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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胜神州有名有姓的金丹老祖共计十一位,其中有七位金丹老祖乃一派宗师,执掌东胜神州宗门势力之牛耳,在金丹老祖的威名之下,七大顶尖宗门如同七头蛮荒巨兽横卧于东胜神州之上,旁人只能高山仰止,而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除了这七位坐镇七宗的金丹老祖之外,余下的四位金丹老祖则分别来自于大唐国皇室、大元国皇室、岭西槐城堡及幻海龙泽岛。
其中,大唐国皇室的那位金丹老祖至今已有一千三百余岁的高龄,算是这十一位金丹老祖中年纪最大的一位。
而与大唐国西部国土接壤的大元国,其皇室的那位金丹老祖则只有七百多岁的年纪,正是老当益壮的时候,这些年大元国强势崛起,多半也是依靠了皇室那位金丹老祖的功劳。
至于剩下的岭西槐城堡,及幻海龙泽岛的两位金丹老祖,都是年纪比较轻的,最老的也不过五百岁出头,尚处于积累阶段,倒是不像前面那九位那样威名赫赫。
岭西槐城堡霸占了神州岭以西的红棕平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槐城堡有开国的野心。
而北岭域域都城中的陈氏家族,就是这岭西槐城堡那位金丹老祖留在北岭域域都中的子孙后代们所建立的家族,目前这陈氏家族的族长,据传是那位槐城堡金丹老祖的第五代直系玄孙,算是根正苗红的金丹后裔。
像北岭域陈氏家族这样的金丹后裔所建立的家族,在整个大唐国内也只有不到十家,这种家族虽然没有老祖宗亲自坐镇,但仰仗老祖宗的威名,也能混的如鱼得水,风生水起!
毕竟人家有一位祖宗是金丹老祖,关键是这位祖宗他还活着!没有人愿意为了一些小事情就去得罪一位年轻的金丹老祖,所以这张虎皮非常有用!
以至于陈氏家族建立至今不过短短二百多年,却已经隐隐有了问鼎北岭域顶尖豪门的气势。
当然,这一切也不全靠那位金丹境的老祖宗留下的底子,毕竟虎父无犬子,那陈氏家族的当代族长,本身也是一位少见的修炼天才,如今不过九十七岁,却已是先天洞玄镜第二重的绝顶强者!
连北岭域域主见了陈家的家主都得笑脸相迎,可想而知陈氏家族在北岭域拥有多么强大的实力。
所以,当敖拜听说是域都的陈家对青云堡下了死手的时候,那心情也就可想而知了。
哪怕无论是敖泰川还是敖金珠,论个人实力都能将那陈家家主斩落马下,但人家背后可还站着一位五百岁不到的金丹老祖呢!人家的老祖宗至少还能再活一千年,你青云堡就算再强,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只是敖拜想不明白,皋阳平原不过是一片宜居的荒原而已,除了适合栽种一些常见的草药之外,既无矿脉也无灵药,从来都是那些顶级势力连正眼都懒得看上一眼的犄角旮旯,又怎么会引来陈家这么一头庞然巨兽呢?
思前想后都没能想出个能让自己信服的结论来,最终敖拜还是一咬牙、一跺脚,加快速度回到了青云堡。
三年没回来,青云堡还是当初的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只不过湖岸上的训练场地已经长满了嫩绿的杂草,以前能看见的,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的画面也都消失不见了。
偌大一个青云堡仿佛变成了一座鬼宅,静悄悄的,气氛压抑的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前脚刚一跨进青云堡的大门,敖拜抬头就看见了院子里挂满的白色绸带正在寒风中激烈的翻滚。
整个青云堡都弥漫着一种令人忧伤的气息,敖拜下意识张了张嘴巴,嘹亮的嗓门,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沙哑,“还有人在家吗?我是敖拜,我回来了!!”
“吱嘎……”这边敖拜的声音刚一落下,那边的一座老宅里就传出了一阵典型的,房门年久失修的声响。
一位满头白发的佝偻老人从屋里面探出头来,神情困惑地望着一身藏青色道袍的敖拜,朝他问道:“这位小哥是……”
敖拜从未见过这位驼背的老人,他惊讶的问道:“你又是谁?”
“老朽叫武冠通,乃是敖家的管家……”
“你胡说!”敖拜听得一愣,随即眼睛一瞪,对他说道:“敖家的管家难道我还不认识么?你……”
“谁在外面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敖拜的话还没说完,就从内院的门墙下面又走出来一个披麻戴孝的年轻女子,拉高了嗓门训斥了起来。
这又是一个自己不认识的……
敖拜定定的看着这个虽然披麻戴孝,但依旧浓妆艳抹,连穿着打扮都十分讲究的年轻女子,皱着眉头朝她问道:“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这家里究竟是怎么了!”
“你问我是谁?我还没问你是谁呢!”那长得还算有些姿色的年轻女子皱着眉头看了看敖拜的穿着打扮,一脸鄙夷地说道:“我们敖家可没有像你这么穷酸的亲戚,你来这里大呼小叫的,想死不成?!”
“你……”敖拜当场就被气笑了,心里面憋着一股子邪火差点把脸都被烧红了。
他身上穿的衣服可是玉皇观外门弟子的制式道袍,虽然样式简单了一些,可用料却都是上好的江州丝锦!一件道袍的价值少说也在四十两纹银以上,这可不是那年轻女子所说的穷酸能够穿得起的!
敖拜此时非常困惑,自己才在玉皇观中呆了短短三年时间,为何就是这三年时间,山下竟会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以前熟悉的老管家换人了,内院里出来的年轻女子居然连见都没见过……
而就在敖拜皱眉头想要发火的时候,那年轻女子又笑了,用手指头指着敖拜的鼻子骂道:“你什么你?没听到本少奶奶的话吗?马上从这里滚出去,否则的话……”
“否则你想怎样?!”敖拜的脸色阴沉地都快挤出水来了,这趾高气扬的年轻女子不过才后天通元境第四重的实力。
而他虽然在紫金山上经历了一次破后而立的痛苦过程,可两年多来修炼大罗混元心经也算略有小成,一身实力不论道术法咒的话,也能与先天筑基境第三重高手激战数百回合而不落败。
倘若再加上他拿手的道术法咒,恐怕寻常先天筑基境第五重的高手都不见得会是他敖拜的对手!
实力高了,眼界自然也会水涨船高。
别说这里是敖家,就算不是!就冲这年轻女子狗眼看人低这一条,就算当场打死都不为过啊!
所以,敖拜阴沉着脸,一步一步地接近了那对着自己大呼小叫的年轻女子。
兴许也是察觉到了敖拜身上那一闪而过的淡淡杀意,新来的老管家就在边上连忙说道:“这位小哥可不敢这么鲁莽!这位可是我们敖家的少奶奶,身份精贵着呢……”
老管家的话,让那年轻女子的下巴扬的更高了。
她原名叫做曹枝枝,是玄武城新任东城大将军曹飞龙的爱女,不过在曹家的地位并不算高。
后来,青云堡遭到陈家的打压被迫解散,敖家势力如同被斩掉了一条腿,曾经皋阳平原上说一不二的主人翁瞬间成了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伤残人士,但敖家的骄傲依然没变,非名门之后不娶!
曹枝枝算是机缘巧合被人做媒嫁到了敖家,原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过去了,可嫁入敖家之后她才无意间惊讶地发现,敖家的家底简直丰厚地让人尖叫,而敖家也并非像外界所传言的那样,已经家道中落了。
敖家的女眷们陆陆续续逃离了敖家,只有一个曹枝枝坚持了下来。
在外人看来,是曹枝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有贞女之风,也深得敖家长辈们的喜欢。
可只有曹枝枝自己知道,那天趁着回家省亲的机会将自己在敖家无意间的发现全盘告诉父亲曹飞龙之后,其父曹飞龙对她的那番提点才是她选择咬牙坚持下来的主要原因!
但不管其中的内情如何,曹枝枝都已经得到了敖家几位长辈的认可,一跃从侍妾变成了正妻,换而言之就是成了敖家的少奶奶,未来的女主人!
只可惜,曹枝枝的威风耍错了地方……
少奶奶?敖拜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他望着曹枝枝问道:“你是敖家的少奶奶?你的丈夫是谁?”
敖拜的惊讶,到了曹枝枝眼里就成了震惊,她不无得意地扬起下巴说道:“你给我竖起耳朵请仔细了!本少奶奶的丈夫,就是敖家年轻一代的第一天才,敖拜敖图龙!”
图龙是敖拜的表字,这也是许多千年家族代代相传的习惯之一,据说加了表字之后,人都变得精贵多了……
曹枝枝无比较傲地宣布了自己丈夫的名字,可落到敖拜的耳中,却差点将敖拜震得当场翻了白眼。
他神情甚至有些古怪地朝曹枝枝问道:“你的丈夫叫敖拜?”
“当然!”曹枝枝重重的点了点头,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敖拜则轻叹了口气,对她说道:“那就只能对不起了,你从现在开始,就不是敖家的少奶奶了。”
“你以为你是谁?”曹枝枝鄙夷地看着敖拜,说道:“这种事情,你说了能算?”
“哦,对了,刚才忘了告诉你,我就是你说的敖拜。”
“什么?!”
“滚开!!”
第150章 胡言乱语,莫名其妙
曹枝枝被敖拜一甩手直接甩飞出去十几丈远,好在敖拜并没有伤她的心思,好不容易站稳了脚,一抬头才发现坏事了,因为满头银丝的老太太敖金珠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内院的门口,皱着眉头对曹枝枝说道:“你可以滚了。”
“我……”曹枝枝顿时如遭雷击,呆呆望着突然出现的敖金珠,好半晌才尖声道:“凭什么?我是敖家明媒正娶的少奶奶,我不走!!”
“不走可以,你就在那里站到死为止吧。”敖金珠眼神冰冷地扫了曹枝枝一眼,而这一眼,也让曹枝枝瞬间如同掉进了冰窟一般,从头凉到了脚。
敖家内院的大门在一阵轰鸣声中重重的关上了,将呆若木鸡的曹枝枝彻底遗弃在了门外。
敖拜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直到敖金珠重新转过身来,他才欠身道:“曾祖姑姑,我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对曹枝枝冷若寒霜的敖金珠才一转身,就换上了一副和蔼的笑容,拄着拐杖绕着敖拜转了一圈,这才满意的点头道:“这三年没有荒废,都已经是先天筑基境第三重了,比我跟你曾祖爷爷预料地还要快。”
“都是师尊教得好。”敖拜无心谈论别的事情,勉强应了一声后,便朝敖金珠问道:“曾祖姑姑,外院的白绫,和那女人身上的孝衣是怎么回事?”
“你大哥、二哥都死了。”敖金珠平静地说道:“守孝三年,这是敖家的规矩。”
顿了顿后,敖金珠才补充道:“三年前新定的规矩。”
“我大哥、二哥都死了?!”敖拜顿时张大了嘴巴、瞪圆了双眼,问道:“怎么死的?”
“你大哥是两年半前被人谋害的,你二哥是半年前外出的时候让人杀的。”敖金珠深吸了口气,对敖拜说道:“这里不适合说话,你先跟我进来吧,你曾祖爷爷已经等了你整整三年了!”
敖拜的一颗心已经沉到了底,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跟在敖金珠的身后朝敖家内院的大堂走去。
敖泰川就四平八稳地坐在同样挂满了白绫的大堂中,敖拜那两个哥哥的灵位就被供在大堂内,敖家列祖列宗的灵位前,大堂内飘着一股仇恨的味道……
前脚刚一跨入大堂,敖拜就先注意到了敖泰川平静的表情,这是一种平静地有些可怕的表情。
迟疑片刻后,敖拜对敖泰川说道:“曾祖爷爷,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