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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儿多谢表堂伯美意!”素素笑着道了谢,送萧亿安出门。
萧亿安拱手鞠礼说:“多谢!”为她帮他解围。
素素忙侧身避开,悠悠地说:“此事本无关萧府,更无关哲表哥。原该欢儿向表堂伯和哲表哥说抱歉才是。表堂伯此番,倒要折煞欢儿。”
她心里明白,这件事,谁都可以牵扯进来,就是不能动萧哲。萧哲不是杨柳青生的儿子,而是姜氏的遗子,他凭什么要受杨氏的牵连?
萧亿安闻言,便知她心意。他儿子是无辜的,他自然不舍儿子受牵累受委屈。可姑奶奶说的,她也不好违拗。若非素素清透,帮他解了围,儿子恐怕就没好日子过了——儿子的吃穿用度,哪样不需经过杨氏?
他心怀感激,执意躬身行了一礼方起身,拍着素素肩膀,感慨:“有女如此,夫复何求!”
此次素素倒不推婉,飞扬一笑,眉眼弯成月牙儿,道:“谢表堂伯赞。欢儿也觉得自己挺优秀呢。”
俏皮模样,非但没有一丝丝自夸嫌疑,反而端显可爱。萧亿安看着欢喜,难得伸手揉了揉她头发,宠溺之意溢于言表。心下直嫉妒,若是自己也有这么个女儿就好了。
临出二门,素素低声说了一句:“欢儿倒有些羡慕那‘游而学之’了。”
萧亿安问她何解?
她又说:“欢儿瞧着您为游而学之费心费力,倒像养亲闺女似的。可欢儿这么大好一个现成闺女,爹爹却不闻不问。也不知何时才能得闲,在家陪陪欢儿。”
萧亿安一听,嘴角瞬间咧到了耳根。笑着宽慰了几句,欢喜离去。
望着萧府马车离去,素素收回眸光,会心一笑。只盼萧亿安能懂她心意,从此再不萌生解散“游而学之”的念头。
后两日,也不知颜诺突然抽什么疯,连着两天不上朝,也不出门,就在家呆着。
素素只道他在密谋什么权术,约束下人不许打扰,便不再理会他,一门心思准备出府之事。她要带老太太一起去,需打点的地方就多了。
十九日清晨,萧亿安如约早早来接人。
直等到了萧家,素素才发现,颜诺正骑着白马走在队伍最前面。“怪不得总觉多了一种马蹄声。”嘟囔一句,舒颜一笑,心里不无感动。
大伙儿都沾了萧家老太太齐氏的光,受到上宾礼遇,得蒙主持大师亲自看相、解签。
“……地煞星之相。五年内不得成亲,不得与火属相男子婚配,不得与同岁男子婚配。否则,必会使夫家运势一落千丈,甚至,家破人亡。”老主持看着素素首相,颤巍巍地下定论。
素素貌似紧张至极,追问:“主持大师可看准了?莫要吓小女子。”
老主持摇头晃脑,十分笃定真诚,“出家人不打诳语。”
偷瞄见站在齐氏身旁的杨氏脸色逐渐难看,素素心里笑翻天。本想再忍一会儿,却实在忍不住笑意。抿嘴强忍的模样,在外人看来就是咬牙切齿。
老主持视了她一眼,叹息道:“女施主莫要动怒,老衲说的都是实话。人各有命,女施主还是坦然接受得好。”
颜老太在一旁问:“主持大师,可有破解之法?”五年,这期限有点久。
老主持摇头,摆手道:“无法无法,唯有天赐良缘,命定之人,方能压住她的煞气。”
素素着实佩服老主持的“演技”。见杨氏面色漆黑,自己目的已到达,便起身离开厢房,到外面透透气。
看着来来往往的善男信女,心里忽地感慨。前一世颜亦欢被人说是天煞孤星,这一世,原没有这样的名声,她却得自找了一个安上。真是世事难料啊!
颜诺恰巧也出来散心,见素素站在古苍之下出神,便走了过来。“想什么呢?”
素素回眸一笑,“主持大师说我五年内不得嫁人。我在想,还得赖在家里吃五年白饭,不知爹爹会不会心疼那点谷子粮。”
“我颜家家小业小,的确养不起闲人。”颜诺居高临下睨了她一眼,哗地打开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
养不起“闲人”,可她在颜家不是闲人。
素素笑容又深了几分。颜诺说话,是越来越婉转了。
父女二人回转厢房用午膳,路过另一厢房门外。
房门露着一条缝,只听里面一把英气声音传来:“……多谢主持大师为我家外甥女说辞,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大师添个香油。”
竟然是杨柳青和老主持。
二人不由驻足。
颜诺不解地看向素素,不知她们女人家在搞些什么名堂。
素素也是不解。戏是说给杨氏听的,既如此,怎么会是杨氏来送钱?齐氏不至于蠢到此种地步吧?
又听主持道:“老衲说言,句句属实。”
杨柳青说:“是是,大师说的自然都是实话。只是……只是,小妇人还想再问问,若我那外甥女,嫁了火相同龄男子……”
“家破人亡!无法可解。”不待她问下去,大师已然断声打断,提步走出厢房。
这厢颜诺和素素已经退居隔壁厢房。
便听另一个细细的脚步声走到门口,当是杨柳青的。
“莫非这老秃驴说的都是实话?”她自顾沉吟一句,返身往两位老妇所在厢房去。
直到听她说了这一句,素素方知,原来杨柳青疑心她们联袂串供,这是那自己私房银子,来套老主持的话来了。
这个杨氏,脾气火爆归火爆,脑子却不笨。
“得亏住持大师德艺双馨,否则就露相了!”
素素讪讪地笑了一声,抬眼看颜诺。却见颜诺也正盯着她看,一脸凝重神色。
、第八十五章 缘来
素素被他那复杂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抬手擦了擦脸,嘀咕一句“看什么,我脸上有花吗?”假装不懂他心意,逃之夭夭。
颜诺凝眸怔在原地片刻,也若无其事跟去厢房。
男宾和女宾分处二间厢房。没有颜诺时时盯着,素素顿觉轻松。心情大好,就着清淡的青菜豆腐也吃了两大碗饭。却被裴氏耻笑:“好似家里苛待了你。”
颜老太瞪了儿媳妇一眼,又为素素夹了一块白嫩嫩的豆腐,和悦道:“喜欢就多吃点。”
齐氏掩嘴低声笑,“咱们姑奶奶惯会疼人儿的。”杨氏面色如墨。
午后小憩,素素不睡,在一旁为颜老太打扇,好叫她睡得清凉舒适。
四人一觉睡到未中才醒。洗漱净手,到大殿参拜观世音菩萨。
素素和裴氏左右搀着颜老太跪下叩拜,三跪九叩之后,又扶她回轮椅安置。
“你也去拜拜,好叫菩萨保佑你早日找到天赐良缘、命中良人。”颜老太笑意盈盈,拍着素素的手嘱咐她。
素素不想拂了她兴致,乖巧地上前跪到团蒲上。虔诚地闭上眼,双手合十,念念有词:“观世音菩萨在上,信女颜氏亦欢谨祈禀言,请许我一世安宁。”
第一世,她随父征战商海,攒下亿万身家,却遭兄嫂觊觎家产。为求一家和睦,她主动放弃继承权。外出登山散心,终落得个坠崖惨死。
第二世,穿越而来。她与小丫头采枝相依为命。本想平静度日,却因身体积毒太多,无药可医而亡。
第三世,重生而来。她孤军奋战,为破解母亲身世诅咒。深入虎穴。满心以为自己肩负了无可替代的使命,认命地随遇而安。却终究是算不过帝王心思阴狠,混断箭下。
这一世,复活归来。她入乡随俗、低调内敛。无欲无求,只想做个平常人,度一生安宁日子。
只听她话音未落,便有“啪”一声响起,似物件掉落在地。
主持大师赶忙上前查看。“这……”捻着方才掉下的物体,他大禁失色:“这是菩萨的拈花指啊!”
*****
因着大殿上发生的事,素素心情复杂至极。闷闷不乐。回府一路上都不说话。
颜、萧两家队伍在城东街分道扬镳。萧亿安和萧哲父子护送自家媳妇娘回府,颜诺单独护送颜家女眷。
行到内城,老夫人所乘的马车轱辘出了点故障。驶不动道儿。队伍不得不暂停,派人回府叫人来抢修。
素素本就情绪阴郁,这会子又听说马车出了故障,心头不禁突突地跳。出门之前,她明明重点嘱咐下人整顿车马。而且由她亲自监督着!
正思量间,骤然听见惊呼乱叫声,由远及近迅速逼近。颜诺胯下白驹仰天长嘶,气氛极为诡异。
危险来自左边!不及多加思索,素素连忙跳下车疾步冲向老夫人所在的马车。“来人,快推车!”爆喝一声。当先双掌撑在车厢后板使劲儿推。
老夫人的马车,将将正横在一条双向行的巷子口。
眼看左边巷头几匹疯马疾驰而来,家丁顿时慌了神。忙七手八脚跟着素素合力强行推动马车。
颜诺也翻身下马过来推车。疯马群越来越近,马车却移动缓慢。情势紧急,他大喊一声“弃车,保护老夫人”,自往车厢里去抱母亲离开。
母子二人才出车厢。疯马群已然到达。
颜诺足尖猛的蹬在车轼,借力施展轻功。身形弹飞,抱着母亲稳稳落在三丈外。
身后,车厢被撞翻,轰然倒地,破碎得七零八落。
“老祖宗!”素素刚才紧急退后,避开了疯马群。见危机过去,忙提步前去查看老夫人情况。才走到巷口,却听右边有凄厉的驱赶声大叫:“闪开!快闪开!快闪开!”
素素下意识扭头看去,一辆左摇右晃的马车正向她飞奔过来,转眼间已到十步外。不及她躲避,便要撞上来。
颜诺怀里抱着老母亲,眼见女儿处境危急,却无法赶来施救,厉声大喊:“小心!”
素素怔在当场,瞳孔里马车越来越大,脚下挪不动道。眼见马蹄子就要踏在她身上,千钧一发之际,眼前忽然掠过一袭玄衣。
她被人卷进怀里。
那人“啪啪”两脚踢在马首之上,借力弹飞,抱着她在空中回旋。
素素还未从惊混一刻中缓过神,场面突然就放慢了节奏。
建筑物在周围盘旋!
美男从天而降!
充满浪漫气息的场景,似曾相识!她不由抬眼看去。待看清这张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美到有些妖冶的脸,素素只觉脑子轰一下炸开,再无法思考。
玄衣人抱着她重新稳稳降落地面时,那辆马车已然消失在视野里。
“你没事吧?”
一把冷峻声音从玄衣男口中发出,唤回素素的神思。
连声线都一模一样!素素喃喃道:“我记得你。”
玄衣男闻言,眉头端的挑起。
未及他再度开口,颜诺这时已经过来,拱手说:“多谢楚王殿下出手,救小女于危难。”
“她是你女儿?”玄衣人——慕彻突然变了神色,再不是面对素素时的冰冷高傲,眉心锁紧,似乎陷入感慨之中。
他竟然是楚王慕彻!慕藉的三弟!素素满腔热血顿时冷凝,退到颜诺身后,垂眸敛容,再不说话。
颜诺微微躬身,谨慎地说:“是,正是下官小女。”
慕彻淡淡地笑了笑,“我才几年不在京中,言九哥女儿都这般大了。”说着,挥挥手,走了。
看着他挺拔潇洒的背影,素素总觉得,他的笑容。透着几分落寞的味道。却不知何来这种感觉。摇摇头,不再想。
颜老太的马车彻底毁了。
素素原想安排老太太坐她的车,她则和裴氏挤挤,以便队伍尽快启程回府。然而,抬眼触及裴氏那嫌恶的眼神,她想了想,不进车,对颜诺说:“爹爹带我骑马吧。”
颜诺也不想在外多作逗留,点头应她。安顿了老太太,回转队前。却见素素已经安逸地坐在马背上。见他走近,向他伸出一只手。
他笑笑,搭着她的手翻身上马。稳稳坐在她身后。
“你会骑马?”他问。
素素抿嘴笑了一笑,“你不是常说‘知女莫若父么’?”
“为父早知,这天下,就没有你不会的事。”颜诺低声说着,夹了夹马腹。牵动缰绳。白驹缓缓地走起。
剩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