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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慕彻和她行方便,牵红线。向他们卖人情。
想到这里,素素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之色,心下也更安定。
原来还以为她和慕彻的婚事,需再经几番波折。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公孙琦晗来助她一臂之力——公孙琦晗期望通过促成她和慕彻的婚事。以拉拢慕彻。而她,则可以反借助公孙琦晗的力量,成为慕彻的嫡王妃。
这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反正慕年枫本来就是要当皇帝的……自己顺应形势,装模作样支持他一下。又不会少一块儿肉……
想通这一节,素素骤然释怀,只觉心情大好。便要看场中表演。一抬眼,看到了慕彻,却见他并没有在看她。
他的目光,直直地望向另一个方向,久久不曾挪动半分。
素素只觉心口泛酸。想飞过去掰过他的视线,让他只看她一个人。可转念一想。又觉自己太小气。自我安慰着“只是因为太在乎了,别紧张,别紧张,给他一点自由空间”,强压下不爽的心情,继续看表演。
一连几场,都是些极具允单风土人情气息的节目。想来,这些人都是跟着允单王女来到大昭的……
正想着,突见一个飞旋的大红球从天而降,瞬间吸引了场边所有人的目光。
红球将将落地之时,猛地裂开。烟雾之中,缓缓显出一抹更鲜亮的火红色。鼓乐声骤然激扬,那红影展开身姿,便是一个秀发飞扬、婀娜纤细的曼妙女子。
长袖冉冉飞舞,那女子稍稍回眸。绝世容颜,夺人心魄,引无数惊叹。朱唇皓齿,微微一笑,再引惊叹无数。
何谓“一笑倾人城”,何谓“风情万种”?大抵便是如此吧?素素抚掌致意,目光却在不经意间又穿过人群,溜向慕彻。
有美人如斯,堪堪与他有得一拼,只怕他也是看直了眼吧?
慕彻果然是看直了眼。不过,不是看场中美人,而是在看别人。仍是刚才看的方向,纹丝未动。
素素注视他许久,竟未见他眨过一下眼皮子。
什么人,能引他如此……痴迷?
对,那眼神里的感情,就是痴迷。痴迷和震惊……
素素心头隐隐升起不祥的预感,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移动,触及之人,竟是慕年榕的母妃,贤妃罗氏。
而罗氏的目光,也正落在慕彻身上……
素素视线在二人之间徘徊再三,越发确信二人是在对望。深情对望,如久别重逢的老情人,亦好似青梅竹马的初恋人……
那一夜,端午那夜,那幽幽哀怨的笛声,那缠绵悱恻的旋律,轰然回响在耳畔。
罗氏的清纯装扮,慕彻的震惊失态,一一浮现眼前。
素素顿时只觉五雷轰顶,连呼吸都变得困难。空气也仿佛化身锋利的尖刀,顺着气管,进入她体内,直把她切得血肉模糊。
强撑镇定的意念,耗尽她所有的精力,就连流泪的力气都不剩。
PS:
好想给这章取名鸿门宴,可是为了字数统一,还是只取两个字的。筵席,诶,太平淡了。
小彻彻的老情人出现了,我们素素该怎么办哦~~
不妨想想,皇后的真实目的。
嗷~埋得这么深的一条线索,总算露头了~~
昨晚又通宵码了十章,畅快!
、第一百二十一章 迷雾
素素盲目地站起身,想提早离席,离开这热闹得惹人心烦意乱的宴席。却被身旁尹姝拽住手腕,强按着坐下。尹姝咬着牙根憋声对她道:“颜姐姐,莫冲动!”
素素已然麻木,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觉得手腕上有一股力量,固定着她。她不明所以,木然抬眼看去,却见那红衣女子正看着她,神色间,满满都是挑衅意味。只看那两片烈焰红唇张张合合,她却听不见她说了什么。
又木然地转向身旁尹姝,神光呆滞。想问尹姝发生了什么,张了嘴,却突然好像不会说话。
尹姝惊觉异常,一手紧紧拽着她,另一手直捅丈夫。
慕年松收回目光,得见身旁二人迥异神色,不由轻轻挑眉。对妻子按抚一笑,转向场中道:“论音律造诣,我大昭可谓人才辈出。单我宗室,吾辈兄弟一十七人中,便有善萧者六人,善笛者四人,善龠者四人,善篪者三人。不知王女你,想比哪一样?”
他侃侃而谈,从容自信的神态,端使尹姝觉得安心。而那食案下紧牵的手,又给了她无尽的力量。她温婉一笑,专心抚慰素素。
受她照顾,素素逐渐回过神智。对她感激一笑,垂眸默然,不再去看慕彻的视线往哪里看……
允单王女昂首挺胸,信步而行,直接来到他们夫妻的食案前。居高临下,对慕年松千娇百媚笑了笑。
正当人们都觉得她将会对他说点什么,她却倏然转向素素,纤纤玉指指着素素眉心,公然挑衅道:“我,要和她比。”
恰她最后一个字音落下,钟鼎猛然“叮”了一声作收束。再往后,除却回音。未有乐声。
场中一时寂静,人们都往这边看过来。
素素凝眸不语。自己与这个王女从无过节,她何苦要来挑衅?
却听慕藉在上首,悠悠地问:“你想比什么?”
允单王女千姿百态地对微微屈膝行礼,娇滴滴地答道:“小女想和颜姑娘比箭术。”
素素闻言,心下不由冷笑:哈,连我姓什么都知道了?看来是有备而来啊!微垂的眼脸下,漆黑眸子一转,心思越发深沉。允单王女……箭术……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场上鸦雀无声。只等她回应。
素素笑了笑,站起身,福了一福。直言道:“早闻宇文王女箭术精湛,堪称允单第一,小女自愧弗如,甘拜下风。”
争这个高低有什么用?既是无用,何必要争?一顶虚无缥缈的大帽子而已。你这么想要,那就白送你好了!
然而,她一心当朵软棉花,别人却不见得愿意就此作罢。
允单王女宇文氏毫不掩饰地嘲笑着,指着她鼻尖,讽刺道:“怎么?你们大昭的箭神‘百步穿杨三皇子’亲自教出来的徒弟。就是这样懦弱无能么?不比就先认输,这就是你们大昭所谓的天朝国威么?”
素素挑了挑眉,越过宇文氏。眼风掠向慕彻。很失望,他仍然在看罗贤妃,似乎丝毫未察觉到她陷入了窘境之中,亟待他来解救。
只觉一颗心更加冰冷,她抽动嘴角。勉强笑了笑。正要说话,却听公孙琦晗插话道:“三郎。你何时得了个‘大昭箭神’这般威风凛凛的头衔,母后竟从未听闻?”
百步穿杨三皇子,原是说的慕彻三皇子,并非慕年枫三皇子……
素素下意识往上首看去,便看到公孙琦晗也正看着她,容色间,半是担忧和不安,半是……宽慰?见她看她,还朝她打了个眼色,好像在跟她说:别担心,一切有我。
素素惊疑,公孙琦晗搞什么花样?
不过,既然有人愿意当这个出头鸟,她很乐意当鸵鸟。漠然无谓地笑了笑,重又落座,陷入自己的小世界。
她低垂了眼眸,便未看到公孙琦晗精彩绝伦眼色和脸色,无声却极有力地调度着在场诸人的行动。
总之最后慕年枫也未上场,反而是豫王慕年柏出场,和宇文氏一较高下。这才结束了这场无妄的比试。
筵席散后,尹姝亲自送素素回合黎宫。挽着她,担忧地小声问她:“颜姐姐,你怎么了?”
素素一直靠强撑几分意念让自己保持姿态,听了她的话,再也撑不住。顿时鼻子一酸,晶莹的泪花儿在眼眶里打转,片刻后,汹涌而下。心情不好,还哪管自己身处何方?蹲在长巷里便嘤嘤地哭起来,越哭越肆意,到最后已然是天昏地暗。
尹姝惊得不轻,嘱咐婢女望风,她自己则陪着素素蹲下。素素的哭声,简直跟鬼哭狼嚎有一拼,吓得她差点跌坐在地。
“……我那么爱他,他却忘不了老情人,我该怎么办?”一想到慕彻和罗贤妃深情款款、遥相对望的温柔目光,素素只觉浑身哪哪都不对。想打人!想杀人!
尹姝一头雾水,仔细地回想着,不由惊呼:“你是说三王叔?”
从前她在宫里时只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却从未得到素素正面肯定。如今听了素素的话,当下怔住。
她不敢置信,素素竟然会爱上一个……父辈。
“三王叔的老情人……是谁呀?颜姐姐,你先别哭啊,会不会是你看错了?”她边劝慰着,边迷惑,楚王长年不在京城,这是京城人尽皆知的事啊。他哪会有什么老情人?从未听人提起过呀……
素素不理旁人劝慰,自顾哭自己的,直哭了小半个时辰。哭够了,释放了内心极度委屈和不爽的情绪,倒也恢复了一点神智。抹着眼泪,擤了擤鼻子,模样狼狈至极。
抬起头来,对尹姝笑了笑,道:“我没事了,谢谢你送我。时候不早了,就送到这儿吧,你早些去和晋王汇合,别让他等久了。顺便,代我谢谢晋王替我解围。”
“……”
尹姝无言以对。心下直疑惑,眼前这个变脸比变天还快的人,是她认识的颜姐姐么?
素素若无其事地摆摆手,催她道:“走吧,我没事了。”不等尹姝走掉,她自己先走了。转过巷角,见四下无人,提步飞一般跑了起来,直接冲回合黎宫。扑到床上,脸埋在枕头间,默默无声又哭了一场。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会了周公。睡梦里,隐约听见有人对她说:“对不起……”
次日清早一觉醒来,竟然觉得,对昨晚的事,一点印象也没有了。若非晌午时传来消息“特赐允单王女宇文氏为豫王嫡王妃”,她几乎就要觉得,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场虚无的幻想而已。
可如今,证实昨夜种种并非幻影。
宇文氏的事是真实的,那么,慕彻呢?
她心想着,恍惚间重又来到昨夜饮宴的广场。站到宇文氏曾经站过的位置,抬眼一看,正对昨夜她坐的位置。如果宇文氏看到了她……然后,顺着她的目光转移视线……正是慕彻的位置!
难怪宇文氏独独选择对她发难!
脑中灵光一闪,她挪步来到慕彻的位置。抬眼,可以看到她的位置,却更容易注意正对面——那是贤妃罗氏的位置!
是公孙琦晗的刻意安排?
只是,如此一来,她却更迷惑。公孙琦晗为什么要这样做?让她看到慕彻和罗贤妃旧情未了,于她以及她儿子慕年枫有何好处?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其实这一切只是偶然的巧合?
疑问太多,脑子里一团浆糊。
揉了揉生疼的太阳穴,回转合黎宫,途中却听小太监和小宫女议论非非。
看到她走近,小太监小宫女一股脑儿作鸟兽散。
素素顿觉嗅到了猫腻的味道。抓住跑得最慢的小宫女,逼问她:“你们在说什么?”
小宫女头摇得像拨浪鼓,却是咬紧了牙关,一字不吐。
素素无计可施,只得放了她。慢悠悠走到合黎宫门外,却见慕年榕正在等她。
他见了她,冲上来就道:“颜大姐,我要出宫去了……以后……以后我不在宫里,你……你一个人在宫里,要保重……”
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素素眯起眼,问他:“你也要出宫单独开府了么?”
上午消息说慕年柏的豫王府也已建成,所以她第一反应是慕年榕也是要开府去了。只是觉得奇怪,慕年枫和慕年楠都还未开府,怎么就轮到他了?
慕年榕摇了摇头,面色戚戚,道:“父皇……不对,是皇伯伯。皇伯伯把我过继给了三王叔……不,是父王……”
“……”
素素张口结舌。
刚刚遭了晴天霹雳,紧着着平地一声雷,直把她炸得混飞魄也散。她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贸贸然就闯进了御书房。
慕藉正在看奏章,剑眉深锁,似乎问题十分棘手。见了她,未及她说话,他已起身到她面前,拍着她的肩膀,沉重道:“节哀顺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