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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魄,变的是什么?他在心中不住问自己,你看到了的,这里的一草一木,毫无变化,那么现在心中的一切感受,变的又是什么。
“长老?”祝新眼中终于带上一丝疑惑。
白魄挥手,示意无事,廊侧上悬挂的命色铃铛不住响动,黑色殿门在白魄眼前缓慢打开,他稍提了下拖地的白袍,跨步进殿。
外头的燥热在进殿后褪去,白魄再走几步,到了殿中央,整体黑曜石打造的长老阁和四年前一般没有什么差别,殿内十多个柔弱女子见他进来,都止不住或长或短的吸气,白魄视线从她们身上淡漠瞥过,头也不回轻声吩咐:“遣她们下山。”
“长老?”祝新上前,再问一句。
十多个女子听了这话,目中神色各不相同,但统一的不敢说话,只身子有些发抖。
“我需要说第二次吗?”
“是!”祝新下跪,又侧身给身侧护卫打眼色,那些男人上前,各拎起一个女人往门口走。
白魄看也不看,走到殿内正中石椅前,伸出雪白手指去轻轻抚摸,眼神又无神着落向整个大殿,由殿梁柱上悬挂下来的黑色纱织在大殿中偶尔飘晃,庞大殿内不时有风穿殿而过,比起外间的炎热来说,殿内的温度可说是极为舒适的。
登霄山整体的建筑便是个阵法,五位长老的护老阁便是处在琼楼下方五个方位,又同时位在可移动的生门,每个季节根据阵法变动,夏日会处在阵中风眼处,殿中整日都会有山间的风穿殿而过,到了冬日,阵法再变,风眼撤除后又恰好处在暖阳地。
要攻破登霄山极其困难,山势是一回事,这阵法就是另一个不可跨越的障碍,经过数代执阵长老的完善,玄宗总部的‘如梦大阵’早已名扬天下。
被称为天下阵法之宗也不为过。
席空谌曾把玄宗长老和坛主比喻成玄宗这个庞大建筑的柱子,只有砍断他们才可让玄宗这个庞然大物倒下,这点印证到登霄山上的阵法来说,倒是对的。外来攻击者只有摧毁五老阁中其三,才可打破中心死阵,通向阵眼处的琼楼。
只是这点谈何容易,天下间又有谁人可从登霄山底突破层层大阵,甚至毁掉八个玄宗坛主住所,构成的须弥棱阵,再通往五老阁呢。
就算中原水底所潜伏的那些老怪物,早个几年不是没有人来尝试,可无一例外的是连须弥棱阵都未到达便被绞杀在山底了。
玄宗邪教再恶,总部也不可擅闯,这是天下人皆知的道理,就如同大周皇宫不可擅入一样的铁律。
白魄坐下身来,白袍铺垫在黑石大椅上,他圆滑的脸庞和多年前没什么差别,岁月似乎对他格外宽厚,也或许是遗忘了他,依旧生动的娃娃脸,依旧灵动的眸。
长老归阁,没什么比这个更让大殿中的人高兴。
玄宗消失多年的一根大柱终于又在阵中轰然落地,擎起它本该承担的那片天空。
白魄再端坐片刻,又沉淀了气息,闭目休整。
一路来的风尘到底还是让他有些劳累,看长老在殿中闭目,祝新总算把浮动了四年的心按下,哪怕,察觉到了一丝丝长老的变化和不同,但终归长老是回来了,正和以前一样端坐在殿中,哪怕长老什么都不做,却依旧让他们心安。
他轻轻退出殿外,又挥手遣退边上林立的伺候。
白袍很长,白魄娇小的身子端坐在殿内大椅后,双脚还是离地面有些距离,但他的白袍却拖在地上,鲜红如血的边缀落在黑石地砖上,分外妖魅,而他玉白的手轻搁在黑石打造的扶手上,又无端透出分夭邪。
封魂针取出后,被压抑多年的内力终于汇合身体内其余力量,顺畅筋脉,再流转几遍,白魄就感觉到了自己功力的进步,最关键的是,玄宗执魂长老擅蛊,这样一来……
他突然睁开眼睛,扫向大殿一侧。
作者有话要说:
闻要要结局的味道了吗。。。哈
第239章 239章:送与长别
239章:送与长别
垂地黑色纱幔轻晃动,光亮如镜面的黑色地面上有条细小的红色虫子滑游而来,傲然立着的三角脑袋抬着,发出尖利细碎的“吱吱”声。
等虫子悠然游走到近处,才可更直观看清这条鲜红如血的虫子,远看以为是蛇,近看则不然,这虫子并没有蛇那么长,大概只有成人手掌大小,三角脑袋,现在张着嘴,还可见嘴里同样红色的无数细小牙齿,只靠尾端一小截矗立地面,大部分的身子却连着头一起昂首立起,游走起来速度极快,左右摇晃间踪迹飘逸,不易捕捉。
白魄盯着那虫子看,殿下血红的虫子诡异靠一小截尾巴矗立地面,三角血红脑袋似乎也在寻找着什么。
白魄不声不响的看着,眼神凝重,“爻”身体的颜色似乎更鲜红了。
终于,那昂首发出尖利声音的虫子停住了摆动的身子,三角脑袋慢慢移转向了殿中正上端坐着的白袍少年。
白魄静默于一条小虫子对视。
片刻后,似乎是风声,又似乎只是晃影,那离殿上椅子足有十数米的虫子一瞬不见,殿上冷眼坐着的少年一抬手阻拦在脸前,待一切静止,才可见白袍少年白嫩手臂上,那条外形鲜艳怪异的虫子正悬尾倒挂着。
白魄皱眉,手臂上以尾巴倒挂悬着的虫子慢慢蜷缩起尾巴,爬上白魄细嫩手臂。
“爻。”
“吱吱”
“你是怎么出来的?”若汪硕在这里,怕又要因为他和虫子对话的诡异行为皱眉了。
虫子哪能口吐人言,眼下不过偶尔发出“吱吱”声。
白魄再语:“你杀了人?你吃了他们?”
自言自语停顿片刻再继续,白魄已然皱起细眉,“石室中明明有十多个高级虫师看着你,你吃了他们的虫王吗。”
“为什么?……”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是因为感受到我的存在了吗。”
“吱吱。”
“嗯!”白魄突然一声痛吟,再低头,就看在他手臂上滑动的血红小虫已经张开三角大口一口咬上了他的手臂,有鲜红血液滴落他手腕,在椅上铺垫开的白袍上绽开血红小点。
那血红小虫三角脑袋诡异长大,咬着白魄手臂上的血管不断蠕动,鲜红身子一瞬更鲜艳,片刻身子就诡异开始胀大,似乎是喝的极为高兴,如刚才爬动般,这次是脑袋咬着白魄细嫩手臂不动,下半身全然立起,如风中布带般摇动起来。
间接还发出尖利“吱吱”声。
白魄看着,手臂摊直未动,细眉完全皱起,虽未再叫出声,但从另外一只手死死捏住椅子把手的举动也可看出,此刻是痛极。
只依旧清脆的声音有些扭曲的在自言自语,“果然,我内力精进,爻的能力更强了吗。”
终于,虫皇喝足了,心满意足松开嘴,抬首朝着白魄咧开三角大嘴“吱吱”叫,口中还可见留有血红液体,白魄盯着看,半天伸出另外一只手去轻点虫皇脑袋,继续与它说话,“爻是饿极了吗?”
“吱吱”血红虫子刚才胀大的身体现在又细小下去,沿着白魄手臂爬到白魄胸口处,蜷缩着便不动了。
离开饲主四年,如再不饮用饲主血液,虫皇要么和饲主脱离关系,要么会死去。
对于自己的虫皇一见面就给他来这么口,白魄丝毫不介意,怕就怕“爻”不来喝他这口血。
他们的精神气息分开太久,白魄还以为要重新进行收服。
血红虫子缩在他胸口,白魄终于伸手止住手臂处的伤口,“爻”是条连他师傅都极为诧异的虫皇,记得他十岁那年得到“爻”。上任玄宗执魂长老,他的师傅还极为不屑,只是短短两年后,白魄蛊术不精,又心性无顾忌,导致虫皇暴走,“爻”如同它的主人般毫无顾忌的在极短时间内屠杀的半阁执魂长老护卫人仰马翻。
终于,一山不容二皇,“爻”惊动了沉睡于殿内的另外一只虫皇。
他的师傅昨天刚好有事离开登霄山,留下了虫皇并未带走,这下了不得,那条漆黑鬼蛇从殿内大床上爬起,慢慢游走到殿中,就见着满地血液,尸首遍地。
虫皇具有极强的领地意识,在鬼蛇眼中,这殿中的人可都是它的备用食物,岂能遭别的什么虫物践踏,一黑一红两条虫子快速斗到一起,在庞大殿内如闪电般射动。
直到他的师傅在外感应到鬼蛇的不对赶回长老阁,就见着那条体型明显不如鬼蛇的血红小虫正一口烟雾吐向鬼蛇,又再次诡异消失身影,再出现已经快要咬上鬼蛇三寸。
他的师傅沉稳应对,发动蛊术,本已经处于下风的鬼蛇突然再动,配合着他的师傅,次次把血红小虫逼入绝境。白魄当时就在殿中看着,没有别的反应,虫皇早就脱离他的掌控,哪怕师傅要斩杀,他也没有二话可说,就算和自己有精神联系的虫皇被杀死会对他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
殿中烟雾弥漫开,白魄亲眼看无数虫蛇在鬼蛇带领下逼近自己的虫皇,血红小虫昂首起脑袋,“吱吱”出声,终于开始寻找起早被它抛到脑后的主人。
“上去!”他的师傅立在身侧,神色冰冷看他。
白魄微眨眼,看自己的师傅,虫皇暴动,这个时候上前,如果“爻”要杀他,就是他的师傅都会来不及救他。
可这个男人就是这样,神情冰冷的喊他上前,如同在他幼年时,任由自己如何哭泣,男人依旧一脚把自己踢进虫穴一样,毫无商量余地。
白魄走上前,慢慢停到虫皇面前,伸出手去,按照往日的蛊术发动法,在血红小虫攻击自己之前,脆声喊它名字:“爻。”
事故的最后,他带着“爻”离开,他的师傅立在殿中,半天没有移动身子。
后来,师傅临终前,他的虫皇再次和那条鬼蛇在师傅床前进行了厮杀,最后“爻”非常血腥的一口一口吃尽了黑色鬼蛇,而他的师傅在床上安然闭目,最后呢语一句:“小魄,你胜过了我。”
收起那些太过久远的回忆,白魄低头看胸口蜷缩的“爻”。
“我若成魔,你便是刀。”
……
岁月如梭,白魄回了登霄山,时间便如同回到四年前,他没去想宗主会如何处罚他,只和以前一般过活,现在想来,当初在汪硕身边无比怀念的快活日子,也不过是每日在殿内发呆,练功。
教众需要他的存在,或许和需要一个塑像的存在也无甚差别。
天宗在闭关,在让北疆王室出兵攻打大周青州后就闭关了,也没什么对他的命令留下,这是祝新打听后告诉他的。
他回登霄山也有一个多月了,七八日前,祝新又来告诉他,说是天宗已经出关了。
白魄于是就在等,等天宗见他,但谁知又这么多日过去,却依旧没什么动静。
长老里,与他最要好的书约早被派遣往俄斯,远在万里。其余的人,云羽和沧良不好在天宗对他的处决下来前见他,至于业火,两人相看两厌,更不会说碰个面。
至于底下的坛主们,大多长期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