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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关系重大,除了三夫人、你、冷傲天、洛山等一些重要的人,其余知情人一个都不准放过。”
姜远心中不禁一颤:“除了三夫人和你……”这句话让他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是,老夫……属下遵命。”
一刻钟之后
姜远脸色阴沉的回道:“王爷,属下已将所有知情人灭口。但馨园侍卫统领查胜,在老夫率秘卫赶到之前,已经叛离潜逃……”
“査胜?”楚极祈双眼一寒,蹙眉道:“这个人……平日唯唯诺诺,胆小怕事,可现在……孤王竟突然感到,他似乎有一丝不寻常……姜叔,让秘卫循迹追杀,务必生擒,若是他执意反抗,一定要见到其项上人头。”
“是。”
“姜叔,你怎么还不退下?”
姜远道:“王爷您还没有说,怎样处理小世子?”
“嘿……”楚极祈一声冷哼,漠然说道:“帝生九公主,名曰若水。本与七世子已指腹为婚。今,王府处在一个特别关键的时期,孤王不能失去这桩婚事,明白吗?”
“可是……王爷。”姜远一呆,疑惑道:“七世子已死,您打算怎么做?”
“李代桃僵,狸猫换太子!”
“您是打算?!……”姜远大惊失色,一脸呆滞,随即露出悲戚的神色,痛道:“属下……明白了,恳请王爷,处理七世子这件事,让我去做。”
既然要狸猫换太子,那么这个‘太子’就要从世界上彻底失去痕迹。
楚极祈双目冰冷,摆摆手道:“你去吧!切记不可感情用事。”
“是,谢王爷。”
姜远一怀礼,而后退下了。
“鬼奴。”
楚极祈对着空气唤了一句。
房间内一股黑气弥漫,一个隐藏在黑暗深渊的佝偻老者出现在了眼前。他的出现像是突兀,又好似不是,但却是是更加可怕。黑气中先是渐渐勾勒出一道虚幻的佝偻身影,而后黑气弥漫,人影越来越凝集,越来越凝实,出现了一个像是鬼一般的老者。
老者身体佝偻,秃掉了大半边头发,眼眸看起来空洞无光。他一身破烂的灰色衣服,手中拄着一根异常狰狞的骷髅拐杖。这幅相貌深夜出去,常人一见,怕是三魂七魄也要丢去一魂二魄。
不过这幅相貌,倒与秋老爷子有几分相像。
“主人,有何吩咐。”老者嘶哑着声音,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去盯着姜远,若是发现他有什么不轨……先不要杀他,回来向我禀告。另外瑶姬的孩子这几日便要生了,生了之后,你把孩子抱来,将她杀了。”楚极祈的脸上杀机一闪,冷冷的说道。
“是。”鬼奴闷声应了一声,身形渐渐朦胧、消散。
瑶姬是他没有见过光的女人,正怀了孩子,这几日便要出生。他探察过,是个男孩。这个男孩,将不再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而将成为他楚王府,高高在上的七世子。
※※※※
一天后
一座人迹罕至的山脉,姜远孑然独立,枯树一般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忍和悲色地看着怀中的婴孩。
这座山脉名曰太极山,位于中原地区,是他怀中婴儿母亲的故乡,姜远所抱的婴孩,正是楚王府的七世子。一个带着万千人期待,却已然夭折的人。
姜远修为高深,已经察觉出,背后有双眼睛在暗暗盯着自己。只是他多番放出灵识探查,均是一无所获。这让他有些不安了起来。修为达到他这种地步,他不相信自己的六识会出现错误,那无疑,对方的实力……不会比他低到哪里去。
他心里有一丝明悟,或许那双眼睛……跟他来自同一个地方。
只不过,他不能打草惊蛇,只能佯装不知。
姜远抬头仰望天空,犀利的眼神穿过浓浓的雾气,看到那茫茫天宇在乌云翻腾,没有一丝阳光。
他面怀苦涩,怜惜和悲痛。轻轻伸手为其用襁褓好好包裹,婴儿左胸前有一颗红痣,宛若一颗闪亮红色光芒天星,相传有此痣者,日后定然是一个不凡的杰出人物,然而可惜的是,这个婴儿已经死去了。
“孩子,你叔爷爷对不起你,要把你从这悬崖抛下去……来世要转生一个好人家。”姜远心中满是苦涩,将一出生就夭折的孩子抛下悬崖,是他故乡的一种习俗,他的故乡人相信这样做能让夭折婴孩的来世好些……
手松开,婴儿落下,悬崖下,传来了一阵阵凄厉的风声,老人流下了浑浊的泪水。
而在他身后的远处,一道佝偻黑影渐渐出现而后弥散。
两日后
“夫人您醒了。”一座院落的卧房中,传来了一个丫鬟惊喜的声音。
“孩子,我的孩子。”一个美貌的妇人,睁开眼睛,神态看起来有些迷糊,但是随即一凛,呼唤着喊道。
“夫人,孩子在这儿,您看。”一个俏秀的丫鬟微微笑着,将一个婴儿小心抱给了那美貌妇人。
“这是我的孩子。”
“嗯!王爷给他还起了名字呢!叫楚望云。”
“望云,云儿,你有名字了。呵呵,我的小可爱……”
“您看,小世子他在笑。”
与此同时,一座院落内
“王爷。不知您叫我来有什么事?”姜远的脸色有些憔悴,还带着一丝忧伤。
楚极祈微微抬手,指着一把椅子,示意他坐下。道:“姜叔,这两日,孤王出去办了一些件事情,府中的状况如何?”
姜远眼中流出一丝苦涩,道:“府中一切尚在正常,小世子诞生之后。前来道贺的宾客不断……没有出现什么可疑的人物……只不过。”姜远说到这,欲言又止。
楚极祈眉头一皱,道:“怎么了,说。”
“只不过连日来我楚王府发生多事,先是夏心寒身死府内,继而小世子惨遭横死,再是查胜叛逃,而如今,楚王府表面平静,实际上不少人已经开始人心惶惶,莫名少了一些家丁和侍卫,不少与他们相熟的府人都在猜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楚王剑眉一皱,道:“这件事先放一放,以后再行议处。姜叔,王府正值多事之秋,一切皆要小心而为,不能让外人看出破绽。小世子身种极焰寒掌的生死印记之事,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姜远脸上闪过一丝黯然,道:“自从千年前,那个曾掌握这门上古魔功的极焰寒君,被中原四大派的掌门联手诛杀,葬在了魔幽谷之后。世间再无这门功法现世,而据传闻,这个极焰寒君一生孤僻,并未收过弟子。如今,已历时千年,究竟是哪方势力又得到了这门上古魔功,这很难查起。”
“中南安王府?北原赵王府?还是……”姜远说出了许多股势力,这些年楚王府崛起,自然会招来许多势力的眼红和不满,明面上,几家客客气气,然而暗中里,你争我斗,勾心斗角,流血厮杀早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细数一下,楚王府在外树敌为数不少。
“不管是何人,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阻挠我楚王府与皇室的联姻。“姜远愤恨地继续讲道,“他们不想看着我们楚王府一家做大。如今,普天之下的百姓尽知我楚王府与皇室联姻之事,这幕后的势力在这重要的关头,给楚王府如此一个打击,楚王府势必会丢尽颜面,引起帝君不满和猜疑,我们隐藏的暗实力,将压力更大。而楚王府明面上的实力,也将更难发展……帝君一旦获悉楚王府的真实实力……楚王府将会遭遇天大变故……”
说到这,姜远脸上浮现出一股哀伤和冷酷,道:“馨儿这孩子,本身修为就不弱,自她怀胎之后,身旁护卫更是如云,如此周密的护守,那背后的势力,竟然还能够将极焰寒掌的生死印记种在馨儿腹中孩子的体内,哼!这无疑是府里出了内奸……”
楚极祈神色冷峻,泛着一层冰凌的杀意,他眼眸深邃,没有人知道这个深不可测的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楚极祈沉默片刻,突然道:“姜叔,先不谈这些了,我有话要对你说。”
“是,王爷请说。”
楚极祈看着姜远,亲手为他沏了杯茶,沉默了一会儿,道:“姜叔,你在王府也有六十年了,孤王还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如今看姜叔身体也有些老了,又经历了这些年风雨,孤王不忍心再让姜叔操劳了。”
“王爷,您?”姜远一听,心中就是一惊,立即联想到了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杀人灭口这几句成语,刚刚捧起地茶杯,“砰”得摔裂在地上,洒了一地的水。而他也是“嗖”得站起,眼神不定地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
“先坐下,不要急,听孤王慢慢说。姜叔,孤王本想过让你安享天年,不再劳烦于你。但眼下却是王府最关键的时刻,孤王不得不想请姜叔再帮我一把。”
“王爷,请吩咐,何必如此客气。”姜远闻言心中稍安,怀礼说道。
王爷一见,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如此,而后讲道。
“此去三千里,有孤王的一个秘密训练的卫队,还请姜叔不辞劳苦,为孤王训练他们,让他们早日拥有强大的战力。”
“三千里外的卫队?那是端木山?!”
“正是。姜叔,这只卫队对楚王府意味着什么……我想姜叔比我更清楚。姜叔我赐你金杖,你可全权统御这只卫队,还望姜叔不要辜负孤王所托。”
“多谢王爷的信任。属下定然竭尽全力。属下即日起程,前往那里。”姜远已是站起身来,躬身回礼,便欲离开去做准备。
“好,姜叔慢走,孤王稍后就把具体情况,刻在玉符里,给你送去。”
“属下告辞。”
楚极祈看着姜远离开的背影,眼中寒意大盛,心中说道:“姜叔,王府正处在关键时期,孤王念及旧时恩情,不想杀你,但你知道秘密太多……孤王也只能这样做了,还望你不要辜负孤王,否则别怪侄儿了。”
【注1】金刚岩:具《天下矿录》记载,北方有山,名曰金刚岩山,山产一种极为罕见的矿石——金刚岩,金刚岩是一种密度很大,极为坚硬的石头,铸剑之时,稍加一点金刚岩。便能大幅度的提高剑器的硬度。
第三章 戈壁客栈
天色昏暗,黑云翻涌,午时刚至,便已‘暗无天日’。狂风怒啸,飞沙走石,几株碗粗地树木被冷冽的寒风拔地而起,暴雨纷下夹杂着铜钱般大小的冰雹。
“冷蒺藜又来了!”一座客栈中的前厅内,一个小二烤着炉火,冲着旁边的一个青衣大汉抱怨道;“最近生意一直不好,先是碰上一个赖皮道士,又遇上这见鬼的天气,老子都好几天没听到钱的声音了。”
青衣大汉撇撇嘴,道:“小二哥,你就别抱怨了,这客栈地处中原北部,居于茫茫的戈壁的中央,三头两日,才见着一个商客。遇上个冷蒺藜怕啥,又不是没见过……”
小二一拍青衣大汉的脑门,讥诮道:“老三,亏你还在这戈壁上生活了几十年,难道就听说过
歌谣唱过:冷蒺藜,旅不行;风如刀,雨含刺;老树见之拔根,巨石见之卷走;神仙也要愁。我们小店本来就客人稀少,再碰上这个天气,那些财神爷早就躲远了……若不是客栈的墙壁四尺多厚,我怕这客栈啊,也被它刮跑了。”
青衣大汉咂摸咂摸嘴,嘟囔道:“那能咋办?这种天气,那些商客是不会过来了……除非是神仙……”
“砰!砰!砰!”
“开门,投宿!”
这时,店门突然响了起来,一声听起来有些粗混的老妪声音传到了两人的耳畔,店小二停下手中筷子,心中一喜,道:“还真是来了神仙……不,财神。”知是生意上门,店小二赶紧一溜烟儿跑了过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