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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岸边,倒映着黑色斗篷的身影,那双狭长的眼眸看着水面,帽檐下,隐藏着的脸叫人猜不出他心中的想法。
“走!”
沙哑的嗓音波澜不惊,不明悲喜,风吹动他衣料的下摆,黑色的斗篷将他整个人包裹住,密不透风。
他微微抬起头,黑色乌云掩去了清亮的月光,他的眼中蒙上了一层阴暗。
水中的路线不明,分支错综复杂,锦云愁只能一味的靠着感觉向前前进。
锦云愁抓着花影顺着水流游动,他感觉到花影抓着她的手渐渐没了力道,他加快动作,一面往花影的口中度气。
险些失去知觉的花影渐渐恢复,她看着迷糊的锦云愁,还未做出反应,锦云愁就离开了她的唇,带着她冒出水面。
“呼……”
花影挂在锦云愁的身上,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她的脚不便用力,只能靠锦云愁带着她游向岸边。
两人上了岸,花影趴在岸上不停的咳嗽,身躯微微颤抖,发上的水珠不断的掉落,她的身体冰凉。
“再支撑一下!”
“我好冷……”
花影抓着锦云愁的胳膊,她实在没有力气了,刚才在水里,她几乎已经用掉了所有的力气。
锦云愁见花影实在支持不下去了,只能抱起她飞奔,他看着怀中脸色泛白的花影,心中居然升起了一抹焦虑。
天空渐渐明亮起来,黑夜就要过去,灰蓝色的天空中,月亮与太阳短暂的共存于同一天际。连绵的云层往天边蔓延而去,朝阳初上,第一束光亮刺破厚重的云层,羊肠小道上,一名男子抱着昏睡的女子疾走与其中。
“师傅……”
花影无意识的低喃,锦云愁远远的见到有一处破庙,他抱着花影进了破庙,将她安置在一处干草上。
锦云愁脱去了她湿漉漉的衣衫,架起火堆,将两人的衣物都挂了起来,他目不斜视,将烘干的衣物盖在花影的身上。
“师傅……不……不要,啊……”
花影浑身发冷,紧闭着双眼,她从小就在师傅周全的照顾下成长,昨夜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
她从小敬爱的师傅,从小生活的小木屋,在一夕之间全部离她而去。
她好希望,这一切只是一个梦,一醒过来,她的师傅还在身边,她还睡在属于她的小木屋,一切还是原本的样子。
“花影,你醒醒!”
面颊上传来疼痛,她缓缓张开眼睛,锦云愁的脸就放大在眼前,她有一瞬的呆滞,但下一秒,所有的记忆全部回到了脑海。
师傅死了,她被追杀,她被迫离开生长的地方,不知道还能去哪里。
她打了个冷颤,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只盖了一件衣服,她抓着胸前的衣物,苍白的脸上泛出一点红晕。
“这里是哪儿?他们呢?”
“你放心,我们现在暂时安全。”
锦云愁瞧花影衣服受了惊吓的样子,不由得放轻的嗓音,“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
花影这才反应过来,她无处可去,师傅让她找少主,可她要去哪儿找?凌雀不知道到哪儿去了,她现在只身一人,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她摇了摇头,“我能去哪里,师傅死了,我已经没有亲人了……”
☆、第十一章 好戏(上)
花影这才反应过来,她无处可去,师傅让她找少主,可她要去哪儿找?凌雀不知道到哪儿去了,她现在只身一人,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她摇了摇头,“我能去哪里,师傅死了,我已经没有亲人了……”
昨夜的惊险过去,心中的害怕和伤心一下子涌了出来,她抽泣,不知所措。
锦云愁看着花影无助的哭泣,那娇小的身子像是那只受了惊吓的小兔,缩成一团。脑海中浮现出一片火海,连天都被烧成了血红色……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伤怀,“那你跟我回去吧!”
“跟你回去?”
花影吸了吸鼻子,眼睛红红的,真的如同一只兔子,她解下脖子上的玉佩,“那你以后不欠我什么了。”
锦云愁一看,那正是他许诺赠给她的玉佩,上面还残留着她的体温。
“呵,这是我自愿收留你,你就这么轻易的把玉佩还给我了?”
他把玩着玉佩,这玉佩代表了他锦云愁,代表了他背后的势力,有了这块玉佩,花影就等于被他保护,各方都要忌惮。
不知该说她天真,还是愚蠢,这么亟不可待的想跟他撇清关系,真是让他感到十分的……无奈。
“我不想占你便宜,等我找到了师傅要我找的人,我就会离开,不会打扰你太久。”
花影认真的说道,她还要给师傅报仇,但对方是谁也不清楚,看来只能先找到师傅口中的少主,她才能知道一切。
一批人马奔跑于山林间,昨夜的一场混乱,令这片山林遭到严重的破坏,马蹄声飞扬与尘土之间,一名白衣少年一马当先,挥着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打胯下的马。
快点,再快点,他的眼中流露出焦急的神色,墨发束于头顶,露出光洁的额头,一双星目炯炯有神。他紧抓着缰绳,恨不得长出一对翅膀。
“少主,前面就是了!”
少年“嗯”了一声,一行人不敢停歇,片刻功夫,就到了目的地。
“我还是来晚了一步!”
少年苍白着脸,烧了一夜的小屋木已经成了废墟,满地疮痍,黑色的木炭还冒着白烟,根本已经看不出原貌了。
他颤颤的走到废墟前,身后的人想上前扶住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少主……这里有一具尸体!”
随从高声喊道,少年心里一颤,快步走向尸体的地方。只见那尸体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全身焦黑,发出一股股焦味。
“是护法长老。”
检查完尸体的随从说道,他站到少年的身后,双目戒备的看着四周。
“是我来晚了,长老……你安息吧,我一定会找到影儿的!”
少年的眼中充满了坚定,他双手攥紧,眼中迸射出浓浓的恨意,蓦地,他的嘴角流出一抹鲜红色的血液。
“少主!”
“我没事,下令,一定要找到花影!一定要赶在他们前面!”
他压下翻涌的血气,手臂一扬,白色的衣衫划出一道光晕,“好好安葬长老!”
“是!”
暖风吹来,翻开新的一页,花影与锦云愁一路走来,专挑管道走。
一来,官道来往的人多,设有关闸,不怕敌方有埋伏。二来,小路虽然是捷径,但林间可以埋伏的地方很多,若是锦云愁一个自然是不怕的,但是现在多了一个不会武功的花影,只能选择比较安全的路。
来往的路人中,锦云愁与花影经过一番乔装,十分的不起眼,一路还算顺利。
来到一座小县城,花影好奇的东张西望,锦云愁面色冷峻,带着她来到客栈,要了一间客房。
“我们今晚要住在这里?”
花影打开窗户,一眼就能望见整条街,她趴在窗前,看地下的人来人往,小贩的叫卖声,孩童奔走时的欢笑声,编制成一幅热闹的壁画。
锦云愁坐在桌边,似乎在等着什么,他看花影一脸新奇,毫不掩饰心中的想法。
“客官,您要的水来了,您看看是否合意?”
小二低着头,将盛满水的水盆放在架子上,抬起头,他的嘴巴一张一合,锦云愁点了点头。
“这是打赏给你的!”
他将赏钱交到小二手上,小二甩了甩肩上的毛巾,转瞬间,锦云愁的衣袖中似乎甩出了什么,正好藏入了小二的怀里。锦云愁的嘴唇动了动,小二点头,低着身子出了房门。
而这一切,花影都没有察觉到,她转过身,“我们还有多久能到?”
“你怎么不问我的身份?”
他跟花影相处的这段时间,花影没有询问过他的任何事,经过了那晚,花影似乎变了,很细微的变化。
“你不说,总有你的理由,或许……是为了保护我?”
她摇了摇头,继续看窗外,两人沉默了下来。
花影瞧见远处有大批身穿官服的人往这里涌来,后面还抬着轿子,锦云愁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后,冷冷的看向窗外。
不多时,那批人就涌入了客栈,快速的清理出一条路。
“噔噔噔”,脚踩着木板的声响传来,花影无意识的抓住锦云愁的衣袖。
“卑职李元,恭迎王爷大驾。”
花影看向锦云愁,王爷?
“本王奉命视察民情,你这是何意?”
锦云愁威严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屋外的李元擦了擦额头的汗,即便锦云愁不在自己面前,但那冷淡的声音充满了压迫感,令他不敢怠慢。
“卑职听闻王爷在途中遇到贼人,所以……所以在得到王爷的消息时,便率人来保护王爷。”
锦云愁冷哼一声,心中不屑,但还是说道,“李知县有心了,既然如此,那就有劳李知县了。”
李元立马点头哈腰,“这是卑职应该做的。”
锦云愁拉着花影出了房门,李元似乎没想到屋内还有一个女子,打量了花影一番,锦云愁冷冷的望去,他立刻收回自己的眼睛,“王爷,请……”
李元跟在锦云愁的身后,心里暗忖,传闻冷面王爷锦云愁不近女色,多年来府中也只有一名女子。可现在,锦云愁的身边却跟着一名女子,不免让他对那女子起了好奇心。
软轿就停在客栈外,锦云愁在一群民众打量好奇的眼神中,带着花影坐上了轿子。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锦云愁占了大半的空间,花影只能所在轿内的角落,锦云愁闭目养神,“今晚会有一场好戏。”
“有危险?”
花影领悟到他话中的意思,“那你还去!”
“你怕了?”
“我才不是胆小鬼,你少瞧不起人了!”
☆、第十二章 好戏(中)
说话间,两人感觉到轿身摇晃了一下,花影的身子向锦云愁倒去,鼻前瞬间都是属于锦云愁的味道。
锦云愁率先出来,随后将花影牵了出来,李元恭敬的站在一边,“卑职今晚为王爷接风洗尘,还请王爷赏脸。”
“李知县想的很周到!”
“厢房已经为王爷准备好了,卑职现在就带您过去吧!”
李元暗喜,能得到锦云愁的赞许,那是多大的荣耀啊!
李元准备的厢房极为雅致,有好多画卷都是名家名作,古董花瓶摆设在极为显眼之处,这厢方定是用来款待有身份的人的。
“一个小小的知县,居然珍藏了不少好东西!”
锦云愁看似在欣赏这些古玩画作,眼中却隐隐透出一丝冷光。
夜晚很快的到来,锦云愁经过一番梳洗,换上了上好的锦衣,一袭月牙色的长袍,将他的清冷烘托的越发拒人于千里之外。
玉冠束发,露出刚毅的脸庞,星目剑眉,丰神俊朗。
花影被几个丫鬟团团围住,又是给她画眉,又是给她涂脂抹粉,一番折腾之后,她才解放。
锦云愁负手站在外室,听见身后的动静,缓缓转过身,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鹅黄色的衣衫将她娇小的身子包裹住,腰际一条素色腰带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淡色长裙逶迤于地,犹如踏着彩云的仙子。
一束墨色的长发垂至胸前,一支精致的步摇将发丝束起,刻意松散的发丝将她的小脸衬得越发娇柔。
“是不是很奇怪?”
花影被锦云愁看的局促不安,她无措的抓着垂在身侧的披帛,身上的衣物令她觉得束手束脚,一点都不自由。
“走吧!”
锦云愁收回了目光,径自走了出去,花影有些小小的失落,提着裙摆,迈着小步子就跟着他走。
李元早早备下了宴席,一见到锦云愁的身影,立即起身恭迎。
“李知县不必多礼,坐吧!”
锦云愁难得和颜悦色,李元受宠若惊,“卑职敬王爷一杯。”
锦云愁端起了酒杯,花影抓着他的胳膊,“锦……王爷,喝酒伤身。”
“好好坐着!”
锦云愁皱起眉头,斥责了一声,花影委屈的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