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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们就给阿sir个面子，明天再来，”那人说着又冲小宏吐了口烟：“臭小子，算你走运，以后小心点。”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边，胤禔递了一罐饮料给小宏，自己则开了灌啤酒，喝了一大口。
“给我喝那个。”小宏冲胤禔手里的啤酒扬了扬下巴。
“不行，你还没成年，不能喝这个。”
小宏撇了撇嘴，放下了手中的饮料。
“说话，到底是怎么回事，上次问你哥借三千块报补习班也是骗他的吧？现在竟然跑去借高利贷，还一次性借那么多，你胆子真大，也不怕被人砍死？”
“你是做警察的？为什么会和我哥成朋友？”
“孽缘。”胤禔弯起了嘴角笑了笑。
“……今天的事情能不能别告诉他？”
“怎么，你知道怕了？”
“钱我会还给你的，你帮我保密行吗？”
“不行，”胤禔毫不犹豫地拒绝：“除非你告诉我你借钱到底要做什么？”
“那就是没得商量了，那算了，钱就算我问你借的，我以后会还你的。”
小宏说完就站了起来，在胤禔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跳出了栏杆，招了辆计程车扬长而去。
胤礽这段时间也很忙，阿Don度假去了，整个九龙的场子现在都归他管，因为King示意过为了避风头暂时不要再卖毒品，所以胤礽即使把阿Don的场子弄到了手仍然不知道藏毒品的仓库在哪，只不过再要去查，应该会容易很多。
胤礽一路开着车子想着接下来要办的事情，心不在焉地直到电话铃声响起。
“林先生，您好。”
“你是？”
“我是小宏学校的老师，他已经好几天没来上学了，打他电话也没人接，因为看到他的档案上留了您的联系电话，冒昧打搅，请问您知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胤礽的眉头当即皱了起来，他都快把小宏的事情给忘了，前段时间就发现他古里古怪的，跟他说话总是含含糊糊闪烁其辞，没想到现在竟然发展到不去上学了。
“麻烦您了，我现在就去找他。”
胤礽挂断电话，先是去了小宏家里，没人，之后把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还是没人。
他又气又急，车子开得飞快，一遍一遍地拨小宏的电话却一直是关机状态，最后自己还一个不注意车头整个撞上了路边的防护栏熄了火。
真是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胤礽无奈下车看了看，保险杠已经整个撞脱了，他气得又上去踹了一脚。
半个小时之后，胤礽把车子开进了最近的一家修理店，扔下车正准备走人，面前一辆车的车底钻出个满脸都是灰土只剩下一双眼睛看得清楚的人，见到他如同见到鬼一般，转身就想走。
胤礽一步上去，扣住了他的肩把他按到了墙上。
“臭小子！你不去上学跑这里来打工你想挨揍是不是？！”
“你放开我，疼——”
旁边的店员围上来想解决小宏被胤礽一手挥开：“都滚边去，我教训我弟弟有你们什么事？！”
店老板皱着眉头问小宏：“他真是你哥哥？”
小宏无奈点了点头。
胤礽揪住小宏的衣领质问老板：“谁让你请他的？你信不信我去告你非法雇佣童工？”
老板大惊失色：“你别乱说话，我看过他身份了，他满了十六岁我才请他的。”
“不好意思，他脾气有点大，你别介意。”
突然出现的胤禔先是跟老板道歉，之后拉着胤礽就走，当然胤礽也没忘了拽上小宏。
三个人拉扯着到了偏僻无人处，胤礽甩开胤禔的手，再次扯住了小宏的领子：“我问你！为什么不去上学？！”
“你有话好好说，别这么凶。”胤禔拉开胤礽。
“有你什么事？！你怎么会在这？！”
“我来看小宏……”
“看他？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他没上学跑来这里打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哥，你别怪Ivan哥了，是我不让他跟你说的，他有劝我去学校，是我不肯。”
“那你倒是告诉我，为什么不去学校？！”
“我……”小宏垂下了头，不太敢说。
“说话！”
“他明天就会回学校去的，你别急，”胤禔拉了拉跟炮弹一样的胤礽，冲小宏使了个眼色：“快跟你哥说，你明天就回去。”
胤礽瞪着小宏等着他说话，小宏咬了咬牙，道：“我不会回去的，Ivan哥谢谢你，我会尽快把钱还给你。”
“什么钱？”胤礽捕捉到了关键词，调转了枪头质问胤禔：“你借钱给他？借了多少钱？借钱做什么？”
“借了钱……一点……”胤禔支支吾吾，心里想着要是胤礽知道了自己替弘皙还了八万块的高利贷会不会把他们俩都给拆了？
“你别难为Ivan哥了，我都说了吧，是我问他借钱的，借了八万块。”小宏见胤禔满脸尴尬，心一横就说了出来。
“八万块？！你一个学生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还高利贷。”
胤礽一拳头招呼上了小宏的脸，怒斥他：“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高利贷？！你是不是想被人砍死？！”
小宏伸手抹去了嘴角溢出的血迹，仍然是那副满脸倔强的模样：“砍死了也是我活该，我的事你以后别再管了，反正我们本来就没什么关系。”
“你！”胤礽气得又想上去揍他，被胤禔拖住，而小宏已经转身跑了。
“你放开我！王八蛋！”胤礽满腔的怒气全部转移到了胤禔身上，拳打加脚踢。
胤禔按住他不断挥舞的手脚，脸上写满了无奈：“你冷静点！”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也是前两天在街上碰上他被高利贷的追债，我就是怕你会是这个反应才没跟你说。”
胤礽用力推开胤禔：“我就是这个反应不行？！你以为我想管他？！他要不是弘皙我管他去死？！”
35
35、养儿难（中） 。。。
“冷静点。”胤禔把胤礽拖进车里，快速把车开了出去。
“停车！”
“停什么车？大马路上的怎么停车？！”
胤礽想拉车门，胤禔已经迅速反应摁下了保险锁。
“你疯了你？大马路上跳车你想被撞死？！”
“撞死也不关你的事！”
胤禔用力踩下了刹车，把车子开到路边停了下来，转过身掐住了胤礽的手腕。
“不许动！”
“神经。”
“闭嘴！”
胤礽气得脸都红了，两辈子加起来胤禔还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不是故意调笑，是真的带着怒气的呵斥。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为什么不敢？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皇太子？！”
“滚！”
胤礽说着又去拉车门，胤禔也整个人压了过去想拉扯开他的手，两个人的手互相较劲，胤礽的拇指指甲自胤禔的手背上一划而过，一条血印子赫然呈现，之后同时住了手。
“你不会躲的？”胤礽无奈抓起胤禔的手，举到嘴边伸出舌尖轻舔了舔。
胤禔眸色一暗，一手托着他的后颈拉过他就狠狠亲了过去。
激烈的争吵变成了激烈的唇舌纠缠，胤禔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欺身过去把胤礽紧紧压在座椅上，狠狠蹂躏着他的唇瓣。
这个让他又气又爱的人，要是可以，一口吞进肚子里就好了。
“够……够了……”
在擦枪走火之前，胤礽及时喊停，双手无力地推了下胤禔的肩膀。
胤禔退开了点身，见胤礽的嘴唇泛着水光分外诱人又忍不住凑过去再舔了舔。
“一个月零七天，你躲了我一个月零七天。”
“我没躲着你，”胤礽在胤禔的下巴上咬了一口：“最近太忙了。”
“真的？”
“……有人跟踪我。”
胤禔神色一凛：“是什么人？”
“风云会内部的事情，你别管了。”
“我怎么可能不管……”胤禔轻叹，帮胤礽把头上歪了的绒线帽拉正。
胤礽额头靠过去撞了下胤禔的额头：“把门打开，我要回去找弘皙。”
“先别去了，你现在回去肯定又是再吵一架，让他先冷静下，过两天再去。”
“冷静什么？他连高利贷都敢借还有什么不敢做的？过两天要是闹出人命了怎么办？”
“你放心，我会盯着他的，其实你想想，他一个学生，没有收入高利贷怎么会借钱给他？不觉得很奇怪吗？你要教训他也得先想办法查清楚他怎么借到钱，借钱做什么再说。”
胤禔这么一说，胤礽也沉默了下来，他确实急过头了，什么都没问清楚就直接动手，也难怪那小子会跑了。
“你这个爹当得比以前称职多了，可惜人家不领情。”胤禔说着重新发动了车子。
“你以为我愿意……”
“你是不是觉得亏欠了他？想补偿？”
胤礽撇了撇嘴：“……把你银行账号给我，我回去就把那八万块还你。”
“不需要吧……”
“不想欠你的。”
“我的不就是你的。”
“我跟你没关系。”
“我忘记了，以后再说吧。”
车子越开越偏僻，胤礽看着窗外迅速倒退的山野风景，好奇问道：“去哪里？”
“你不是说有人跟踪你吗？那就去偏僻一点的地方，你看看后面，这条路上跟我们一个方向的只有那一辆车，我观察过了，是五分钟前才从另一条路上转过来的，你可以放心了。”
“那到底去哪里？”
“海边。”
胤禔的话音落下，海岸线已经出现在了眼前，不是人潮汹涌的风景区，还没开发过的海岸有一种萧瑟的美，海水蔚蓝，一望无际，在落日余晖的映衬下更显壮阔。
胤禔把车子开到海边停下，打开了天窗，咸湿的海风吹进来，他舒服地眯了眯眼，把座椅调低一些，半躺了下去。
“你倒是挺会享受的，不觉得冷？”胤礽抱了抱胳膊，从车后面拖了个软枕过来盖住了膝盖。
“还好，习惯了，以前没事的时候就会一个人来，吹吹海风人会清醒很多。”
“你觉得你不够清醒？”
“从来没有清醒过吧，就跟做梦一样，刚出生的时候以为自己转世了，结果发现以前的事情一点都没忘，这个世界又太不一样，每天都在惊吓中度过，好在那个时候只用吃，睡，哭，别人也看不出异常，后来平静了也习惯了，就开始模仿身边同龄的小孩，说话神态，肢体动作，都得学，这二十几年，总觉得像做了一场梦。”胤禔说得很慢，一句一句已经陷入了自己的回忆里。
“你想太多了，”胤礽一巴掌拍上了胤禔的脑门：“什么梦不梦的，以前那些才是假的，现在这样不是挺好。”
“像弘皙那样就很好，不记得了就没有负担。”
胤礽不以为然：“他有什么好的，混小子一个，他要是都记得我就不用帮他擦屁股了。”
“没心没肺也不见得就是坏事，”胤禔拉过胤礽，隔着帽子揉了揉他的脑袋：“其实你也挺没心没肺的。”
“我？”
“你会去混黑道，别说是活不下去了，其实是好玩吧？别人都会想混黑道会被人砍死或者蹲一辈子监狱，你大概从来没考虑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