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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更多新的成员有机会为大家服务。姚秀思则对人事改革做了适当的点评,暗示大家的投票是对自己的一种选择。
具体结果就看第二天的投票了。钱若尘当选的话,姚秀思似乎应该引咎辞职,但是,姚秀思却不想再动了。
动不动了,她想留下来,做做太平官,不再斗了。胡朝静说得没错,银行总是需要人事经理的,为什么不是她?
因此,她试探前森的口气。
那个前森,史无前例地露出点笑容,问:“姚,何必勉强自己做不擅长的事情呢?”姚秀思立时感到羞耻,为自己的那一瞬间想转型的想法感到羞耻。
不知道台湾公司那边是否还有机会,要问问安德鲁杨。他说得对,那真是为她好。
她早该知道的,并且应该认命,她已经无法回头。
宫川睡得比平时迟,他有点兴奋。
他知道他的人事任命不久就会到达上海。钱若尘也好,姚秀思也好,都是他的手下,都是他的棋子。
他命好,朝中有人,他又很自律,所以仕途走得稳当。
他不刻意害谁,但谁都别想害了他。
钱若尘他是挺看中的,不过他把握不了,不如早早打发,做好朋友算了,留在身边迟早是祸患。给他的条件可口些,就当是对得起他了。稍稍有点麻烦的是,他若再次当选的话,又多了话语权了,上次说的那个数字不知道会不会加码。
唯一令他有些遗憾的是,胡朝静被挤走了。
这个女子如果再坚毅一点的话,那将非常有前途。他原来想让她接钱若尘的班的,但现在的局势,他不便于出面挽留。
钱若尘和戚豫飞在打牌。钱若尘不想再考虑选举的事情了,该做的都做了,尽人力,听天命。
他在想更远的事情楼市这波行情过去了,接下来股票应该有起色了,保不准是个难得的牛市。杭州的近郊有个真山真水的楼盘,他看了介绍,很满意,也许将来就住在山明水秀的地方去了,远离纷扰的银行,贴近波澜壮阔的资本市场,炒炒股票,做个逍遥的隐士。
钱若尘看戚豫飞倒是个超脱的人,不肯问时势,对工作,对选举是一点不感兴趣,真是大隐隐于市的姿态。
钱若尘晓得他只对女人感兴趣,对他说:“我知道你喜欢三月。”
三月这个家伙是戚豫飞心里的一根刺。戚豫飞不太敢多想这个命题。他道:“喜欢又如何,我们是同事。”
钱若尘道:“不再是了。”
戚豫飞手上的一把炸弹把钱若尘炸得稀里哗啦地,他点了下头:“对,你说得对。”
胡朝静在给安德鲁杨回电子邮件,工作情况尚可,多些关照等等等。这是他们互通的最后一次信件。之后,安德鲁杨再没有出现过。
新公司的情形并没好到哪里去,哪里有人,哪里就有斗争。好在胡朝静正在加紧练习“金钟罩铁布衫”的神功。她要好好总结经验教训,因为长夜漫漫。
她没得选呀,不不,不是没得选,而是正如电影里说的、小说里写的、电视剧里演的:“你已经选择了,你选择了向前走。”
中村是熟睡的一个,白天的心思用得太多,脑力体力都透支了。他梦到了顾文真,开始同他说日语,说着说着,美丽的脸孔顿时发怒,把文件朝他头上一掷,顾文真就变成了前森。
他又惊又怕地醒来,想到顾生,却又无限惆怅。
在千里之外的东京,一个非常保密的合并意向书正式签订。这就意味着又有两家银行要进入合并程序了。尽管,这两家银行在两年前各自刚刚完成一场浩大的并购,其中一家正是前森、宫川、中村、姚秀思、钱若尘的这家银行。
所有的,既定的,几乎既定的,将统统被打破,两家银行如庞然大物,就要相互碰撞、挤压。
新一轮抢椅子的游戏又要开始。
各位精英,请大家各就各位,预备——起!
正 文 32。又回到了N多年之后
又回到了N 多年之后。
胡朝静对以前银行的事情都会有耳闻,朱朱会经常同她打电话碰头,交流情报。朱朱在胡朝静离开后一下子成长起来了,无论身心,都慢慢开始沉淀下来,她打算告别她的儿童时代了。
只有在和胡朝静说话的时候,朱朱还是一如既往的活泼。她告诉胡朝静,银行再次合并后,乱着呢,那个女人没干多久就走了,跳槽了,去了台湾人的公司,任务还是屠杀,总有一天是要遭报应的。
钱主席也走了。在取得了工会选举的胜利之后,他得到了很大的一笔补偿金。他好像去了欧美银行,做了副行长呢,终于和赵生一样啦。钱主席还把神仙姐姐也带走了。他才是真正的高人,不服不行啊。
现在银行里的老大是宫川,那个前森和中村都被调回日本了……
戚豫飞从银行辞职,和孙战遥开了家贸易公司。孙战遥的病症似乎痊愈了。他在和银行彻底脱离关系后,好似完全变了个人。穿着休闲,气色很好,难得的是他变得十分随和,没了之前的暴戾之气。他总是说,我可是死过两次的人了。胡朝静就和戚豫飞对视一眼,说,您可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呀。
戚豫飞和胡朝静的关系始终还像是在雾里看花。他们时常见面,经常以去探望孙战遥为借口,状似情侣,可怎么都越不过那条界线,做不到心心相印。实际上,两个人都知道前途不大,但又舍不得分手。
三十岁对胡朝静还是有点压力的,好像那是女人结婚的死限。
好在社会风气愈加开化,对婚姻的态度五花八门起来。顾文真就对她说过,三十五岁后,你会发现人生不一定非要结婚不可,单身也不错。到了四十岁的时候,那些结了婚的都会逃出来重新单身。哈哈哈,还回回都拿太监说事情。太监是结过一次婚的,维持了三年就拜拜了。每当这个时候,太监就破罐破摔地说:“我是瞎了一只眼的人。”
最近,朱朱告诉她,银行又要进行人事改革了,已经找好了杀手,随时待命。大家又开始人心惶惶了。但因为中国金融市场逐步开放,日本人也不甘人后,要早做准备,所以一边砍人,一边又在招人,据说工号已经编到第二百五十号了。
“那个工号二百五的家伙”,朱朱在电话里笑得不行,“还是很英俊的男小孩呢。可惜了。”
不知道她在可惜人家什么。
胡朝静今天来末日大楼,是通过了最后一次面谈,成为了大楼里一家日资贸易企业的人事部经理。多年后,故地重游,令她感慨万千。
大楼更换了名字,末日字样已被摘除。一楼的咖啡铺子还在,没有变的还有咖啡的香味。
招募她的这家公司因规模的扩大,要重新设计人事架构,和进行新的绩效管理,并急于踢掉老弱病残。这些都决定了他们迫切需求一名新的人事经理。
胡朝静和猎头公司面议时,觉得这活计似曾相识,不禁侃侃而谈。猎头公司和企业都很满意,认为她是合适人选。
待遇方面胡朝静咬得很死,她晓得这活的难度和强度,不愿委屈自己。房有房贷,车有车贷,稍许有点品质的生活都是建立在经济基础之上的。通货膨胀得厉害,还有不完善的医疗和养老问题,将来,将来的将来,完全就靠这几年的打拼,她已渐丧失了安全感。
她签了劳动合同,有人进来送茶水,偷偷窥视她的模样和表情。
旁边的玻璃隔断有反光,她看见自己一脸的坚毅,仿佛要去就义。
回想当年,姚秀思第一次去做杀手的时候,不知道是怎样的情形。现如今,胡朝静自己正在往这条路上走,胡朝静想笑极了。她冲那个来做探子的茶水人员眨眨眼,把那女孩吓得匆忙走了出去。
好像是古龙说过(不是钱主席了):杀手也是要吃饭的,杀手只是个职业。
胡朝静心里哎呀了一声,轻轻打了打自己的嘴巴,叫你要吃饭,叫你要吃饭。
签完合同,胡朝静乘电梯下楼。
电梯在原来银行的那层停下,胡朝静不免有些紧张,不知会不会遇到以前的同事她究竟还是改不了面皮薄。只进来一个男生,胸口吊了张狗牌。
一看,工号是二百五的家伙。胡朝静就想笑了。
那个男生看上去很年轻,微有疲惫的样子,眼眉有点像很早以前的那个陆辰俊。陈谷子烂芝麻的人都被自己拎出来怀念了,可见是老了,胡朝静想。人家的小孩大概都上幼儿园了。
凭着女人的直觉,胡朝静知道那个小男生对自己是向往的。他根本是不知天高地厚呢!
他晓得她是谁么?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只不过,她见那个男生簇簇新的模样,一切都在他的面前等他去开创的兴奋状,又感慨起来,曾几何时,她也有过,所以她特别能体会。
当初,杨绪生看她,是否就犹如她在看这个二百五的男生?
胡朝静忍不住这样想。
杨绪生再没有出现过,仿佛一切都是幻觉。
他不解释,也不继续,玩十分彻底的人间蒸发。他永远像是胡朝静心头的刺,但他又岂止是一根刺,分明是一支粗壮尖利的锥子,横穿心胸。那一种伤残和悲痛,她想是今生难愈的。
胡朝静相信,自己也是他的刺,只不过,真的是十分细小的那种,不影响生命和生活,却令人无法真正开怀。
电梯到了,男生很绅士,请她先走,她表示感谢。反正今后在一幢大楼上班,可遇可求。
步出大楼,她犹自沉浸在回忆杨绪生的情绪中,这些年来,她都很努力地不去想这个人。
只是,难免有徒劳的那一刻。她抬头看看那弯细月,不甘心地想,甚至不晓得这个人是否还在同一座城市里面啊。
但转念又想,肯定是同时在仰望一个月亮。节省一点地考量,也该有点满足了吧。
(钱主席如果在场,必然断喝一声:都五年了,三月你毫无进步,不但无知,简直无耻啦。)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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