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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嗫嚅地说:“兄长,小弟想跟你……借点钱。”
“这还不好说!我的钱,你尽管都拿去!……不过,你要钱干什么?”
“小弟想借点本钱,再到市上贩些牛马,一来是赚些钱来,养活我那姐姐和外甥;二来也想寻找个好的坐骑,说不定哪天就用上。”
“这个……要养活令姐和外甥?笑话!你外甥是我的干儿子,他和他母亲,都该我来养活。”说着,他拿起竹竿,将房梁上垂下的八九串钱取下五串,递给卫青。“这是五百个珠,拿去就是。要说寻找好马吗,倒是件好事。我也想看看你的驯马术。好吧,过一会儿,你就和道儿去城北马市看看,拣好马,买上几匹!”
卫青接过钱来,说声谢谢,然后叫上杨得道就走。
东方朔:“哎,别这么急吗!道儿,小心点,不要与人争执!”
杨得道回过头来,憨憨地笑了一下,点点头,就随卫青走了。
位于长安城北的马市,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卫青和杨得道来到马市。二人这里走走,那里看看,许多马贩子上来与他们打招呼。卫青偶尔停下来,对那些高头大马看上一看,但都不感兴趣。
早有二人盯上卫青。这二人就是窦太主的家将,半个月前追杀卫青,被痛揍了一顿,至今面上尤有青紫印痕。只是他们换了便衣,卫青当然记不得他们。二人看到卫青是想买马,就在一起耳语一阵,然后一人继续盯梢,一人消失在人群中。
卫青看遍一遭,未能发现良马,不禁摇摇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想不到,偌大的长安,竟然找不到一匹象样的马来!”
杨得道这时才说出一句话:“卫大人,听我哥说,如今圣上爱马,好一点的马早让御马司给挑走了。”
卫青哑然。他想,如果让我去御马司管马,也是件快意的事,省得整天无事,一肚子气!
道儿对长安也不太熟,他见卫青找不到马,就说:“卫大人,我们回家吧。”
卫青正想随他而去,那位留下的盯梢人却出现在面前。
“二位,是买马的吧!”
道儿看了他一眼,粗声粗气地说:“是又怎样?连个好马的毛都没有。”
“我们倒是有几匹好马,不知二位是否有意?”
卫青来了精神:“马在哪里?”
盯梢人诡秘地一笑:“稍等片刻,马上就到。”
道儿不相信地看了他一眼:“卫大人,别耽误工夫了。东方大人还等你回家喝酒呢!”
盯梢人却说:“哼!说要好马,骗人罢了!给你们好马,你们也不认识!”
卫青正想走,听了他这话,却站住了:“你说谁骗人?说谁不认识好马?”
“说你们。好马放在面前,恐怕你们也不认识!”
卫青露出愤怒的目光。他意识到面前这人有点不善,甚至有点面熟。他没能马上联想到霸陵相遇,倒觉得手有点发痒。
道儿怕事,忙拉住卫青:“罢了罢了,他也没好马,咱也不用买。回家喝杯酒,省得惹闲气!”
卫青正要随道儿离开,突然有几个胖胖的人牵三匹好马走了过来。
盯梢人得意地说:“走吧走吧,我们这马只卖给英雄好汉!”
卫青一见这三匹马,眼中顿时发亮。“好马。好马!”
盯梢人眼中放出光来:“怎么样?买得起吗?”
卫青动心了:“你们说,要多少钱?”
道儿却提心吊胆:“卫大人,别买了,我们回家,找东方大人一块来看看。”
盯梢人对自己的伙伴们说:“你们看啊!说要好马,好马来了又犯嘀咕,八成是没钱骗人吧!”
卫青忘记了戒备,他真的喜爱这几匹马。“你们说说,到底要多少钱?”
盯梢人以语相讥:“看你们两穷酸相,多了你们也掏不出,每匹五百个珠吧,掏得出吗?”
“五百个珠?我买一匹!”
对方不干:“买一匹?那怎么行!我们几个一块来的,想卖完马,一块回家。只买一匹,要出八百个珠!”
卫青太爱这三匹马了。他一眼就看出这是好马,五百个珠一匹值得,八百个珠就太贵了。可巧,东方兄刚才给我的钱,就是五百个珠,也只能买一匹。他突然又想,要是将三匹全买下来,东方兄、公孙敖各得一匹,当是何等快意!可是这要一千五百个珠,恐怕让东方兄出这笔钱,也要费点难。
想到这儿,他向卖马人说:“要是我三匹马全要了,能便宜些么?”
“嗬!倒看不出来,你们买得起?”
卫青只想买马,不计较对方的出口轻漫。“诸位如能给个好价钱,我们就回家一个,再取些钱来,把三匹全买了。”
“好!痛快。看样子你也是个爱马的,懂马的,这马卖给你,我们也放心。就这样吧,三匹马,一共一千个珠,就卖给你了!”
卫青有些喜出望外,根本就没去想,对方从价格到语气,变得都有些太快。他急忙将手中的五百个珠交给对方:“这是五百个珠,请查收。”然后他转过身来:“道儿,你快回家,再向东方兄借五百个珠来,我在此等候。”
“好嘞!”杨得道从来都是听话的主儿,赶紧就往家中赶。
卫青走过来,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靠近自己的那匹黑身白花马的鬃毛。那马回过头来,好象找到了主人一样,舔了舔他的手。卫青高兴得满面春风,他知道,这马与自己有缘。
突然,不远处混乱起来。只听有人高喊:“快,快抓住盗御马的贼人!”
盯梢人和那几位卖马的同伙迅速离开,只剩下卫青一人,在那里爱惜地看着、抚摸着马,仿佛什么也没听到。
十多个御林军兵勇直接冲过来,前边的一个叫道:“找到了,御马在这里!”
卫青痴呆呆在站在那里,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早有两位御林军用绳子把他套住。这时他方知道反抗,但为时已晚。
卫青大叫:“放开我!我是买马的!”
“就算你是买马的,买皇上丢了的御马,同样是死罪!”
众御林军一齐上前,牵了马匹,拥着卫青,大叫“快走!”
“呀呀呀呀──”卫青大叫数声,开始发功,身上的绳索嘎嘎作响。
御林军们惊呆了:“这贼人好大力气!快,再加几道绳索!”
众军士又用粗绳将卫青绑住,然后将绳的两头分别拴在两匹马的马鞍上,纵马飞奔。卫青随之跑几步,被马拖倒在地。
一片烟尘之后,气喘嘘嘘的杨得道领着东方朔赶到。
东方朔眼看着卫青被拖走,不禁泪水夺眶。他小跑了几步,显然追不上。
东方朔愤怒地将手中的五串钱扯得嘎叭嘎叭直响,绳子尽断,然后一古脑儿撒向空中,大叫:“混蛋!谁要是害了我卫青兄弟,我就叫谁不得好死!”
东方朔回到家中,急忙让道儿找来公孙敖。
#“兄长,我已经打听清楚,这又是窦太主让人干的。快想办法吧!”公孙敖着急地说。#东方朔皱着眉头:“这事来头不小,恐与宫中有关。看来,不惊动皇上不行啦。人现在关押在何处?”
“在廷尉刑狱中。听说,明天午时就要斩首示众。”
此时汉代还没有大理寺,所有司法决狱之事都由廷尉负责。东方朔知道,现今的廷尉叫宁成,那也是窦家的亲信,如果找他,让他延迟时间,那是办不到的。看来,非搬动皇上不可了。
公孙敖想了半天,也认为只有向皇上奏明此事了。
东方朔的面色很凝重。他对公孙敖说:“兄弟,你我都不可掉以轻心。即使让皇上知道了,免其一死,恐怕窦家也会先斩后奏。明天我俩只好分头行事。你去刑场,不妨带上家伙,带几个帮手,不行就动手。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救下卫青兄弟,就算成功,朝中的事,就由我来周旋。得道,你两头通信儿。”
又是一个早朝。武帝自从得到卫子夫之后,他要在皇后和卫子夫两个人之间来回穿梭,确实疲倦了许多。他敷衍了事地登上龙座,所忠宣到:“有本奏上,无事退朝。”
太尉庄青翟和丞相许昌面面相觑,好似有事,但又不敢多言。
武帝好象也看出点问题,便问许昌道:“许丞相,有事快快奏来。”
许昌见皇上点了自己的名,便向庄青翟看了一眼,庄青翟装作不知。
许昌只好应答道:“启秉万岁,天下太平,路不拾遗,百姓夜不闭户,都是陛下圣德所至啊。”
“噢?这么说,天下无事,朕可以高枕无忧喽。”
许昌:“臣以为正是。”
此时东方朔走上前来,扑通一跪。“启秉皇上,臣有一事不明。”
武帝来了兴致:“东方朔?也有你不明白的事?”
东方朔手持笏版,大声说来:“臣刚才听丞相说,天下太平,路不拾遗,百姓夜不闭户。可是就在昨天,皇上您的御马,被人偷了三匹,不知这也是‘天下太平’的例证吗?”
武帝一惊。他是个最喜欢马的皇帝,听说御马被盗,能不心惊?可是没人秉报啊?“有这等事?我怎么没有听说?”
庄青翟说话了:“秉皇上,老臣今天早上入朝之前,还听御马都尉说,御马一只不少。”
东方朔紧逼一句:“太尉一大早,怎么就和御马都尉联系上了?”
武帝也觉得奇怪:“是啊!太尉,朕的御马,不归你管啊。”
庄青翟被问住了。他的老脑筋此时毕竟没糊涂,忙解释道“是这样的,皇上。老臣昨晚听廷尉宁成说,有个盗贼,偷了皇上的三匹御马,被御马监当即擒得。御马已归养监中,故不愿以此小事,惊动皇上。”
“那盗马贼呢?”
“按我汉律,午时问斩。”
东方朔却说:“启秉皇上,据臣所知,盗马贼如今逍遥法外。”
武帝将信将疑:“噢?盗马贼现在何处?”
庄青翟连忙打断:“皇上,东方朔一向胡言乱语,那盗马贼已经绑赴法场,即刻问斩。”
东方朔盯着许昌:“请问丞相,你先说‘天下太平,夜不闭户”,怎么一转眼太尉又说,有盗贼可斩了?何况那行将被斩的盗贼,根本不是盗贼呢?“
庄青翟眼睛有点发直:“东方朔,你不要搬弄是非,钻老夫的空子。我倒要问你,当着皇上,你说盗贼如今逍遥法外,那你说,那盗贼现在何处?”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众朝臣一惊:啊,是谁?然后面面相觑。
庄青翟眼睛直得发硬:“那你就指出来,让皇上看一看?”
东方朔转过身来,对皇上深深作揖:“启秉皇上,偷盗御马的人,就是臣东方朔。”
“哈哈哈哈!东方爱卿,你又在开玩笑?你盗朕的御马,干什么用?”
“启秉皇上,臣昨天与结拜兄弟卫青,同到长安马市玩耍。有几个卖马的人,牵来几匹骏马,想方设法要臣和卫青兄弟买下。臣见那三匹马不是凡马,十分疑虑,无奈卫青兄弟爱马如命,非要买下不可。臣想到,如果真是陛下的御马,也该买下,以防丢失,于是回家取钱,留卫青兄弟在那儿厮守。谁料臣刚走开,就有御林军前来,将卫青兄弟拿下,关进廷尉刑狱。皇上您说,如果卫青兄弟是盗贼,臣难道不也是盗贼吗?”
“东方朔,你说的卫青,是哪一个?”武帝此时才觉得卫青这个名字很熟悉,而且特别重要。
“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