然后转身指着靠在墙角的床,恶狠狠地说:「去,把它给我推开。」
墨然晕陶陶地走过去,一只手拉着床沿,也没怎么使劲儿,已经将一张实木的大床扔到了另一边,床下立刻露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黑洞来。
自己刚刚搬了半天也没搬动,只好趴在地上爬进去,小墨怎么轻轻松松单手就给挪开了?白景瑄看着墨然的胳膊,又瞅瞅自己的,咬牙。
墨然呆呆地看着咬牙切齿着的白景瑄,突然一脸喜气地扑过来,将人又抱在怀里。两人认识也几年了,从来都是自己追着他跑,小白从来没有这么主动地亲过自己。
「小白!」墨然眼含热泪感谢上苍,小白显然是喜欢自己的,比喜欢朋友要多。一想到这里,身子也轻飘飘了。
「别抱!」白景瑄推开他,指着那个黑乎乎的洞口说,「我们先下去看看。我刚刚下到洞口,就被你鬼嚎的声音叫出来,什么都还没瞧见呢。」
墨然一脸幸福地点头,从地上捡起被他扔到一边的木枝子,凑凑上火折子就要点。
「你等会。」白景瑄皱了皱眉,将他手上的那根木头扔掉,「这么潮,一会儿烟大,熏到证物了怎么办。还说你是禁军统领呢,拾个木柴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墨然只是笑,从地上把剩下的木枝捡起来,在里面重新挑了一根,用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