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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爽朗的笑声传过,一位比延森父亲也大不了几岁的长者走进来,亲切地跟大家打着招呼。
等千篇一律的客套话说完,出于礼貌,韵诗当然得把他介绍给自己的妹妹:“韵杏,这是我们的老所长,也是姐姐现在的恩师。”
“我最喜欢跟年轻人打交道,叫我老吴就行了。”小老头和蔼可亲,还真不是一般的爽快。
他们两人同声叫道:“吴老好。”
“我的孪生妹妹杜韵杏,她的男友陆延森。”韵诗也顺水推舟地介绍了他们两个。
韵诗还特别指着延森说:“上次跟您说的事就跟他有关,要是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再问他就行了。”
老人投在延森身上的目光多了一份惊诧,笑着说:“好呀,年轻人,过会儿跟我坐到一桌,咱们可得好好聊聊。”
说得延森有些纳闷,什么事还能跟他扯上关系,但还是礼貌的点点头。
现场气氛很热烈,比之袁晔和杨阳那次热闹了不少,龚姨的“黄昏之宴”自更无法相提并论。
赖明杰的同事们异常活跃,在席间就让一对新人表演各种节目。尤其一位身材惹火的女郎特别能闹,层出不穷的花样特别多。坐在延森身旁的吴老几次低下头去,想必在暗叹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开放了。
此种情形,延森还不是特别的适应,无法真正的融入其中,只是看着偶尔笑笑,不好意思跟着起哄。吴老作为长者,在这种场合当然也很持重,却显得不以为意,显然是位开通的老人。
他的目光很少投注到现场,只要一有余暇,就不停地跟延森说话。
现场闹哄哄的,交谈并不多,但听了几句后,延森也就约略明白了意图所在,原来他好奇关于曹伯为伊莉治病的事情,不用说,肯定是韵诗对他讲过。
吴老对曹伯应用的神奇中药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谈话的内容也总在围着这个事情打转转,被问到后来,延森连偷看节目的机会都少了很多。
等到曲终人散之时,他仍意犹未尽,看来还有很多的话想问。
这时韵杏过来拉上延森,陪着一对新人送客。等到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吴老还是坐着未动。于所长邀请他一块走,他就说自己年龄大了,要再坐着歇会儿。
韵诗和赖明杰重新坐下来,看样子两人累的不轻,这种时候新人就如同玩偶,听凭别人的摆弄,尤其是韵诗,。
“韵诗呀,我想请这小伙子去我家里坐坐,你们没有意见吧?”
杜韵诗笑笑没吱声,自己的恩师加领导,她只有要延森自己拿主意。延森听吴老的谈吐,早已经颇为心仪,他一定是个醉心业务的人,他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下来:“就怕给您老添麻烦。”
“哪里,是我老头子不识时务,打扰你们年轻人才对。如果你们没有意见,那我可就要把人带走了。”他又看着周围的人说道。
韵杏更不明白这老头怎么会对延森这么感兴趣。但人家又没邀请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有眼巴巴地看着延森要被带走。
“我跟吴老请教点问题,一会儿就回来。”延森轻声安慰着她
“那你去吧,我等你。”韵杏没有多说话。
吴老抓起延森的手往外走,韵杏在后面对韵诗轻轻嘟囔:“看来今天是回不去了。”
在去吴老家的路上,延森好奇地问道:“吴老,您怎么这么年轻就把担子卸下来了?”
印象中,好多专家就算到了七十岁也不一定退休。以他的年龄,在所长的位子上做到六十岁也绝不为过。看大家对他的尊重,又不似是因其他原因被迫下来的。
“哈哈,你这孩子还挺好奇的,想知道原因?”延森赶紧点点头。
“很简单,小于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比我有魄力,也有能力,有办法带着药研所更快地发展,这两年已经证明了。我呢,对这些行政事务不是太热心,就一力举荐他代替我的位置。有人挑起担子,我才可以更专心研究业务,这样的生活更有滋味。”
☆、浅饮轻酌
听吴老的口气轻松,似乎很简单,不过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做到的。天下人大都为名为利,要自动把热乎乎的领导位子让出来,需要何等的胸襟呀。延森对吴老的仰慕,不由又提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在他眼中的形象也越显高大。
他住所十分宽大,家里也显得比较凌乱,似乎缺少打扫,给延森一种冷冷清清的感觉。
“吴老,怎么不见家里人呢?”
“噢,我一直是一个人过的。”他随口应道。
延森一阵尴尬,怪自己说话缺了分寸。想不到这个看来开明的老人竟然是独身一人过生活,不知道是没有近亲属,还是不在身边?他心里画了个问号,却不好再问。
“年轻人别拘束,我喜欢有话直说,这么多年一个人,已经习惯了。”见延森一直瞪着眼睛听他说,“怎么,奇怪吗?我确是从未娶妻生子。”
“怎么会这样?”情急之下,好奇心驱使,延森顾不上交浅言深这一说了。以吴老的风采,就算现在的年龄,要寻个好女子做配偶,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哎!”老人一声长叹,沉吟了半天,似乎在找措辞怎么回答。
“吴叔叔,不方便回答就不要说了。都怪小侄多嘴了。”看他的样子,不知为何,延森心中突然产生了强烈的同情,看他的年龄跟父亲差不多,称呼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
“好,叫得好,比那一口一个吴老可舒服多了。既然你叫了叔叔,我也就不再藏拙了。想知道,就说给你听听。这些话我已经多年没对人讲过了。”说完又是一声长叹。
“我年轻的时候,就与你现在一样,意气风发……”
吴老的叙述,把延森带入了逝去的时光,伴着他的喜怒哀乐,心也随之起伏。
他当年的模样似乎就在眼前,在现在的年纪仍是一片儒雅之姿,当年必也是雄姿英发,不知道多少青春玉女会为之倾倒。
“我们家也算是书香门第,兄妹二人,我从小成绩不错,十几岁的时候开始独自一个人离家上学,后来也很少回家。也算是走过了许多地方,不到三十岁的时候,在国外读完了药学博士。回国后辗转多年,最后才到现在的单位供职。”
“走过的地方不少,碰到形形色色的人也有很多。少年不知愁滋味,又怎会没有交好的女子?曾先后有几个女孩子都跟我关系很好。噢,她们现在也都是老太婆了。”
吴老略显苦涩的一笑:“有一名异国的女孩也对我十分倾心,从国外追着我回到国内,一呆就是三年。小伙子你还不知道吧,那时能进到咱们国内的异乡人可是少之又少,她那番进来不知道费了多少周折!”
“说实话,三个女孩子都十分让我心动,也难以取舍。正因为如此,再有一些其他的原因,我一拖再拖,一直周旋,也没有跟谁定下来。
韶华易逝,到后来她们都再也坚持不下去,最终一个个离我而去,那来自欧洲的女孩也伤心地独自回国了。哎,都是好女孩儿呀!
从那之后,我就再也不对别的女孩子动心了,一个人一直过到了现在。谈起感情,真是意兴阑珊呀,唯有一头埋进字纸堆,以求解脱。
小伙子,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当初就算把她们留在身边又能怎样,就算是不被人理解,总强过这么个岁数还是孑然一身,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吧,悔呀!
我宁愿待在所里,和小孩们一起,也不愿回到家里,冷冷清清。可是事情到了现在又有什么办法。”说到这里吴老又苦笑一声。
“媒体还因此大做文章,说什么吴某人一心扑在研究上,我哪是不想回家,是害怕一个人寂寞呀。对什么都没了兴趣,只有研究。
后来父亲去世了,虽非因我的缘故,但将来到了地下,真是无颜面以对呀。唯一的同胞妹妹远在千里之外,我的老母亲跟她生活一起,过几年去看一次,老人家也是一看到我就生气。害得她生了病,妹妹打电话哭,也不敢轻易让我过去探望,生怕受刺激会加重病情。我不时寄些钱去,又有什么用呀。
好在她们过得幸福,也就无牵挂了。这两年我那乖巧的外甥女有时来看看我,我高兴呀。孩子,有些事情看起来是你个人的问题,事实上牵扯到的可就广了。”
说完这番话,吴老抬起头来,偌大年纪,眼中竟然有泪光隐隐闪动。
他伸手擦了擦眼睛:“孩子,让你笑话了。对了我跟你也挺投缘,你叫我叔叔,我就叫你小森,行不行?”
“好!”以他的身份,居然如此谦逊地询问,延森压住隐隐的心酸,自是满口应允。
故事很长,他只是大概地说了些,很多过程并不详细,但延森知道其中必定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经历,不方便对他讲出来。其中的心酸,怕是只有他自己的心里能领悟到了。
吴老的经历,让延森想起了自己现在的情形,他何尝不是陷入了一种困顿之境。看他伤心的样子,正是前车之鉴,难道能让历史再次重演吗?
延森摇了摇头,敞开心怀去接受这一切吧,不能愧对美好的人生。什么世俗观念,都让它见鬼去吧。
“小森,是不是觉得我挺可怜的?”他看延森摇头,自不会明白动的是什么念头。
这话可难回答了,答是也不好,答不是更不妥。
“好了,不问了。你这孩子不错,从你的身上,我隐约看到了一线自己年轻时的影子。托个大,也就把你当晚辈了。我的教训你可要谨记在心,莫负了这大好年华。事业上要有成就,感情上也不能马虎。要记住‘人老了并不可怕,心死了才最可悲的’。”
“哀莫大于心死”,总结的话语,让延森心里一阵紧揪,这种教训是用泪水和长久的孤独买回来的。难怪他会这么“年轻”就从领导岗位上下来,一心扑在业务上只是一个方面吧。
“不说这些了,让你跟着难过,小孩子听这不愉快的话题不好。咱们还是聊聊那个能治好粉碎性骨折的神奇中药吧,我都把话头跑到哪里去了?”
一说起药来,他的心情立马好转,精神也来了。
延森就事情的经过又详细讲述了一遍,其中加上了不少自己的见解。因为事关重大,格外用心,尤其在伊莉卧床期间,他读了不少的书,看了很多资料,博闻强记,相关的知识已算比较丰富。其实从曹伯给他用药时,就已经开始留心了。
听得吴老频频点头,颇为赞赏。延森的理解在专业人士的眼里,当然会有很多不足之处的。他一点也不肯放过,一有不妥随时指出。
吴老好是佩服,延森东拼西凑记下的东西,说起来似乎他没有不知道的,而且分析的更为透彻。要知道延森能记这么多,是靠他自己超越常人的脑力,一天之中记下的东西可能别人需要几个月时间,而他就全靠了平时的积累。
“太好了。民间真是藏龙卧虎呀,我真该重新认识一下了,看来西方虽然发达,我们民族更有许多瑰宝需要发掘呀。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引见我认识一下这位曹老哥,真是奇人呀。”吴老大叹一声。
“虽然神奇,却是麻烦了一些,吴叔叔,如果应用能简便一些说好了。”延森有时也爱钻牛角尖。
他其实已经闷在心里很久,这次遇到了一位如此执着的行家,当然要一股脑的提出。
“想的好。”吴叔叔一声赞,“就是实施起来会比较困难。好的中药配方能真正转入到临□□简捷应用的,现在还不多呢。”他从一个研究者的角度进行思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