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西之亚斯蓝帝国?港口城市雷恩】
漫天飞舞的银色羽毛、十七个流星般飞快上下掠动的身影、尖锐的鸟鸣划破鞭子凌空的抽响,整条甬道在两股排山倒海的魂力里,像是被大手揉捏着一样四分五裂、石块碎裂激射的声音,震得两边高大的宫殿摇摇欲坠。
鬼山莲泉仰倒在地面上,满脸是血,【暗翅】把她护在自己的身下,同时振动着双翅,用翅膀上那些如同利刃般的长羽,勉强应付着十七个围着自己闪电般攻击的白色身影。
【暗翅】高大的身躯上伤痕累累,胸口上一道巨大的伤口,一直往外汩汩地冒血,莲泉眼里不断滚出滚烫的眼泪,但是她没有丝毫的力气再动了……她眼睁睁地看着神音的鞭子呼啸着从空中甩下,撕开【暗翅】坚硬的羽毛,把皮肉掀起。悲痛的鸟鸣在空气里像一首壮阔的诗歌。
一声凄厉的鸟鸣划破夜空,【暗翅】全身上下被银白色的鞭子捆在一起,如同被一条白色的细蟒缠绕住了一样。十七个神音渐渐汇合成一个,当最后两个神音的身体重叠到一起的时候,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手上轻轻握着鞭柄,看着倒在脚下的莲泉,和被捆绑得无法动弹的巨大【暗翅】。
“你看,我还是可以不释放魂兽,就了结你的性命呢,看来下位【使徒】永远就是下位【使徒】。”说完,她轻轻地扬了扬手,从鞭子的手柄处开始,一连串的锋利倒刺从鞭子上刷刷刷地窜出来,一路传递到捆绑着【暗翅】的地方,一连串刺破血肉的模糊声响,【暗翅】眼睛里是难以忍受的痛,但仅仅在喉咙里发出了压抑的低鸣。
“畜生……”鬼山莲泉的眼泪滚出来掉在地面上,她的手指太过用力,已经深深地陷进了地面的岩石里。
游蛇般的银白色细鞭,渐渐从【暗翅】的身上游动下来,松开了这只不再动弹的巨大魂兽。
神音朝莲泉走过来,轻轻地甩了甩鞭子,啪的一声抽在莲泉的腿上,一条血口在腿上绽开来,她像是享受着这种居高临下的游戏,脸上是优雅而又完美的表情。
鬼山莲泉翻过身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她的喉咙开始发出一阵低沉而诡异的笑,“呵呵……呵呵……”她的五指紧紧地插在岩石里,满是鲜血。
“你笑什么呀?”神音饶有趣味的低头看着她。
鬼山莲泉没有说话,神音正想再问,突然隐隐地感觉到大地的震动,遥远的海域上,一声巨大的嘶吼震荡在天地间,轰隆隆的声音从地底由远及近,“什……什么……”当神音感觉到一阵庞大的魂力突然才能够地底喷涌而出的时候,她全身突然爆炸开的无数白色光芒拉扯着她朝后面倒掠而去,沿路地面上,轰、轰、轰,不断破地而出的巨大尖锐冰柱拔地而起,朝着天空刺破而去,倘若神音退得慢些,此刻早就被这些冰柱洞穿身体了。
“……这是你的第一魂兽【海银】?……不可能……它怎么可能从海里来到这儿……”
而就在神音晃神的这一个刹那,鬼山莲泉突然爆发出唯一残留的魂力,冲向倒在一边的【暗翅】,她把巨剑往地上一撞,巨大的剑鸣声里,【暗翅】挣扎着双翅一展,化成一团烟雾卷进剑身,而下一个瞬间,莲泉突然冲向墙壁上的第十七个神像,当她的双手接触到神像的一瞬间,她所有的力气都消失了。
这是她唯一能够逃脱的方法。
神音看着消失在自己面前的鬼山莲泉,脸上是怒不可遏的表情,随即变成了难以置信,“不可能,她已经有了自己的【魂器】,怎么还能通过【棋子】再一次进入【魂塜】去呢?”
她站在原地,身边是无数巨大的冰柱,她眯起眼睛,把鞭子一挥,所有冰柱在一瞬间爆炸成碎片,四射激射,无数细小的冰晶弥漫在天空里,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映照着神音满脸杀戮的表情。
【西之亚斯蓝帝国?雷恩海域—魂塜】
四处旋转的光芒,把幽深而巨大的空旷洞穴映照得一片游离的璀璨。
鬼山莲泉浑身鲜血地倒在一块岩石上,巨剑横在一边。
涣散的意识,失去焦距的瞳孔,她的胸腔剧烈地起伏着,喉咙里模糊而又黏稠的血浆,像要窒息般地掠夺着她的生命。
周围拔地而起的山崖,围绕成了这个巨大的像是远古遗迹般的洞穴。
四周岩壁上如同钢针般密密麻麻插满了所有山似的,是成千上万发亮的【魂器】。
无数把强力的【魂器】发出剧烈的共鸣声,如同锋利的爪子,撕扯着鬼山莲泉最后的意识。
她涣散的视线里,是那张坚毅而又凝满风雪的面容,锋利的眉毛下,是深蓝色的瞳孔,目光永远都像是大雪弥漫的寂静旷野。
“缝魂……”
【西之亚斯蓝帝国?港口城市雷恩】
“银尘,我们不是要去帝都格兰尔特么?格兰尔特应该是在北边的内陆吧?我们跑来这个港口城市干吗?”麒零一边仰起头惊叹着雷恩恢宏的白色建筑群,一边快步赶上走在前面的银尘。
银尘戴着兜帽,那张冰雪英俊的面容隐藏在阴影之下,海港城市剧烈的日光照耀着他的瞳孔,像是阴影里闪烁的星辰。他看着面前的麒零,这个少年完全不知道,昨晚两人几乎是贴着死亡的边缘走过的。他也不想告诉他关于【诸神黄昏】的事情。就连银尘自己,都难以相信,它会出现在这里。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消除掉身上所有的魂力的话,一定会被【诸神黄昏】发现了。也许十个自己,都只是它嘴下的鱼肉而已。不过消除魂力之后的自己,就是一具没有任何防御力的**,在它充满魂力的啸叫声中,还能存活下来,也算是奇迹了。
但银尘不知道的是,麒零自己也在想昨天晚上的事情。最后的记忆就是银尘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裤子,然后自己就昏迷了……这不是标准的那什么戏码么。麒零满脸通红,心里充满羞愤。但又不敢问银尘,万一是自己的梦呢……那可就丢人丢大了……
于是,心怀鬼胎的两个人,默默地行走着……
“我带你来这里,是来拿属于你的【魂器】。”银尘咳嗽了两声,说道。
“【魂器】?这个又是什么?”麒零又迷惑了。他叹了口气,发现自己永远都没有搞明白的一天,刚刚弄清楚一个东西,转眼又会多一个新的玩意儿。
“就是属于你的独有的一件兵器。【魂器】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兵器,它只产生于【魂塜】里面。【魂塜】是在雷恩海域下的一处深海洞穴,这个巨大的洞穴从远古以来就存在着,和帝都中【白银祭司】的存在一样,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它就像是一个孕育【魂器】的巨大母体,无数强力的【魂器】都像是有生命般从它的岩壁洞穴里生长出来。【魂器】和普通兵器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它和魂术师的身体一样,具有容纳【魂兽】的力量,所以,拥有【魂器】的人,其实等于拥有两只【魂兽】。但是只有【使徒】才有资格进入【魂塜】去摘取自己的【魂器】。所以也只有【使徒】和【王爵】,是拥有两头魂兽的。并且,一旦【使徒】进入过【魂塜】一次,无论是否成功拿到了强力的【魂器】,他此生永远都不能再次进如【魂塜】了。”
“这么厉害啊?那和我现在的【苍雪之牙】比呢?”
“不同【魂器】的容量都是不一样的,越强力的【魂器】,就能收容越厉害的【魂兽】,但是【魂器】也是需要寄居在魂术师的身体内部的,就像是【第一魂兽】需要寄生在爵印里才能恢复魂力一样,【魂器】也需要魂术师的**,才能恢复魂力。”
“你说……武器……放在身体里?”麒零头皮一阵发麻。
“是啊。你要看么?”银尘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麒零。
“不用不用!谢谢您了!”麒零胃里一阵恶心,“你刚是说在海底啊?那我们怎么去?海的弄条大船么?我先说好,我没钱的……”
银尘大踏步的朝前走掉了。
“这……发生了什么事儿啊?”麒零站在狭长的甬道入口,看着四处崩裂的裂缝,砸裂的坑洞,四处飞溅的碎石,一片狼藉。
银尘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他狭长的眼睛笼罩在一片阴影里。
头顶的阳光把一切照得毫发毕现,光线里浮动着的尘埃,像是金色的烟雾。
“你不是说我们去海底么?来这里干吗?”麒零问。
“从这里数过去,第十七个神像,就是去【魂塚】的【棋子】。”
麒零揉着太阳穴,一脸痛苦的表情:“我说大爷……敢问这【棋子】又是……”
银尘白了麒零一眼,“【棋子】其实是被施以了魂力的一种传送之阵,通过凝固在物体上的封印,打通连接两个地方的时空。【棋子】的外表可以是任何的东西,一颗石头、一颗树、一扇门、一把武器、一个雕塑,都可以成为【棋子】。【棋子】分布在奥汀大陆上的各个地方。而雷恩的这枚【棋子】,连接着【魂塚】。”
“噢……”麒零望着一排没有瞳孔的蛇发女巫雕塑。
“你去吧。触摸第十七个神像。”银尘对麒零说。
“我?我一个人去?”麒零猛摇头。
“当然你一个人。我在还是【使徒】的时候,就去过那里了。我没办法再进去一次。”银尘望着这条冗长的狭窄区域,目光笼罩在阴影里。
【西之亚斯蓝帝国?深邃回廊】
两侧拔地而起的高大黑色山脉,把蓝天拥挤得只剩下一条狭窄的缝隙。
峡谷的入口处,弥漫着浓厚的乳白色大雾。峡谷深处被大雾掩盖着,什么都看不到。偶尔传来深处一声诡异的吼叫声,隐约地在空气里回响。
四处爆炸散落的血块,残肢断臂,无数奇怪的头颅,有些被踩碎一半,浑浊的脑浆喷溅在黑色的岩壁上,内脏和肠子混合着血浆,散发着浓郁的恶臭。ωωωτxτxzcōm
如同人间炼狱般寂静无声的场所。一望无际的空旷辽阔,被雾气覆盖着峡谷腹地。
在辽阔的尸骸之地,两个渺小的身影,从血腥里走出来。
鬼山缝魂看着自己背上沉睡的那张仿佛一碰就要碎掉的晶莹面容,胸腔里翻滚着难以言喻的感受。
“我们……活着出来了……”鬼山缝魂血迹斑斑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他如同星辰般的眼睛里,浮出一层发亮的泪光来。
背后那个穿着银白长袍的少年,睁开他那双仿佛琥珀般美好的惊心动魄的双眼,柔软而又纤长的睫毛把他装点得像一个年幼的神祗。精致的五官、没有任何瑕疵的肌肤,他孱弱的脸看起来就像是苍白的雾气一样,虚弱而没有生气。
快要走出【深邃回廊】的时候,少年的瞳孔里,出现了一个如同幽灵般的身影。
鬼山缝魂看着远处浓雾里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的影子,停住了脚步。他坚毅的脸上笼罩起一层蓬勃的杀机。
他轻轻地把少年放在山崖边让他靠着岩石休息。少年苍白的脸上泛起恐惧,看起来一阵风都可以让他致命般的脆弱。
“【第五王爵】鬼山缝魂,是你么?”浓雾里的幽灵问。
“你是谁?”缝魂的身体上,无数金黄色的十字刻纹呼吸般隐隐闪动起来。
浓雾里,幽灵慢慢地走过来。像是鬼魅般从黏稠的雾气里显影出了轮廓。漆黑的袍子,笼罩着整张脸的兜帽,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
“我是幽冥。”黑色的影子说。
“你是……第……【第二王爵】幽冥……”恐惧像是密密麻麻的蚂蚁般从缝魂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