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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事外出了,更新晚了点,见谅。另外,桩不是专业写文,上班几乎没什么写文时间,所以,目前只能尽可能的保证每天都有两节以上更新。另外,这篇文是要进VIP的,在公告栏一早有说明,现在再说明一下。什么时候进,现在不知道。)
暗流涌动(12)
转眼之间和谐的场面被不弃一杯茶泼没了。
柳青芜眼中寒芒一闪,手掌迅急拍出。陈煜大惊,眼急手快一把握住,顺势搂住了她的双臂箍住,左手袍袖挥扬卷向击向不弃的茶汤。然而为时已晚,那杯茶水被柳青芜掌风荡回,大半浇在了不弃的脸上,紧挨着不弃的林丹沙也遭了池鱼之秧,溅得少许在衣服上。
事出突然,云琅和林玉泉目瞪口呆。
林丹沙尖叫一声惊跳起来,狼狈的拭着衣服上的茶汤,委屈得眼睛都红了。不弃擦了把脸上的茶水,满不在乎。
石桌就这么小,云琅中间隔了林家兄妹,他眼睁睁地看着茶汤泼到了不弃脸上。云琅心里又痛又悔。恨自己没能替不弃挡下这杯茶汤,又恨陈煜护着柳青芜对付不弃。他紧张地站起身走到不弃身前问道:“不弃,伤着没?”
柳青芜幸灾乐祸的靠在陈煜胸前低呼道:“呀!世子你怎么把茶汤荡在不弃妹妹脸上了?”
原本是她的掌风激荡,陈煜回救不及,这话说出来却变成了陈煜有意为之。
不弃看了陈煜一眼道:“我不会武功呗,要会了谁泼谁还不知道呢。”
陈煜心间顿时有种被刺中的痛楚。他一咬牙厉声喝斥道:“你打青芜一巴掌在先,她主动向你赔礼,你还得理不饶人!咎由自取!回府去好好反省反省!”
听到陈煜训斥不弃,云琅哪还忍得住,一双手已握成了拳头,就要发作。不弃拉住他,仰起头问道:“云大哥,你说请我去飞云堡作客的话算数么?”
很长时间里,云琅都忘不了不弃仰起头对他说这句话的样子。她的嘴微微抿着,神情倔强。明亮双瞳中闪动着求恳的光,像草原上失了母狼的小狼崽。他松开了拳头,下意识的说:“自然作数的,你住一辈子都成。”
不弃便笑了。雪白的牙,爆发出晶亮神彩的双眸。仿佛她眼前只有云琅一人,别的什么也不放在了心上。
一瞬间陈煜想到的却是不弃在雨夜崩溃痛哭的脸。他心里何尝不明白不弃笑容背后藏着的是眼泪。只是他没有办法,扎紧的口袋被他撕开了一道口子,只容得下让她离开。他却走不得。
柳青芜佩服的看着陈煜脸上的笑容,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整个人都笑得靠在了他身上。
暗流涌动(13)
“没规矩的野丫头!滚!”陈煜沉脸喝道。
云琅伸手将粘在不弃额间的流海拂开,握了她的手笑道:“王府也就是大了点的四方天!不回也罢,咱们走!”
握住不弃的手,山谷空旷,天地高远,一股豪迈之气自云琅胸中升起,世间仿佛再没有能难倒他的事情。他扶不弃上了马,反手一鞭抽在马上,也不管林家兄妹与莫府护卫,朝山下急疾。
不弃忍不住回头,陈煜站在柳青芜身边望着她笑。那个笑容飘渺模糊,她眨了下眼。他的脸突又变得清晰,她这才明白,原来是泪挡住了她的视线。
“云大哥!”林丹沙狠狠一跺脚,紧跟着跳上马追去。
云琅打小在马背上长大。山道虽窄,对他来说如履平地。他的马又是万里挑一的神驹,这一去急如闪电,转瞬间就消失在山林之间。
林氏兄妹紧随其后,带着莫府的护卫一溜烟跑下了山。
陈煜这才松了口气,他低头看着柳青芜笑道:“柳姑娘,你这回可满意了?”
柳青芜嫣然一笑:“我当然满意。原来世子这么在意那丫头。不仅替她清除了下山路上的埋伏,还留在这里替她断后。世子不该让我知道你的弱点,我会利用得干干净净。”
“可惜,你没有机会了。”陈煜轻描淡写的说完,出手如电,扼住了她的喉咙。
柳青芜没有抵抗,被陈煜掐着脖子抵在亭间柱子上。
陈煜往身后山上瞥去一眼,笑道:“强将手下无弱兵,没有姑娘的命令,纵然看到我掐死了你也不动声色,姑娘好手段!”
柳青芜俏脸涨得通红,喉间逼出一丝声音道:“要和世子谈交易没有底牌怎么成?”
陈煜的手微微松开,让她喘着气恢复呼吸。他冷冷的说道:“你保命的招术还有多少?就算山上弩箭齐发,也救不回你的命!”
柳青芜镇定的说道:“我知道喝茶的时候埋伏在下山路上的十五个弩箭手都被你的人杀了。世子敢空手前来,岂会没有准备?”
陈煜这才有点佩服起柳青芜来。他不解地问道:“你既然知道,为何不出声示警?”
“我为什么要出声示警?那十五人是柳明月的人,这边山上的人才是我的心腹。你替我除掉柳明月的眼线我谢你还来不及!”
陈煜眉毛一扬,松开了手。
柳青芜抚摸着咽喉,坐下倒了杯茶喝下顺了气,这才说道:“青芜是诚心与世子合作。世子肯答允,我才会说下去。”
陈煜笑了:“柳小姐是买卖人,东西不拿出来瞧瞧,长卿不敢买。”
暗流涌动(14)
柳青芜咬了咬唇道:“七王爷能醒转一定和柳明月有关,我那晚在王府也看到了她的身影,这消息够不够?”
陈煜掀袍坐下,悠然的说道:“我本来就不相信父王见到不弃醒转的。撕了薛菲的画像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不弃长得又不像薛菲,就那双眼睛像而己。她还不如姑娘模仿当年的月下歌舞更有神韵。我在花园里瞧着都以为是薛菲本人。”
柳青芜望向望京城,这时已是未时末牌,望京城沐浴在金灿灿的夕阳中。西城方向有股紫色的烟雾飘起,凝结在半空中久久不散,妖冶神秘。她脸色苍白,眼里噙满了悲愤,嫉妒,不甘与挣扎之色。原本清丽脱俗的脸竟带出孤注一掷的狠绝。
陈煜瞧在眼里,并不催促。柳青芜一说薛菲就已经打动了他。她再说是明月夫人救回了七王爷,他已经震惊。听到她直呼明月夫人的名字,他就觉得事情更有趣了。
“我不是柳明月的女儿,是她的徒弟。她,她明着对我更好,现在却抛弃我选择青妍继承明月山庄。我不甘心,世子若肯助我赢过青妍,等我成了明月山庄的主人,明月山庄就听世子号令。”柳青芜下定了决心。
“青妍?莫府的青儿?”陈煜也看到了望京城上空那朵紫色烟云。他脸色一变说道,“青妍对莫若菲下手了?”
“是,那朵烟花就是她成功的标志。她若成功,意味着明月山庄将会由她继承。她是我的双生妹妹,她什么都强不过我,这些年也是我在打理山庄事务,师傅却偏心选了她!”
莫若菲是死了还是活着?明天开标莫若菲不出现,莫府老夫人能把持得住局面?失去官银流通权,莫府垮了,会是什么人得利?陈煜想起家中什么事情都瞒着他的老狐狸,心略微安定。他语带讥讽的说道:“想必今天花不弃他们能来兴龙山也是被你们安插在莫府的人鼓动的吧?”
柳青芜没有否认:“以青妍的武功,明着杀莫若菲不见得能成功,伤他却很容易。她的兵刃上抹了毒。林氏兄妹精通医理,势必要调开他们。我听说花不弃也一起来了,就顺便用她引世子前来,好与世子谈条件。柳明月和薛菲是姐妹,莫夫人当年灭了薛家庄,她要替薛家复仇,所以才会这样下狠手对付莫府。”
“内库招标,价高者得。莫若菲来不了,莫夫人还在。莫夫人不行,还有方圆钱庄的掌柜,莫氏家族别的人。柳明月救得我父王,她安排和莫府争官银流通权的人肯定会比莫府出价更高,怎么看都是王府和内库占了便宜。薛菲是死是活我不关心。明月山庄对你来说重要,对我来说,一钱不值。柳姑娘,我看不出我有什么必要与你合作。”
陈煜说完嘴里发出了声呼哨,远处山坡上跃出一个黑衣人。他站在一株大树上,警觉的望向小春亭后的山坡。
黑衣人身负长弓,黑巾蒙面,披着黑色的斗蓬,莲衣客的打扮。陈煜揶揄地笑道:“看到没?你念念不忘的莲衣客。我早说过了,莲衣客和我没关系。你的武功赢不了我,山上的弩箭射过来,我至少有六成把握杀了你再跳下山崖逃生。倘若侥幸不死,明年春天,我会在小春亭多烧几刀纸钱给姑娘。”
暗流涌动(15)
柳青芜明白陈煜的意思,他随时可以找到人来扮演莲衣客,没有人会相信他才是真正的那个莲衣客。
她恶狠狠的看着陈煜,觉得他比她想象中城府更深,更冷酷。这个人色勾不成,利诱不得,好在她知道他还有在意的人。柳青芜想到花不弃嘴角不经意抽动,谁能笑到最后才是最终的赢家!
她终于说出了她知道的最大秘密:“每年师傅都会去一个地方,她从来不带我和青妍去。有一年她回来后喝醉了,我借机问她去哪儿了,她大概酒喝得太多,无意中说了碧罗天三字。薛菲的绿琥珀也是那一次她从外面带回来的。除了那次醉酒,她没有再说起过碧罗天。然而我进王府之前,我听师傅说了一句话。她形容薛菲是水如月,女如雪。流云止,林花谢。一朝醉倒碧罗天。相信碧罗天并不是她随口说的,必有深意。”
碧罗天三字入耳,陈煜扬了扬眉,眼里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柳青芜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那晚我看到师傅悄悄从王爷寝宫离开。她却瞒着我没有说。她让我和青妍公平竞争,她不让我再杀莫若菲。现在,她却令青妍下手。我就明白,青妍,才是她选定的继承人。”
她伤感而落寞的说着,想起师傅的偏心,她咬了咬牙继续说道,“要找莫夫人报仇,以师傅的武功可以轻易杀死莫若菲。丧子之痛比杀了莫夫人还解气,但是她偏偏要拐弯抹角的争夺官银流通权。我觉得师傅不是要看着莫府一步步衰亡的*,她是要夺取莫府的巨额财富。她一个女人要这么多钱做什么?这种野心怕是皇上也会不安吧?师傅说过,我和青妍十八岁时就定下明月山庄的下任庄主人选,她会隐退。如果我继承了明月山庄,也许我就能查到薛菲的下落,查清楚明月山庄背后的神秘势力!”
陈煜淡淡的说:“好,我答应和你合作。你需要我做什么?”
暗流涌动(16)
柳青芜大喜:“青妍如果得手,明天将会由她代表明月山庄出席内库开标。莫府今年注定拿不到官银流通权。我想要世子相助,让明月山庄今年也拿不到贡瓷的生意!一旦青妍在内库失利,师傅会考虑她是否适合接掌明月山庄。毕竟这些年一直是我在打理山庄事务。山庄绝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还有一个柳青妍。”
陈煜蹙紧了眉道:“时间仓促,一时之间让我去哪儿找能和明月山庄出价竞争的人?”
柳青芜微笑道:“大魏朝素有北玉南青之说。江心白玉瓷是我明月山庄控制下的北窑所产。江南朱府控制下的越青窑这几年一直在发展。朱府吃准了丝绸茶叶,一直没有精力与明月山庄争贡瓷。世子只需给朱府机会,必然成功。”
能以十六岁的年纪经营明月山庄,柳青芜当然不是绣花枕头。她心思缜密,手段毒辣。除了略显沉不住气外,陈煜对她很佩服。能从柳青芜身上榨这么多东西出来,今天不虚此行。他笑道:“柳姑娘带来的人都死了,你怎么向明月夫人交待?”
柳青芜笑道:“莲衣客杀的人,与我何干?幸亏世子在身边,青芜今日才无事。将来内库总归是由世子做总管的,我和世子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