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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秋雨瞪着一双大眼睛,直愣愣的望着那棵渐行渐远的树妖,好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
说话的工夫就到了半山腰处的青石台阶上,何琼在前面领路,穆秋雨在后面目不暇接地看着紫金山上的种种变化,心中早已是感慨万千。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从玉皇观内传出朗朗的诵经声,赵青山带着诵念一遍之后,马上就有一阵疲惫的稚嫩童声跟着响了起来,参差不齐,有气无力。
穆秋雨倒是知道玉皇观从玄武城各大家族当中招收了二十名八到十二岁的孩子上山学道,算算时间,这群孩子抵达紫金山的时间应该比她早不了几个时辰,却没想到这么早就被赵青山全部叫醒,已经在玉皇观内开始了第一天的修行。
何琼突然在前面说道:“其实,穆小姐的来意,师尊他早就已经知道了……”
“啊?”不知是在想些什么的穆秋雨猛然一惊,随后镇定下来说道:“知道你家师尊能掐会算,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有些话,师尊不方便跟您说,需要从我口中转述给您听……”何琼停下了脚步,此时距离玉皇观的内山门也只剩下了不到百步的路程。
穆秋雨望着何琼,问道:“是什么话?”
“师尊昨夜夜观天象有所感应,随后设坛作法,以周天演算大法推演天机……”
“你就告诉我,你师尊又算到了什么?”
何琼微微一笑,缓缓吐出了一句让穆秋雨愕然不已的话,“穆小姐与我道门有缘!”
“我与道门有缘?”穆秋雨哑然失笑,问道:“怎么个有缘法?”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昨天晚上师尊大笑了三声,说什么天命所归,时也命也的……很是高兴。”
何琼煞有其事地说着,穆秋雨却并不感兴趣,她可不认为自己与道门有缘,当然也不会知道这句话曾经是某些不良佛道弟子专门用来在红尘中坑蒙拐骗的说词。
二人走走停停的,倒也很快来到了玉皇观的内山门前。
苍劲有力的‘玉皇观’三个大字如浮雕一般挂在古朴的牌坊之上,玉皇观内传出的朗朗诵经声,竟如歌声一般悦耳动听。
大门是紧闭的,只在一侧开了一扇偏门,穆秋雨就跟着何琼通过偏门,进入了香烟缭绕的道观之中。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味,能使人完全放松下来,心安神定。
赵青山就盘腿坐在一张草编的蒲团之上,双手自然搭在膝盖上面,闭着眼睛正在给那二十个新来的弟子讲经说道。
而让穆秋雨十分错愕的是,在台下打坐的弟子当中,除了那二十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道童之外,竟还有一只土黄色的小猴儿像模像样地坐着,四周还有许多眼神灵动的小动物正在认真的听讲……
这是穆秋雨这辈子从未见过的奇观,可却在玉皇观内形成了一副无比和谐的画卷……
当浑厚的钟声在道观内响起,赵青山才起身打破了这种和谐的画面,他用双手托住太极拂尘的手柄底部,四平八稳地站在木头搭成的四方台上,缓缓说道:“修道一途虽艰难坎坷,但只要坚守本心,不为外物所动,则大道可期,金丹有望……”
“哈哈哈……果然好大的口气!”这边赵青山的话还未说完,那边就传来了一阵大笑之声。
穆秋雨都是下意识地扭头望去,却见一名身高不足六尺,身材稍显臃肿的白胡子老头儿一把推开了玉皇观的大门,堂而皇之地闯了进来。
赵青山似乎早就知道今天会有这一出,所以面不改色地站在那四方台之上,目光平静地看着这名不请自来的白胡子老头。
“你就是玉皇观的掌门赵青山?”那老头儿身上穿着一件酒红色的锦袍,左手大拇指上还戴着一枚粗大的玉扳指,前脚刚进来,后脚就指着赵青山说道:“自己不过空灵镜,却敢妄言大道金丹,你果然如传闻之中那般狂妄,不知天高地厚!”
赵青山没有发话,何琼也就拉着穆秋雨站在一旁不吭声。
穆秋雨或许是认得此人,所以神情显得有些紧张起来,但何琼却跟赵青山一样,面不改色的看着,一点都不担心这个老头儿能在紫金山上掀起多大的风浪来。
毕竟这段时间见过的大人物也不算少,连镇天妖府的妖丹境巨妖都来紫金山闹腾过,最后还不是被护法真龙轰下山去了?
那老头儿见赵青山不吭声,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只以为是赵青山被自己的气势吓到了,并未有太多的感触。
他背着双手就跟来到了自己的地盘一般,一边走着一边说道:“老夫不远千里赶到这里,可不想白来一趟……快把东西给我!”
语气强硬,不带半点商量的口吻,仿佛君王在给自己的臣子下令一般,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也直到这个时候,赵青山才淡然一笑,从四方台上走了下来,“什么东西?”
“哼,别跟老夫装傻充愣!连日来,一直有个声音在老夫的脑海之中不断回响,告诉老夫你这玉皇观内就藏着老夫成就金丹大道的东西!那东西就是老夫的,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老夫发起怒来,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那锦袍老头儿万分嚣张地指着赵青山,根本就没把玉皇观放在眼里。
可赵青山却不为所动,依然是淡淡地笑着,继续问道:“你想要什么东西?”
“我当然是要……”那锦袍老头儿下意识张嘴,但到一半又咽了回去,眼神出现了片刻的茫然,但很快就坚定了下来,凝视着赵青山说道:“虽然老夫也说不清楚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我知道它就在这紫金山上!”
赵青山笑着抬了抬手,对这锦袍老头儿说道:“偌大的一座紫金山,随你翻找,若能找到你想要的东西,贫道绝不阻拦你将它带走!”
“哼,谅你也不敢!”锦袍老头儿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何琼看着有些奇怪,这时候才对赵青山说道:“师尊,为何我感觉这老人很亲切的样子?虽然他看起来好像很凶……”
“因为他是曹国舅。”锦袍老头儿走了,赵青山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摇着头对何琼说道:“是与何仙姑并列的八仙之一,虽然只是个候补,但你继承了何仙姑的仙位,自然看到他的时候就会心生感应,也就是你说的亲切感。”
“他是曹国舅?!”何琼顿时瞪大了双眼。
穆秋雨却在一旁说道:“他确实是国舅没错,但他不姓曹,而是姓刘啊……还有,你们说的仙位,八仙什么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以后你会明白的。”赵青山一挥手,刚刚被那刘国舅以蛮力推开的大门就重新关上了,然后才对穆秋雨说道:“你今日的来意,贫道已经知道了……回去告诉你父亲一声,那几个孩子在玉皇观内不会受到任何的优待,贫道只会一视同仁,因为他们都是玉皇观的弟子,彼此间分不出来孰优孰劣,更不可能有高低之别!”
“你怎么知道的……”
“贫道昨日夜观天象……”
……
第210章 贫道昨日夜观天象
刘国舅姓刘,单名一个儒字,是如今大唐国皇后刘虹英的亲哥哥,算是一位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大人物。
但同时刘儒又是益阳域第一大族刘家的家主,不需要沾皇室的光,也能过得威风八面,说他跺跺脚能让益阳域震三震都毫不为过。
加之当年刘虹英欲嫁入宫中为妃,刘儒极力反对却没能阻止刘虹英的决定,最终两家差点因此决裂。
所以一直以来,刘儒虽然顶着一个国舅的头衔,却从未穿过朝中制式的国舅官袍,也从未以国舅爷自居。
反倒是在刘家一直被他压得抬不起头来的几个弟弟陆续进了京,接受了大唐国国君的封赏,如今在京中招摇撞市,过的好不自在。
穆秋雨是认识刘儒刘国舅的,因为益阳域作为大唐国中原地区排名第一的繁华之地,她当年离开北岭域后去的第一站就是益阳域的域都!
刘家作为益阳域境内最是根深蒂固的第一大族,偏偏家主刘儒是个不修边幅的放浪性格,在益阳域域都的街头巷尾,经常都能听到有关刘儒又在祸害哪家女子的传闻,她想不知道都难。
而在益阳域域都的几个月时间里,穆秋雨可不止一次两次地看见刘儒在大街上策马狂奔的放浪模样!
“总的来说,这位刘国舅的性格是很古怪的,慷慨之时能散尽黄金万两,以解城外百姓所遇到的天灾人祸,但当他小气起来的时候,哪怕连半个铜子儿都不肯少,尤其是遇上皇室采办货物的时候,刘家大宅门前就经常能看到刘儒坐在地上写写画画,一分一毫都要算的清清楚楚!”
穆秋雨苦笑道:“这就是个矛盾的综合体,人人都说他经常强抢民女,可实际上据我所知,这刘儒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经进入了禁欲的寡淡生活,以求蓄力冲击金丹之境……根本不可能再近女色的!”
“他在演戏。”听完了穆秋雨对刘儒的所有评价,赵青山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一旁站着的何琼就已经一口笃定地揭穿了刘儒的面纱。
她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他演戏给谁看,但这么拙劣的表演,除非天下人都是傻子,否则都能一眼看穿他的!”
“我起初也觉得他是在演戏给什么人看,可后来仔细一想,才觉得不对。”穆秋雨看了何琼一眼,然后对赵青山说道:“无论刘儒与刘皇后的关系如何紧张,他都毕竟是刘家的家主,普天之下除了那十一位金丹老祖之外,恐怕没人能将他逼到这一步。”
“哪怕是大唐国的国君,也照样办不到!要知道,刘儒可是仅次于紫金王闵战兴的候补十大先天强者之一,一身实力早已至臻化境,哪怕大唐国国君因为当年的误会而迁怒到刘儒的头上,也断然不可能将刘儒逼到这一份上!”
“更何况,刘儒作为大唐国内最有希望冲击金丹之境的丹云强者,哪怕大唐国国君真的有心要逼迫于他,大唐国皇室的那位老祖宗也不可能坐视不理,一定会出面干预的,毕竟大唐国如今处于青黄不接的危险时期,这刘儒怎么说也是大唐国名正言顺的国舅,也算半个皇室中人……”
“穆小姐说的没错。”何琼还想争辩两句,以证明自己的推断没错,但还不等她接话,赵青山就已经点头说道:“刘儒并没有在演戏给任何人看,也没人逼他做出如此放浪不羁的事情来……”
“那他为何要做出那些天怒人怨的事情来呢?”
“谁说他做的都是一些天怒人怨的事?”赵青山白了穆秋雨一眼,说道:“强抢民女却又不近女色,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干得出来的事情,很多情况下,刘儒做这些事情,恐怕都只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而已,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当时在干些什么!”
“你在替他开脱?”穆秋雨诧异地望着赵青山。
而何琼则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轻吟道:“是非过错,公道在于人心……当年的事情,莫不是成了刘儒心中的一块心病?”
“奈何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啊!”赵青山背负着双手,眼中闪烁着淡淡的精光,仿佛已经看透了世间万物,滚滚红尘,显得十分睿智。
穆秋雨没能理解赵青山说的这句话,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