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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大夫,项大夫?”
“啊,还要吗?”回过神,项玖夜见他点头,提壶倒水。
身体的记忆,究竟是什么。
辰掌柜的话,让木莲如饮醍醐。到厨房煲了药膳,秉着有福同享的本意,有药膳自然一起吃,端着两盅药膳走到墨玄月的新房间。
新来的侍卫酒日翟看到她,很爽快的放行。
走进卧室,木莲挑眉。
“你怎么进来了?”怎么没人传话?段小鲤意外的看着她,还以为被月哥哥那样漠视,她会自觉的让开。
“侍卫开门就进来了。”走到桌前,将装着鸡汤的碗移开,放下药膳,坐到他旁边。
“段小姐,夜深了,就不留你了。”
她还是夫人。段小鲤挤出完美的笑容,却在她将鸡汤一饮而尽的举动下? ? 龟裂。
“鸡汤喝完了,段小姐可以离开了吗?”木莲将碗立起,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一滴鸡汤也不剩,将碗放下,微笑的看着她。
味道好怪的鸡汤,在木莲微笑快要破裂的时候,墨玄月拿起调羹,“还有事?”
“……月哥哥也早点休息。”段小鲤只得离开,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回头的时候侍卫已经将门关上。
墨色木莲 第101章 夫妻时间
滴答滴答的声音络绎不绝,是雪融化的声音。
雪化该是极冷的吧,木莲扶着额,她觉得有些热,是药膳的缘故?
墨玄月放下调羹擦拭下嘴角,看到她火热?的眼光,“怎么了?”
喘了一口热气,她难受的支着脑袋,大概是白天吹了冷风又烧起来了。调羹掉落瓷碗发出刺耳的声音,少许汁水溅到桌上。
“我有些累了,麻烦叫人收拾一下。”起身的时候一阵眩晕,慌忙的扶住桌子,错手将碗打翻,落到大理石地上。
寂静的夜里声音都被放大,听到里面的声响酒日翟脸色一变,不会是打起来了吧?想起白天参与的八卦,他猛的推开门,三两步就窜到珠帘前,入眼的情形令他刹住脚,立马退回门口关上门,眼不见耳不闻。
碗在桌面打了个转,落地的瞬间身体有意识的将人抱在怀里。墨玄月脚动了下便将鞋面上的碎片抖掉,低头对上水光涟涟的黑眸,微启的粉唇舌尖轻轻点过,便不由自主的低头。
触手的冰凉太过舒服,身体自动的蹭蹭。倾听耳边有力的心跳,呼吸间俱是熟悉的冷梅气息,木莲仰头,宛若叹息的语调,“玄月,我喜欢你。”
墨玄月顿住,心跳如雷。
墨紫色中流转着淡淡的银光,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眼眸。双手搅上他的脖颈,只是用了一点力气,便碰到了她最喜欢的眼晴。
粉色水润的唇在瞳孔中放大,墨玄月闭上眼,从心底涌出的喜悦在血液中活跃,抱住她的手臂隐隐颤抖。唇离开眼睛的时候他睁开眼,眼眸里的黑色漩涡仿佛能将人吸走,吐出久久未呼出的浊气,略微弯身将她横抱起。
失重的感觉让她紧紧抱住他,生怕一不小心就落到地上。偎依在他怀中,冰冷的气息让她脑袋清醒了一些,离床铺越来越近她不安的挣扎,臀部不重不轻的碰触她爆红了脸。
感觉到她的安分,墨玄月嘴角上扬少许张度。
看到他的笑容,她的嘴角不受控制的咧开,手指更是抚上他嘴角。
两双凤眸相互凝视,谁先吻上谁的唇,在下滑的纱帐后面,成谜。
火焰无风抖动,融化的蜡烛滚落,在银色烛台上堆积,很快又凝结。
两道好看的剑眉深深皱起,额头更是凝结了一层薄汗,落到锦被上的白皙手背上的,红色刺青若隐若现。在墨玄月睁眼的时候,红色刺青化为一道红烟消散。
“……不要了……月……”
胸口传来一声呓语,墨玄月低头,融合了三色的眼眸亮得惊人。
红肿的嘴唇有几个细小的伤口,墨玄月眼底写满怜惜,从床边散落的衣服中摸出药膏。
因他的动作而下滑的锦被,露出她青紫的肩膀,有些地方甚至破了皮,墨玄月懊恼的盯着手中的小小的药盒,这么一点药,大概不够吧。
“痛……”
听到她的呓语,涂抹药膏的动作越发的轻,直到嘴唇上有着亮亮的药泽这才住手,手中的药膏也去了大半。
新的房间可没有备有的药膏,墨玄月想到换房的源头,冷笑一声。起身穿上衣服,道了声“备水”后便失去了踪影。
被迫听了大半夜壁角的零,带着可疑的红晕离开,将热水备好。看到某个假扮侍卫的人挂着两管鼻血吹冷风,心里平衡了,想到这样的日子在往后多不甚数,黑线连连。他要不要考虑换个职位?
被热水刺激到伤口,她也只是皱皱眉没有一点清醒的迹象,头颅还有下滑的趋势。
肌肤磨蹭的带来愉悦的战栗,墨玄月幽深的凤眸眼底燃起的火焰仿佛能将人灼烧。深吸一口气,全是她的身上的暖香,将她紧紧的箍在怀里,将脸埋进发间。
水越渐越凉,欲望没有被抑制住反而越来越烈,他生平第一次压抑,却心甘情愿。
冬天有喜鹊吗?
木莲是被喜鹊的叫声吵醒的,睁眼看到的紫色而非白色的纱帐,脑袋还迷迷糊糊的回想什么时候换的纱帐,直到起身才清醒过来。
“痛……”跌回床上,她的腰什么时候被车辗过,身体异样的感觉换回她为数不多的理智。
脸上直冒烟,拉高被子蒙头,嗅到淡淡的药香,脸上都可以煎蛋了。若不是身体不允许,她绝对满床打滚。
被子在外力的作用下弃她而去,看到某人少见的软和表情,掩饰性的轻咳一声,盯着对方手里诱人馋虫的粥。
抚上她的额头,的确不是他的错觉,是有些低烧。将她扶起靠在怀中,拿起调羹的手被握住,反握了下她的手,执意去拿调羹。
“你恢复正常了?”眼神是骗不了人的,木莲松开手。目前的状况很容易就想歪了,他不会是因为那个啥才想起的吧。
“一直都很正常。”尝了一口,粥的温度很合适。看到她猜疑的神情,嘴角扬起浅笑,“不完全是你想的那样。”
要真是那样就可以解了咒术,它也不会是禁忌之咒了。
粥很快就见底了,还想再要一碗,她刚张口,就被他塞了颗药丸。入口即可,非但不难吃还有些似曾相识的味道。
“什么药?”从他手里拿走药瓶,只倒出一颗黄豆大小的药丸,碧绿别透的颜色很讨喜。
“疗份药。”所谓十年制一药,并不是这药要炼十年,而是其中最主要的一味药材,十年长成,他也不过两瓶。
“这些日子,让你担心了。”墨玄月抱紧她,满怀歉意。在皇陵这事上,是他错估了。
木莲覆上腰间的手,沉默不语。两天一夜的时间,她的心情百转千回。
“我去了一趟鬼狼皇陵。”墨玄月之所以不说,是为掩饰寄身焚焰不假,最主要的是出自私心。寄身焚焰的出处,势必会牵扯出他的身份,那样不堪的身份,他都觉得恶心。
他为什么要去皇陵?就算他有兴趣,只需派人去就可以。几个月的相处,谈不上深入骨髓的了解,却也相差不远,以他的洁癖如何能忍受陵墓那样的地方。
李寒鸦既然盗过墓,想必也不忌讳什么,再加上他对陵墓中的某件东西势在必得,她没有阻止的理由,那玄月也是出于对某件东西的执着?
他对九重莲都只有少许兴趣,会看上什么……电光火闪间,一个不可能的想法形成。连悬崖都毫不迟疑的跳,也不是不可能。
“去皇陵,是为了我?”
“不是。”他矢口否队。
“不用否认。”木莲笑的有些难看。“季大哥是可以放下的朋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墨玄月沉默的点点头,就是知道他才会去。“以后不会了。”
不会才怪。木莲蹭了蹭,想到昨夜也是这样蹭出火的身体僵住了。同样僵硬的不止她,腰间的手又紧了一些,她安分的不敢再做出擦火的举动。
“怎么会受伤?”身下的身体不再僵硬后,她才开口。
他的伤在几人中算是最轻的了,但变化却是最惊心的。
墨玄月抿了抿唇,微眯起凤眸,“遇到袭击,庄里有奸细。”
连她都探不到他的去向,就知道他手下的人口风有多紧。想到他的变化,她心跳快了一拍,“是针对我?”
“是我。”他不是安抚她,从改变的记忆就可以知道那个人的打算。“莲儿,要委屈你一段时间。”
“没关系。”委屈总比什么都不知道好,他没直接将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再弄个替身,而是让她参与其中,她很高兴。
“细作是谁,你有头待了吗?”
“已经确定了。”在听完九魑的报告之后,一份档案就呈了上来。六月到十二月份,半年内庄中所有人的举动都有详细记录,甚至连表情都有描述。
细作一目了然,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九麒九麟想辩解都无从下手,一个人的记录有误,那么十人呢?墨玄月拿出的四十六份资料,指向的都是同一个人。
墨色木莲 第102章 谁的剧本(上)
九魑哼着小曲,端着新鲜出炉的雪绒千层酥,脚步轻快的可以飞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双腿重伤的人。
“昨个儿喜鹊叫了一整天,喜事将近呐夫人。”放下盘子,九魑双手托着下巴,探究的眼神将她重头到尾扫了一遍,只差趴开表皮看内在了。
包的再严实也挡不住粉唇上的伤口,再看她有气无力的起身,九魑闷笑不已。夫人夜里进了主上的房间直到第二天傍晚才回房,这事传的沸沸扬扬的,某侍卫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他才抓住重点。
果然没白来,那嘴唇,啧啧,战况真激烈。
木莲从软榻上坐起,忍住扶腰的冲动,内心小人磨牙切齿霍霍磨拳面上还得微笑,“再过三日就是修竹的婚宴,它们总得出来叫一场的。”
祈雨城虽然位于沙漠边缘,前有刺榕树林挡风沙,后面是延绵不绝的山陵,有喜鹊并不奇怪。而刺榕树林是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存在,其间大大小小的沼泽多不胜数,更有金鸩龙鳄出没。
空气中都是那股奇异的香味,木莲眼晴一亮不客气伸手就拿。蓬松的口感奇特的果味,好吃的流口水,“这是什么?”
“雪绒千层酥。雪绒不但能滋阴美容,最奇特的是有舒筋解疲的奇放,我特意做给夫人尝尝的。”刺榕树的果实,坚硬的外壳布满绒毛,远远看上起像雪绒花一样,当地人就叫它雪绒果。雪绒果的果壳有毒,想要取出里面的荔枝大小的果肉而不沾毒,个中的艰辛让人望而生却,尽管它有着比药放还要神奇的美味,也很少有人自讨苦吃。
“……”木莲默。但味道确实是少有的美味,舔舔嘴角,意犹未尽。“很好吃,就是少了点。”
“……正是雪绒成熟的季节,夫人什么时候想吃都可以做。”他会去抓壮丁做苦力的,想到做了一天的苦力才弄出两盘千层酥还被打劫,他恨不得把雪绒果壳塞进某侍卫的嘴里。
“那多弄些果肉,正好可以做雪绒酒。”当年醉倒小柳条的就是雪绒酒,也是项美人最喜欢喝的酒,不为别的,正是雪绒果的美容养颜。
九魑伸出颤悠悠的双手,“夫人我都这样了你还忍心?”做酒那得弄多少果肉,他忙了一天就弄了两斤,呃?
“夫人你吃过雪绒?”这下手也不抖了,能弄出做酒的分量,就代表一天要剥四五百颗雪绒果,那简直就是神人。
“雪绒那么好的食材修远怎么会放过”,木莲看他指甲是很美丽的粉蓝,是中毒的痕迹。冒着中毒的危险就只为了一盘果肉,她不知该责备还是该高兴,不可否认心中是暖暖的,“你是用手剥壳的?”
“难道不是用手剥?”
木莲不慌不忙的咽下最后一口雪酥,细细的擦手指。“你要出什么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