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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温润。
我想,被他那笃定的眼神一望,谁都会被迷得神魂颠倒的。我到底是几时开始迷恋他的呢?也许从第一眼看到他就已经着迷了。难怪那么多人为他痴迷,不确定的南风,华衣,千尘……对了,千尘?
“风烟是什么人?”长安保持着淡漠的表情,不看我,却问出这么醋意十足的问题。
“啊?”我没反应过来,“哦,巫国王宫里的朋友,比我大一岁,身世很可怜的。”
我想到了风烟现在不知境况如何,来凰病好了吗?两人还有隔阂吗?唉……
走出去好远才发现长安停在身后不走了,忙退回他身边,补一句:“别瞎想了,他是巫王的人,跟我没关系的哦。”
长安扯我入怀:“你敢有关系!混蛋。以后不放你出去了。”
感觉到长安宠溺地蹭我的头发,我翘起了嘴角,安心极了。从去年下山开始,发生了好多事情,很累很累,现在终于能平静地在一起了吗?
不,还不能。
“千尘呢?”我小声试探地问。
长安沉默,依旧紧抱着我。突然他拉起我的手往寝宫跑。
“怎么了?”我问。
“忘了一件事情。”
“什么?”
回到寝宫,桌上的饭菜还没撤,已经凉了。两只白玉杯盛了半满的美酒,静静地相偎在饭碗旁。
长安拿起两杯酒,递给我一杯,说:“今日,我长安,愿与子岐,结同心,共白首,永不相负。”
我接过那杯碧玉醇酒,望着杯里倒影出的自己的眼睛,愣了一会儿,“可以吗?你是平王。”
长安举杯的手绕过我的胳膊,轻吻我的唇一下:“当然可以,不要管别人,怎样活是自己的事情。交杯?”
他的话总是这样能说服我。我微笑着点点头,抬起手,将酒杯凑到嘴巴前。
两人均是仰头一饮而尽。放下酒杯,长安深深凝望着我,猛地揽住我,倾情地深吻,跌跌撞撞地拖我到床边,开始剥衣服。
“这是什么酒?”好香醇,一时间就让人如堕梦中,置身渺渺幻境,一切美好得不真实,身体又微微发热萌动□。
“倾心。用冬天雪山顶的双生花酿造成的。”
倾心,真是好名字。
我听话地任凭长安摆布我的身体,享受着与他的亲密,满心幸福洋溢。
长安从我湿漉漉的背上拿起被汗水打湿的头发,用右手手腕上的金腰带与他亮泽的长发绑在一起,然后对我魅惑一笑,笑得倾倒众生,笑得如孩童般单纯,笑得真心满足。
我受不了这赤果果的诱惑啊,一探脑袋啃住了他的唇……
“我也帮你做点什么吧。”
“好啊。我主外,傻白主内,就帮我打理宫里的事宜吧,把宫殿都翻新装饰一下,种花草,种竹林,就像我们小屋一样。建一个乐坊,每天奏《长清》。”
“我是说,朝政。我也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你怎么可以让我做这些女人做的活呢?”我怒道,“我可是巫国潜力小巫师哦,欺负我我就画个圈圈诅咒你哦,诅咒你……找不到我。哼。”
“呸呸呸。”长安捏着我的脸皱眉说,“快呸掉,瞎咒什么啊你笨蛋!”
“呸。”我没心肝地咧嘴一笑,“骗你的,我又没有学巫术,不灵的不灵的。”
“傻白,现在朝政不安稳,各国局势乱得很,你别管外面乱七八糟的政事,好好的保护好自己别让我担心就好了。嗯?”
“好吧……”我不情愿到。
天黑了,我们还窝在床上不起来。晚饭也懒得吃,就相拥睡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了。长安坐在对面的桌案旁,翘着腿,吊儿郎当地翻看厚厚的几摞公文奏呈。
我伸个懒腰:“懒虫,天都亮了还不去上朝么?”
长安抬眼鄙视我一眼,继续看公文:“懒猪,都中午了,我早就回来了。”
我打开的胳膊停在了半空,又中午了?我怎么这么能睡啊?“嘿嘿嘿……”
“燕儿。”长安朝门外叫道。
燕儿端着脸盆茶杯一堆洗漱用品进来,后面还有几个小丫鬟托着许多华美的衣服进来。
“赶快洗漱,挑一件喜欢的衣服穿,吃完饭我们出去逛逛。”长安放下书卷。
“好啊好啊。”我坐起来。却发现自己还裸着上半身,皮肤上还有一些斑斑点点的印记。侍女们一个个盯着我等我起床,年龄小的几个脸红红的眼神往我身上乱飘。
我咧嘴难看地一笑,硬着头皮赶紧披上里衣。猫洗脸一样胡乱擦抹一下,漱了口,穿鞋下地。
“公子穿哪一件?”燕儿望着我的眼睛,柔柔地问。
我环视一周,红红绿绿的什么颜色什么款式都有。件件繁复隆重。
“妈呀你这是迎娶王后吗?”话刚出口我就觉得不对劲了,真想扇自己两嘴巴。
长安翘着腿但笑不语。小丫鬟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燕儿低头莞尔一笑,抬头继续等我的回答。
真是丢人,我红着脸,匆匆忙忙指了一件素色的衣服。燕儿命其他人退下,自己取了衣服给我穿。
我正懊恼,于是任凭她给我穿衣。结果一抬头看到长安怪异的笑脸和玩味的眼神,我忙夺过燕儿手里的腰带,连连说:“我自己来自己来。”
骄阳烈烈,云淡风轻,路边树木枝叶繁茂,叶子也像被晒伤一样,绿色深得发焦,微微颤动的横斜交错的树枝在灼热的地面上投下斑斑驳驳的树影,树影里透着一丝清凉。
这是一个闲适的午后。我们闲逛在通往东郊的街道上。店铺老板们坐在屋檐下,脸上盖把竹扇打瞌睡。
我与长安同乘一骑,穿着情侣装……奶奶的,我居然后知后觉地出来了才发现我的衣服居然跟长安的几乎一样,就是衣角的一丛幽兰分别在衣服的左右朝向不同的方向。
长安此刻坐在我身后,手从我腋下伸过握着缰绳,完全不理会路上行人的侧目,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
“你故意的。”我嘟囔到。我已经完全羞愤得抬不起头来了。虽说时下乱世风气不正,断袖之癖有蔚然成风之势,但断得这么高调的长安还真是头一个。不要命了平王?被你的子民发现了身份你不怕被烂菜叶子砸死?
“什么?”
“衣服。”
长安轻笑一下,正色说:“不怪我吧。好像是你自己选的吧。”
“废话!”我低声怒骂:“你看看其他的都是些什么?花红柳绿的,当我是青楼男子啊你?哼。你是有预谋的。……不过,我若选了那些衣服呢?”
“自己家夫人我还不了解你的喜好吗?就算你真敢穿那么花枝招展,我立马就换上一样的衣服跟你一起风骚。我可是平国第一美男子哦……”看着他欠扁的得意样我就想照着脸上给他一拳。他想想又补充一句:“不过现在傻白加入我们平国国籍,我就勉为其难退居第二吧。”
“哼,贫嘴。”又夸我,我脸红。不过,我不自觉地伸手摸摸左颊上一道不甚明显的伤疤,这样,还好看吗?丑死了。长安比我好看多了。他从小皮肤就不容易留疤,我却相反。于是,虽然总是他替我下水,爬树,各种辛苦劳动,可一脱掉衣服,就会发现,我身上总有许多不经意留下的小伤疤,他却如蛇蜕般没几天皮肤就又恢复嫩滑了。嫉妒死我了。他却说:“这说明你命里娇贵,要人疼。算了以后就我来疼你好了。”
长安握住我正摸左颊的手,说:“傻白最好看了,这点小疤,一点都不丑,反倒是让人心疼的很。我们搜集良方慢慢治好不好?”
我豁达到:“治什么治啊,大男人的,伤疤就是光荣!”
“屁话。”长安敲我脑袋一下。
“帐还没算完呢!”我继续到,“你明明说我们一人一匹马的,现在怎么就少了我的马呢?”
长安装无辜:“数错人数了嘛——”
“总共就四个人,也会数错啊?——”我知道他就是故意的。哼。
“哦对了,还没给你介绍呢,这位是硕言公子,商越人士,善谋略,行走各国不被重用,今日投奔我平国。”长安向我介绍除南风以外的另一个人。
我从长安怀里扭出脑袋来,不自在地对硕言点头笑笑。
硕言二十多岁,长了一副精明样,眉眼细长,眼尾过分上翘,鼻子又高又尖,嘴唇极薄。长得不难看,却太过狡猾不讨人喜欢。他对我勉强一笑,说:“平王,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跟着您对不对,我也没听说您好这口呀,爱男色,真是……”
我顿时觉得被人鄙视了,再难做人了,手无意识地一抓,抓紧了身下马的鬃毛。马疼得一阵摇头摆尾。
有我在,南风总是沉默,郁郁寡欢的样子。现在他却嘴角带了轻蔑地笑意,似乎是看到我的窘样很开心。
“硕言公子。”长安的声音冷漠无情,“你的确该考虑清楚跟着我对不对。我平国言论自由你可以畅所欲言,但一旦你侮辱诽谤子岐,就是头等的罪。这是我自己的事不是国事,你要当真介意就请离开吧。”
“啊,那个……”硕言略显慌张,眼珠子转一转,说,“误会了误会了,平王,我是怕您垂涎我的美色啊,啊哈哈,哈……”
没有人跟他笑,他干笑两声就不吭气了。
长安放缓和语气,说:“多谢公子对我的信任。以后还要靠公子多多相助。”
“没问题没问题。”硕言总算下了台阶。
我们来到东郊一个路边小茶馆里,坐在靠窗的位子上,要了一壶清茶,悠闲地望着窗外闲谈。
我反正心情还是不好,怎么说别人要骂我也不会当面骂,我骗自己说别人并未对我侧目,也就过去了。今天却被这样直接地讽刺了,我觉得自己真是不堪,真是肮脏,不是个男人,想要退缩,可是想起自己下定的要跟长安在一起的决心,又心痛。我低头默默地喝茶,内心矛盾斗争。
长安知道我的心事,在桌下握紧了我的手,仿佛在说:别动摇,我和你在一起。
长安总是有这种能力,一个细小的动作就能给我勇气和力量。我再次做了决定,哪怕全世界都唾骂我,我也要跟他一路走下去。对我来说,他比名声,尊严,比全世界更重要。
想通之后,我抬头对长安轻松一笑。他也回我一笑,一个安定人心的笑。
“就是那里吗?”硕言指着远处一个小屋问。
南风点点头,说:“是,隐伯国的密探。潜伏在此许多年了,窥探了平国不少情报。”
我看着远处,仔细辨认半天,问长安:“那不是有医的住所吗?”
长安点点头,说:“是啊。记得吗?那次带你去看额上的印记,我问过一句,‘是不是中毒’,有医立马摇头否定我,说是胎记。他明明耳朵不好,当时也并没有在看我的嘴巴,居然听得如此清晰。”
我认真地回想当时情况,却好像并没有留意这个细节。
长安继续说:“后来派人仔细调查,才发现,这有医并不简单,不仅不聋不哑,医术高明,还善使剧毒药,而且每味毒药从不配解药,身手也了得,是早年就训练成才的隐伯国奸细。”
硕言接到:“别国奸细还好说,这隐伯国,国君十几岁,野心却大得很。这些年离间挑拨各国间的关系,左联盟右合作,借甲国之力攻乙国,各个瓦解攻占,国力一日日剧增,大有吞并天下之意。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