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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褐衣男子一脸络腮胡子,眯缝眼,中短身材,长得十分精瘦。
冷傲天抓住了洛山的一个字眼,一时微怔,有些心不在焉地喃喃着:“机遇……栖凤山!栖凤山!……”
“长老,您说什么?”
“洛山……”冷傲天的一双眼睛泛着奇光:“你说这栖凤山究竟奇特在哪儿”
“栖凤山?奇特?”那个叫洛山的中年男子眉头一皱,心中纳罕道:他怎么会突然有此一问。
“两百年前,老祖宗楚晟之,冒天下之大不韪,雷厉风行的将府邸立在了这栖凤山之上。这便是栖凤山最奇特的地方了吧,究竟栖凤山有什么,让他如此决绝地建府于此;又是什么,促使他留言世世代代子孙不可弃离此地……这一直是一个未解之谜……”
“是啊!”冷傲天讥笑道:“那些不明真相的后世之人不是说什么,楚王府占据了仙山灵脉,得到了凤凰圣神的庇护,才有了今日的荣光……又说什么楚王府得到了一份上天的馈赠,恩享万年……还有的说,楚王府三代出贵人……种种种种,多了去了”
洛山道:“栖凤山从远古时代起就是一处被称作仙山的伟脉,数千丈的擎天巨峰云雾缭绕,高耸入云……光是那些数不尽的传说,就足以让人们心生憧憬。更何况我们楚王府坐落在这儿……”
冷傲天颔首,转而说道:“洛山,近日以来,王府宾客频繁,鱼龙混杂,你要多费些心神……对了,我吩咐你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
“事情?”
洛山深深地皱了一下眉毛,他自然清楚三长老交待的事情是什么,然而他的想法与他有些相悖。
洛山起身行了一礼,正容道:“三长老,属下正要禀报此事,恕属下无礼,属下觉得您最好还是忍一时之气,不要冲动。”
“你说什么?”
冷傲天的脸上突然闪上了一层阴鸷,阴沉沉的低喝道:“你再敢说一遍。”
“属下劝您不要对赵听风动手!”
冷傲天勃然大怒,道:“难道任凭那小子在老夫头上拉屎,老夫都像个木鱼一般,忍气受辱么?”
若是换了别人,看见冷傲天怒发冲冠的如此模样,定要吓破了胆、非惊魂失魄不可。楚王府的三长老可不是说着玩的,当年他可是一个一怒杀千人的主儿,至今仍被冠着“杀魔”的称号。
然而洛山却夷然不惧,慢丝条理道:“三长老,您听我说,属下觉得,赵听风这个人绝对不容小觑,虽然他看起来骄傲、蛮横,甚至于自高自大、放荡不羁。然而实际上,此人外粗内细,聪颖无比,极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盯着赵王府二世子的秘卫回报说,二世子赵听风看似风风火火的在楚王府横冲直闯,然而实际上,他却时常有些怪异的举动。三长老,属下觉得您最好不要去找他麻烦……”
冷傲天气发冲冠,险些暴走,指着洛山,‘大呼小叫’的骂道:“洛山,你是我的幕僚,而不是他赵听风的说客,老夫之怒,伏尸千万,他赵听风一个小小的后辈,不过是沾了祖上的荫德,竟敢如此轻视、谩骂于我,我怎得忍下这口怒气……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敢向着外人……”
洛山眉头一皱,却是不发一语,沉默地让他骂了个够!没想到这个平日看起来威风凛凛的三长老,骂人的本事如此高强,唾沫横飞,狗血淋头,连十八辈女性祖宗都被他一级一级的问候遍了……
骂过之后,一口恶气也是出了大半,看着洛山一脸木然的表情,冷傲天不由浮上几分后悔。他知道自己性情易怒,易走极端,这样不足以成大事,所以他事事上都要征询一下洛山的建议,洛山此人年龄不足一百,然而早已是久经世故、沉稳练达,看事情比他要澄澈。
二人相互搭档已经几十年,他不会不相信洛山的眼光。然而,他的脾气,哎,他自己都无法控制……沉默了一会儿,冷傲天终于道:“洛山,对不起了,老夫这幅性子,你多担待吧……”
洛山微微摇头,多年了,他还不清楚冷傲天的性子嘛!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
“赵听风……”冷傲天咬牙切齿:“老夫早晚要你好看。”
洛山听到这句话,已经知道冷傲天不会再意气用事,找赵听风的麻烦了。性格上有缺陷的人找到一个能够互补的伙伴,一样可以取得成就,当然前提是要相信对方。洛山、冷傲天就是这样一对例子。
“大世子!”游廊内,一个清秀美貌的少女敛裙一礼,笑着向赵听雨行礼。
“你认识我?”赵听雨的娇美得脸上带着一丝轻柔的笑意,风度翩翩地虚抬左手,让她起身。
“大世子英名远播,小婢不过是一个地位低微的侍女,怎可能见过大世子的天颜。”
“既没见过我,又怎会认得我?府里来人众多,你不可能识得每一个客人,为何一眼就将我认出来了?”
“小女子万幸,五年前有幸见过大世子的一张画像。”
“五年前?”赵听雨眉角一皱,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他莞尔笑笑:“五年前见过,今日还能记得,倒真的有些难为你了。几千副画像要一一识得。你们这些楚王府的婢女还真是不易。”
那婢女一惊,抬起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看了几千多幅画像……”而这时看到赵听雨有些戏谑的笑意,惊道:“你诳我?”
赵听雨一直保持着阳光般的笑意:“我怎么是诳你?是你自己说出了而已。你叫什么名字?”
那婢女撅着嘴巴,小声地抱怨自己:“这下又要挨罚了……谁让自己多嘴……谁让自己闲得没事和他打什么招呼……”
“我叫雨落。”她气鼓鼓的说道。
“雨落,嗯,好名字,我初来楚王府做客,环境不很熟悉,恳请雨落小姐,带我四处逛逛。”
“我?”雨落有些惊讶地看着赵听风,下意识地就要摇头,然而看着赵听雨带着柔亮的眼神,到最后吐出口的就一个字:“好。”
跟随着雨落的背后,赵听雨一直饶有兴致地和她讲这讲那,然而他心里却有些发沉:“一个小小的婢女都能将神天大陆上最重要的几千人一一记在脑海里,那么这座楚王府,它所隐含的究竟是一股怎样可怕的实力?”
事实上,这些年来楚、赵两家一直明争暗斗,赵听雨对于楚王府的事情格外在意。他曾接过一则密报,说楚王府为了扩大自己的影响,曾将神天大陆上的一些重要的人汇成画像,给下人们来辨认……本来他未曾把这则密报当真,然而现在……楚王府真的做的很周到啊,周到的让人感到害怕。
他之所以要雨落陪着自己到处乱逛,是他觉察出这个少女性情天真直爽、城府不深,可以套出一些话来。
“雨落。你可知道三夫人的居所?七世子近日就要降生,我想去拜谒一下。”
“三夫人是府中女眷,深居寡出,从不见客。”
“哦,是么?”赵听雨脸上神色丝毫未变,淡淡地回应。走过一处小径,赵听雨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遥指着一座小院,看着那满园的花卉,笑道:“那里瑶草铺地,馨香阵阵,景色如此清幽,不知是谁的居所?”
雨落回头笑了一下道:“那里啊,就是三夫人的居所——馨园啊。”
赵听雨的手指一动,不动声色的问道:“看姑娘笑得这般灿烂,看来和这位三夫人关系很好……”
“是呢,三夫人,人很好的,对我很照顾!”雨落一脸笑意,撑着雨伞的纤手都在轻快的飞动。
“咳咳……是这样啊。”赵听雨眼角的余光盯在小院的一座院墙上,突然一凛:“那里……离黑衣人翻墙跑出的地方很近……”他心里思道,蓦地他心里突然一沉,莫非这黑衣人是从三夫人的小院跑出的!?
他的心中突然涌出一股十分不好的感觉,深深地看了小院一眼,然后不做一丝停留,就离开了此地。他有丝直觉。现在还是远离馨园为好。
毕竟他是一个客人,一个本质上是敌人的客人,那座小院正是一个敏感的地方。
他忽然叹息了一声,随即美丽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雨落,带我去看看楚王府的大世子和三世子以及四世子吧。”
楚王府中如今共有三女三男,大世子、三世子、四世子,再加上即将出生的七世子正是府中所有的后代男丁。
雨落马上就摇头,道:“不行,三位世子都随王爷出去了。”
赵听雨闻言,心中突然一颤,别有深意地看了雨落一眼,淡淡道:“如此,你就引领我到处走走吧。”
“一个普通的婢女怎么会如此清楚主人家的行踪?”赵听雨不由对着少女重视了起来,连身为长老的冷傲天都是适才才知晓楚王临时有要事离开了王府,这婢女竟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的身份绝不简单。
“姑娘……是谁的婢女?”
“我?我……是养花女,是负责照料府里的花卉,并不是属于谁的小婢。”
“她在撒谎。”赵听雨马上就作出了判断,他看到她的眼睛在回答自己的时候眨了一下,眼光有些游离。
“雨落姑娘原来也是养花之人,在下对于花卉也颇有造诣,倒不如和姑娘探讨一番。
“好啊,你说。”
“不知姑娘对何种花情有独钟?”
“蓝薇草!”
“蓝薇草?”赵听雨笑道,“姑娘倒也奇怪,蓝薇草并不属于花卉,而是最寻常的一种植株罢了,你看这小径两侧开着的都是蓝薇草啊!”
“正是由于它的寻常我才偏爱于它啊。”雨落的脸上带着一股灵动的笑意,憧憬地说道,“公子应该知晓,蓝薇草生命力十分顽强,无论是何地域,无论是何天气,一年四季随处都能看到它的影子……盛夏时节绽放出如星点一般蓝薇,漫天飘散,像是晚上的带来漫天光亮的萤火虫,好看极了……”
看着少女如明月皓辉一般的欣悦微笑,赵听雨不觉也露出一丝真挚的笑容,随即淡淡道:“原来姑娘喜欢蓝薇草只是因为这些罢了!”
“不不……”少女摇手道,“寻常之人喜欢寻常之花啊,我只是一个寻常的女孩,喜欢的自然不可能是什么高贵的花卉啊……”
赵听雨笑道:“寻常吗?姑娘你又如何是寻常之人,姑娘相貌清丽无双,谈吐间自然流露着一份高雅之气……你若是寻常少女,那么,那些真正寻常的女孩可要真正汗颜了。”
听到赵听雨的这番话,雨落突然脸上一片黯然,俏生生看了赵听雨一眼,然后有些神伤地低下头去,不再多说,沉默地引领着赵听雨在府中闲逛。
赵听雨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说错了什么,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开朗、天真的女孩竟有如此敏感的一面。他摇了摇折扇,突然将自己手中的伞收了起来,道:“你看这细雨满天风满院,‘雨霏微,不放双眉时暂开’。雨落姑娘怎么倒一脸黯然神情?”说罢,左手一动,已将雨落手中的折伞收起,漫天细雨淅淅地散在她美丽的脸上。
“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当心着凉!”雨落大急,伸手欲夺回折伞。
赵听雨笑道:“倒不如淋淋雨却也爽快,哪那么容易着凉?”说着将伞一划,躲过了雨落的纤手。
“你不怕着凉。我怕啊,快将伞还给我!”
赵听雨不为所动,淡淡道:“你有听说过,客人淋雨而主人撑伞的待客之道吗?这折伞不如就送与我怎样?”
“你这无赖!”雨落气嘟嘟地道。
赵听雨一时微怔,在别人眼里,自己一向儒雅、风度翩翩,被人称作无赖,还是生平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