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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三爷心里一哼,面上笑道:“这头名虽是只取一位,然才学品貌缺一不可,更要风雅气派,岂不比状元只取一名容易些?”
龚不同眼前一亮,笑而举杯:“下官明白,多谢三王爷提携。”一双眼睛却又绕着刘氓打转,心想这般漂亮的也不知三王爷从哪儿找来,倒是叫人羡慕。
刘氓恼他无礼,却也不好发作,又喝了几杯推说头疼,进了里屋歇歇。转过帘子绕过屏风,正想推窗透风,却见有人猫在屏风后头儿,不由瞪大眼睛要喊人。
王涵跳起来掩了他口,忙的摇头摆手。刘氓一惊之下踢倒了香炉。外头儿黄三爷问了一声:“怎麽了?”
刘氓定定神,作个娇懒之声:“没事儿……王爷,就是,就是醉了……”
龚不同在外头自是看不见,听声儿不免想得龌龊,笑嘻嘻起来告辞:“刘公子既醉了,下官也不好叨扰,这就辞了吧。”
黄三爷遂点头道:“若有甚麽,再拜会龚大人。”
等一众人退了,黄三爷才转进里间儿,一见王涵也就愣了:“你怎麽在这儿?”
第三十八章
【剔银灯】少时爱梦繁华。慕金藤、白璧、博带。心思几转,巧言俏话,恨不能人人夸。珠玉比白桦,不过是、屋头片瓦。
无常人世雪化。指尖滑、老成孤寡。白发满头,身前身后,官印坟头挂。一品与千金,何者佳、枝头笑语花。
王涵躲在刘氓身后,探头见是黄三爷,不知怎地心里竟傻乎乎的扑腾两下。又听他问怎麽了,脸上三分好笑三分担忧,剩下几分也来不及想是甚麽。自个儿只知道眨眨眼睛,把个眉毛皱了又皱,终是哇的一声哭着抱上来。
黄三爷心里一软,搂了他道:“怎麽了这是?”
“我,我被炒鱿鱼了……”王涵吸吸鼻子,“不就是几朵破花儿嘛,宝贝得甚麽似的……”
黄三爷叹口气:“五叔爱弄花草,原该早些告诉你。”
王涵揪着他胸前衣襟,寻思着要不弄点儿鼻涕甚麽的上去真对不起这颜色儿:“出来了遇见苏溱,他喝醉了,差点儿给不出钱。”
黄三爷一愣:“苏溱?”
“一会儿再说他,那也是个神人。”王涵舔着脸往黄三爷身上蹭,“然后我一个人逛啊逛的,就被这里的小姐拉进来……”
黄三爷不由好笑:“姐儿喜欢你,倒有这些抱怨?”
“我当然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可是她们如狼似虎的,我怎麽吃得消?”王涵皱着鼻子,满意的看着努力的成果,“更何况……我身上也没带钱……”
黄三爷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难怪方才上来时,下头儿闹哄哄的……”刘氓早笑倒了,“又见你躲这儿了,原来是叫人追的。”
王涵颇不服气:“你有我风光麽?十几个大姑娘追着我跑!”
黄三爷哭笑不得,伸手捏捏他脸:“好了好了,没事儿了……”却不妨低头瞅见自个儿胸前一片弄得一塌糊涂,也就瞪起眼来。
王涵忙的站开一点儿转移话题:“我说……你们怎麽来了?”
刘氓咳嗽一声忍了笑:“拜会一下,总是好的。”
王涵哼了一声:“这叫走后门儿!歪风邪气啊——”
刘氓见黄三爷忙着用巾子擦拭,也就摆摆手笑了:“不过疏通而已。”
“请吃饭喝酒,顺带叫了小姐,真是‘疏通’啊。”王涵也坐过来,抢了黄三爷的筷子吃口菜,就又皱眉,“凉了。”
黄三爷实在懒得与他计较,索性看他闹腾:“饿了?不是刚和苏溱吃过?”
“也没吃甚麽,酒倒喝了不少。”王涵摇摇筷子,“然后又走了老远,再被追着跑,早饿了。”
刘氓坐过来笑他:“吃得跟恶鬼投胎似的……”说着递过巾子叫他擦擦嘴。
王涵接过来囫囵擦了就笑:“说起来,也真的搞笑。”
黄三爷遂叫撤了筵席,重新摆上些热菜,听王涵说事儿。
王涵边吃边讲,对自个儿“辣手摧花”一事自是少而又少,将尚五爷骂他的夸张了十分,听得黄三爷连连皱眉:“不能吧,五叔当不会如此小气。”
王涵吃完最后一口:“谁说不会?越是有钱越是吝啬。”
刘氓转转眼睛:“然后你就拿出合同来,把他吓唬得不轻?”
王涵呵呵一笑:“还是您老人家有先见之明,不然我这下可就真的糟糕了。”
黄三爷叹口气:“你也是……和我胡闹也就罢了,怎地去惹五叔呢?”
“胡闹?我甚麽时候儿胡闹来着?”王涵死不认帐,“再说了,我又没招惹他,不就是几朵破花儿嘛……”
黄三爷也懒得纠缠在这儿:“苏溱……你当真见着了?”
“你还别说,我是亲眼看见了。不然打死我不信有这麽漂亮的男人。”王涵咂咂嘴,“比刘氓还漂亮!”
刘氓掩口一笑:“我算不上的。”
王涵眯眯眼睛:“少来!你可爱漂亮呢,当我不知道麽?”
刘氓给他一脚:“说苏溱,别往我头上扯。”
王涵也就把喝酒时候儿的事儿说了。黄三爷听得直皱眉,刘氓打量他一眼,识趣的没开口。
王涵尤自念叨:“也不知道是谁,能叫他这样儿的爱得神魂颠倒,看来,爱情真是盲目的啊——”
黄三爷摆摆手:“那你打算怎麽着?”
王涵眨眨眼睛:“啊?”
“要我说,你还是快回五爷那儿去,说句好话,陪个不是,也就罢了。”刘氓笑眯眯道。
王涵一跳老高:“我回去?呸!”
黄三爷捏着酒杯笑:“不回去你又能怎样呢?”
王涵顿时蔫了:“也是……我包袱还在他那儿,今天的工资也没给……就算当真辞退了,按合同来他还差我好多钱呢!”
刘氓哭笑不得:“你真以为讨得回来?”
王涵一想也是:“那怎麽办?”
黄三爷想了想:“回去吧,看他怎麽说,你再随机应变。”
“要是他发起疯来要杀我怎麽办?”王涵一憋嘴,“不回去。”
“不回去?”刘氓瞅他一眼,“那你去哪儿?”
王涵张张嘴,瞟了一眼黄三爷,见他老神在在喝着茶,不由恼了:“天大地大,我还没地方去啦?”
刘氓一掌打在他头上:“是说气话的时候儿麽?”
王涵抓抓头,倒也不十分疼,只管舔着脸笑:“怎麽都是穿过来的,你会袖手旁观?”
刘氓哼了一声:“我不是款爷,也不是善心的主儿,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王涵可怜巴巴儿的转过头来打量黄三爷,黄三爷溜他一眼,经不住笑了:“好吧,若是以后都听我的,倒是可以斟酌一二。”
“还想甚麽啊?”王涵谄媚一笑,“咱们谁跟谁啊?老相识了,老朋友了,老——”
“还老夫老妻呢。”刘氓撂下句话来,自个儿先笑了。
王涵脸上猛地烧起来,偷眼看着黄三爷,他却是若有所思。半晌方道:“你的东西,我叫紫陌取了就是……不过……”
“不过甚麽?”王涵忙道,“大不了,以后我不和你作对,不挑三拣四,不再不吃甜包子,晚上不叫那麽大声……”
刘氓又笑倒过去,黄三爷额上青筋一跳一跳的,忍了半天儿才道:“唉——”
百里亮午后吃完糕饼,翻来覆去午睡不着。熬到天儿将晚了才觉着饿,遂下大堂坐了。要了酒菜,也不知那两个回不回来。正候着呢,老远就瞅见马车回了。本要迎上去,却见黄三爷先下了拉开帘子,寻思着车上莫不是坐着贵客。却见是王涵抓了他袖子跳下来,不由将个嘴张大了。
刘氓跟着下了,抬头就见百里亮杵着,不由好笑:“又来个失心疯的。”
黄三爷倒没在意,扶着王涵站稳了,回头招呼紫陌:“这就去五叔府上吧,言辞恳切些,若是抱怨,只管听着。”
“可要带些银子过去赔了?”紫陌小心问了一句。
黄三爷想了想:“罢了。五叔那儿都是费了心血的,给多给少反倒不美。”
紫陌颔首要走,王涵一把揪住他衣襟:“等会儿!”
紫陌一愣,回身打个躬:“王公子有何吩咐?”
“别的东西就算了,那把扇子一定要拿回来。”王涵叹口气。
“扇子?”
“就是你们爷那把。”王涵看看黄三爷,“那些金子银子的就算了,扇子不是我的,丢了我可赔不出来。”
黄三爷听得心底好笑,脸上倒没甚麽反应,昂首进了大堂。
王涵悄悄拉了刘氓道:“你不是说我这样讲他会很感动麽?怎麽没用?”
刘氓一敲他脑袋:“他心里可高兴呢,苯!”
王涵哦了一声跟着进去了。
百里亮坐在椅子上笑了一声:“可算回了。”就又瞅瞅王涵,“看来三爷今日收获颇丰。”
黄三爷没停脚上了二楼,刘氓冲他挑挑眉毛也上了楼,倒是王涵好心过来拍拍他肩膀:“老狐狸,怎麽样,想我没有啊?”
百里亮身子不由一缩:“当真阴魂不散啊你?
王涵眯着眼睛大笑三声:“这叫作弃暗投明,懂不懂?”
百里亮瘪瘪嘴:“说走的是你,要回来也是你,反复无常,真小人也!”
王涵懒得和他计较:“我本来就比你小。”说着就又笑了,“你生气我知道!不过你放心,我这会真的是把黄三爷当老板来看的,你放心吧!”
百里亮瞅他一眼:“这麽说,你之前不是当他主子?”
“当然不是。”王涵笑弯了腰,“我当他冤大头呢!哈哈——”
百里亮眉毛一挑,手不自觉动了动。王涵笑罢了才看着他道:“嗯?你怎麽……一脸想要打人的表情?”
百里亮低头忍了下去,抬头笑眯眯道:“哪儿啊?我是看小二老不上菜,正想催催他们。”
“哦,那就好好说嘛。”王涵立起身来往楼上走,“服务业也不容易,动不动就要当炮灰的。”
“受教了。”百里亮咬牙切齿应了。
隔了一阵小二送上酒菜,百里亮深吸口气,正要动筷,却见刘氓一人坐了下来:“你怎麽来了?”
刘氓掩口一笑:“这大堂来来往往,偏我来不得麽?”
“你今日随三爷各处走动,想是累了,还是早些洗浴歇了吧。”百里亮浅浅一笑。
“若我说想请你喝酒呢?”刘氓眯起眼睛来,嘴角一勾。
百里亮心里一动,面上淡淡应了:“想来你已喝了不少,醉了不好。”
“又不是没和你喝醉过。”刘氓伸手拉住他的手,“想我还叫琉璃时,你不也常陪我通宵饮酒?就是前日,不也和我喝醉了?”
百里亮垂下眼来,盯着握在一起的两只手:“就因着爱喝醉,这才更要谨慎。”
“谨慎?谨慎作甚麽?”刘氓呵呵的笑,反手挠他掌心。
百里亮心里不由跟着酥麻起来,忙的一缩手:“你也是要参加风流会的,叫人看见……不好。”
刘氓眯眯眼睛:“你担心我?”
“本就叫你别参加……”百里亮叹口气,“倒还是倔。”
刘氓低低一笑:“你叫我别去,是担心我,还是担心王涵,还是担心三爷呢?”
百里亮一时语塞:“这……王涵是三爷看重的,自然不好开罪他……三爷是精贵的主儿,更不能吃亏了。”
“那我呢?”刘氓似笑非笑看他一眼,“我就该被牺牲了?还是说,你已经被牺牲了,所以就不在乎朵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