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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第8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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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命女、杨柳枝、喝驮子、兰陵王、虞美人、安公子、水调歌、万岁乐、夜半乐、何满子、凌波神、荔枝香、阿滥堆、念奴娇、清平乐、雨淋铃、菩萨蛮、望江南、麦秀两岐、文溆子、后庭花、盐角儿,凡二十八条。一一溯得名之缘起,与其渐变宋词之沿革。盖《三百篇》之馀音,至汉而变为乐府,至唐而变为歌诗。及其中叶,词亦萌芽。至宋而歌诗之法渐绝,词乃大盛。其时士大夫多娴音律,往往自制新声,渐增旧谱。故一调或至数体,一体或有数名,其目几不可殚举。又非唐及五代之古法。灼作是编,就其传授分明,可以考见者,核其名义,正其宫调,以著倚声所自始。其馀晚出杂曲,则不暇一一详也。迨金、元院本既出,并歌词之法亦亡。文士所作,仅能按旧曲平仄,循声填字。自明以来,遂变为文章之事,非复律吕之事,并是编所论宫调亦莫解其说矣。然其间正变之由,犹赖以略得其梗概,亦考古者所必资也。其辨霓裳羽衣曲为河西节度使杨敬述所献,唐明皇为之润色。援白居易《郑嵎诗注》为证,一扫月宫妖妄之说。
  又据谱谓是曲第一至第六叠皆无拍,证《唐史》载王维论按乐图霓裳第三叠初拍之讹。持论极为精核。他如《虞美人》曲,诸说各别。《河满子》曲,一事异词者,皆阙其所疑,亦颇详慎。至《念奴娇》,偶以古人为名,亦犹戚氏之例,本不出於天宝。灼特以当时误称唐曲而辨之,理宜附录,不当杂列古曲之中。《盐角儿》既据嘉祐杂志谓出於梅尧臣,则未可附於古曲。且盐乃曲名,隋《薛道衡集》有《昔昔盐》,唐张冻百菰亍酚小锻回恃巍罚梢曰ブぁD嗽剖醒蔚渺吨浇巧希盐交帷G抑浇羌感恚四苋菀磺祝嗖唤吕怼J窃蚍豪募爸幻馇侵皇б印
  △《沈氏乐府指迷》·一卷(大理寺卿陆锡熊家藏本)
  宋沈义父撰。义父字伯时,履贯未详。前有自题,称壬寅秋,始识静翁於泽滨。癸卯,识梦窗,暇日相与唱酬。案壬寅、癸卯为淳祐二年、三年,则理宗时人也。元人跋陆辅之词旨,尝引此书。然篇页寥寥,不能成帙,故世无单行之本。
  此本附刻陈耀文《花草粹编》中,凡二十八条。其论词以周邦彦为宗,持论多为中理。惟谓两人名不可对使,如庾信愁多、江淹恨极之类,颇失之拘。又谓说桃须用红雨、刘郎等字,说柳须用章台、灞岸等字,说书须用银钩等字,说泪须用玉箸等字,说发须用绿云等字,说簟须用湘竹等字,不可直说破。其意欲避鄙俗,而不知转成涂饰,亦非确论。至所谓去声字最要紧,及平声字可用入声字替,上声字不可用入声字替一条,则剖析微芒,最为精核。《万树词律》实祖其说。又谓古曲谱多有异同,至一腔有两三字多少者,或句法长短不等。盖被教师改换,亦有嘌唱一家多添了字云云。乃知宋词亦不尽协律,歌者不免增减。《万树词律》所谓曲有衬字,词无衬字之说。尚为未究其变也。
  △《渚山堂词话》·三卷(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阁藏本)
  明陈霆撰。霆有《唐馀纪传》,已著录。是编与所作诗话并刊,而较诗话为稍胜。盖霆诗格颇纤,於词为近,故论词转用所长。其中如韦庄“雨馀风软碎鸣禽”句,本用杜荀鹤《春宫怨》语。南卓《羯鼓录》所谓透空碎远之声,即此“碎”字。当训细琐杂乱之义。霆乃谓鸣禽曰“碎”,於理不通。改为“暖风娇鸟碎鸣音”,未免点金成铁。又谓杨孟载“雪词簌簌飏飏”字古无所出,欲据黄庭坚诗改为“疏疏密密”。不知以“疏疏密密”咏雪,黄诗又何所出,亦未免涉於胶固。然其他持论多确。又宋、元、明佚篇断句,往往而有。如宋徐一“初九日登高”之类,其本集不传於世者,亦颇赖以存。王昭仪《满江红》词,为其位下官人张琼瑛作。“垂杨玉耳坠金环”二曲,为唐、宋旧谱所无之类。亦足资考证,犹明人词话之善本也。
  △《词话》·二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毛奇龄撰。奇龄有《仲氏易》,已著录。据《西河合集序目》称,此书本四卷,佚其二卷,不敢赝补,故仅以半刊行。王晫《今世说》称,奇龄善诗歌、乐府、填词,所为大率托之美人香草,缠绵绮丽,按节而歌,使人凄怆,又能吹箫度曲。是奇龄填词之功,较深於诗。且本为小技,萌於唐而成於宋,亦不待援引古书,别为高论。故所说转不支离。其论沈去矜《词韵》一条,尤为精核。
  论辛弃疾、蒋捷为别调,亦深明源委。惟其远溯六朝,以鲍照《梅花落》亦可称词。则汉代铙歌何尝不句有长短,亦以为词之始乎?又《西厢记》相女配夫本为相度之相,今尚有此方言。而引孙复“相女不以嫁公侯,乃以嫁山谷衰老”语,以为宰相之相。则牵引附会,仍蹈结习。至所述词曲变为演剧,缕陈始末,亦极赅悉。而云宋末安定郡王赵令畤始作商调鼓子词,谱西厢传奇。考令畤即《苏轼集》所称赵德麟,实非宋末之人。亦未免少疏。然自宋以来撰诗话者多,撰词话者较少。奇龄是编,虽不及徐釚《词苑丛谈》之采摭繁富,门目详明,然所叙论,亦足备谈资。故削其诗话,而录存是编焉。
  △《词苑丛谈》·十二卷(通行本)
  国朝徐釚撰。釚字电发,号虹亭,吴江人。康熙己未召试博学宏词,授翰林院检讨。是书专辑词家故实,分体制、音韵、品藻、纪事、辨正、谐谑、外编七门。采摭繁富,援据详明,足为论词者总汇。《江南通志》称:“釚少刻《菊庄乐府》,朝鲜贡使仇元吉见之,以饼金购去。贻诗曰:中朝携得菊庄词,读罢烟霞照海湄。北宋风流何处是?一声铁笛起相思。”则釚於倚声一道,自早岁即已擅长。故於论词亦具有鉴裁,非苟作也。惟其间徵引旧文,未尽注其所出,同时朱彝尊、陈维崧等尝议之。釚亦自欲补缀而未尽也。至纪事一门,半取近事。其间点缀以成佳句,标榜以借虚声者,盖所不免。然考《世说新语》注载裴启作《语林》,记谢安黄公酒垆事,安以为所说不实。则序录同时之事,自古已然。唐宋人诗话、说部,此类尤夥,则亦非釚之创例矣。
  ──右“词曲类”词话之属,五部,十九卷,皆文渊阁著录。
  △《钦定词谱》·四十卷康熙五十四年圣祖仁皇帝御定。词萌於唐,而大盛於宋。然唐、宋两代皆无词谱。盖当日之词,犹今日里巷之歌,人人解其音律,能自制腔,无须於谱。其或新声独造,为世所传,如霓裳羽衣之类,亦不过一曲一调之谱,无裒合众体,勒为一编者。元以来南北曲行,歌词之法遂绝。姜夔《白石词》中间有旁记节拍,如西域梵书状者,亦无人能通其说。今之《词谱》,皆取唐、宋旧词,以调名相同者互校以求其句法字数,取句法字数相同者互校以求其平仄。其句法字数有异同者则据而注为又一体。其平仄有异同者则据而注为可平可仄。自《啸馀谱》以下,皆以此法推究。得其崖略,定为科律而已。然见闻未博,考证未精,又或参以臆断无稽之说,往往不合於古法。惟近时万树作《词律》,析疑辨误,所得为多,然仍不免於舛漏。惟我圣祖仁皇帝聪明天授,事事皆深契精微。既御定唐、宋、金、元、明诸诗,立咏歌之准。御纂《律吕精义》,通声气之元。又以词亦诗之馀派,其音节亦乐之支流,爰命儒臣,辑为此谱。凡八百二十六调,二千三百六体。凡唐至元之遗篇,靡弗采录。元人小令其言近雅者,亦间附之。唐宋大曲则汇为一卷,缀於末。每调各注其源流,每字各图其平仄,每句各注其韵叶,分刌节度,穷极窈眇,倚声家可永守法程。盖圣人裁成万类,虽一事之微,必考古而立之制,类若斯矣。
  △《词律》·二十卷(通行本)
  国朝万树撰。树有《璇玑碎锦》,已著录。是编纠正《啸馀谱》及《填词图谱》之讹,以及诸家词集之舛异。如《草堂诗馀》有小令、中调、长调之目,旧谱遂谓五十八字以内为小令,五十九字至九十字为中调,九十一字以外为长调。
  树则谓《七娘子》有五十八字者,有六十字者,将为小令乎、中调乎?《雪狮儿》有八十九字者,有九十二字者,将为中调乎、长调乎?故但列诸调,而不立三等之名。又旧谱於一调而长短不同者,皆定为第一、第二体。树则谓调有异同,体无先后,所列次第,既不以时代为差,何由知孰为第几。故但以字数多寡为序,而不列名目。皆精确不刊。其最入微者,以为旧谱不分句读,往往据平仄混填。
  树则谓七字有上三下四句,如《唐多令》“燕辞归客尚淹留”之类。五字有上一下四句。如《桂华明》“遇广寒宫女”之类。四字有横担之句,如《风流子》“倚栏杆处上琴台去”之类。一为词字平仄,旧谱但据字而填。树则谓上声入声有时可以代平,而名词转折跌宕处,多用去声。一为旧谱五七字之句所注可平可仄,多改为诗句。树则谓古词抑扬顿挫,多在拗字。其论最为细密。至於考调名之新旧,证传写之舛讹,辨元人曲、词之分,斥明人自度腔之谬。考证尤一一有据。虽其考核偶疏,亦所不免。如“绿意”之即为“疏影”,树方龂龂辨之,连章累幅,力攻朱彝尊之疏。而不知“疏影”之前为“八宝妆”,“疏影”之后为“八犯玉交枝”,即已一调复收。试取李甲、仇远词合之,契若符节。至其论《燕台春》、《夏初临》为一调,乃谓《啸馀谱》颠倒复收,贻笑千古,因欲於张子野词“探芳菲走马”下添入“归来”二字为韵。而不知其上韵已用“当时去燕还来”。一韵两用,其谬较一调两收为更甚。如斯之类,千虑而一失者。虽间亦有之。要之,唐、宋以来倚声度曲之法,久已失传。如树者,固已十得八九矣。
  ──右“词曲类”词谱词韵之属二部,六十卷,皆文渊阁著录。
  △《顾曲杂言》·一卷(编修程晋芳家藏本)
  明沈德符撰。德符有《飞凫语略》,已著录。此书专论杂剧、南曲、北曲之别。其论元人未灭南宋以前,以杂剧试士。核以《元史·选举志》,绝无影响。
  乃委巷之鄙谈。其论《辽史·乐志》有大食调,曲谱讹作大石,因有小石调配之。
  其意以大食为国名,如龟兹之类,不知自宋已有此名。故王珪诗号至宝丹,秦观诗号小石调,不由曲谱之讹。其论五、六、工、尺、上、四、合、凡,一为出於宋乐书,亦未免附会。考南曲无凡、一,上字有高下之分。宋时乐歌,未必分南北曲也。如此之类,虽间有小疵。然如论北曲以弦索为主,板有定制。南曲笙笛,不妨长短其声以就板。立说颇为精确。其推原诸剧牌名,自金、元以至明代,缕晰条分,徵引亦为赅洽。词曲虽伎艺之流,然亦乐中之末派。故唐人《乐府杂录》之类,至今尚传。存此一编,以考南北曲之崖略,未始非博物之一端也。(以上曲品。)
  △《钦定曲谱》·十四卷康熙五十四年奉敕撰。盖与《词谱》同时并作,相辅而行也。首载诸家论说及九宫谱定论一卷,次北曲谱四卷,次南曲谱八卷,次以失宫犯调诸曲别为一卷附於末。北曲、南曲各以宫调提纲。其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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