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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大人用袖口擦了一把头上的薄汗,“阿阿阿……藏少爷不要说,路途劳顿,先饮些吃食。”
“吃些什么?”
“芙蓉春鸡,春堤拂柳,春花满地……”
“怎么都是些春的?”虎子瘪了嘴,听上去就没什么好吃的。
“自然都是春的!”刘笃行笑了笑。
“我要吃烤地瓜……”
“这……”罗大人觉得有些难办,自己从未听说过烤地瓜,只得唤了个管家,“什么是烤地瓜?”
“这……”管家也摇摇头,罗家是行商的出身,富了几代人,管家也是几世的家奴,也算半个主子,平日里也是锦衣玉食……
看着面前的人面面相觑,刘笃行抽笑了声,拍拍虎子,“今个儿咱们不吃那些,就吃春堤扶柳,春花满地!”
“那是什么?”虎子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刘笃行。
“春堤扶柳就是豆芽盖春笋,以油铺之,加上酱碗。”刘笃行随意的说上两句,这些菜在家中常吃,食材什么吃惯了也就能品出个一二。
“那春花满地呢?”虎子崇拜的望着刘笃行,不愧是罗少爷,对菜品也有研究。
“春花满地阿,让我想想!”刘笃行沉思片刻,“就是一片豆腐上边铺些菜花。”
“那芙蓉春鸡呢?”虎子继续问。
“找个瓜,刻成花的形状,再炖上一只鸡,要那种最鲜嫩小鸡崽……”
“罗少爷,你家吃食真好!”虎子的口水都要下来了。
“是啊!我家的吃食真好!”说完这句话,刘笃行有些想念刘慎言做菜的日子。
刘慎言作为哥哥,日子过得比自己悠闲,许是他的天分本就比自己高了几分,学有余力,所以自己在温书时,刘慎言就爱在厨房里围着厨娘打转转,自己也曾说过他,君子远庖厨,他却不怎么在乎……如今,想想这些菜,刘笃行莫名想到刘慎言所说的,“小行,也学做几个菜呗!就当玩,等哥以后不在了,你还能自己做着吃!”
而一旁的罗大人听着刘笃行的话心惊不已,这菜谱可是自己为了讨好刘大人,特意遣人从刘府购得菜谱,这小子怎会知道?再联想那小子自己口中的家仇……罗大人心里算盘打得啪啪响,也许认下这个干儿子,好好挖掘,自己就能抓住不少朝中人的痛脚,就能飞黄腾达了!
而且这小子,与兖军中的大将似乎走的挺近!
罗大人摸摸下巴,莫不是自家死了个扫把星,就要转运了?
未等罗大人想清楚这些事,虎子在刘笃行的循循善诱之下,对罗大人备下的那桌吃食已经垂涎三尺,便出言道,“我饿了,去哪吃?”
刘笃行见虎子想吃了,也思及自己也是近一年没吃过这些菜肴了,便敦促了罗大人一声,“罗大人?”
“哎,哎,哎!”罗大人被叫醒时有一丝慌乱,“何事?”
“我饿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谄媚
沾虎子的光,刘笃行跟着罗大人以及虎子移步到了一个凉亭。
看着罗府的奢华程度,虎子咋舌,怎么可以水潭之心筑亭?而那座亭子竟只是为了吃饭?
“你爹爹这么有钱?”虎子扯了扯刘笃行的衣角
“算是吧!”刘笃行打量着四周,这个亭子的布局不错,环水取中,是为上乘,只是,这亭子的材质差了些,要是辅之以白玉……
“哦!”看着刘笃行的兴致缺缺,虎子也不恼,扭头问跟在背后的罗大人,“你是何人?是在罗府打杂的小吏么?”
“打杂的,小吏?”刘笃行闻言笑出了声,“虎子,你且说说,打杂如何还能是小吏?”
“阿爹家就是呀!阿爹说,守成与取能是家臣,也是小吏,在藏府也就只能重做打杂!”虎子认认真真的答道。
“那你如何觉得这位大人是小吏?”
“市侩之气过浓,阿爹说,阿谀谄媚之人当不得大官。太守应是大官了吧……”虎子有了几分好奇,“不知虎子口中的小吏,官奉何职位?”
“小吏不才,兖州太守!”罗大人一点不在意,行了个礼。
“阿?”虎子满脸惊愕。
……
待吃过了饭食,虎子还意犹未尽,这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吃食了,多亏了罗少爷,罗少爷真是好人!陪自己了这么久!罗大人看上去很孱弱,罗少爷在这里留着应是不会被欺负的吧!
虎子挠挠头,也许他该告辞了。
“罗少爷!虎子要走了!”
“哎,别叫我罗少爷了,叫我罗大哥吧!”
虎子见刘笃行让他称呼刘笃行为‘罗大哥’,有些涩意,“这样成吗?是不是高攀了?”
“怎会?现在怕是我高攀了你!”刘笃行笑开了,真是个有趣的少年。
“怎么会?”
“你现在是藏家的少爷了呀!”刘笃行打趣道。
虎子不知刘笃行打趣,以为是藏家的身份,便郑重的对刘笃行道,“罗大哥!我一定会努力成为佑朝最出色将军! ”
“好!罗大哥等着你!”刘笃行笑着回应,并感慨藏老将军的果然厉害,不过几日便将虎子教导的如此志向高远,再想想藏锋,刘笃行有些愤懑,两厢一比,怎相差的如此之远。
见刘笃行脸色不好,虎子以为是自己要走了扰得刘笃行心烦,便道,“罗大哥莫要忧心,我与阿爹说好了,以后每月来罗府一次!要是……”
“要是什么?”刘笃行打趣,“要是你不来?”
“不会!要是你爹敢欺负你!哼,我会让他知道兖军的厉害的!”虎子趾高气扬。
“你才多大呀!怎么凡事都想着靠兖军?”刘笃行忍不住给了虎子一个暴栗,“好男儿当是靠自己的!”
虎子揉揉脑袋,委屈的看了刘笃行一眼,“阿爹说了,兖军在就靠兖军!兖军不在了再想办法!阿爹还说……”
“还说什么?”
“要走地快,一个人,要走得远,得一群人!”
“这话是谁说的?”刘笃行脸色一变。
“阿爹说是京中一个刘姓的公子……”
“……”刘笃行默了片刻……
刘慎言以前也老是这么告诫他,一个人是快,但能做的有限,一群人……可,刘笃行有些烦躁,他如何才能找到一群人?纵使学了御下之术,无下可御……刘笃行突然有了一些想法。
看着刘笃行在走神,虎子摇了摇刘笃行的肩膀,“罗大哥是认识那位刘公子吗?”
“未曾见过……”刘笃行合上眼睑,摇摇头。
“莫要难过!以后定是能见到那个公子的,阿爹说那个公子很好打交道。”虎子以为刘笃行钦佩那位公子,又遗憾没机会面谈,便劝慰着。
“好了!好了!罗大哥没事!”刘笃行笑了笑,“天色已是晚了,明日起行走吧!”
“不了!今日军中有事!”虎子一板一眼真有了几分将士的风度。
“那便再回!”
“好!”
“我送你出府门吧!”
“好!”
……
送走了虎子,刘笃行与罗大人又回到到了罗府内。
刘笃行默默地跟在罗大人背后,再次走入罗大人的书房。一进入书房,罗大人又恢复了之前飞扬跋扈的样子。
“小子,听你下午说的,似是对刘府的菜颇为熟悉?”
“是!”
“小子!不错呀!可敢把缘由说之一二?”
“不才,在京中之时,与刘晓公子笃行相识,曾过过几次府。”
“哦?刘笃行?”
“是。”
“那你可知那小子已是死在异乡了?”
“死了?”刘笃行装出一幅大惊失色的样子,“刘笃行怎会死了?”
“嘘!隔墙有耳!”罗大人眯着眼睛,“在这大院里活的,就得提防着,冷不防就会有暗箭。”
“呃……”刘笃行有些适应不了罗大人的变脸。
“小子你还不是不错的!你的名字谓何?”
“呃……”刘笃行思考了片刻,“罗忌!”
“罗忌?呵呵呵呵……”听到刘笃行的名字,罗大人大笑起来,“不错!不错!是个人才!”
“呵呵!罗大人谬赞了!”刘笃行有些不明白罗大人大笑的原因,但现在人在屋檐下,刘笃行也不得不走一步看一步。
“呵!事到如今,还叫什么罗大人!”罗大人翘起二郎腿,侧卧在梨花木的椅子上,慢慢抿着茶。
“不叫大人那叫什么?”
“呵,榆木脑袋!”罗大人有些不悦,看着挺机灵,怎么这么不上道。
“爹?”刘笃行试探性的开了口。
“哎!”罗大人欢喜的应了声,并对着门外的管家喝了声,“管家,明日开祠堂!”
“是!”
见管家答应了,罗大人便要起身离开,还没挪开步子,就听到刘笃行喊了声,“等等!”
“还有什么事呀?”
罗大人觉得今天实在是太累了,大起大落,搞得的人提心吊胆,有些不耐烦。
“爹爹记得帮我办了文牒,顺带买个秀才!”
“你不是信心满满要考状元么,怎得,区区一个秀才竟然还要你爹我赔钱?”罗大人对刘笃行唤自己爹爹感觉十分舒爽。
“那不是考完秀才再考状元耗时长嘛!”刘笃行一脸谄媚,“爹爹怕也是希得儿子早日中上三元,光耀门楣!”
“呵!混个京官就不错了!至于状元,咱罗家怕是没那命!”
“爹爹怎可如此不信任儿子!”刘笃行一脸奸笑。
罗大人见刘笃行笑了起来,便跟着笑,“儿呀!那我老罗家的富贵就拴到你身上了!”
“谢爹爹体谅!”
“呵,咱们俩谁跟谁呀!秋水!带少爷回房!”
“爹爹,儿告退!”
“嗯!”
看着刘笃行跟着秋水退出房门的动作,罗大人坐回书房,端起茶碗,又抿了一口茶,这小子,不简单,看这告退的动作,一板一眼,都是世家风骨。自己这次丢了个儿子,却也算是捡着宝了。
虽说,瞧着这小子不像是考科举的料,既然他想考,那试试也无妨,毕竟,现在掌权的全是大家,刘家,齐家,于家,姚家,尤家,薛家……除了刘家,又有哪一家是出自科举的?
科举考出来捞银子?
罗大人捶捶肩膀,看上去还有那么点路子。
反正靠着也废不了自己几个银子。
要是考上了……
像刘大人那样……
罗大人顿时觉得这买卖真是稳赚不赔。
只是,再想想现如今自己还依附着刘家,罗大人龇龇牙,下个月的税银又该收了。
……
退出了书房。
刘笃行嬉笑着脸一直走到自己的院中,不,应该说是罗忌的院中,待那秋水出了门,脸上立马变得像是裹过了霜,冷得可以渗出冰。
若要人前显贵,必先人后受罪?
刘笃行打心眼里厌恶着伪装……
可不如此,又能何如?
也许这就是刘慎言常说的人性面具吧!
也许挂上一张谄媚的笑脸自己就能更快的完成自己的梦寐以求的东西了?
刘笃行闭上眼睛。
现在是四月底了,待到明年春怕是就能去科举了?
想想科举,刘笃行莫名的懈怠。
也许在一年前,自己从来不用思及科举……
现在,却不得不……
真是造化弄人。
但,只要能铲除掉奸佞,这并没有什么,不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
☆、游湖
春天快要过去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