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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以为意道:“我对长道山素有耳闻,当时只想着骗你的钱,脑子里冒出什么来就随口说了,没想到我们竟这么有缘。哎,苏兄那套火夜飞天剑真是厉害,不知道能不能教给我。”
我被他转移注意力,看向战事将休的苏懿修。我不懂剑法,只是觉得苏懿修的每招每势都简单又迅速,不像戏台上的花拳绣腿都只是拿来供人观赏的。
当为首的强盗被制服,他的手下也只得停了手,任捕快套上镣铐,低眉顺目,老实得就像我家大厨陶爷养的大狗阿黄。
苏懿修收了剑走向我们,向孟青炀道:“多谢孟兄保护君庭。”
孟青炀愣了一下,摆摆手道:“苏兄说的哪里话,我身为阮小公子的保镖,保护他是我职责所在。再者说了,阮小公子把我当朋友,就算不为工钱,我也不会置之不理,更何况刚才我其实什么也没做,你这声道谢也未免太过客气。”
苏懿修点点头,正要说什么,那长相俏丽的女捕快便走了过来,对苏懿修一抱拳道:“刚才多谢公子相助,如果不是公子,我早已成了那些强盗的刀下亡魂。”
“刀下亡魂倒不至于,”孟青炀不待苏懿修回答就插话道,“被拉上山去当压寨夫人倒是极有可能。”
女捕快明眸一转瞪了孟青炀一眼,抬手指着他厉声道:“看你随身佩刀,想必也是个习武之人,方才怎么不见你出手相助?这会儿倒来开我玩笑,好不知羞。”
孟青炀把胳膊往我肩膀上一搭,嬉皮笑脸地回她:“不好意思,我是这位风度翩翩阮小公子的贴身保镖,又受刚才救你的苏公子所托照顾他,所以脱不开身。”
“他一个大男人,要你保护?不认错也就罢了,还找这么别扭的借口。”女捕快觑了我一眼,又瞪向孟青炀。
我看到孟青炀面露无奈,于是替他解围:“孟兄所说俱是事实,是我拖累他了。”
女捕快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屑道:“看你就是个宠溺过度的富家少爷,白长了副好皮相,只知花天酒地,败坏了身子要人照顾。身为男儿,就该练就一身强壮体魄保家护国,女子如我尚且知道锄强扶弱,你却只知花钱买个保镖招摇过市,比他还不知羞。”
这……我未料到她口舌如此伶俐,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苏懿修及时开口,替我挽回了些脸面:“君庭从小身体虚弱,并非如你所说。姑娘不知实情,还请口下留情,以免触及他人痛处。”
女捕快见是他开口,立刻收了刻薄的面容,对苏懿修恭敬道:“公子说的是,我跟一群爷们在一起粗野惯了,还请公子见谅。”
苏懿修没再追究,转头问我:“我们的马车都已毁损,带来的侍者也伤亡惨重,是否要回安洛重新休整?”
我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侍者,又看看马车,摇摇头道:“前面就要到乐城了,我们把人都送到乐城救治,接下来的路程,由你、我跟孟兄完成即可。”
苏懿修犹豫地问:“你是富贵出身,我跟孟兄是山野莽夫,恐不能照顾周到,等到了乐城,是否再雇几个侍者较好?”
“不用麻烦,”我摆手,“出门在外,哪有那许多顾忌?我虽体弱,却还照顾得了自己。”
我们委托几位捕快帮忙把侍者送去乐城,他们立刻爽快地答应下来。一行人走走停停,没多久便到了乐城。
乐城真是名如其城,一进城门,便是一派百姓安乐的景象,就连小贩的叫卖都是一首欢快的歌谣。
先把伤重的侍者送到医馆救治,嘱咐伤势较轻的王志待大家都伤愈后自行回安洛,我们便打算先找地方落脚。
正跟护送我们的四位捕快道别,一个中年捕头带着两名捕快走上前来,冲着几位捕快大喝:“你们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蛋!还知道滚回来?!”
我们几个被这吼声吓得一愣,四位捕快嗫嗫地跟捕头打招呼:“包捕头。”“爹。”
叫爹的那个,是来乐城的路上围着苏懿修大谈人生抱负的女捕快包娴雅,她现下见了捕头,竟安静不少。
“擅离职守,都跟我回去领罚!”包捕头二话不说,拉了包娴雅就走。包娴雅用力挣开包捕头,不服气道:“我们是去青风林抓强盗,尽忠职守,凭什么受罚?”
包捕头气得鼻子下的胡子翘得老高,宽厚的脸上一片通红:“抓青风寨强盗的差事早就交给了赵捕快他们!你们不仅私自离职,还越俎代庖,看我回去不重重地罚你们!”
“赵士林整天就知道仗势欺人,根本没把差事放在眼里,我们看不过过路百姓受苦,为民除害,该罚的是赵士林,不是我们!”包娴雅把头一扬,一副死不认错的样子。
包捕头气得跳脚,指着包娴雅破口大骂起来:“你个不肖女!整天就知道跟老子做对!你今天要是不认错,就休怪我不顾父女情谊!”
“我没错!”包娴雅坚持道。只听“啪”地一声,包娴雅脸上红了一片,包捕头扬着手,浑身颤抖。
在场的人,包括我,都愣住了,直到包娴雅捂着脸跑走,大家才反应过来,几位捕快欲言又止,包捕头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是我教女无方,今天让大家见笑了。小女该受的罚,由我替她承担。”
“包捕头……”一位捕快要劝解,被包捕头摆了摆手制止了。
待包捕头把人都带走,我跟苏懿修都相顾无言,还是孟青炀先开口:“我们先去找家客栈吧?天色也不早了。”
我跟苏懿修点点头,跟着他去寻客栈。
由于侍者都负了伤,帮助我寻找怒魄的就只剩下苏懿修,思前想后,我们决定把事情有所保留地告诉孟青炀,让他帮我们一起寻找怒魄。孟青炀听了我们的解释,没有怀疑,马上就答应下来,并早早睡下,到了晚上,跟我们一起行动。
我们来到客栈后院,却看到有一个人在后院大槐树下静静坐着。似是听到脚步声,那人猛地回头,看到我们不禁一愣:“你们怎么在这儿?”此人正是挂着两行清泪的包娴雅。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 章
我与苏懿修对视一眼,不知今夜是否继续行动,这时孟青炀已经走向包娴雅,蹲在她面前与她平视:“这大晚上的,包小丫头你坐这儿干嘛?”
包娴雅瞪了他一眼,不高兴道:“我不是小丫头!再说,也没有规矩说大晚上不能坐这儿啊。”
“可是晚上不安全啊,”孟青炀笑嘻嘻道,“你没听说过晚上是恶鬼怨灵最容易出没的时候吗?没准儿他们已经盯上你了,幸好我们及时出现,要不然你已经被他们把魂儿勾走了。”
“你、你少胡说八道吓唬我!我才不怕呢!”包娴雅嘴上这么说,身体却不由自主地缩了缩。
“我可没有胡说,不信你让苏兄弟施法,看看是不是有孤魂野鬼在周围游荡,专等着你这种孤身一人又阴气旺盛的小丫头做怨大头。”孟青炀起身拍了拍苏懿修的肩膀,向我们一挑眉。
包娴雅立刻蹦了起来,抓住苏懿修的袖子近乎哀求道:“公子你快说,快说孟青炀那大混蛋是在撒谎吓唬我!”
苏懿修犹豫了下,认真道:“夜晚槐树下确实不宜……”
“哇——”包娴雅还不待苏懿修说完,抱住脑袋蹲在地上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你们都欺负我!我爹也不要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让鬼招了去!”
苏懿修尴尬地看看她,又看看我,不知如何是好。孟青炀坏笑着拍了拍苏懿修的肩膀,低声对我们说:“没看出来啊,苏兄弟平时闷得像个葫芦,吓唬起小姑娘来一点儿也不比我逊色嘛。”
“我……并非……”苏懿修想要辩解,却被孟青炀一个“我都懂”的眼神弄得不知怎么解释了。
我看包娴雅哭得格外伤心,不知为什么也鼻头犯酸,“呜呜”两声,跟着哭了起来。包娴雅惊讶地看向我,脸颊还挂着泪珠,孟青炀也不明所以,歪着头道:“这阮小公子不会被鬼上身了吧?”
苏懿修握住我的手捏了捏我的哀魄所在,然后松口气,一边帮我顺背一边解释道:“你哀魄刚召回不久,易受他人感染而波动,今夜就算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包娴雅停止哭泣以后,我抽噎几下也渐渐停了下来,我长舒口气,把脸一抹,一点儿伤心的感觉也没有了,仿佛刚才哭的人不是我。
“我没事,只要……包姑娘不要再哭了就好。”我急着找回怒魄,拒绝了苏懿修的提议。
“阮君庭你怎么回事?”包娴雅好奇地看着我,“你个大男人,哭得比我姑娘家还大声,羞不羞?”
我尴尬地挠挠头,把之前对孟青炀的解释又跟包娴雅说了一遍。包娴雅听完皱紧了眉头,不是很明白的样子,听到我们今晚要寻回怒魄,立刻感兴趣道:“那我今晚跟你们一起去吧!”
“可是,寻魄之事凶险无比,你不害怕吗?”我关心地问她。
她把腰一叉,把头一昂,骄傲无比道:“我是谁?我可是乐城第一女捕快,我什么都不怕!”
“是,是,就怕那些孤魂野鬼。”孟青炀插嘴逗她,被她狠狠踩了一脚,抱着腿“嗷嗷”直叫。
我看向苏懿修,询问他的意见。苏懿修对她严肃道:“我答应君庭会护他周全,一会儿如果遇到什么凶险,我可能顾不上你们其他人,你可有信心自保?”
包娴雅一抬手,不知从哪儿甩出一条长鞭,又一抬,鞭子就像有生命般缠绕在她小臂上,然后回答道:“少小瞧人,自从七岁学会了扶遥鞭法,我还从来没要人保护过呢!”
“咦?小丫头健忘症还挺严重,这么快就忘了苏兄弟救你的事儿了?”孟青炀又插嘴,包娴雅抬脚踹他,被他躲了过去。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始吧。”苏懿修不再多说什么,像之前一样取了我左手中指的血,施法让纸符的火光带领我们寻找怒魄。
包娴雅从未见过这些,一边跟着火光走,一边向苏懿修问东问西。
苏懿修向她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多话,跟着走就是。
包娴雅虽脾气倔,却格外听苏懿修的话,不仅不再多说,连脚步都放轻了。我听到苏懿修轻轻叹了口气,不禁轻笑了下。苏懿修听到声响,扭头看向我,看我冲他笑,眼中也有了笑意。
火光一直飘飞,当飞到一个岔路口时,竟然分成了两半,各自纷飞。我们立刻站住,不明所以。
“这是什么意思?要跟着哪个走?”包娴雅看向苏懿修。
苏懿修皱起眉头,摇了摇头道:“似是有什么变故,我们分开走看看。”说着,他拉住我跟上了左手边的火光。
“喂!我不想跟这个大混蛋一起啊!”包娴雅在身后叫嚣,苏懿修没理她,注意力全集中在不平常的火光上。
我想说她可以跟我们一起的,又没有说一定要两人一组,但包娴雅见苏懿修不理她,孟青炀又追着右边的火光而去,只得跺了跺脚追着孟青炀跑了,我也就没能说出来。
追着走了没一会儿,苏懿修忽然停了下来,我也跟着他停下,疑惑地看向他。
他眉头紧锁,对我道:“这火光越来越暗,没一会儿大概就会消散,我们不必再继续追下去了,今夜怕是不会有收获。”
“怎么会这样?”我问道。
苏懿修摇了摇头,回道:“我也不清楚,刚才并未觉察有什么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