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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团的士兵。即使是这支小部队,为它提供足够的运输设备也遭遇到极大的困难,直到5月10日,它才越过伊拉克边境。与此同时,应拉希德·阿里的紧急要求,约有一百二十架德国飞机自5月12日起开始到达伊拉克,通过同维希政府作出的安排,这些飞机在途中使用了叙利亚的着陆场。德军调不出更多的飞机,因为他们即将投入进攻克里特岛的战斗,这次战斗从5月20日进行到31日,使他们的“人员与飞机损失綦重,一蹶不振”,为此,叙利亚的轴心国委员会证用了自休战以来一直堆存在叙利亚的法国战争物资,自5月16日起,有几列车的物资从叙利亚取道阿勒颇和摩苏尔运往伊拉克。然而,对伊拉克人来说,轴心国的这种援助是很不够的;或许是为了鼓舞士气,巴格达报纸和电台在5月15日宣布,刚同拉希德·阿里政府建立外交关系的苏联政府已为伊拉克空军招募俄国志愿兵。
从哈巴尼亚向前推进的英军和阿拉伯军团,由于敌人在幼发拉底河渡口的抵抗,由于洪水泛滥,同时也由于敌人对交通线的破坏而受到耽搁,但在5月30日进抵距巴格达不远的地方。从军事上说,这支部队仍未脱离险境:它的实力只有一千二百人,炮八门,几辆装甲车,后方的交通线岌岌可危,而且无险可守。另一方面,伊拉克人在巴格达几乎有一师之众,并在英军后方幼发拉底河畔的拉马迪另有一支部队。可是,伊拉克人大大地高估了英军的实力,而且由于自己遭到重大伤亡而垂头丧气。拉希德·阿里和支持他的人仓皇逃走,有的去土耳其,有的去波斯。以巴格达市长为首的治安委员会下令解散那些准军事性的编制,向英国人乞降。英方提出的条件计有:把伊拉克的军队恢复到和平时期的常态,移交战俘和拘留敌国国民。因为没有经过正式宣战,因此也就没有什么和平条件的问题:英国与伊拉克之间的关系继续遵照1930年的条约处理,由印度调来的部队则作为战时守备部队予以默认。已经随同英国部队从外约旦返回伊拉克的合法摄政和他的一部分大臣于6月1日到达巴格达。德国空军使用过的摩苏尔着陆场也已在德军开往叙利亚之后收复。然而,秩序的恢复却因6月1…2日夜间发生了一次巴格达犹太人区的大屠杀而受到妨碍。
当时在旁观者看来,拉希德·阿里的暴动好象是德国在中东展开大规模钳形攻势的北路行动的一部分,其南路是由隆美尔出兵昔兰尼加。但是我们现在知道,那几个月内,德国人主要考虑的是计划中的入侵俄国。显而易见,伊拉克战火爆发时,德国人并没有做好协助拉希德·阿里的任何有效安排。如果德国人当初从希腊把可以调动的全部空军立即支援而不是从事于征服克里特岛的话(5月15日到31日,包括初期的空中轰炸),那末,英国人恢复伊拉克局势的可能性是很微小的,哪怕是那些真正到达的德国飞机因为当地航空汽油的缺乏而受到掣肘。但是,希特勒的视野局限于欧洲,他此刻正全神贯注于即将发动的入侵俄国,他曾想在德军进抵马塔潘角后,就停止巴尔干战役,头脑里当然不是从伊拉克出发来考虑问题。因此,德国同维希法国关于利用近东各国设施的谈判一直要到拉希德·阿里发动政变后四个星期方才开始,而且里宾特洛甫于5月13日会见墨索里尼时所说的话显得相当谨慎小心:“如果'从叙利亚或土耳其启运的'大宗武器能运抵伊拉克的话,把空运部队调入该地区才有可能。”尽管没有直接的证据,但看来德国在1940…1941年冬向拉希德·阿里提供支援的建议,很可能同这个计划有关:占领直布罗陀并将英国人从当时正在受到雷德尔海军上将进逼的地中海赶出去;后来即使由于希特勒决心进攻苏联而佛朗哥将军的态度又是暖昧不明,这个计划只得作罢,但韦维尔在西部沙漠发动攻势,意大利军队溃不成军,为了分散英国在中东的资源实力而怂恿拉希德·阿里行事,无疑仍然是有吸引力的一着,随着拉希德·阿里在1941年1月底建立独裁统治的尝试失败后,外交主动权暂时转到英国人手中;我们看到,尽管他们没有立即以军事力量支持这个主动权,但康沃利斯的任命以及艾登在3月份对陶菲克·苏瓦伊迪的态度使拉希德·阿里分明察觉,他再也不能坐失时机了。4月1日到2日的政变同德国人的入侵南斯拉夫和希腊,同隆美尔在昔兰尼加的攻势,究竟配合到什么程度,现在还不得而知;但看来政变和哈巴尼亚之围都是拉希德·阿里被迫采取的行动,前者迫于康沃利斯的到来,后者迫于印度旅的登陆,而不是一个“宏伟计划”的组成部分。总之,没有证据可以表明德国人对伊拉克这次暴动所持的态度,除了把它看作是一个牵制性的可乘之机以外,还另有企图;已经弄清楚的一点是,迟至希特勒发出5月25日第三十号命令的时候,伊拉克人之所以受到鼓励,只是为了他们具有同英国人捣乱的价值,好让德国人放手入侵苏联。
从历史的角度看来,整个事件给人留下的印象是,当时的形势比参与其事的人起了更大的推动作用。伊拉克的政界人士虔诚企求泛阿拉伯独立,不管他们及在其邻国中和他们同样的人的愿望在多大程度上是一种过度的、长期受到挫折的贪得无厌的表现——“在很大程度上不是对物质利益的追求,而是一种得寸进尺的精神病态”。他们希望在战争的压力下强迫英国和法国承认巴勒斯坦和近东各国独立,但是到1940年9月还没有结果:维希法国仍然恃强行暴,压制近东各国的民族主义者;那时,由于1939年的巴勒斯坦白皮书而在国内和美国受到猛烈攻击的英国政府也难以同意对阿拉伯人再作让步。以努里和摄政为首的伊拉克温和派,虽然感到失望,但仍愿意暂时维持现状,以便等待新的机会来提出阿拉伯问题;可是拉希德·阿里和极端分子的视野,在西面仅以伊斯坦布尔为限,他们根本无法理解在全世界进行的这场斗争的规模,也不理解在这场斗争背后的种种问题,因此他们就迫不及待地转而向德国人求援。由于他们的无知和自大,他们也可能当真认为不是他们把自己缚在希特勒的战车上,而是在他们自己的斗争中把德国人拉过来作为盟友。就这样,他们被卷入“行动主义”的漩涡中去,在这个漩涡里,随着伊拉克的每个行动,英国马上采取反行动,如此循环不已,越来越带有必然性;双方都不信对方的决心,而伊拉克人又对轴心国的物质支援过于相信。
第四章 近东各国的“解放” 1941年
法国在叙利亚和黎巴嫩将近二十年的统治继续了十九世纪的工作,那就是把这两个国家的经济和文化从破落中振兴起来,法国曾在其中起过主要作用。马末娄克王朝和奥斯曼帝国在许多个世纪之中失于治理,致使这两国落到这般地步。尽管发生过1925年到1926年间的叛乱,法国的统治还是保持了一个社会安宁的状态,因而人民的生活水平能有机会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洗劫之后复苏。
然而,无论取得怎样大的经济进展,这个进展还是满足不了居民中那些积极从事政治活动的一小部分人的欲望,因为他们志在争取政治独立。而在这个问题上法国人一直横加阻挠。1936年的草约提出了半独立地位的诺言,这种独立所受到的限制,同埃及和伊拉克从它们与英国所订条约中获得的地位所受的限制相似;但人民阵线的垮台以及即将临头的战争阴影越来越逼近,致使法国政府于1938年12月决定不批准叙利亚和黎巴嫩的条约;新上任的高级专员加布里埃尔·皮奥于1939年1月到达近东国家后就提醒民族主义者:
在目前的国际均势中,法国的存在是对叙利亚的领土完整和独立的唯一有效保证。如果法国一旦撤出或削弱其兵力,叙利亚的爱国人士就会明白,他们的最宝贵的梦想也就不复存在。
面临法国这种已经强硬起来的态度,连续两届由民族集团党成员组成的叙利亚政府相继在他们的支持者所组织的、规模日益增大的混乱局面中辞职。3月20日,高级专员授权他派驻在大马士革的代表接管叙利亚内政大臣所掌握的维持公共秩序的权力,很多民族主义者被捕。4月6日,无党派政府组成,高级专员就立即前往巴黎磋商。他回来后在5月13日发表广播演说,当他谈到法国政府希望同叙利亚政府达成一项最后正式协议时,他暗示法国将坚持把地方自治权赋予一些地区,在这些地区中,逊尼派穆斯林仅占少数,而且逊尼派的官员在过去三年中在法国政府默许下已被当地居民驱逐出境;他声称法国政府认为国际局势需要一个法叙军事合作的新基础。叙利亚政府于是把已经宣布过的意图付之实施,就是如果高级专员无法在巴黎使草约获得批准,政府即行辞职。时间过了几个星期,新政府仍未组成。6月23日,民族主义者由于法国把哈泰(亚历山大勒塔州)割让给土耳其而受到一次新的、但不是没有预料到的打击。这就导致叙利亚共和国总统在7月7日辞职。高级专员随即暂时废止叙利亚宪法,并在7月8日成立一个五人理事会;撤销外交部和国防部,这两个部的事务由法国直接掌管。7月末,很多民族主义者被指控阴谋暗杀新政府成员而被捕。
这样,在战争爆发前夕,尽管基督教徒占多数的黎巴嫩政府同法国人之间的关系还算不错,但是代表着有政治头脑的一小部分人中大多数人的叙利亚民族主义者的各项要求和法国人准备向他们作出的让步之间的矛盾,实不亚于巴勒斯坦的阿拉伯民族主义者和英国托管当局之间由来已久的矛盾;不过英国人曾试图在1939年5月的白皮书中弥合他们和巴勒斯坦阿拉伯人之间的裂缝,即使所付代价是要同犹太复国主义者结下不解之仇;而法国人则把那种相似的尝试,即1936年草约中载明的妥协方案,也抛弃掉了,因此,到了7月份暂时废止宪法时,他们和叙利亚民族主义者之间的关系也就已经陷于覆水难收的地步了。
战争爆发时,魏刚将军被宣布为近东地区部队总司令,由于他在1923年到1924年间任高级专员时已得好评,这次任命深孚众望。接着在全国范围内宣布紧急状态,警察和安全机构转归军事当局管辖,并采取措施对付囤积者和投机商,实施严格的新闻检查,禁止公众收听德国广播,违者判处徒刑。对这种种措施,公众无可奈何地接受下来,不少著名人士宣布效忠法国,可是投军效劳的人不多,也没有实行征兵制。9月21日,黎巴嫩宪法也被暂时废止,内阁权力转移到一位黎巴嫩籍的国务部长手中,有一位法国顾问和一个由政府各部的首脑组成的谘询委员会协助他行使职权。政府各部的数目也由九个合并为五个,大量冗员都被辞退。这些改革措施,除了对本身不利的人外,都是深得人心的,因为这个官僚机构对一个仅有一百万人口的国家来说,是过于臃肿和浪费的;即使假公济私和裙带风的情况并不一定比其他中东国家更坏一些,但是机灵的黎巴嫩城市中产阶级至少更能感觉得到不法勾当比比皆是。
在叙利亚,法国人赶紧援用在紧急状态下取得的新权力,采取严竣措施对付民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