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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回事?怎么就突然晕了?”萧启看了眼床上躺着的百里瑾,见他脸色潮红,额间不断的渗着汗,连头发都湿的紧紧的粘在脸上,“他的脸怎么这么红?”
“忧虑过重,加上淋雨,就发热了而已,没事!回头吃了药,流了汗就好了!”墨辰宇白了眼萧启,继续摸着百里瑾的脉搏。
“墨辰宇!你什么态度?”
“臣现在不爽!殿下想看好脸色找别人!”墨辰宇轻轻的放下百里瑾的手,细心的为他盖好被子。抬头瞪着萧启,冷声说道:“殿下,臣是男人!那事做到一半停下来,容易痿的!下次这种小病能不能别来找臣?”
“他突然就晕了,本宫怎么会知道他没事?还有本宫现在是太子了,你给本宫说话客气点!”
墨辰宇缓缓的站起身,理着身上的衣服。还以为萧启找他有什么大事,硬把从床上拖了下来。结果只是个小侍卫发热!抬眼看了眼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床上人的萧启,冷哼了一声。明明担心的要命,还要装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这个萧启也太奇怪了!
见萧启两眼直盯着床上的百里瑾,墨辰宇作揖道:“殿下若没事,臣先行告退!”
“走吧!走吧!”萧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突然有说道:“你以后再外人面前收敛点,怎么说本宫也是太子,你少拿脸色给我看!”
“是!”墨辰宇仍旧沉着脸看着萧启,眉毛轻轻一挑,说道:“臣有一事提醒殿下!”见萧启抬头疑惑的看向他,才接着说道:“殿下年纪尚幼,臣之前同殿下说的事,殿下还是等长几年再试吧!”
萧启一愣,随即明白墨辰宇话中的意思,怒叫道:“本宫就算想找人试,也不找他!”
直到墨辰宇离开了寝宫,萧启才转过头看着床上紧闭双眼的百里瑾。之前在假山那见到百里瑾的窝囊样,让他想起自己刚刚失去母妃的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让人把他拖回了东宫,见百里瑾一身都湿了,便让百里瑾同他一起沐浴,怎知洗一半竟然晕过去了。
靠在床头,萧启伸手摸着百里瑾的额头,已经没有刚刚那么烫了。叹了口气,看着床顶,自言自语道:“你是傻子吗?人死不能复生,你竟然伤心到发热,他们都回不来的,而且他们也不想你难过吧!都是你的错,要哭也不找个没人的地方哭,偏偏让本宫看见,我好不容易才忘记……好不容易找到好玩的,你竟然敢晕,让我……”
萧启边说着边从床上的暗格中拿出一条白色的丝绢,放在手掌中细细的摩挲着。两眼有些微微的发酸,快速的眨着眼睛,把泪止了回去。又轻声说道:“皇宫这种地方,哭是没用的,只有不断的变强才行!”
“殿……殿下,你哭了……”百里瑾睁开眼时就看到萧启抓着手绢,靠在床头上,一滴泪从眼角划过。
见百里瑾醒来,萧启快速的伸手擦着脸,然后下床负手站立在床边,喝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百里瑾垂着眼,慢慢的从床上爬起,跪在床上行礼道:“属下该死,惊了殿下……以后定不会在殿下面前再掉泪了……”
“小安子!”萧启瞪了眼百里瑾,转头冲着屋外喊着,“去把陈子陵找来,告诉他,他的宝贝在本宫床上!”喊完侧头看着百里瑾,说道:“你给本宫乖乖的躺着,我让人去找陈子陵了。”说完侧头看了眼跪在床上的百里瑾,低声说道:“别再让本宫看到你哭了!”
捡起地上的信,陈子陵一看就转身冲出房外。刚出房门就撞上迎面而来的小虎子,怒声喝道:“滚开!”
“子……老大……”小虎子眼神一暗,从没见过陈子陵这般着急,想必又是百里瑾出了什么事了吧?担忧的问道:“怎么了?”
“有没有见到百里?”陈子陵担忧的喊着,才刚刚分开一会,百里竟然发生这种事,不知现在在什么地方。
“太子东宫总管小安子,又是求见陈大人!”突然,楼下传来一人声,陈子陵一听太子二字就不耐烦的皱起眉,探头喝道:“何事?”
小安子脖子一缩,唯唯诺诺的答道:“陈……陈大人,太子……太子让奴才来……来告诉您,百里侍卫在东宫,让你……让你去接他!”
“你说百里在东宫!”陈子陵瞳孔一缩,便想起了刚刚在宁缃宫萧启的话,顿时后背发凉,深怕他对百里做出什么。一个翻身直接从二楼跃下,一落地就向外冲去。身后留下一片震惊……
很快百里瑾就被陈子陵接了回来,之后大病了一场。人也瘦了一圈,跟着他瘦的还有陈子陵。在陈子陵的相陪下,百里瑾也慢慢的从丧父之痛中走了出来。可是百里瑾知道,他能那么快的释怀,多少也因为萧启那滴泪的关系,相比之下,他比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幸运的多……
日子如水一般流着,百里瑾穿着素衣白袍穿梭在君子苑的艳绿中。两年后,天启大变,皇上突然驾崩了,举国哀悼,国丧三月。三月之内所有嫁娶庆典不得有,三月内百官禁酒,忌荤……
天空灰蒙蒙的,御花园中见不到一个人。这时一人趁着白伞疾步而来,十二岁的百里瑾微微的皱着眉,又是一个雷雨天。他记得爹爹去时,也是雷雨天。但是他就躲在御花园的假山后……停下脚步,侧头看向那座假山。顿时瞳孔一眯,一手紧紧的捏着伞柄,一手别再身后的腰间。借着雨声掩盖着脚步,慢慢的移向假山。
一个转身,身后的手已经从腰间抽出匕首,借着闪电看清里面的人。连忙又把匕首塞回腰间,单膝跪地,说道:“见过太子殿下!”
“嗯!”抬起头看着来人,萧启又把头低了下去。
见萧启不理自己,百里瑾自顾自的起身,站在萧启的身边为他撑着伞,挡着雨。鼻子动了动,似乎空气中有股奇怪的味道。一道闪电打下,百里瑾借着雷光看到满地的酒瓶,心里一惊。连忙将手中的伞塞进萧启的手中,蹲□捡着地上的酒瓶,嘴里低声说道:“殿下,你疯了!现在什么时期,你怎么敢喝酒?”
抱着酒瓶把头探出假山,四周一看,确定无人的时候,快步的冲向不远处的小湖,把手中的酒瓶全都扔了进去。再次张望了下四周,才跑回假山中。
“殿下!殿下!”百里瑾摇了摇萧启,浓浓的酒气,连大雨都盖不住。伸手将萧启抱起,用脚勾起掉落在地上的伞,就向假山后面的小亭跑去。
小心的将萧启放在小亭的椅子上,百里瑾蹲跪在他身边,轻声唤道:“殿下!醒醒!”
“是你啊!”萧启醉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百里瑾,怎么又是他,自己好像老看到他。挥了挥手,命令道:“送本宫回宫!”
“殿下,你一身的酒气,还是现在此处散散吧!”百里瑾担忧的看着萧启,其实也不怪萧启,毕竟他刚刚失去父亲,从小丧母,现在连父亲也不在了。
萧启怔怔的看着百里瑾,两年了也没见长多高,自己都和他差不多高了。伸手抱着百里瑾的脖子,低声说道:“可是本宫冷!”
垂着眼睑,百里瑾缓缓的站起,坐在萧启的身前,伸手将他抱在怀中,拍着他的肩膀,柔声说道:“这样就不冷了吧!殿下,若是让人知道你在国丧期间饮酒,定会有损殿下清誉。等酒气散了,属下就送殿下回宫。”
11、相互慰 。。。
将头在百里怀里蹭了蹭,萧启也伸着手搂着他,两人头靠着头,交颈坐在小亭之中……
“本宫冷,不但身子冷,心也冷!他们都走了,都走了……”萧启靠在百里瑾的耳边喋喋不休的说着话。百里瑾垂着眼,他知道萧启现在很伤心,可是他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不断的拍着萧启的肩膀。
萧启凝视着百里瑾的双眼,有些晃神,伸手抚着百里的唇,轻声问道:“有什么办法让我舒服些?”
“不知道!”百里瑾摇了摇头,拍着萧启肩膀的手仍旧轻轻的拍着。
“我知道!墨辰宇说过吻人很舒服,就像这样……”说着萧启勾着唇看着亭外,勾起百里瑾的下巴,慢慢的吻上他的唇。
百里瑾先是一愣,随即微微的开启的唇,让萧启能吻得更深……
小亭之外,雨幕之后,一把纸伞缓缓落地……
12
12、影龙卫 。。。
谨慎的将手中的黄锦卷好,放进金漆的檀香盒中。把盒子放进床头的暗格中,百里瑾垂下琥珀色的双眼。
先皇遗诏!他实在想不到自己一个小小侍卫竟然有这种东西,更想不到先皇驾崩前竟然会召唤他和陈子陵,分别给他们一封遗诏,同时让他们俩发誓。先皇让他用陈子陵的命发誓,一生不得离开皇宫,还要对皇上言听计从。而陈子陵则用他的命发誓,效忠皇上,辅佐皇上。好在不是很难的事,这些事都是御龙卫该做的。
只是不知为何从皇上登基后,陈子陵就总是避着他。百里瑾起身向屋外走去,站在寂静的长廊上,俯瞰着无人的空院。苑中的兄弟都到了当值的年纪,换上了属于御龙卫的那身石榴红。只有他还是一身的绿,一想到开春时就能和子陵一起当值,百里瑾脸上就挂着淡淡的笑。
拢了拢身上披着的外袍,从屋里取出一个灯笼,点亮挂在房门边。转身回到房间,坐在窗边的几案上。百里瑾在一次意外,发现坐在这个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君子苑的大门,每晚他就坐在这里等着陈子陵回来,然后……
苑门被推开,百里瑾就清楚的看到陈子陵和小虎子一同从外面回来。明明是个无月的夜晚,可他却能看的这么清晰,两人脸上的一颦一笑都看的清清楚楚。垂着眼,转身向床边走去。不知何时起他看到小虎子再也不会脸红心跳,反而是看到陈子陵与小虎子一起,心里就泛着丝丝的苦味。将身上的外袍搁在床边,拉下床幔躺到了床上。
陈子陵看了眼门边的灯笼,嘴唇一抿,小心的将它摘下,轻轻的吹灭烛火,推门进屋。床边那件自己的外袍格外的刺眼,轻叹了一声,将灯笼搁在桌上。走到床边看着拉下的床幔,抬手却没有掀开。
等了许久不见床幔被掀开,百里瑾慢慢的睁开双眼,琥珀色的瞳孔中都是破碎的伤。隐隐约约的水声,证明陈子陵已经回屋。轻声的从床上爬起,垫脚下床,慢慢的移向屏风。
屏风后陈子陵正闭目靠在浴桶之中,脸上不再稚气,反而带着一股野性。剑眉入鬓,那双令人生畏的凤眼正闭着,古铜色的肌肤沾着滴滴水珠,全身散发的一股性感。就像当年百里瑾第一次见到时觉得一样,终究成为一个一等一的俊秀男子。
脸上一红,百里瑾连忙屏住呼吸,慢慢的移到浴桶边。才伸手去拿布巾,就对上陈子陵的双眼,瞬间百里瑾觉得自己被吸进一个无底深邃之中。惊得连连后退,甚至撞翻屏风,发出‘啪啪’的响声。
“子陵怎么了?”小虎子的声音很快就从门外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