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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做的事可多着。” 露出白牙,他笑得悄无声息。
回到了这几日的住处,柒寒忽略过乐呵着迎上来的店小二,轻巧两步上了楼去。
要做的那个东西,虽然不是特别困难,也须得花上他一些时间,有个安静的地儿,是再好不过了。
只是,当他几步到了房间,手触及到那扇门时,他警觉的意识到不能去打开它,屏息试探,里面的东西,甚是让他后退了一步。
没有给他犹豫着逃离的时间,门从里面被打开,他看见了那双红色的瞳孔。
樱燎笑着问他,“怎么不进来?”
“你怎么还在这里。”心里面有些慌张,柒寒的口气不耐烦。
“不是还在这里,而是离开了又回来。”
正要开口,忽然想到还有别人在场,看樱燎的样子,是不打算放过自己,柒寒回头朝礼貌的站在不远处的陈舒砚说,“你先去别处待一会儿罢,半个时辰后再来找我。”
对方微一弯腰朝他行个礼,便就消失不见。
“我记得自己与太子殿下该是没有牵扯了才是。”
走进屋里,柒寒也不坐下来,寻摸了个窗边的位置靠上去,视线望向外头的那个河塘。他的掌心里在冒汗,类似于动物本能的紧张感正在侵袭他。
有什么地方让他觉得不舒服。
“那只是你说的。”没在意柒寒一副警惕的模样,樱燎坐在与他相对的那张椅子上,神态悠闲。
诡辩。
柒寒连话都懒得跟他说了。
沉默间,脚边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柒寒低头看见白色的小狐狸,愣了一下,他把它提起来,“松菇?”
作为应答的是左右摇摆两下的蓬松尾巴。
这下他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柒寒终于看向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人,笑眯眯的赤红双眼。
只是这么短的时间,樱燎已经让自己的魂魄回到了他原来的肉身,如果说原先盛在狐狸的体内,樱燎的力量就像是被加持了限制一般,是一种淡淡的发散,那么现下回复了己身的他,就像是脱离了枷锁的野兽,令人不寒而栗。
但是,那也是他早就知道了的事。
表情冷淡,声音浅薄,柒寒扯了扯挂回狐狸脖子上的金铃,与之前不同的黑色绣线,是樱燎重新做的,“如果只是来还我狐狸的话,您现在可以回去了。”
“柒寒,我说过你是最重要的罢,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便离开最重要的东西。”
他没有动作,侵略性的眼神却不曾离开过自己,让柒寒莫名地泛起一阵冷战。
把怀里的东西抱紧一点,他无所谓的抿着嘴角,“你是骗子罢,骗子的话怎么能当真?”
骗子,而且还是个惯犯,柒寒都不知道这人有没有说过一句真话。
“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
只是一瞬间的语调变化,就让人觉着了气氛的变化,柒寒看着那人站起来走到自己面前,凑近的距离,手指刚要滑上他的下巴,被他一下隔开。
这类的氛围太熟悉了。
“你做什么?”皱眉。
“你觉得呢?”上扬嘴角。
柒寒明白他想要做的事,但也不会让他得逞。
正在两人僵持之间,从窗外飞进来什么,被夹在中间的松菇扑了个正着。
从狐狸爪子里拿过那只纸鸟,顺带着把樱燎推远一点,柒寒把纸展开来,那里头有莫禾新添的两行字。
那人已经替他收拾完妖界的残局,在心里头夸奖莫禾的同时,柒寒又有了一些别的什么念想,不由得换上另外一副面孔,笑意吟吟的抬起头来,盯着樱燎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要起得一身疙瘩。
“樱燎,你说我是最重要的罢?”
32
32、贰拾伍 。。。
“樱燎,你说我是最重要的罢?”
看着柒寒不怀好意的表情,樱燎抿着的嘴角反而又上扬了一个弧度,类似于包容任性孩子一切的宠溺笑容,看着柒寒高昂着他的下巴,“嗯,我是这么说的。”
“那么,你就来帮一把你最重要的人罢,” 说着柒寒将手里的纸递向樱燎,“如果那样,信你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接过来的第一眼,樱燎就明白柒寒这个所谓的帮一把是什么意思了,也确实是不小的一把,只是不知道换这个人的信任,又会不会廉价了些?
莫禾大仙留言曰,磬犬往你处。
于是,理所当然的,樱燎被差遣出去寻找磬犬的踪迹,柒寒则留在屋子里做他原本计划好的事情。
“好了。”手指划过最后那一处接口,柒寒满意的看着立在屋子中央的陈舒砚,“因为是纸做的容器,所以要尽量避免碰到水,还有,这只是你暂时的肉身,需要每隔十二个时辰再修复一次,懂了么?”
对于阔别十年再度拥有实体的人,所有感知都显得极为不现实,陈舒砚局促不安的反复触摸着自己的身体,没有温度,质感干燥,和真正的肉身却又差异,却已是得来不易,他对着柒寒几乎要讲不出话来。
“怎样?跟你原来那个不差多少吧?”柒寒问他。
给亡灵凭空制造一个容器,原来出乎意料的费神,总想起民间传说的,神明何等何等的厉害,还不是个万事须得自己动手的普通之辈,只是比得凡人,要稍微不普通上那么一些罢了。
连连点着头,他却忽然又疑惑起来,陈舒砚还是拘谨却不再称呼柒寒为先生,而是,“仙人不该是送我去往那阴曹地府么?现在给我这身子又是何用意?”
方才柒寒露的那一手,确实已经足够让陈舒砚断定他就是一方的神明,只是那称呼,柒寒着实不敢恭维,赶忙让他改了过去,又补充上自己的解释。
“你就这么想去到那种又丑又肮脏的地方?”
柒寒扶着桌子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动作间牵扯到胸口的某一处,突突的泛了一小点感知,他忘了,自己原来还是个伤患。
“你也别急,终归会送你去的,在那之前好好享受同爱人的时光不是很好么?”
“您是说?”疑惑多余惊讶,陈舒砚的表情展露他所想。
真是个老实的人,柒寒在心里说他。
“就是你想的意思,”说着,他从衣袖里摸出银票,是比之前给夏娫赎身的还要多的,柒寒笑想着,这下连私奔的盘缠都够了,轻轻搁在桌上,“这几日,你就尽情的同夏娫待在一道罢。”
尽情的享受这最后的时光,也让我看看,是你所谓十年前的爱恋,还是夏娫十年后的遗忘,你们之间,到底是谁说的才是真话呢?
“柒寒……”
“柒寒,你醒醒……”
迷糊间被人推搡了两下,柒寒下意识的往床榻的内侧移了一些,把脸窝进被子。隔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对,翻了个身朝向外侧,眼睛不睁开。
“你怎么回来了?”双眼的疼痛让他不用分辨都知道旁边的人是谁。
“嗯。”
勉为其难的睁开眼,柒寒看见对方笑得别有深意,心里头忽的警惕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迷糊间他竟觉得嘴唇有些刺痛。
他疑惑的看向樱燎,却发现刚才的笑容已经转换为另一种味道,浅浅的红色瞳孔,有着柔和的光。
心下轻叹一口气,他终归是搞不懂这人。
不论在醒着的时候,柒寒表现得有多么精明,睡着之后都是一样的会犯迷糊,变得浑身满是破绽。
头发凌乱,身体藏在被子下头,却意外的露出一小段雪白的脖子,樱燎伸手想去摸他的脸,却被柒寒无意识拉扯被褥的动作躲了过去,手悬在半空,觉得有些可惜。
“解决磬犬了?”声音闷闷从被子底下传来。
他轻笑,“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解决。”
他这会儿,可还是连那东西的影子都没找到。
再说,莫禾只说磬犬往了此处,又不一定那畜生便必然会滞留在此,对于那个人的话,柒寒也太过信任了,令人不快。
“哦。”
不仔细听都听不到的应答,鲜见着声音的主人又要睡去,樱燎赶忙一把将那被子掀了起来,寒气袭来,只着了单衣的柒寒被冻了个激灵。
“你作什么!”几乎是一瞬间的清醒,柒寒忽的一下坐了起来,一把从樱燎手里扯回被子。动作倒是灵活,可惜人还是迷糊的,摇晃着要跌下床来,还是借得樱燎一把手才坐正。
樱燎笑笑,不与他争辩,端了个盘子到柒寒面前,“你都睡了多久了。”
刚出炉的凤梨酥。
也许柒寒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对于这种形形□的小糕点,自己是连一点抵抗的能力都没有的,或者,哪一天被指出了,他也不过轻巧的回一句“要抗拒力作甚?”自然全无认真思考之意。
见了眼前冒着热气的东西,他先是一愣,又看见屋里新添的火盆燃得正旺,随即居然抬手拍了拍樱燎肩膀,用着一副器重的口气道了句,“你,表现不错。”
樱燎没能笑出来,自顾自想着柒寒性子多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手里托着的东西被人端走,柒寒靠着床栏慢慢吃着,末了还不忘让刚被自己器重完的樱燎太子递杯茶水。
“这什么?”
正吃着,樱燎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个东西,用黑色帕子包着的一小截血肉模糊的,似乎是人类小指的东西,柒寒扫一眼随即嫌恶的撇过头去。
算是给人看过了,樱燎手又一抖,东西变不见,他笑着靠到床栏上,挨着柒寒,“你可别小看这东西,可是我从城外五里地的那个村子里头,花了大力气找到的。”
“找到什么?半截手指?太子殿下能耐可大了。”
吃完东西,随手将盘子搁在一旁,柒寒满不在乎的抖了抖被单起来,跨过挡在外侧的樱燎到床下去,背对着樱燎把睡懒散的衣襟拢好。
受了柒寒冷嘲热讽,樱燎倒没什么不适,往里挪一点,挪到方才柒寒躺过的那处,还有温度留在那里,他本人很是适用,于是心情甚好的扭过头去打量柒寒整装,“那村里面,除了这小截东西,可是什么都不剩了。”
顿了一下,柒寒转过来问他,“你什么意思?”
“就这个意思,”他在外头吃了一夜的风,好容易找到这么丁点儿东西,得好好寻摸着从柒寒那儿要点什么,“那磬犬被关了这么久,出来可是好大的胃口,从牲口到老百姓,一样都没落下,全吃了个精光。”
柒寒皱眉,这样的回复真真不让人愉快。
他本来还指望着有点儿什么偏差,让那东西先往着别处去,照这样看来,只怕要正面对上了。虽然有樱燎打着帮手,但只怕那人又几时变了卦去,反倒成了肉上刺,这回自己没个十二万分的精神,大抵是做不妥帖,没准就是那所谓的不成功便成仁罢。
这么想着,他又换上一副悠闲的面孔,“这么想来,磬犬倒真如莫禾所言,来了此处,只是食得人身无数,不是反倒跌了他的身价?”
在妖界处事之时,对于这个狗头的妖怪,也并非没些耳闻,自命不凡的妖怪,是以看人为所求丑态百出为乐,道自己与只知吃人的妖怪不同,在人界时,常常冒了神明之名,与人类做下允诺,却又每每出尔反尔,在将人戏耍尽兴之后,终将与自己立下约定之人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