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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蓉花巷(red-light district of furong)-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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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场的人除了说话的鸿吉天和当事人曲柏言,都是一愣,自从若季那时赎身的七日折磨死后,这还是鸿瑞楼第二个头牌要受此酷刑,不禁都为曲柏言提起心来。
  “掌柜的万万不可食言。”曲柏言倒是没觉得如何,反正比刚刚状态要好一些。
  鸿吉天说道:“我鸿吉天在福蓉花巷说话说一不二,决不食言!不知你想何时开始七日之刑?”
  “越快越好。”曲柏言淡淡的说。
  “鸿要麟!”鸿吉天冲门口喊道。
  “掌柜的吩咐。”
  “妙言之刑,明儿起执行。”鸿吉天的声音如同一个个的冰柱一般,直插入当场每个人的心中,当然还有一直站在门口人群后边的汪诚羽。
  鸿霜跪在婉伊的房间哭的跟泪人一般,屋内的几人也都是表情严肃,眉头紧锁。
  婉伊皱着眉,浑身气的发抖,她不明白这好端端的妙言,为何就忽然要走这么一步。忽然之间觉得妙言跟自己疏远了,什么时候起变得不与她分享秘密的呢?
  “别哭了,听着就烦。”婉伊低声的训斥,“有哭的功夫好好想想怎么办,这七日之刑我们都不懂,但是大家都知道若季姑娘的事,唯有她经历过,不过也魂归了。”
  年景一直坐在旁边不吭声,目光呆呆的看向别处,好像在思索什么,却又似断了线的木偶一般没有生计,完全是被事实吓住了。
  “可是毕竟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如果真要去找那个什么岳公子,不过这关恐怕也不能走,毕竟鸿瑞楼就算没有规矩,福蓉花巷的组织也会有自己的惩罚措施的。”鸿舞魅叹气道。
  婉伊忽然站起身,紧握的拳头在桌子上一锤,“不行,我得看看妙言去,这人打昨晚儿就被打走了,现在就在育事房的暗室内,也不知生死…”
  鸿舞魅起身拦住婉伊,“姐姐这时候别心急,大家坐在一起也是想办法,这受刑期间是不允许任何人看的,你也不是不知道规矩,我们也别再雪上加霜才是。”
  婉伊瞪着通红的双眼看着鸿舞魅,无奈之下只好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所谓“七日之刑”马上上演。


☆、第三十三章

    鸿瑞楼三楼的育事房,本是惩罚不守规矩的男色女色之地,房内正中央一尊镀金的佛像后,便是一道通向暗室的暗门。
  暗门被打开,育事房内的光照进暗室,虽然不是那么光亮,却也足以照清暗室内的情况。
  曲柏言的手脚被绑着吊在暗室内,由于一夜没有着地,腿部已经明显出现的浮肿,活像是两根白萝卜一般。此刻的曲柏言面色憔悴,双眼无力的微微闭着,嘴唇因为缺水而略显青白。
  “妙言,何苦呢?跟掌柜的说两句好话也就算了,何必遭这么大的罪?”东富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手中的热茶冒着热气,正一口接一口的慢慢喝着。
  看样子鸿要麟是安排了这条狗来看着自己执刑了。曲柏言心里暗道,平日里这条哈巴狗吃肉吃惯了,见人落难倒是比谁跑的都快,看来想要活着从这七日之刑中出去,很困难。
  “好吃好喝的在鸿瑞楼伺候伺候客人,锦衣玉食的从来也没亏待过你,还受人尊重,还闹腾个什么劲儿?”东富白了不吭声的曲柏言一眼,然后给旁边的杂役一个眼色。
  杂役走上前用力的抓着曲柏言的双腿摇晃起来,曲柏言整个人就在半空中像条木棍一般来回摆动,手腕由于长时间被捆绑半吊着,早就被勒出了鲜血,顺着胳膊向下流着。
  “唔…”鼻腔中发出一阵轻哼,曲柏言痛苦的皱着眉,本来想动动手腕让自己轻松些,可是伤口因为扯动更加钻心的疼。
  杂役在摇晃了几十下之后终于停了手,曲柏言大口的喘着粗气,微微的睁开眼睛。
  “这才是头天,就受不住了?”东富站起来走到曲柏言的跟前,啧啧了几声,“你算是给鸿瑞楼长脸了,私会情人,还被人抓个现形。看来那姓岳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花钱就睡你,你俩还真是绝配,呸!”东富说完朝曲柏言的身上啐了一口。
  “你算个什么?连狗都不是。”曲柏言冷声道。
  东富干笑两声,退后几步,撑着腰说道:“妙言,今非昔比,就算是头牌,给鸿瑞楼丢了脸你看看我俩谁的腰杆子硬?”
  话音刚落,杂役拎着一根成人手臂般粗的木棍朝曲柏言的下腹部用力打去。
  汪诚羽记不住自己那天是怎么回到汪府的,他就像失魂了一般走进府门,走过院落,径直回到房间,紧紧的关上门后,一头倒在床上,任凭家人怎么叫门就是不肯开。
  满脑子都是曲柏言在房中对他说的话:“汪诚羽,你可知我为何讨厌你么?就是因为我在你的身上自打一开始就没看到半点儿人性,你就是个禽兽,浑身钱臭味的混蛋,你别总把喜欢我挂在嘴边,你只是被别人刺激了而已,你只是想把一切都控制在掌中,可惜,我不是你的那颗棋子。”…
  他用被子盖住脑袋,可是曲柏言的声音就像咒语一般不停地钻进他的耳朵,驱赶不去。
  曲柏言那瘦弱的走路的背影,那跪在会客厅时的景象,竟然就像是一把刀般狠狠的扎在汪诚羽心中最脆弱的地方。
  有那么一刹那,他想冲进去,踢开所有人,抱着曲柏言逃走,让全世界都找不到他们。可是也有那么一刹那,他却不敢了,他觉得曲柏言离他越来越远了。
  是汪诚羽派人去众岳镖局找的岳正山,也是在那之后岳正山才带人去鸿瑞楼当场抓住的二人。
  那天,汪诚羽就站在鸿瑞楼的门口,他听着从曲柏言房间传来的叫骂声,这原本应该是他兴奋的时刻,他也确实咧嘴笑了,可是却不知为何,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他仰着头,笑容慢慢的褪去,却从心口燃起一阵酸楚,竟然不知不觉的悲伤起来。他没有等到看岳茗萧的狼藉,而是转身慢慢的离开了。因为,他听到了曲柏言的哭声,那么刺耳。
  鸿霜和小凤舒站在育事房门口,踌躇着怎么才能进去。育事房是鸿瑞楼最严格的地方,当然不是随便能进去的,可是他们惦记曲柏言安危的心切,也不想管那么多。
  鸿霜刚要迈步进去,就被小凤舒一把拉住。
  “你拉着我干嘛?”鸿霜嘀咕一声又要往里进。
  “你说我们这样会不会倒是给主子添麻烦了?”小凤舒抓着鸿霜的手没有松开,“想要离开这里也是主子的意思,不然他也不会受这么多苦了。”
  “我就是想看看主子怎么样了,他身子骨不好,也不知道在里面被如何折腾,我就是惦记!”鸿霜说完捂着嘴又哭了起来。
  小凤舒站在一边也红了眼睛,劝道:“我跟着主子时间虽然不及你长,但是主子待我不薄。”
  二人说完竟然都低头哭起来。
  “都在这儿干嘛?哭丧呢?”东富出现在门口,见到二人也没个好脸色。
  鸿霜赶忙抹掉眼泪,“东富,主子怎么样了?”
  “主子?我不知道你主子是谁,我就知道里面有个不要脸的人。”东富说完瞟了二人一眼,刚要走,思索了一下连忙转过头,“你们要是真为他好,就别弄那么多用不着的,更是连累了他。”
  曲柏言醒来觉得眼前发黑,开始还以为是在梦中,后来才想起自己是在暗室内,从身体的疼痛来看,应该还是被吊着。
  喉咙干疼的要冒火一般,曲柏言想用唾液润润喉,可是嘴里干得似乎都感觉不到口腔一般。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亦不知过了第几天,可是身体在抗议,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
  “岳茗萧。”曲柏言轻声的说着,鼻子一酸,眼泪顺着脸颊就滴落在地上,仿佛能听到那沉重的声音。
  暗室的门被打开,曲柏言被突如其来的亮光照的有种瞬间失明的错觉,他看见走进来一个人,一身白衣,却看不清脸。
  “我带你走。”白衣人说完走上前,在触及曲柏言的身子的刹那,觉察到了曲柏言的挣扎。
  “吴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这是我的命,也是我必须承受和经历的。”曲柏言听声音辨别出事吴玮,皱着眉说道。
  吴玮的手僵在那里,抬起头看着曲柏言,“你会死在这里的。”
  曲柏言摇摇头,转过脸看着吴玮,“去找他之前,我不会死,你出去吧,无论你到底是谁,何等身份,但是这是福蓉花巷的鸿瑞楼,别坏了这里的规矩。”说完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吴玮静静的看着吊在半空中的瘦弱之人,驻足了好久,才缓缓的转身走到门边说道:“你不许死,我就在外面等你,等你出来。”
  曲柏言依旧闭着眼睛,只是嘴角勾出一个笑容,他轻声自语道:“一切还未问清楚,我又怎会如此狼狈而终?”
  身体处于一阵冰凉之中,曲柏言看到了一片白茫茫,自己回到了年幼时。
  “爹,我们去哪儿?”男童用那稚嫩的童声问着谁边那个衣着简朴的瘦弱男子。
  男子低下头看了看男童,却没有说话。
  “爹,这地方真阔绰!”二人站在一幢红漆铺墙金粉点缀的房前,男童兴奋的直拍手。
  “爹,你干嘛去?爹…你不要言儿啦?”男童哭着打着赤脚追了出来,却忽然摔倒,被随后赶来的人抓着衣领拎起,小腿在空中不断挣扎。
  “醒了?”一个声音在耳畔响起,曲柏言虚弱的睁开眼睛,又是一桶冷水泼来。
  “继续给我浇!”是东富的声音。
  曲柏言环顾四周,已经没有被吊起,此时他正被绑着靠坐在墙边,浑身被冷水浸湿,不住的打着哆嗦。
  “被吊了两日,我们还以为你死了。”
  原来过了两日了,那么被吊之刑已经受完了么?接下来又是什么?
  曲柏言想着,因为嗓子太干,他慢慢的伸出舌头将嘴边挂着的水滴舔进嘴里,一股腥味充斥着口腔,可是竟有一丝的腥甜。
  腿已经没了知觉,也许是因为浮肿的原因,从阴暗处看去,竟然肥大的有些骇人。
  东富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你知道不?当年若季处罚之时我也在的,不过是他那个位置。”他说完用下巴点了点站在一旁执刑的杂役。
  曲柏言将头靠在墙上,却觉得这样的状态竟然十分舒服,不禁眯起眼睛慢慢的喘息着。
  刚刚那是梦么?竟然又梦到最不愿意回忆的记忆,那个带给他永生的痛苦。
  “休息好了?休息好了就继续给我浇!”东富的一声令下,一桶桶刺骨的凉水顺着曲柏言的头顶倒下。
  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一片死寂。
  曲柏言觉得身体发热的厉害,看来是正在出热。身体本来就不好,经过这么一折腾,身体多好的人怕是也受不住。
  眼睛应该肿的很厉害,曲柏言费力的睁开一条缝,四周黑暗的完全看不清东西,可是又觉得模模糊糊的好像蒙上一层雾气一般。手脚依旧被捆绑着,背后是冷冷的墙面,初冬的季节,更是透着一股冰冷。也不知道几日没有吃东西了,也许是因为生病的原因,竟然没有觉得十分饥饿,倒是特别怀念鸿霜沏的热茶。
  “不会就这么死了吧。”曲柏言低声的自语道,“那还真不值,就这么死了。”说完他低头笑了,忽然觉得心头一阵酸涩,他甚至有点儿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犯了傻,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何偏偏要受此等折磨。
  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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