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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上的彩色青蛙正在发出极其诡异的共鸣,而旁边原来正在咬着焗烤面条的舒蜻居然无聊到一边吃面一边跟着学那个诡异的共鸣声给他听。
很吵。
「闭嘴!」这是目前他唯一想得到的两个字。
席顃完全不排除自己如果再继续听青姓共鸣双声道下去不会产生宰了第二只、也就是眼前这只的冲动。
如果他不认识舒蜻这人,接下来的举动绝对是一拳揍得他发不出共鸣。
「这很好玩耶……」将面条塞进嘴中,舒蜻一点也不受影响的发出最标准不过的声音然后嚼着口中的面,「我妹啊……现在也很喜欢绿色的那一只……可是我比较喜欢红的,因为红色的很搞笑……」叉子比划了半圈,最后插进一片菠萝当中,然后戳起来。
「我全部不喜欢。」一句话打断眼前家伙想要找青蛙问好的妄想,席顃拿起桌上的拿铁凑进鼻间闻了闻香气。说实话,学生餐厅当中的咖啡实在是可以说差强人意,不是速溶就是随便乱冲,连评分标准都构不上边,要不是没有他想喝的东西,他也不会浪费这几十元只嗅那差强人意的味道。
「我也不喜欢。」腾出来的塑料叉子指指他手上的纸杯,然后正在嗅着暖热咖啡香气的人才想起来眼前的朋友有着对咖啡过敏的体质。
舒蜻碰到咖啡会疯掉,可以想象一零一忠狗里面那个永远得不到狗皮大衣的女人发飙,大概就是那样子。
不过疯完之后会像泄了气的球,只剩一层皮摊在角落,还打上层层黑影。
有时候,席顃会有难得的坏心,就拿咖啡整他。
不过不会是现在。
梅雨,让人什么劲都提不起来。
「没人叫你喝。」席顃毫不客气的抛去这样一句话,眼睛扫过对面桌上的七百西西大塑料杯,里面装着淡淡金黄色的蜜茶、还塞满了一大堆冰块。跟他共租房子的舒蜻很爱甜,尤其是蜂蜜这种东西,所以与他共享一个房子有很大的困扰,就是特别容易有蚁患。
那一大堆一大堆的蜂蜜只要处理不好,随时都可以看见各种品种的蚂蚁群大大方方出现在房子里面逛大街。接着倒霉的就是席顃,因为席顃最痛恨的东西就叫蚂蚁,每当蚂蚁大军出现的时候就是他的恶梦开始,然后整天房子都笼罩在浓浓的杀虫剂味道的阴影下,此类相同的场景不断重演再重演,也不知道几百次了。
只要嗜蜂蜜狂还存在着,大概永远没有终止的一天……不,或许解决掉源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舒蜻耸耸肩,将盘子里最后一个菠萝片解决掉,终于心满意足的舔舔唇露出大大笑容,像只刚被喂饱的大猫慵慵懒懒的挂在椅子上。
「吃饱了?」看着自己桌面上的纸盘子,还两片松饼,上面的枫糖和奶油块几乎完整无缺,其中一片只缺了边边一口。因为舒蜻说一个人狂吃没人陪味道会失色,所以强迫他也点个什么东西来吃,这下可好,剩的算是浪费了。
没回话,贪心的眼睛正盯着他桌上几乎没动过的松饼。
正确说,是松饼上的枫糖。
席顃在心中叹了口气,然后将盘子往前移了一点距离,「我吃不下。」他食欲一向不好,尤其是搬出来住之后更加明显,有时候一天甚至就只吃一餐。
有时候食物也会让他想到那天,支离破碎的东西和尸体。
所以他食欲一向不好。
「顃顃,你会营养不良喔。」看了看松饼,舒蜻一脸哀痛决绝的转开脸,「我等你吃完。」等等没课,说好要去体育馆打球,呃、顃顃是在旁边看书,体育馆规定是不能带东西进去吃,而他只要一打球没两三小时不会停手,肯定会打过中午,不趁现在先吃饱怎么可以?
看着盘子里面的两片单薄松饼,席顃放下手上一口也没喝过还装得满满的纸杯,「……另一片给你。」他卷起咬过的那一片,送进口中。
很甜,甜得要像是血的味道。
他搞不懂他为什么很喜欢甜味,太甜的味道会让人精神失常。
舒蜻看了他好一下,确定他真的不想再吃之后才飞快的扫光盘子中的另外一片饼,「你很瘦了,不用学女生减肥,不然再瘦下去看起来会像健康中心里面的那个骨头人。」现在女孩都很流行把自己弄得像骨架人一样,说真的走在路上还有点恐怖。咧了笑,他将满桌狼藉收拾了一下,「席老大说有空要请我们吃饭,今天晚上去吧?」
挑起眉,席顃没有多说什么。
他口中的席老大就是他大哥、席飒,原本是在北部某个大饭店中当大厨的。不过大概几个月前他辞了工作,改在这边的市中心一带和几个朋友合资开了一家略有独特风味的餐馆,听说挺受一般女性的喜爱,还被很多部落客放在网络上介绍过,所以经营得越算不错。
不过就他来看好像大半部分是冲着他哥的脸去捧场。
可席飒倒是不觉得有什么,甚至还说他脸也算是店中的一大特色,没几间餐馆比得上;能说真的是嚣张至极了。
不过餐馆的生意越来越好倒也是真的,比起刚开始的几只小猫,现在要去可都得预约的了
「好吗?好吗?」舒蜻把垃圾丢进回收柜里面,问着。
如果到餐馆吃饭,席顃吃进去的东西就会变很多,因为席老大会强迫他每种菜色都要吃一定份量,不然不放人。
有空就可以去吃饭是席老大说的,不过正确翻译是,有空要把他弟拎来店礼让他监督吃饭,要不然席顃什么时候会饿死都不晓得。
当然,这话绝对没有让本人知晓。
另外就是舒蜻也很喜欢餐馆的菜色,超喜欢。
「随便你。」他想,就算自己说不好,这家伙总有千百理由要抓着他去,所以问句只是参考意见。
「耶!」
接着,收到同意的舒蜻咧了嘴,又发出与电视上面的七彩青蛙相像的诡异共呜声。
「你给我闭嘴!」不然今晚吃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名菜,而是非常乡土的东西,叫做田鸡大杂烩,另外像是田鸡汤、炒田鸡也不错。
外面的雨仍然在下,绵绵的像是丝绸一般,连景物都变得有些朦胧模糊,像是被泼了水的彩色画一般。
「对了,顃顃。」抽起门外置放架上的雨伞,舒蜻霍然回过头,差点让走在后面的席顃一头撞上,「你下次要去看妹妹的时候,记得找我一起去。」
那个墓园,其实有点远。
远得,一个人走会很孤单。
席顃看了他一眼,然后缓慢的、点点头。
就在两人一前一后张开大伞同时,走在前面的舒蜻又停了下来,这次是很明显的愣着不走。随后的人有了疑惑,快步的走来,看见了不远处的影。
是个人。
站在绵绵细雨当中不晓得已经有多久,浑身都湿透,连衣服都已经透明。
是个男孩。
「小弟,你站这里会感冒的。」
先回过神的是舒蜻,他几个大步跑过去然后将伞分给那个男孩。
男孩的年纪看起来应该是十二、三岁上下的样子,不是该出现在大学校园的那种年纪,更别说他们学校不是开放式,怎会闯进来这年纪的访客?
抬头看着略高他一些的舒蜻,男孩没说话,然后又转头看着稍后一点的席顃。
他突然笑了。
被笑得很莫名其妙的两人交换了一下视线。
「小弟,你是来找人吗?」通常外客进校园大部分都是要找人,舒蜻直接问了最大的可能。果不其然的,男孩立即很用力的点了点头。
宾果!
「找谁?」
略为思考了一下,男孩往前跑了几步,然后站在席顃面前举高了手,一个细长的小管子就躺在他的手心上。
仔细一看,那也根本不是什么小管子,是一枝笔。席顃立即就认出来,这是昨天探墓之后弄丢的蓝笔,因为笔管上面还有舒蜻恶作剧时候刮伤的痕迹。
男孩看着他,又是露出微微的笑容。
「你特别捡回来还我?」虽然觉得好像哪边怪怪的,不过席顃也只能猜到这个可能性。然后,男孩笑着用力点了点头。
他记得昨天探墓时候并没有见过这个男孩,他怎么知道笔是他的?
男孩看着他,大大的眼睛没有同年纪孩子该有的单纯,一潭如同深黑的水般湛出湖绿的颜色,像是历经千百年的时间洗炼般的睿智。
睿智?
席顃突然发现自己有一瞬间是呆愣着,沉浸在男孩那双诡异的眼睛当中。
他摇摇头,想甩去那种奇妙的感觉,回过神之后才发现舒蜻已经开始找男孩攀谈,可是连续问了好几个问句,男孩仍是一句话也不说。
雨仍然在飘,就连待在伞下的他都可以感觉到雨丝贴在肩上的冰凉。
舒蜻一把将男孩拉进伞中,然后回头看着他,「顃顃,我们先回家,他再淋下去会感冒,先带他回去做衣服。」他皱着眉发现,这小鬼身上根本已经没一处干了嘛,搞不好把他衣服全部脱下来拧一拧还可以摔出一个水桶的水。
篮球,不玩了。
没有多说什么,席顃点点头,两人立即改变了原本行进的方向,然后往停车的车棚走去。
就走到一半时候听见舒蜻叫喊声,然后意识到的时候那个男孩已经窜到自己的伞下,抬头又是冲着他一笑。
很怪。
非常奇怪。
他相当不喜欢这种感觉,男孩的眼睛太利,利得像是可以看穿人心,怎样都不自在。
打个比方,像是给头小兽盯上的感觉。
「顃顃,雨变大了。」快速的脚步声通过他的身边,舒蜻几步就跑进暂时可以遮雨的棚,然后拉出扣在衣上的钥匙低身下去抽开自家摩托车的大锁。
他们两个贵买都是重型机车,还是同款的,只是自己的是白色,席顃的火红色,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像一把火。
但是绝对不像车主本人的个性,只是个人对于颜色的喜好罢了。
同样做了开锁动作的席顃打开机车置物箱,这才发现雨衣只有一件。毕竟他从来没用机车载过人,就连安全帽也只有一顶,怎么载这个男孩?
舒蜻同样发现了问题,不过很快就帮他解决了,「反正这个小弟长得就一小球,你让他躲在雨衣里面一下下,警察不会发现的啦。」而且下雨天耶,哪个警察这么悠闲抓没戴安全帽的,泡茶躲雨都来不及说。
像是同意他话一般,男孩自动自发的坐上机车后座,又是冲着他直笑。
席顃没辙了,只好甩开折紧的雨衣穿上,然后让那个让男孩躲进后面。
他突然觉得自己还真像那种妈妈载着小孩,后面鼓起一大球。
就在两部摩托车同时发动的那秒,席顃愣住了。
冰冰凉凉的感觉贴在他的背脊上。
基于舒蜻经常有这类举动,他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后面的小鬼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顃顃?」像平常一样等他先出车棚的舒蜻发出一个问号。
「没事。」招呼了一声,席顃甩去背上诡异的感觉,然后油门一加,瞬间一白一红的摩托车一前一后、宛若流星般直接冲入雨中。
第二章
他们回到住屋大概是十分钟之后的事情。
「好冷好冷……」舒蜻首先开了门冲进屋中,身上的水珠马上甩得满地都是,有点让人刺眼。
他们俩人合租的是一栋地段偏远的大厦中一层楼,三房一厅两个卫浴设备还附有管理、摩托车车位等等,租金一万五千水电另计、两人一起分担,虽然对于一般学生来说贵了不少,不过就两人打工状况还绰绰有余、负担得起。
原本席顃是只要一个栖身的房间、哪也都可以,只要回家有床可以躺下就好,不过在大哥大姐坚持下才不得不与舒蜻合租这间房屋。
冲进屋中的舒蜻从房间里拖出来几条毛巾丢在席顃跟那小男孩的头上后自己也盖了一条,然后蹲下身正要帮那小男孩拭干头发。
「不要!」男孩挥开舒蜻的手,突地窜至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