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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五行,众生终归三魂七魄,而这七魄里,有那么一魄便是掌了忆与失,将那一魄交了阎王保管,也便算作已死的证明,其余的三魂六魄,莫禾寻一户寻常凡人家,入了那家刚出生的孩童之内。
那孩童长成神明,便是他八百年守坟归来,在天界大门之前迎接他的柒寒。
“真要说起来,你同樱燎说了错话罢。”
“什么?”
“最开始的那句,说我同柒寒是一人。”
“我便是故意这么说的。只怕那个人心思里也最是希望我这般说罢。”
如若我不这么说,你又要如何取舍?
46
46、叁拾玖 。。。
柒寒,吾乃樱燎。
龍七,在下樱燎。
柒寒,我说过你是最重要的罢,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便离开最重要的东西。
龍七,今儿个晚上,南边的城里头要放烟火,我们去看罢。
柒寒,睁开眼,看着我。
龍七,你不知道,原来眼神越是清澈的人,撒的慌就越纯粹。
柒寒,他比在你眼前的我重要么?
龍七,记住了,我是爱你的。
柒寒你说过要信任我的罢。
“柒寒,你还不明白么?你并没有什么东西是你自己的,法力不是,身边的人不是,就连魂魄都不是。”
不知觉中竟是靠着树干睡了过去,待到龍七睡了那么一觉又重新转醒过来,听闻不远处一阵轰隆,准巧是莫禾正同着一群妖怪斗法,四五只的样子,那声音传进耳里可谓风生水起,没想出这突生的变故是因何而起,龍七只颤了一下便没了动作。
再隔小半柱香的时间,他确信了莫禾果真如他所想般不怎么敌得过那些不知打哪儿来的对头,龍七还琢磨着自己若是出手帮上这么一帮,会否有损了莫禾的仙名,那头忽然飞来颗小石子,龍七没留神,被正中了脑门。
“疼……”手里摸索着砸来的东西,明明什么事都没做的人却还得遭上这么一份子罪,龍七心下还委实有些不平。
再说那石子,随之而来的凛冽气息,让他不用猜测,便知是谁故意丢来的。
既是被求援了,龍七也只得拍拍衣衫站起来,向前一步的同时,还又谨慎的问上一句,“那位善药的仙居,是否须得帮助?”
换来那头莫禾恼怒的低吼,然后龍七轻笑两声走过去支援受困的善药仙君。
他虽是怀揣着久违的逗弄莫禾的心思,手上却是丝毫没点含糊,手一抖龙泪出鞘,几下挥舞之间便使得那些的难缠的妖怪回归了尘土。
再去拉坐在地上直喘气的莫禾。
“从前我便知你不擅这体力活,却也不若这般不济,真真是过了有些年岁,人老来了么?”
“哼,我是善药的仙君,又不是降魔伏妖的天兵!”拍拍沾了了一身的尘土,莫禾的恼怒不是一星半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方才醒后半柱香的时辰是在作甚,你是情愿我被那妖怪多要上一口,也是要享受上那睡后的一点余韵不是!”
“莫禾,你怎地这般说我。”干笑着两声将脸别向另一处,他倒不知道自己连得这丁点儿隐私都叫莫禾窥去了。
等一会儿,待莫禾差不多收拾好他一身的狼藉,龍七撤了他一副将醒未醒的容颜,两人才又往前走去。
按照方才说好的,往的那处,正是莫禾的宅邸。
他们未使腾云,只当是没事儿人一般闲闲往莫禾家走,照着龍七的话来说,艳阳正当好,又恰逢小憩之后,自是该散上两步,舒筋活血。
他那说法,被一旁的莫禾听得去,就差没咬碎了一口银牙,他倒是睡一觉过来挥两下剑就算完事儿了,可怜他莫禾为了不弄醒龍七,是多少小心又谨慎,谁知这人醒来之后居然还给自己在那儿发愣,折腾完一身疲惫还得陪人走路回去,他是眼不见了,不知道自己那宅子离着这处是几里地么。
“呐,是你刚才坏心眼又去招惹了人家妖怪?”当是时,龍七手握一路走来,寻摸着路边最长的那根狗尾巴朝莫禾摇晃两下。
“我是那种人么。”莫禾拍开在自己鼻尖前晃悠的东西。
“你确不是那种人,却招的人家一家老小来拼命?”
“你又知道人家是一家老小的?”受不住龍七突生的胡搅蛮缠,莫禾朝旁跨了一步,远离那狗尾草的触及范围,“这些日子,妖界的那群本就不安生,这会儿柒寒一不在,自是迫不及待要往外头涌来,到时候有的天庭忙活。”
“有公有母,有高有矮,自是一家老小。”
“说真的,龍七,你要拿柒寒怎么办,就那样把他丢给樱燎么?”虽然是自己提到的,但莫禾终究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柒寒那边的事儿,也终究不算是解决了。
被问到的人轻笑一声,思索一阵,“如若樱燎觉得那人对他有些情分,自是不会放着那躯壳不管,他原本大抵是想等你去处置,却没想半路你被我拉了出来,大抵只能再去找旁的一些人来。”
“旁的哪些人?”
“比如说,”龍七又寻到一根更长的,丢了手里头的换那一根,又扫上莫禾脖颈,“尧青什么的?”
莫禾受够他不断的挑衅,终于一把夺过那尾草折了两段,又招来腾云,不由分说将龍七一把拽回了自宅。
确实如龍七所说的,他们走后,樱燎便去寻了那九重天上的另一位太子殿下,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却还很不凑巧的,遇上了恰恰好牵默寻出来散步到太子殿的陆言。
见了两位太子也不行礼,陆言手一甩衣袖,堂而皇之领了自家默寻进了殿内。寻了个光线甚好的位置坐下来,一手接了尧青递过的茶,一眼望一下立在那头的樱燎。
仅这一眼,又是个耐人寻味的意思。
尧青解着的意思是,你们说着,不用管我。而樱燎看在眼里,便就是,你们能走多远便走多言,莫要扰了我的清净。
而当真要说起来,陆言也不过是方才走路走得乏了,觉得烦躁了些,并没有太过具体的嫌弃或是抵触,当然如若眼前这两人不是这般凝滞的气氛,他定然会觉得更为舒适。
幸好尧青也是习惯了他这副做派,在领了樱燎去一旁的小桌边落座之时,还给默寻也找了个垫子铺在地上,就由着他们去了。
待到樱燎恰恰当当说明原委,听话的人还没有开口,倒是坐在屋子那头的陆言先出了声儿。
所谓恰恰当当,他自是捡了能说的来说,并未提及那出手之人以及那一干繁复的咒术,毕竟也是从莫禾口中所知,他还需要消化判断,也万不是全信了去便是上策,于是便也只是含糊的提了柒寒被人去了魂魄,现在只剩的一副冷冰冰的躯壳,想问得尧青借那贮藏的晶棺一用,也好先处理个大概。
“樱燎太子倒是说得轻巧,只是不知这会儿借了要何日才归还,这还只怕是笔有去无回的买卖罢。”陆言在那儿冷笑了两声,一杯茶搁在小几上散出一两滴水渍,“再者说了,尧青同你并无交好,又何故要将那宝器借于你手?”
一句话,还真真是挑了个明明白白,陆言这张嘴,只怕是比得恼怒时分的柒寒差不上多少。
又想起柒寒,樱燎心里多少有些不着落,却不表现在脸上,端端表情只是将唇抿得更紧了些又松开,便又是惯常的模样。
“柒寒乃是天庭的臣子,落得此般下场,天庭自是也有的义务助上一助,再者说了,”被得陆言那般挑衅,樱燎也并无气恼的情分,意有所指道,“我同尧青自是有的兄弟这层关系,可不同的百谷仙君说的那般淡凉,还请莫要挑拨了人心。况且你同得柒寒,也并非陌生之人罢。”
犀利言语,冷淡声线,抓人把柄自然是有些不厚道,但对着陆言这样的人,樱燎倒是并不介意做上一回好人,去提醒上那么一回,柒寒同陆言,也算得上那么一个半个的恩人。
两人又你来我往了几回,一旁的尧青只顾着顺默寻那满身的华毛,待到超过不多,恰恰当当的时辰,这才将将开口,却是极为歉意的语气。
“也莫要论上那些情分,你同我开口自是难得,我定然也不会去推辞,只是这晶棺前些日子恰好被别的仙家借去还未曾归还,着实不凑巧了些。”
听了尧青的话,樱燎皱起眉来,他倒没成想还有这么一出,倒是大意了,也不好立即起了身离去,便又寒暄上几句,尽是些套人话语的心思,终归是要让人不怎地愉快。于是在句末编一个恰当的缘由,站起身来告退,他要做的事并不只是这么一桩,如若真没得法子,樱燎也并不会在这上头太过纠缠。
这之间还坐在一旁的人却是委实安分了许多,也不知是否是连句话都懒得插上了,陆言便只顾得自己品了一杯好茶。
这会儿,他堪堪结束了那最后的一小口,看着樱燎的背影将将走到那殿宇门口,突然说出一句,声音里满是戏谑,也不管那处的樱燎还是否听得到。
“我倒是知道冥界的鬼君有颗返魂的珠子,没准能让你用上一用,只是不想人家借与不借?”
这一天之后,人界开始下起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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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肆拾 。。。
莫禾家的小侍童今儿同天庭的一帮小仙出去玩儿,回来的时候准巧遇上自家主子同那位最近入住于府中上房的公子在湖心的庭院里下棋,远远的还能听到两人闲聊的声音。
“莫禾,你这可不好。”龍七捻着黑子敲敲棋盘,“方才那一处可无你的白子。”
“哪里没有了。”虽是有些心虚,莫禾还要狡辩,忘了龍七虽现下目不能视,记性却是一等一的好,记得两盘棋路,自是不在话下。
龍七知他耍赖,轻笑两声,硬是要点破他。
“你那一片,早在两步之前便被我的黑子吃光了罢,你可莫要欺负了我眼不能视。”
旁的一些事他让也就让了,独独这下棋,莫禾回回下他不赢,久而久之便欠了些磊落,龍七也每回不曾让他,单单这之间他逗弄莫禾的心思占了大半。
“啊,连珠,你瞧你。”
莫禾家的小小侍童才刚顺着石桥步到亭前,翻着花儿收起手中浅桃色的纸伞,想同两位仙君请声安好,却只见自家主子将将一手掀了棋盘,一边便回过头来向自己使了眼色,唤作连珠的侍童也只得帮衬着蹲下来捡着散落的棋子,还要连声说着不是。
“都是连珠不好,跑得太急撞着了大人的棋盘,还毁了大人的雅兴。”这么说着,他小小的嘴角都要弯上眉梢。
呵,瞧他家主子。
“嗯嗯,下次可不得如此了。”莫禾装模作样说上几句,别过脸来一本正经朝着龍七,“今儿个又只能下个平局罢。”
还在不动声色听着这主仆两人的一唱一和,龍七准巧端了茶杯正要小抿一口,听了莫禾那一句,自然是再忍他不住,连咳带笑洒了一桌子茶水。
又闹腾了一会儿,莫禾让连珠端了药来,又置了前几日用的银针放在一边。
龍七喝两口那药,一边感觉到立在一旁的小侍童好奇的目光,大抵是莫禾府上并不曾接待过什么客人,他这一回住的久了些,又是个不明身份的人,自是要引得一些兴趣。
他想了想,将手里的碗暂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