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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府可是一个惹不起的地方,府中的高太尉是掌管天下兵马大权的人物,虽然说现在女王专权,太尉的权力小多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落魄的太尉府要想踩沉一艘花船还是很容易的事情。
彩月和小兰彼此交换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小兰,扶公子爷去内舱。”一滴清泪顺着彩月的脸庞滑落。
“啪”,一块黄灿灿的东西飞了过来,正打在张公子的肥肚子上。张公子疼得大叫一声,一骨碌身子爬了起来,破口大骂道:“是谁,敢打太尉府的人,是不是活腻烦了?”
“是我。”罗岗双眼喷火,怒气冲冲的走上花船:“你说得没错,不就是个钱吗。不过,你的银子恐怕不够。”
小兰一看是在彩月家里吃白饭的罗岗,立刻皱了皱眉头,走过来没好气地说道:“罗公子,没事不在家里好好待着,跑这里来干什么。快下去,别耽误了小姐做生意。”
“打了本大爷,想走,没那么容易。”张公子回过神来,冲着岸边大喊道:“马五,牛六,你们瞎眼了啊!”
两个打手模样的人抬着一个大木箱子快步跑上船来,把箱子放在张公子面前,回过身来就要和罗岗打斗。
“慢着,慢着,打了人自然是应当赔偿医药费的。”罗岗摆摆手,指着地上一块黄灿灿的东西说道:“张公子,这是你的医药费,下船去吧。这里的消费太高,你这种人花不起,你还是走吧,免得丢了你舅舅的脸。”
张公子低头一看,脸色立刻变了。他这才注意到,刚才打他的并不是一块石头,而是一块重达三十多两的黄金。一个人随手就能扔出三十两黄金,来头一定不小。晓是这个纨绔子弟平日里横行惯了,也不由心中犹豫了起来。
罗岗手一番,又拿出一块三十多两重的黄金,送到小兰手上:“小兰妹妹,这是给你的茶围钱。”
张公子脸上挂不住了。刚才自己拿出几十两银子冒充有钱人,现在人家给丫鬟的茶围钱就是几十两黄金,这不是摆明了寒碜他么。张公子气得咬牙跺脚,一把打开了打手抬上来的木箱子,居然是满满一箱子白银。
“大爷有的是钱,这是一千两,丫鬟小姐人人有份。”张公子说完,斜着眼睛轻蔑的看着罗岗。
可是张公子得意的神色并没有保持多久,他的脸就开始越来越白了。因为他不可思议地看到,这个和他争女人的人竟然在慢条斯理的往外掏金子。一块,两块,三块……整整十块黄灿灿的金子摆放在花船的茶几上,每块金子至少有三十多两。三百多两黄金,自然要比他这一千两白银值钱的多。
“张公子,我说过你消费不起,还是赶快下船去吧,别弄得倾家荡产了。”罗岗很满意自己的表现,他这次连续十次制造黄金,成功率竟然高达百分之百。
“你……你……”张公子恨得咬牙切齿,真想扑过来把罗岗撕成碎片,可是在没有弄明白罗岗的后台是谁的情况下,他还真有点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太尉虽然位高权重,但是比太尉官大的人还是有很多,万一这个和他争女人的人是一个连太尉也惹不起的主,他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张公子的小眼睛飞快的转动,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罗岗的长衫上,一丝微笑又悄悄浮现了。这个纨绔子弟还算是有点眼光,他看到罗岗的长衫并不是很宽大,里面根本没有多少空间可以藏东西。刚才罗岗已经从里面拿出十多块金子了,现在罗岗的衣服显得很平展,似乎已经没有东西了。
张公子一咬牙,突然把帽子脱下来,把正中间的一颗鸡蛋大小的珍珠摘了下来:“先皇御赐东海大东珠一颗,价值至少一万两白银。”
两个人在船上比阔,金银珠宝堆满了茶几,可把花船的老鸨高兴坏了。大凡干这种生意的人,都恨不得每天都有客人互相比阔,这样花船的收入可以成倍,成十倍的增加。现在居然冒出了一颗价值万两白银的大东珠,这可是相当于一艘花船三个月的收入啊!
“价高者得,价高者得。两位慢慢来,公平竞争,别伤了和气。”老鸨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小兰,你个死丫头,快去倒茶上果品啊。”
一万两白银,罗岗如果还是按照刚才的法子一块块地往外拿黄金的话,不但十分麻烦,而且容易引起怀疑。毕竟他的衣服就这么大,藏下十多块黄金已经匪夷所思了,如果再拿出几十块来,恐怕这里的人都会像药铺的老板一样,把他当作怪物了。
罗岗装作不屑一顾的拿起那颗珍珠,在手上掂量了掂量,一边偷偷分析它的成分,一边说道:“这也是大东珠?怎么这么小,恐怕是假的吧?”
“放肆,先皇所赐,岂能是假的。土老冒一定没有看到过,这可是全国排名第三大的一颗大东珠。”张公子以为罗岗真的没有钱了,自信狂妄的神态终于又回来了。
“你这颗排名第三,那我这颗呢?”罗岗右手一番,一颗拳头大小的珍珠出现了。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十几道目光齐齐汇集在罗岗的手上,全部惊讶得目瞪口呆了。大凡在这地方混的人,多多少少有点眼力件,奇珍异宝也见过不少。那些喜欢附庸风雅的寻花问柳之徒,大多数不喜欢携带金子和银子,总是用珠宝首饰之类的东西支付。
珍珠就是最常见的。在妓者门收到的珍珠里面,小的如蚕豆,大的像鹌鹑蛋,张公子拿出的那颗鸡蛋大小的珍珠,绝对称得上稀世珍宝了。可是,他们的惊叹还没有结束,居然又出现了一颗比张公子的珍珠大了好几倍的更大的珍珠。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用价值连城形容都不为过的宝物啊!
“你……你……”张公子如同见到了鬼魅一般,一连向后退了好几步。
“怎么样?你难道还不死心吗?”罗岗感到很痛快,干脆又弄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大珍珠,两颗珍珠托在手里交相辉映:“你要是能拿出一颗这样的珍珠来,我立马走人。”
自卑,羞愧,愤怒等多种感情交织在在一起,终于让这个本来就不用大脑想问题的家伙彻底失去了理智。张公子狂暴的吼叫道:“抓住他,抓住他,他是江洋大盗,偷窃皇宫里的大东珠。”
这个张公子,为了一个女人,已经到了爆走的状态。张公子固执的认为,他的大东珠是全国排名第三大的,另外两颗更大的大东珠在皇宫里面,外人能够拿出来,就一定是偷出来的。他也不好好想想,如果这两颗大东珠真的是被罗岗从皇宫偷出来的,以他那两个家丁的身手能够对付得了吗?
“扑通,扑通。”两声水响,那两个准备动手的家丁被罗岗一手一个提起来扔进了秦淮河。罗岗现在虽然已经失去了武功,但是原动力三十几的实力要想对付几个小猫小狗,还是绰绰有余的。
罗岗拍拍手,轻蔑的看着张公子:“是你自己跳下去呢,还是让我帮你一把?”
张公子终于清醒了,他吓得手脚发颤,一步步向后退却,一个不小心,竟然退到了船边,“扑通”一声,一脚踩空,自己掉了下去。
三个人在水里拼命挣扎,顺着河水慢慢向下游飘去。
“快,快去救人啊!那可是太尉府的人啊!”老鸨吓得面无人色。太尉府的人来花钱她乐意,但是把太尉府的人扔进河里就麻烦了。
小兰狠狠地说道:“没事,他们会游泳,死不了。”果然,那三个人都会狗刨,正“扑腾扑腾”的往岸边游呢。
看到三个人狼狈的爬上岸,老鸨的注意力马上就转移到罗岗手中的珍珠上了:“罗公子,你赢了,你赢了,彩月姑娘归你了。嘻嘻,珍珠真漂亮,让我摸一摸。”老鸨伸出手,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罗岗一侧身,让老鸨扑了一个空:“这两颗珠子够不够替彩月小姐赎身?”
一听到要赎身,老鸨的笑容凝固了,狂吞了几口口水说道:“按理说呢,不要说是两颗这么大的珍珠,就是一颗就可以把这艘花船,连带船上的所有人都买下来了。可是彩月小姐是官家的人,我们只是代为管理,无权处置。”
“这个我知道。”罗岗点点头,把珍珠放在茶几上:“珠子归你,彩月小姐从今往后就不能接客了。”
“真的给我了?”老鸨把两颗珍珠死死抓在手中,生怕罗岗再要回去:“罗公子是想要包下彩月小姐啊,可以可以,两颗珠子包三个月,不,包半年。不过有一个条件,彩月姑娘必须每过十天到燕子楼去报到一次,以便应付一下官差的检查。”
“罗公子,你好像还没有问过我同不同意呢。”彩月突然走了出来,冷冷的说道:“两颗珍珠把我买回去,做什么?小妾还是使唤丫头?半年之后怎么办,你是不是还要拿出两颗这样的珠子继续包我半年?”
刚才罗岗和别人比财富的时候,彩月姑娘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一句话都没有说。到了后来,彩月干脆走进船舱,对两个人的比试不闻不问了。罗岗本来以为,彩月姑娘知道自己肯定能赢,回去等自己去了。因为在这里的人当中,只有彩月姑娘知道罗岗的身份,也知道罗岗会使用造物的本领。可是看现在的样子,彩月姑娘分明是在生气。
“我的小祖宗啊,这么多钱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辛辛苦苦一天能赚多少钱,几百两而已,这可是十几万两啊!”老鸨急了,顺着船板一溜小跑跑到岸上去,双手紧握着珍珠:“珍珠我收下了,就这么定了,谁也不许反悔。彩月,好好嗣后罗公子,我回燕子楼了。”
“不用半年,七天就足够了。”罗岗坚定地说道:“七天后如果我还不能拿到官府允许你赎身的文书,我就不姓罗!”
“赎身?”彩月冷笑道:“还不是买回去给你做小妾,你以为你做了一件大好事,可是我呢,还不是整天受人欺负。有钱了不得吗?做神仙了不得吗?你在天上欺负了我姐姐还嫌不够,现在又开始打妹妹的主意了?”
通过三天多的相处,罗岗感觉到这个彩月很奇怪,她一会儿热情似火,一会儿又冷若寒冰,特别是早晨和中午,就像两个人一样。每天清晨,当一身疲惫的彩月回家的时候,总是喜欢靠在罗岗怀里,静静地躺一会儿,说一些伤感的话。可是一到了中午,当彩月准备去花船的时候,她就变得冷漠了起来,对罗岗冷言冷语,好像罗岗是一个陌生人似的。
罗岗想当然的认为,彩月姑娘这是不愿意去接待那些客人,心中不痛快。因此罗岗才下定决心,一定要想方设法,帮助彩月赎身。
“我……我哪里欺负你姐姐了。”在闲暇的时候,罗岗曾经对彩月讲述过她姐姐彩云的事情,虽然大多数是为了哄彩月开心,刻意编造的故事。但是不可否认,彩月已经知道了她姐姐和罗岗的关系。
“你姐姐是希望神教的人,她……”罗岗突然住口了,警惕的看了看天空。罗岗现在虽然已经没有能力去完成希望女神的任务,但是他很可能依然是高级人类关注的对象,必要的保密工作还是不可疏忽的。
“希望神教?什么是希望神教?做什么的?”彩月的眼睛突然一亮,一把抓住罗岗的右手,撒娇似的问道:“天神,你就告诉我嘛,是不是你以前说的那个什么反抗组织啊?”
刚才是一座冰山,瞬间就变成一座火山,罗岗一时无法适应。罗岗呆呆的看着彩月,不知道她为什么变脸变得这么快。“彩月,这是另外一群可怜人的事情,你还是不要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