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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之境界-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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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进去吗。

手臂无法动弹。眼睛,模糊起来。无法握住门的把手。不对,是了,在那之前要先按门

铃。

即使有家里的钥匙,不按门铃就进去的话是会惊吓到母亲的。曾经有一个来讨债的家伙

未经许可擅自破门而入,从那以后回家时不按门铃会让母亲害怕的。

手指伸向门铃的按钮。

然而两仪阻止了我。

“不要按门铃。进去吧,臙条。”

“——你在说什么啊。打算随随便便地进去吗。”

“随便也好什么也好,原本这就是你的房间吧。况且不要触动开关比较好。否则就弄不

清这里的机关了。你有钥匙吧,给我。”

两仪从我手中接过钥匙,打开了门锁。

门开了,里面传来了电视的声音。

有人。

毫无感情徒具形态的家人之间的对话声传了过来。

那是父亲在抱怨的声音,抱怨着现在的生活都是母亲与这个社会所造成的。

还有默默听着,一味点头的母亲的声音。

“————”

这是,毫无疑问的臙条巴的日常。

两仪无声地走了进去。我也——跟在了她的身后。

离开了走廊,打开了通向起居室的门。

与豪华的房间不协调的廉价饭桌和小型电视。从没有认真收拾过,满是垃圾的污秽房间。

身处其中的,毫无疑问是我的父母。

“喂。巴还没有回来吗。已经八点了,工作都结束一个小时了。真是的,又跑到哪里玩

去了吧,那家伙!”

“是啊,怎么办呢。”

“那家伙根本没有把家里人当家人看,都是你太宠着他了。可恶,再不把钱交出来看我

怎么收拾他。从来就没有给过我一分钱。他以为是靠着谁才长这么大的啊,那家伙!”

“是啊,怎么办呢。”

———怎么。

这是,怎么回事。

父母都在这里。尽管胆小却总以为自己很了不起的父亲,还有只会应和他的母亲。

理应已经被杀死的两个人,却在这里过着一成不变的日子。

不,并不是这样的。

这些家伙,为什么对于走进来的我们连头也没有回过一下——!?

“臙条你通常几点回家?”

两仪凑到我耳边问道。我回答是九点左右。

“还有一个小时吗。那么就在这里等到那个时候吧。”

“什么意思啊。你到底打算做什么,两仪!”

对于她那种坦然的态度我生气地诘问起来,两仪则很不耐烦地瞥了我一眼。

“既没有按门铃也没有敲门的话,那么也就不会有应对客人的行动。我们并没有按下使

其应对除被决定的模式以外的行动的开关。所以现在只不过是在没有客人来到的模式下,臙

条的父母平常的生活而已。”

说着,两仪堂堂地穿过起居室走向相邻的房间……那里是我的房间。

我踌躇良久,转过脸避开父母的视线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然后只是站在里面。两仪也靠在墙上呆呆地等待着。

在没有开灯的房间之中,我与两仪只是在等待着。

等待着什么?

哈,还用问吗。当然是,如往常一般归来的臙条巴了。

我,身处曾经杀过人的地方,等待着我自己。

那是相当诡异的时间。

同时感觉到永远和一瞬的苦楚。现实感飘缈不定,时针在逆向转动。

到了最后,我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已经回来了。

两种感觉交织在一起,巴对父母一言未发,默默地回到了房间之中。

引人注目的红发。瘦小的身体。上中学之前一直被别人当成女性的面容。有着与世向悖

的眼神的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如深呼吸一般。

完全像是相信着这种行为能够解消今天一天的痛苦一般,认真而又微不足道的仪式。

就连巴,这个巴也没有注意到。

好像我与两仪都变成了幽灵似的。

不久,巴铺好床睡下了。

很快。我知道了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事情,但是却什么也不能思考,只是凝视着臙条巴。

父亲的声音,以及初次听到的母亲冲动的声音。

发出尖叫声的母亲在拼命地顶撞着父亲。

就好像狂吠的狗一般,听来并不像人类。

也许她是不明真面目的金星人也说不定……女人的歇斯底里竟如同吸毒者一般疯狂,我还是第一次知道。

真是愚蠢的,无所谓的真实的体验。

咚,可厌的声音。

像是母亲发出的人类急促的喘息声,越过隔扇也能够听到。

喀锵、喀锵、喀锵、喀锵。

“……不要。”

纵然说出了口,却什么也无法改变。

因为,这是。

喀锵、喀锵、喀锵、喀锵。

隔扇开了。巴醒了过来。站在那里的母亲手中,握这一柄大大的菜刀。

“巴,死吧。”

像是什么东西被切断似的,毫无感情的女性的声音。

喀锵、喀锵、喀锵、喀锵。

巴在逆光中是看不见的吧。

母亲,确实是。

非常悲伤似的,流着泪。

喀、锵。

母亲胡乱地向巴刺去。腹,胸,颈,手,足,腿,指,耳,鼻,目,最后是额。

菜刀便在此时折断了,被折断的刀刃割开了母亲自己的颈部。

——房间响起一个钝钝的声响。

喀锵喀锵。喀锵喀锵。

喀锵喀、锵。喀、锵喀、锵喀锵。

…………喀锵喀锵喀锵喀锵喀锵!

啊啊,为什么——

“——过分的,梦。”

成为了现实的,我的噩梦。

但是,无论这究竟是什么现象都没有意义。

只是过于现实了,让我只能在一旁强忍着呕吐的感觉。

白色的和服动了。

两仪从房间中离开了。

“我已经明白了,走吧。在这里已经没有事情了。”

“……没有事情了,为什么!有人——我,明明死在这里了。”

“你在说什么呢。看清楚了,一滴血也没有流出来不是吗。到了早晨就会醒过来的。这

是朝生夜死的一个‘轮’。倒在那里的并不是臙条。因为,现在活着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听了两仪的话,我转头望向惨剧的现场……确实,虽说是相当凶暴的情形,却看不到一

滴血……

“为、什么。”

“不知道。去做这种事情有什么意义根本搞不清。总之这里已经没有事情了。好了,赶

紧去下一个地方吧。”

两仪走了出去。

我忍不住向那背影问去。

“下一个地方——还要去其它什么地方啊,两仪!”

“还用问吗。去你真正住的地方,臙条。”

坦率的——完全要将我的混乱拂去一般,两仪如此说道。



回到了中央的大厅,两仪没有乘坐电梯而是直接转向了电梯的背侧。在电梯的后面……

也就是北边有一条通向西楼的走廊。

西楼,与东楼的构造完全相同。

由于这幢公寓本身的性质,住在东楼的人不会进入西楼。尽管生活了半年以上,我却直

到现在才注意到这个理所当然的事实。

时间已经过了十点,风吹在身上如针刺般痛。

……西楼之中没有人居住。

因此,就连电灯也只是保持着最低限度的照明,从并列的房间中,完全看不到一丝亮光。

只是凭借月光来照明的,冬天的薄暗。

两仪毫不迟疑地走在无人的走廊上。六号房,七号房,八号房,九号房……一直来到了

最后的十号房前,很突然地停下了脚步。

“我觉得奇怪的,不过是这种小事而已。”

突然地,两仪一边注视着房门一边说起话来。

“你不是说住在405号房吗。然而干也却是最后才念到你的名字。那个循规蹈矩的家伙

不会毫无理由地改变顺序的。这样一来名为臙条的一家人如果不是住在四层的最后的房间,

也即是410号房,那可就太奇怪了。”

“———你说什么?”

“那个电梯不是有一段时间无法运转吗?住户们全部住惯了这幢公寓时终于可以使用

了。这就是开始的信号。这全部是,为了将南与北逆转过来而设下的机关。电梯是圆形的也好发出声音也好,都是在故弄玄虚。就连二层不被使用也是这个理由。要在让乘坐的人发觉不到的情形下回转半圈,最低限度要预留出一层左右的距离吧。”

北与南———被交换了……?

这种小孩子的游戏一样的装置,真的存在吗。但是,假设真正存在的话又怎么样呢?

从电梯中出来后所面对的道路是通向东楼的。这是理所当然毋庸置疑的事实吧。

那么——若是没有注意到电梯回转半圈的话,从电梯出来走向面前的道路就是日常。

如果真的在一无所知的情形下回转后的电梯出口并非向南而是向北的话,我至今为止都

是走进了西楼。这个大厅的南侧与北侧的构造完全相同。无论是哪一个楼的走廊都是直角形

地折向左侧,所以根本察觉不到异常。

“那么——你是打算说,这里才是我的家了?”

“嗯。准确说来是你仅仅入住了一个月的家。电梯开始作动之前的家。恐怕阶梯也随着

电梯的作动而有所调整了。很难说阶梯的出口没有被反过来。这里的阶梯不是螺旋状的

吗?”

啊啊,完全如此。我连点头的心情都没有了。

“不过这是骗人的吧。一般来讲是会被发觉到的吧,这种事情!”

不想去承认而予以反驳,然而两仪却用很平静的眼神否定了我所说的话。

“这里并不平常。是异界。周围尽是相同的方形建筑,风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差异。公

寓之中用墙壁分隔着。乳色的墙壁到处混杂着奇怪的形状,在无意识中给视网膜增加了负担。

——并不是橙子。的确,这是人造的结界。由于没有任何一点小的异常,所以也就注意不到大的异常。”

两仪将手伸向门把手。

“要打开了。这可是阔别半年的自己的家哟,臙条。”

两仪很开心似的说着。

我感觉到——这是,绝对不能打开的一扇门。



十号房之中,是粘稠的黑暗。

只有黑暗。

喀锵喀锵喀锵喀锵。

在耳朵的深处,响起这种声音。

身体,还有关节,十分沉重。

“电灯,是这个吗。”

黑暗中,两仪的声音响起。

啪的一声电灯被点亮了。

“————”

倒吸了一口气。

但是,并没有感到惊异。因为这种事情,早在很久远的过去就已经明白了。

“死了差不多有半年了吧。”

两仪的声音十分沉着。

啊啊,是这样吧。

在我们所进入的客厅中,有两具人类的尸体。

污秽的人骨,以及微微附着其上的肉一般的东西。泥一般腐烂的肉流到地板上,堆积着,

变成了不知是什么东西的垃圾堆。

臙条孝之与臙条枫——我的父亲与母亲的尸体。

我在一个月以前,由于不想再见到自己被杀的噩梦而杀死的父母的尸体。不过是半年以

前的尸体。是现在也依然生活在东楼的名为臙条的家庭——对于这种矛盾,我无法再考虑得更多。

就像无事可做仅仅站在一边的两仪一样,我没有感觉到任何惊异,怀着如同看着不断减

少的沙漏一般无法思考的心,注视着尸体。

与方才的光景——将我每晚所作的噩梦再次播放出来的事情相比,像这样,已然结束了

的尸体是那么让人不快。感觉不到特别的冲击。

在久远的过去死去的人类的尸体。

连究竟是谁也无法判别的,骨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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