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席顃?」他连忙冲过去一把将人从地上抱起来放上柔软的床铺,看见席顃紧闭着眼睛满头冷汗,「是不是哪里痛?」他的脸整个皱起来,好像很痛很痛的样子。
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颊两下,见他没有清醒,倪草将他半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右手指尖一弹出现了点点碧绿的荧光,他将点点的荧光握在掌中然后牵起席顃的手交握,在脑海中想象曾经看过的人体血管构造图,试着让光点穿透皮肤四散。
过了好久,席顃原本死白的脸色总算稍微好看一点。
「席顃,你哪里痛?」看他好像有点转醒,倪草拍拍他的面颊小声的问。
半睁开眼,有好长一段时间席顃只是空洞的看着前方,然后才慢慢的聚了焦回过神来,「……倪草?」听见沉沉的心跳声音,感觉让人有些安心。
「你是不是哪里痛?我带你去看医生。」皱紧眉抚着他汗湿沾在脸上的黑发,倪草第一次感觉到书本上面写的那句七上八下的真义,「你的健保卡放在哪边?」紧紧抱着怀中的人,他有点焦急的四下看了,却没有看到席顃平常放满卡片的皮包。
席顃闭上眼睛摇摇头,「没关系,老毛病……休息一下就好。」他长期饮食习惯不正常,又加上睡眠时间不固定,会引起胃痛是很正常不过。
而且,他不喜欢医院。
白色的,会让他想起那些人把堄堄捡完后送进去医院,就这样辗辗转转、出来的时候已经变成小小的一坛。
看他不想去医院的样子,倪草只好打消念头,「那你睡一下,我陪你。」他将怀中的那人调好位置让他睡得比较舒服些,交握的手仍然不敢松开,怕一松席顃又开始痛。他觉得,肯定是什么很痛的伤,席顃才会受不了。
微微掀动了眼皮,看着倪草着急的面孔,席顃又闭上眼睛。他知道自己躺在哪边,虽然是不喜欢与人这般亲密接触,可是倪草的身体却很温暖,让他的眼皮很沉重,也不想将身体移动离开;所以,他偷偷允许自己多留一些时间。
抱着他,倪草就如同往常一样低头靠着他的肩膀,「我陪你,很快就不痛了……」他握着的手骨节明显,太过纤瘦了,「醒了,先吃饭。」
轻轻的点了头,席顃才沉沉睡去。
他又觉得,其实房子并不空荡。
听见他的呼吸声逐渐平稳下来,倪草便对敞开的房门轻轻吹了口气,那扇门立即轻声的阖起然后自己上了锁。
一时半刻不会变回小孩,所以当然不能给舒蜻撞见。
倪草将视线转回来,这次看着的是地面的大白兔宝宝,那双红红的眼睛也是正好望着他,倒映出影。
「麻烦您了。」
席顃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大约八点多了。
他第一眼看见的,是还是成人版的倪草趴在桌子上盯着他的计算机屏幕看,屏幕上是一部电影,奇异的是画面并非一般速度、而是被人用十几倍的快转速度播放。
看过倪草翻书的样子,席顃对于这种画面也没什么感到讶异了。
一听到声响,倪草立刻回过头咧出笑容,「席顃,你醒啦。」关掉影片他立刻蹦到床边,「还有没有哪边痛?」
被他一问,席顃才感觉到身体好像好多也清爽很多了,昨天痛了整晚好像是骗人的。所以他摇摇头,「不痛了,谢谢。」他朦胧时候隐约有看见一点点怪怪的绿色光点,猜想大概是倪草又动了什么手脚,所以胃痛才这么快就好,「你在看什么?」注意到自己的C D架里面的片子被抽了大半出来,看来他应该是看了一整个晚上。
「嗯……神鬼传奇。」他正在研究木乃伊起床活动的可能性以及实行的可用性,「我买了早餐,用微波炉热一下马上就可以吃了。」一边这样的说,倪草很快的就缩小然后打开房间径自走出去。
早上的选课是在十点的舒蜻昨天一回家就极度疲累的倒在客厅地上呼呼大睡,半夜时候小草还没有忘记从他房间拖出被子帮他盖上以免着凉。
小草第二次回来后手上端着盘子,里面装着刚刚买回来的汉堡跟牛奶,「舒蜻还在睡耶。」他端着盘爬上床铺,把盘子放在一旁的柜头上。
「你们最近到底干什么去了? 」接过温热的牛奶,席顃疑惑的问道。这几天这两个人都相偕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有很大的疑问。
「除了工作之外就是去逛街。」小草用力的一点头,他们的确是除了工作之外就到处「逛街」了,还逛到别的县市去了,「席顃,我找到一间很棒很棒的店,里面的点心很好吃,如果席顃常常吃的话肚子一定不会再痛了。」挨在他身边笑笑,他眨眨黑亮的眼。
停下动作,席顃转头看着他。
只是眨眼,倪草便坐在他的床边,暗绿的眸子带着淡淡的笑意,「只要席顃不痛,我可以带你到很多地方。」他伸出手慢慢握住席顃左掌交握着,蹭着他明显的骨节,「你好瘦,我会到处去找很多好吃的东西,让你不要瘦。」
倏然收回手掌,席顃别开了头。
他知道了些什么,却不想知道是什么。
小草不是人类,他压根不懂。
所以,他也没必要说。
「你现在还洗冷水吗?」随便找了一个话题说道,席顃拿过一旁的盘子有一口没一口的撕着上面的汉堡面包放进嘴里。
「嗯。」用力一点头,倪草看着他吃东西,「热水对我们来说太热,会很不舒服。」如果他还是草,会直接往生。
不只是热水,他也不吃热食,平常都是用凉点果腹,顶多看其它两人吃。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走路的咚咚声响,大概是醒来的舒蜻挂着一张没睡饱的脸走回房间准备等等要上课的东西。
「席顃今天上课吗?」看着他吃了几口后就将盘子放回柜子上,倪草又将盘子拿起来放回他手上要他吃完。
皱着眉看手上的盘子以及不想吃的食物,席顃摇摇头,「今天没有我的课。」他跟舒蜻的选课上面有些差异,其实舒蜻是注重在发型彩妆上的整体设计,而他是注重在服装上的整体设计,所以两人的排课时间其实差了些。
「那好,我们去逛街。」从床边站起来,倪草自动自发的打开一边的衣柜翻找出一套衣服,是前几天寄来的,他们在杂志上当模特儿穿的其中一套衣服,是万大姊特别挑了多送给他们的。
「我不想出门。」看了一下,席顃仍是将盘子放回柜子上面,他实在很没有胃口。
抱着衣服横过身与他视线相对,倪草弯出了笑容,「可是我想逛街。」
席顃看着他,挑起眉。
总有些错觉。
这个植物人类……
变奸诈了。
舒蜻走回房间之后又睡了一下。
再醒来时候,已经是九点四十分了。
「该死!」看见手机上的时间那一秒整个人完全清醒过来,舒蜻一边换了衣服一边觉得奇怪,平常他如果睡过头的话顃顃都会叫他起床,不过怎么今天没来管他哩?
匆匆的跑出房间才发现整间房子都是静悄悄的,就连小草那个死小子都不见踪影。
他们两个一起出门了?
「算了,先去上课再说。」一把拿起昨天被乱抛的背包甩上身,舒蜻急忙的拉开了大门,而另一端正好有人打算伸手按门铃。
「早啊,小蜻。」站在门口的那人一点讶异也无的优雅笑了笑,收回了手,「我找小顃。」
「早安、老大。」让开身体让来人走入,舒蜻咧开笑容,「顃顃不在耶,他可能跟小草出门不知道去哪边了,要帮你打电话吗?」说着,他拿出手机准备拨号。
席飒阻止他的动作,「不用了,只是小顃昨天在电话里面有点怪怪的,我不太放心所以才过来走一趟,不过看起来应该是没事了。」提起手上的大袋子递去,「我带了点吃的东西过来给你们,几个男孩在家也不太开伙都吃外食对身体不好,东西只要微波一下就可以了。」他知道这两个都吃外面东西懒得下厨,现在又多了个小孩同住,当然不好。
「耶!吃的!」眼睛一亮,舒蜻立即接过袋子,里面传来阵阵香气令人垂涎三尺,「都是老大你亲手做的吗?」还颇沉的,里面的份量一定很惊人,真难得这样提来袋子居然没有破掉。
勾起好看的笑容,席飒随手揉揉他一头乱发,「当然是我做的,你想餐厅会八九点就有专人来服务吗?」他们的餐厅开业时间是早上十点半,正好做上中午的生意,太早起床准备这些东西还真的浪费了他一点时间。
抱着食物咧了笑,舒蜻开心的看着食物仓库,「感谢老大。」巴不得扑上去亲两下以示感激之意。出自老大手中的食物可不是餐厅里可以比得上的,老大可是人人争相聘请的大厨耶……微笑地看着眼前的青年像孩子般快乐的团团转,席飒咳了咳,先打断他自我的欢乐世界,「小蜻,你要记得多带小顃来吃饭,我看他最近好像又瘦了一些。」
「好,老大吩咐一定办到。」咧了笑容,舒蜻把东西拿进厨房,「老大你先坐啊。」
走进屋中,席飒在客厅的椅上坐下四周打量了番。
虽然说是两个大男孩跟一个小娃住的屋子,但却没有一般男生住处般的混乱,四周整理得井然有序,且有几个模特儿架子上还穿着已经设计好的精美衣饰、柜子上装饰着线珠等饰品,乍看之下客厅还真的有点像是展览处,让人处处惊奇。
他看着离椅子边最近的一个架子,上面穿着件黑色的成衣,几丝金线来回穿勾掠出美丽的金色图腾,有着说不出的华丽感觉、但却又不失典雅。
「那个是顃顃做的喔。」端着冲泡式的快速红茶走出来,舒蜻将茶杯放在桌面上然后介绍,「顃顃打算把这件衣服拿去做创意设计比赛,我想应该可以打败其它作品。」摸着黑衣上看似简单其实是复杂的线式,他打从心中佩服好友。
这般复杂他就很难做得下去.
「那你做的呢?」环视着客厅几件作品,席飒勾着淡笑问道。
「耶?」
「你做的衣服在哪边?」
尴尬的笑了笑,舒蜻走过一边拍拍其中一个模特儿架,那架上着着一件雪白的衣衫,上面只是些很普通的流行款,白衣底上有着淡绿色的竹叶飘飘然的,像是羽毛般。
「我没缴报名表,因为衣服做的不好。」那时候他看见顃顃的草稿图就知道了,不过为了应付加强班的指导老师还是同样也做了一件衣服,「我希望衣服是顃顃的天下。」席顃虽然说着对设计没有多大兴趣,但是书本一柜一柜的摆,见人到国外就托着买相关顃型的书,不管学校还是比赛下的苦心永远都比别人多,所以他希望好友至少在他的拿手项目上赢过所有人。
他知道,席顃只有在接触到设计之后,才会暂时忘记堄堄放松自己。
这也是他原本大一陪着读进来学校后来发现不适想转系、却死撑着没有转开的原因。
如果陪着他读,至少他可以暂时忘记堄堄。
那年他走到大厦楼下时候,一具暖热的人体在他眼前崩散开来害他作了好几天的恶梦,可是恶梦过后,他却想起小女孩未散的脸上还挂着没有干、和着血的眼泪;那让他觉得像是死前拜托,或许是他多想,但是他愿意这样想。
席飒自始自终只是带着微笑,不太多也不太少,就是如同春风暖人般的笑容,「我都知道,你辛苦了。」伸出手拍拍眼前青年的肩膀,他只能这样说。
他与柔柔因为与小弟年龄都有一定隔阂,并不是可以贴身陪伴在侧的人,所以他们都私下拜托过舒蜻。或者是自私,但是也是衷心恳求,因为舒蜻与他们不同、与他们的家庭不同。
「不会啦,老大如果觉得我很辛苦的话下次多赏点吃的慰劳小的就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