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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炎带两个孩子和夏岚去了安全的地方安顿好,赶来就刚好看到这一幕,好心的提醒了下谢肆:“赵凌抓吴斐是花了血本的,目测他现在能站在这里也撑不过一个时辰了。我看看是哪里伤了,肋骨断了,腰上,腿上……”
“你不是面瘫吗?”谢肆皱着眉没什么好气:“真爱管闲事。”
“我是关心竞争对手,到时候抢雪莲若是我失手……”
“你闭嘴。”
那边数百蜀山弟子和戒备着的成百位禁卫军对峙着等,吴斐此时无路可走只能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大家还等着蜀山的师尊的处理答案,氛围肃杀。而这边席炎还有心思开着玩笑逗谢肆着急。
他们站在蜀山的大殿外,并没有引起里面蜀山派和在场的其他的几个来凑热闹的教派的注意。
突然一直不出声的尹魅问身边的邵非道:“如果我们打不过那些禁卫军,丢了雪莲,花花草草会怎样?”
邵非听后明显脸色一僵,不可置信的问:“你也想救你们的太子?”
“我是说如果,凡是没有绝对,这里几千人呢,我们势单力薄。”尹魅难得的示弱。
邵非听了并不好受。“有了七彩珊瑚,他们不会死,只是很快就又要变回原本的模样不是狼也不是人。”
“若是我们再等一年……”尹魅接着说出自己的想法。
“……”邵非没说话,尹魅当他是默认可行。
“若你信得过我,让花花草草留在我这儿一年。”
邵非脸上写满疑惑,身边的席炎和谢肆听了这一席话,都有些吃惊。
尹魅绝对不是这种会退缩想后路的人,而此时的尹魅已经在想将能救花花草草的雪莲拱手让人……
“难道……”席炎突然睁大了眼睛。整个人都冷了好几分。
谢肆也想明白了,面若寒霜般的不可置信,咬着牙根道:“薛雪瑶的出现和逃婚根本都是赵凌设计安排的。他知道赵印在蜀山的方向,遇到薛雪瑶后他又送人去遂宁,我必定忍不住去追,你们要牵制赵印久久不能上山……他算准时机昨日同我们摊牌,我们猝不及防,而他早就埋伏好了他们的人,现在恐怕已经把雪莲摘走……”沉默了很久,谢肆狠狠道:“我昨天为什么没有一掌拍死他……”
谢肆越说越轻,怒意燃了起来。
“现在说什么都是无用,赵凌还在牵制这里的人,想必雪莲今晨开花现在已经在运往京城的路上。”席炎淡淡道。
担心的去看谢肆,果然,一直都输不起的人眼睛都气红了。
毕竟被同一个人从头利用到尾的感觉,真心的不好受。
“自己的事情解决了再来见我,我们回去吧。”尹魅已经发话,前半句是对谢肆说的,带着教主的威严。席炎是知道此时回天乏力,没有必要留在这里再淌一波浑水。
邵非还是担心的看着谢肆站在原地肩膀轻轻的抖着。
“不用管他,我们先回京城。”
……
那一日,蜀山上热闹非常。
蜀山的师尊德高望重,当着几大门派和朝廷人的面自然不会轻纵了这个为了得到血印掌的秘籍而同外教人勾结谋害太子毒害无辜的代掌门。而通过旁门左道得到武功秘籍以此诱惑要挟吴斐,谋取私利的赵印自然是被皇家禁卫军押送回京城。
蜀山的师尊不久后知道雪莲已被偷时,就知道是赵凌的伎俩,但是家务事已经丢尽了蜀山派的脸面,此时再同赵凌同朝廷计较只会得不偿失。
赵凌这边等一切办妥,前方传来快马加鞭护送雪莲回京一路顺畅,每一段都有人接应畅通无阻非常安全的消息。
追拿吴斐又在极度危险之地采雪莲后受了重伤的赵凌,此时也终于能歇口气,倒下了。
此次来蜀山蹲点埋伏的都是皇宫内最拔尖的敢死队,各个死士个人能力显著团队意识又强,这才是尹魅和席炎两次上蜀山都没有察觉到异样的关键。不仅仅是尹魅席炎,连蜀山派的人都没有闻得一丝风水草动的确非常难得。
后半夜,禁军得令集体下了蜀山回京。
为了尽可能保证雪莲的安然无恙,赵凌没有做任何休息的就让训练有素的军队以最快的速度支援回京,以防后方再起变故。只留了很少的人同受了重伤的自己垫后。
后半夜,在马车里颠簸的赵凌迷迷糊糊的醒了几次,马车里没点蜡烛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见。他在等着什么,只是好几次了,那个人都没有来。
外头的天蒙蒙亮的时候,赵凌迷迷糊糊又醒了过来,马车已经停了下来,周围安安静静的什么动静都没有。他的喉咙里烧的厉害,想去摸边上的水袋,手指动了动便停下了。
车上还有另外一个人,是谢肆。
赵凌哑哑的笑了起来,知道这是一定躲不过的,谢肆的脾气吃了亏一定要讨回来。知道结局会是如此赵凌返到是坦然了。
“别伤我兄弟,他们都听令于我你生气杀了我就好。”赵凌早就没有了几个时辰前的盛气凌人。此时声音软软的,哑哑的,带着疲惫和认命的坦然。
马车里谢肆也没说话,一时间安静的不行,反倒觉得平静而安逸。他和谢肆之间每天都在上演着各种剧情,如今难得坦诚相对不用演戏。虽然如今的身份立场异常尴尬,但这难得纯粹的相处还是弥足珍贵。
外面的天空一点点的亮了起来。
灰蒙蒙的天光映出了谢肆的轮廓。
他只是安静的坐在一边,一动不动的,看不见神情。
“你杀人前原来不爱说话、”赵凌勉强的坐了起来,对面着谢肆,很想去看看他此时的神情。
张口还想说什么,却艰难的咳嗽了起来。带着嗓子心肺都疼了起来。
谢肆动手给他递了个水袋来。
赵凌接过缓缓的开了瓶口,一口口的喝。手上使不上力气,好几次都举不起来,谢肆还好心的帮了把。
然后两个人又在马车里呆了好久。赵凌开始还在想谢肆沉默的用意,但是想着想着,就慢慢的眼皮打架,便随着自己裹着毯子打起了盹儿。
“出去看日出。”
时辰差不多的时候,谢肆摇醒赵凌,拉他出了马车。
果然赵凌的禁军们横七竖八的躺在马车边上。但是身上没有伤痕,应该是被谢肆下了毒。
马车停在一出小山坡上,太阳升起的方向看去,粉红色的霞光被晕染的异常绚丽又浪漫。
“他们是无辜的。”赵凌勉强站在谢肆身边。
“闭嘴,不然我把他们切成一块块的和你埋在一起。”谢肆淡淡的。很认真的等待着太阳从不远处的地平线上冒出来的那一刻。
还是那样的脾气。
赵凌去看谢肆的侧脸,还是那张之前他仔细看过,亲吻过的脸。长长的睫毛,好看的眉骨连着秀气的鼻梁,标志的唇线,此时眯起的眼睛看不出悲喜。一直都是赵凌第一次见到的时候那样的斯文的带着浓浓的书卷气的谢肆。他一直都很喜欢看的那张脸。
渐渐的印在谢肆脸上的光线从粉红变成了金黄和橙红,天边的云彩绚丽的无以复加,像是开在东方天际的花瓣从天的那一边一直延伸到他们的面前一样。
有那么一瞬,赵凌觉得或许所谓的极乐世界,也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从小在皇宫长大的赵凌,极少能在一处如此安逸的地方见到这平凡又壮观的日出。
地平线上此时的出现了一条金线,太阳要出来了,云彩无时无刻的变幻出不同的黄和红。
美到令人窒息……
一直专注没什么气息的谢肆突然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原本认真专注的表情又变得冷漠而充满杀意。
谢肆终于冷冷的开口道:“你昨日在蜀山上穿的可不是这身衣裳,是准备用这衣服保命?”尹魅看上赵凌的衣衫,这件就是他那日偷偷给他买来,缝上赵凌名字的那件。
“碰巧。”赵凌答的随意。
“怎么会是碰巧,大内第一侍卫,可是足智多谋,最懂得利用他人死里逃生。”谢肆讽刺道。
“军令在身,我没的选。谢公子错爱,赵某惭愧。”
谢肆脸僵了僵,不去看赵凌转头看向别处,再转回来时脸上依旧带着嘲讽:“要解决现在的你易如反掌,死到临头了要对你那被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未婚妻说点什么,我也好帮你去传个话,可怜的姑娘,嫁了那么多次都没成功。哼。”
“薛家贪污一事属实,此次雪瑶配合我将功补过,皇上已经免去他们一家流放的责罚,如今已在北边的城市定居终身不得入京。”赵凌解释着。
“……那姑娘也是被你送到遂宁才得知你天衣无缝的计划?”
“是。”
“好,非常好,不愧你赵凌。六亲不认。”谢肆身上发着寒,所以他没发现此时的朝阳洒在身上已经暖洋洋的,像披上了毯子一般的暖和。
赵凌自知大限将至,眼里并没有惧怕,反倒是温柔的看着谢肆。
“若有来世,我定不会负你……”
赵凌的这句话并不响,不卑不亢的带着几分真心,可惜伴随着谢肆的右手伸进他的胸腔,很快被一阵骨头的摩擦脆响给淹没了。
剧痛袭来,赵凌最后见到的是谢肆有些诧异的眼神,虽然眼里依旧写满了不相信,但是那双好看的眸子泛红了,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谢肆在笑。
就像以往谢肆帐台后安静的站着把算盘打的噼啪响,在见到他来时,抬起头扬起的那一抹和煦的笑容一模一样。
和着暖和明媚的晨光,是真的美。
只可惜渐渐的,那个笑容变得模糊,赵凌再也看不见见谢肆的脸,而头上随即就被一记重击击到……
一阵闷响过后,谢肆缓缓的揽过赵凌已经瘫软没了生气的身体。
赵凌搭拉下来的袖管里掉出了一把扇子。谢肆腾出手一抓,扇子便到了他的手中。
扇子保存的很好,缓缓的打开,里头是白底的扇面,上面画着的,正是展翅高飞缠绵翱翔着的一对金凤凰。
“原来是你把它买到了。”短暂的惊讶后,谢肆的脸上依旧带着暖暖的笑。
他缓缓的坐下,抱着赵凌沐浴在晨光里。
惬意的好像是两个亲昵的情侣一起坐在高地上迎接新的一天开始一样。
不远处是受了惊吓已经平复的马儿正低着头悠闲的吃着脚边的草儿,马车孤孤单单的停在那里,周围躺着不会动的禁军死士。
阳光下,这个景象说不出的怪异,谢肆惬意的开始念起了那传唱千古的古老诗谣。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42章
五日后早朝;皇宫里拿到了用冰保存完好无损的新鲜蜀山雪莲。
当日副丞相赵致远也收到了儿子赵凌的一封长信。
早朝上,皇帝喜上眉梢;以为正要嘉奖赵凌表现神勇,副丞相却殿前失仪瘫坐在了地上。
赵凌给父亲带去的是一封诀别书。
自知大限将至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也感谢皇帝太子多年的器重。
司徒琪看到呈上来的家书沉默许久,下令严惩赵印;派人去蜀中沿路找回赵凌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