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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夷译字传奇-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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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惹在军中和士兵们嬉闹惯了,也不介意他们这般拿她逗乐,却在调戏她最多的那几个年轻兵士伤口上稍稍着了些力,疼得他们大叫了声才变了轻柔。
“阿惹妹子好狠的心哪!”
“阿惹妹子就让你这油嘴的疼死!”
“阿惹妹子哪里舍得让我疼!”
“阿惹妹子……”
一旁的一个小学徒终于听不下去,大声道:“你们别再乱嚼舌根啦!阿惹姐姐是被罗大将军定了做儿媳妇的!你们谁都不许抢!”
“啊?!”
营中顿时哗然,交头接耳议论不绝。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括羽薄甲未解,一身血尘,大步走了进来。
众兵士愈发觉得有好戏看,投向括羽的眼神更是带了兴奋和好奇。括羽微皱了眉,道:“孟叔,我拿些止血生肌的白药和药棉绷带。”
马上有军医给他去取,孟秋生道:“受伤了?怎么也不来让我们看一下?”阿惹的一双盈盈妙目只在他身上转着,只是他一身玄青战袍,看不出哪里带了伤。
括羽笑道:“小伤。军医人少,能料理的便自己料理了,别耽搁了伤重的弟兄们。”
众人心中都是一暖,却有胆儿大的人高声问道:“括羽将军,你真的已经成亲了?我妹还念着你呐!”他这婚事始终不曾公开,早引得各种揣测。瞅着他现在有空儿,赶紧抓着真人逼问一番。括羽向来和军士们私底下打成一片,这些人自然是毫无忌讳。
括羽无奈道:“成了。”
“真是娶的那左家女阁官儿?”
“是。”
虽然早猜到是这样,可是左钧直的名声着实不太好,他亲口承认,还是招致了一片骚动。
“那阿惹妹子怎么办啊!”
括羽拿了药,黑着眉眼道:“军规三十三条,不得向将官无理取闹,违者二十军棍!”
他难得地以势压人,反倒让军士们更加乐呵起来。
“军规明明就三十二条,哪来第三十三条?你胡诌呢!”
括羽一条腿跨出门外,丢下一句:“今天,现在,有了!”
众人哄堂大笑,安慰阿惹道:“阿惹妹子别难过,你看我们哪一条汉子不比你括羽哥哥了?这么多人,你想挑哪个挑哪个!”
“对嘛。再说了,万一你实在舍不得人家,做个二夫人也好呀,如今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我见过那女阁官儿,模样儿平常得紧,还比人家大上几岁!阿惹妹子这般漂亮年轻,人家肯定更喜欢你!”
括羽出了营,只见一个副将急急来报:“左杭左将军回营,正要找将军说话!”
辕门前气氛不善。左杭所领的二十万京军一路浴血突围至此,算上伤残之兵,尚余十二万。林玖、陆挺之麾下军队合起来共十五万余人,与南越军一万人共同集结于辕门之前,黑压压如潮水般湮没了孤城之外的整个坝子。
括羽双拳紧握,望着那十二万精疲力竭的京军残部,眸中带了血色。
便是北伐,也不见折损至此。八万儿郎魂归交趾,令人心寒。
所有人心事重重。
括羽道:“众将士数月奔波拼杀,体力必然已经耗尽,先入城休整罢。”
左杭忽然冷声道:“你有何资格在此说话?”
括羽微愣,林玖道:“八弟,如今是括羽掌兵。”
左杭道:“是么?兵书何在?”
林玖和众将怔然,括羽携皇上密旨和南越驻兵兵符而至,而官方授命兵书至今未达。
左杭冷笑道:“兵书未至,凭他空口白话,你们便信了?”
林玖道:“八弟,括羽日夜兼程赶来,驿站急报也不会有他快。更何况他有皇上亲笔谕旨……”
“你别忘了他是什么人!”左杭伸手一指,“南越军肯定还不知道吧,你们罗大将军捡回来了一个北齐孽种!朱镝!还像宝贝一般地养着!我绝不相信皇帝会将京军兵权授予他!三十万大军入他之手,反过来与黎季犛勾结,我天朝危矣!”
“八弟!”
陆挺之冷然道:“七弟,我认为八弟说得对。”
暝色四合,云气苍涌。天边一声隼鸣,厉绝九霄。
朱镝这个名字,是尘封已久的记忆,好似一道早已愈合的伤口骤然又被撕开,露出血淋淋的残酷真相。
大军已经喧乱至极。左杭的话潮水一般被传到后方的军士,无人不闻之色变。
那些京军中,无数人曾与括羽出生入死、同仇敌忾,突然听说他的身份竟是自己的死敌,一时之间,哪里反应得过来!
关婴、阮友等南越驻军大将,旧日都参加过楚齐之战,杀过齐人,亦有同袍兄弟死于齐人之手,与齐人之间,可谓有不共戴天之仇!只是他们哪一个又不是看着括羽从一个小婴儿慢慢长大,哪一个不曾抱过他、教过他武功,争着抢着逗他叫一声爹?
关婴一把捉住括羽的手臂,“常胜,我不信他们胡说!你是我亲手从西关土地庙抱回来的,朱镝早已经被烧死在北齐皇宫里!”
括羽木头人般被他拽得一个趔趄,左杭道:“倘若他不是朱镝,皇帝怎的不直接让他率兵出征!倘若他不是朱镝,怎会在秋狝之后突然消失不见!”
关婴怒道:“左将军勿要乱讲!倘若他是朱镝,皇帝怎的不杀他!”
左杭冷笑:“皇帝本来就要杀他,还不是那个妖女不知使了什么龌龊手段,让他得以苟活于世!”
白光遽动,利刃横上左杭颈侧,“左杭,我一忍再忍,若非不想动乱军心,我现在一定要了你的命!”忽的转身,运力大吼道:“事已至此,我便堂堂正正地拿回自己的名姓!我姓朱,名镝,北齐帝第三子。不知身世,我亲手带着诸位剪灭了自己的母国;一念之仁,留妻与子软禁宫中,独身南下解孤城之围。我朱镝光明磊落,心地可鉴日月。”悲愤决然之声回荡于群峰之间,震得人耳膜发颤。
三十万大军,鸦雀无声,仿佛与万籁俱寂的天地丛林融为一体,时而但闻夜鸮林间簌簌飞起,枝颤飞叶落地。
天大地大,何处栖身?
晚来秋云带潮,风过马鬃草声飒飒。
括羽声音渐缓苍凉,“如今身世大白,我自知不能为天军所容,诸位要我的性命也好,容我离开也好,就此作别。”
说罢,卸甲除剑于地,一步步向辕门之外走去。身躯挺直,玄衣当风,凛然坦荡气概,竟无一人上前阻拦。
南越军诸将士愕然片刻,忽然大片人马倾阵而出,追至大营京军集阵之外,齐齐单膝跪地,杂声道:“便是未掌京军兵符,我们南越军的兵符却是在你手中,我等愿意誓死追随!”
“对!我们只认你是罗大将军的义子,不管你是什么朱镝!”
括羽反身伏地回拜,“兵符我已交给关将军。十年养育之恩,我一日不敢忘怀。”
暮云千里,落日熔金。三十万大军茫然远眺,却见那一道孑然孤影终于是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茫茫山峦间的雾气里,但余群峰青青,飞鸟投林。

三司会审

寒冬三九,闭藏之时。水冰地坼,风吹觱篥。
方未牌时分,天色已经暗如冥夜,又一场大风雪在即。大理寺中各衙都点起灯烛,火光通明。大堂之中,更是灯火如昼。
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左都御史三法司端坐堂上,三法司从吏近百人,衙役如林,森然立于堂下两侧。
弘启九年,第一场三司会审,审的便是盐道贪污大案。
这一桩案子,自皇帝推动盐道改革而起,一连串拔出贪官污吏无数,连世代以家风严正著称的江北左氏都牵扯其中。
户部右侍郎左载道、大理寺丞左载文,收受贿赂、官商勾结,停职查办。
大理寺三司会审,多关系朝廷要犯之重案,牵涉机要,并无百姓旁听,然而这一日所审多是朝中涉案官员,堂下却也坐了许多听案的官家之人。须发皓皓的左相,竟也在左载贤的搀扶下到来,面色发灰,不复以往矜傲模样。只是在场官员大多敬重他年老资深,纷纷施礼退让。
一审便是两个多时辰。左家本就是朝官世家,左载文更是大理寺丞,精通律法,不请讼师,自行辩护。这一场审判,撇开道义不谈,在三法司众官员眼中,堪称精彩。到最后竟陷入僵持,只是三法司提取证据时,最重要的人证物证,俱已不见。
琅琊阁的那个姑娘,猝死狱中,留下遗书将过往供状尽数翻案,反告三法司屈打成招之罪行。
西郊田地所呈契书,根本与左载文无关,账项往来清清楚楚,全无异常。
蹊跷至极。
江北左家乃是天朝第一大家族,根深叶茂,衬得子孙单薄的皇家都显得苍白。
谁都知道左家权势熏天于国无益,以家法鞭死朝廷命官左钧直这种私刑,整个天朝除了左家敢做得堂而皇之而不受律法所惩,恐怕也就江湖黑道能与之比拟了。然而要动左家,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韩奉死后,左相主动告老,却是以退为进,令皇帝几年不方便再对左家下手。
盐道改革,本也是皇帝秘密筹谋许久的事情,不料在最后当口,还是被左家掀了案。
三法司自知个中必是左家人暗地操控,然而天朝律法严明,证据不足,不可定罪。
一番商讨之后,终于决定退堂再审。惊堂木未落法案,大堂门户骤然大开,风雪灌入,吹得堂中火苗齐刷刷荡了一荡,寒意透过裤腿袖口淬入肌骨。
“大人且慢。人证物证尚未到齐,怎可就此结案?”
清越声音中带着雪的冰凉,听得众人心中莫名的悚然一惊。
拥着墨玉金丝大氅的女子施施然入堂,青丝间一朵素梅银蕊满盛了雪花,随着她浅浅拜礼飘拂落地。
身后跟着两名峻如冷山的乌衣翊卫。
“谕德大人不在东宫教导太子,来大理寺难道要亲为人证么?”
左钧直入阁,是以文渊阁大学士的身份,另兼太子谕德。然而朝廷官员认为她是女子,未经科举入翰林院,拒不承认她大学士的身份。虽然皇上和吏部的任命不可违反,这些官员却非要争一个口舌之利。
左钧直自四夷馆开始,身后非议一直不断,早就习惯了这些无聊的争吵,别人愿意叫左谕德还是左大学士,她也丝毫不放在心上。
堂中置了许多炭火通红的火盆,掩上大门后又暖热了起来。淡漠素容上雪粒融化,倒像是被扑了一层珍珠细粉,润泽莹透。
“江北左家的家事,我向来不掺和。只是如今和我自己的家事扯上了一点关系,我再不出面,别人都当我一个孤身女子是好欺负的呢!”
她淡淡地、似笑非笑地说着话,清浅目光将堂上众官员一一掠过,纤白手指不疾不徐地把官服外的大氅解了下来,被身后翊卫前行一步接了过去。
听出了她那含沙射影的春秋语意,曾处处为难过她的官员面上都有些不自然。
天渊之别。六年前那个四夷馆译字生尚且默默无闻,恭谨小心,几乎不敢抬头看人。谁能想到她竟能青云直上,到如今睥睨群臣张扬无忌?
这一个女人朝中无人敢与她结党成朋,月月御史台必有对她的弹劾奏折,可她做孤臣偏也能做得风生水起,历法、学制、货币、夷务等诸项变法皆在她手下开始启动,俨然有锐意维新之志。
那大氅一落,堂中群臣俱抽了一口冷气。
自被御史台密集弹劾过一次,皇帝便命她闭门思过,只留在东宫教谕太子、处理政务,不再上朝。一两个月不见,她竟然小腹隆起,宽松官服也掩盖不住那孕相。
当是括羽,不,是那北齐遗嗣朱镝的孩子。
其实她这闭门思过,更多人认为是与括羽的皇嗣身份大白于天下有关。
何其石破天惊的一件事情!
手握国之重器的殿前红人,竟然摇身一变成了死而复生的朱齐三皇子!这让天下人久久震惊、不敢相信。
朱镝自交趾大军之前离开后,便再一次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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