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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着一件素色的衣服,但料子极好,手工又精致,越发衬得他似一块宝玉般,发出萤光来,连寒靖阳和他这么不对盘,也不由在心底暗赞了一声。
这慕容遗痕果然当得起盛名。
不过尘落也不输他,怎么却没有那么大的名声?寒靖阳心中略略纳闷,转念一想,定是尘落不爱招摇,低调得多的缘故。
寒飞雪看慕容遗痕进来,就笑道:「我打量你还有一会才出来呢。」
慕容遗痕看寒靖阳一眼,说:「他怎么在这里?」
寒飞雪笑道:「我看他老在这闷着也心烦,叫他和我们一起去。」
「什么?」慕容遗痕叫出来:「他去干嘛?」
「遗痕!」
「他去我就不去了。」
寒飞雪笑一笑,对寒靖阳眨眨眼睛,寒靖阳会意:「二皇兄,我还是不去了吧。」
寒飞雪便对慕容遗痕道:「你看人家让着你了。」
趁慕容遗痕还没说话,又对寒靖阳笑道:「那么就委屈你了。对了,今天本来尘落也要去的,不知道怎么早上起来有点不舒服,我也就不敢让他出门,等会你帮我看看他,别让他委屈了。」
寒靖阳笑道:「好。」
慕容遗痕睁大了眼睛:「不行不行,不能让他去见我哥哥。」
寒飞雪皱起了眉:「遗痕,别无理取闹,你又不要他出去,又不要他留下,到底要怎么样?」
慕容遗痕委屈:「他不是好人。」
寒飞雪哄他:「以前的事我教训过他了,来,我们该走了,晚了心不诚。」
总算把慕容遗痕哄了出去。
寒靖阳见他们出去,连忙往落翠楼走去。
第七章
落翠楼门口的侍卫显然是得了主子的吩咐,见寒靖阳走来连忙施礼,不敢怠慢。
寒靖阳也不由感慨,真正是虎落平阳,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要这样子才能见到尘落。
刚刚拐过小花厅,转过抄手走廊,寒靖阳就看到了慕容尘落,拿着本书坐在亭子里看,身边一个垂髻的小丫鬟在煮茶。
寒靖阳不由停住脚步。
他想起慕容尘落刚进王府的时候,虽然刚强,却也无奈,一步也不肯多走,总是拿着本书看。慕容尘落一直喜欢水边,总是坐在湖边,靠在柳树上,看一会书,发一阵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寒靖阳摇摇头。心中浮起一种甜蜜的温柔。
他往亭子走去,那煮茶的丫鬟可能看到了他,转头对慕容尘落说了一句话,慕容尘落放下了手中的书,向寒靖阳望过来。
寒靖阳加快了脚步。
慕容尘落看到是他,已经站了起来,待他走到面前,说:「见过王爷。」
寒靖阳多日没见到他,此时不由得细细打量他。
慕容尘落的面孔他虽见过一次,却没仔细看过,此刻见他眉目清朗,容色动人,和他略冷冽的气质融合的天衣无缝,不由心折,一把抱住他:「尘落。」
慕容尘落吓了一跳!
他连忙挣脱寒靖阳:「王爷找尘落有事?」
寒靖阳道:「没事,只是这几天没看到你,想你了,来看看你好不好。」
「谢王爷关心。」
寒靖阳不悦:「尘落,你说得这么客气做什么?咱们和别人可不一样。」
慕容尘落啼笑皆非:「王爷身份不同,尘落不敢逾越。」
寒靖阳道:「对别人自然是不同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慕容尘落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不一样,可是有什么用呢?
寒靖阳看他不说话,笑道:「你在这里可好,不过也没关系,过两日皇上的旨意下来了,我们就一起去我府里住,比这里好多了。在这里真是碍手碍脚的。」
慕容尘落说:「王爷,您不生气了?」
寒靖阳说:「开始的确有点生气,你居然敢自己一个人跑出去,不过后来我担心你,怕你在路上有什么危险,怕别人欺负你,就忘了生气了,连忙追出来。尘落,今后再别这样了,这次是初犯,我不追究你,下次可不会这么轻易的饶了你。」
说着拉了慕容尘落的手,正要笑,不知又想起什么,道:「尘落,怎么你在我府里的时候一直是那副假面孔,你弟弟来了你也不改回来?」
慕容尘落不语。
寒靖阳以为他怕了,说道:「这次就算了,这么多事,你又是初犯,我懒得追究了,不过今后若再有这样的事,数罪并罚,一起打板子。」
慕容尘落淡淡一笑,含义不明:「王爷,我在王府的时候一直用那个样子是我这辈子做得最傻的事,今后自然是不会了。」
寒靖阳点头:「是啊,你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要用那副鬼样子遮起来,自然是再也不许了。」
慕容尘落又笑一笑。
寒靖阳满心高兴,问慕容尘落在这里吃得好不好住得好不好,慕容尘落一一答应,过了一会,慕容尘落道:「王爷,尘落明日就要走了,王爷保重。」
「什么?你走哪里去?」
「我要下江南。」
「去做什么?我走不了。」
慕容尘落笑道:「王爷,你是你,我是我,我下江南与王爷无关。」
「你!」
寒靖阳终于从自说自话中明白过来:「你不和我回去?你要自己一个人走?」
「王爷英明。」
「不行,你是我的人,我怎么可能答应你让你走。」
「王爷,尘落从来就不是谁的人,我只想独自一人游走天下。」
「尘落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王爷一向是不关心的,此刻再来问我岂不是多余?」
寒靖阳实在弄不明白慕容尘落的心思,尘落很关心他,那天晚上还特别来示警,可是他并不想和他在一起,他说「你是你,我是我」。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自己对他那么好,他要什么便有什么,他擅自出走自己都没对他怎么样,还特地出来找他,可他似乎并不怎么领情。
就算他出走是因为担心弟弟,这个自己并没有怎么怪他嘛,可也不至于这样啊。
寒靖阳十分不解:「尘落你不喜欢我了?」
慕容尘落笑:「王爷多虑了,王爷天皇贵胄,谁敢不喜欢?」
寒靖阳并不是笨人,他只是从来高高在上不把别人放在眼中,可慕容尘落不一样,在他心目中,慕容尘落是和任何人都不一样的。
他终于听出了慕容尘落的意思。
他再问了一次:「尘落,你真的不喜欢我?」
慕容尘落沉默了。
寒靖阳退后一步。
原来慕容尘落并不喜欢他,原来他不过是在应酬他,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以为他们两情相悦,以为尘落的温柔是因为他的多情。寒靖阳只觉心中有火在燃烧,烧得他满面通红,连青筋都爆了出来:「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
慕容尘落伸手去扶他:「王爷……」
「你住口!」寒靖阳怒极,一把把他掀开:「滚开!」
慕容尘落猝不及防,被他推开,撞在柱子上。
轻轻叫了一声,掩住口。不知为何,只是后背撞在了柱子上,心口却觉得一阵剧痛,仿佛突然之间被火烫的针扎了一把,一时竟站不起来。过一会站起身来,却发现掩着口的手上一摊血。
寒靖阳已经走远了。
慕容尘落有点茫然的看着寒靖阳的背影,不知自己在想着什么。
但他清楚的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寒靖阳与他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他不容忤逆,不容抗拒,他有满身的骄傲,而今天被他冒犯了他的骄傲。
所以寒靖阳不会再回头。
可是也这样才好。
慕容尘落挺直腰,他也有他的骄傲,无法一再的迁就他,分开是早就注定的,只可惜分得太不愉快。
慕容尘落多希望寒靖阳能笑着对他说:「虽然我们分开了,可我还是喜欢你的。」
用他那种温柔而愉快的眼神看着他。
慕容尘落笑了笑。
突然间,刚刚才褪去的剧痛再度袭来,且比刚才那阵短暂而剧烈的疼痛更厉害,慕容尘落觉得心口痉挛起来,痛得难以忍受。
他靠在柱子上,疼得眼前一阵发黑,剧痛中意识渐渐远离,只模糊地听到丫鬟失措的惊呼:「大公子,大公子……」
待慕容尘落再次醒来,已经躺在床上了。床边围了很多人,慕容遗痕,寒飞雪,王府里的大夫莫成英,还有一些下人站在一边。
慕容遗痕眼睛有点红肿,连一贯悲喜不形于色的寒飞雪也面色凝重。
见他醒过来,伏在床边的慕容遗痕连忙抓住他的手:「哥。」
只说了一个字就说不下去了,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寒飞雪弯下腰劝道:「遗痕,别拉着你哥哥,大夫还要给他看看呢。」
慕容尘落冰雪聪明,见状已经明白了大半,眼睛只盯着寒飞雪,虽未说话,意思却十分明显。
寒飞雪抿着嘴,躲开他的目光。
莫成英上前一步,替慕容尘落把脉。
慕容尘落安静的躺着。
倒是慕容遗痕十分紧张。
莫成英是寒飞雪上京随行的,据说论医术,比宫里的御医还要高,只是性子不太和顺,屡屡得罪高宫大臣,几乎无容身之处,后得了寒飞雪的庇护,就干脆到了寒飞雪的封地做了王府的大夫。
慕容尘落其实也是紧张的,只是他一贯冷冽,这也不太明显,看起来似乎比慕容遗痕还要轻松得多。
莫成英把着脉,沉吟良久。
慕容遗痕几乎要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