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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响起。
这餐因为有两位女士,所以要的是红酒。虽然多了一片陌生人,室内的气氛仍然非常和谐。这要归功于罗颂,如果不是她从中玩闹,很难有这么好的喜剧效果。大家喝酒比较随意,除了开始跟寿星女喝了一杯,延森基本就只跟常式余客气一下。
颂儿不含糊,显得比延森豪爽,不管什么喝酒的理由都陪着,尽管每次喝的不多。韵杏还是不太说话,偶尔端起杯子示意一下,放到嘴里抿一口。聚到一起,似乎只是为了尽情享受欢乐,延森几乎忘掉了此行的目的。常式余人比较拘谨,不太爱闹,说话总是中规中矩。虽然也显得很高兴,但总是比较被动。人是不错,就是难免有些乏味。
“小杜,你是哪里人?我有个同学跟你很像呀。”韵杏知道他的疑问,不等说完直接告诉了答案,“你说杜韵诗吧?那是我的双胞胎姐姐呀。怎么,你认识她?”
“我说呢,怎么看上去那么像。”常式余总算恍然大悟。怪不得了,原来是双胞胎姐妹,模样真是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如果不是经常跟他们见面的人,绝对难以把她们分辨出来。
韵杏明知故问:“常大哥,你跟我姐姐是大学同学吗?”
“是啊,不过我比她早几届。”
延森插嘴:“原来常大哥也是学药的啊,不知道在哪高就?”
常式余简单地答道:“我在保税区的一家外企工作。”对于自己的工作情况,他没有再多说什么,似乎是有所保留。
“那待遇一定很不错了,比我姐姐的收入高得多吧。”韵杏一脸羡慕,想继续深入,把话题继续下去,只有那样,才能够让他畅所欲言。
常式余稍作支吾,并没有明言。男人总要多少讲些面子。遇到的困难在异性面前一般都不肯说出来。延森心里暗笑,他这下被挤兑的不轻,就扯开话头说:“常大哥,你参加工作那么多年,对药一定很在行了。”
☆、言为心声
听见延森的问话,常式余说:“马马虎虎吧,我主要负责药物的检验工作。”常式余脸上稍有了些光彩。
罗颂一直听着,谈到工作,她就没多少发言权。至于钱,更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聊了几句,话题又被叉开,几个人继续喝酒。
常式余显然不想多提及工作问题,但情绪总是受了些影响,直接表现是喝酒比刚才爽快多了。几杯酒下肚,延森明显脸红心跳。再看看常式余,呵呵,总算见到比他还惨的人啦。他喝酒比延森还要偷懒些,但脸上早已是红彤彤一片,似乎要渗出血来,说话舌头也有些不太听使唤了。人却变得活跃起来,天性慢慢展露。
又闹了一阵,韵杏拉罗颂去了卫生间,每个人都借机调整一下,于是暂时进入酒场休息时间。延森拖着常式余到了一边的沙发上坐下,他的酒劲有些上涌,也不考虑什么迂回,干脆向他提到了药的问题,居然忘了隐瞒什么,就径直地说起怎样在草原上见识到了藏医的一些精妙,后来萌生研究的心愿,还用它治好了易小楚的烫伤疤痕。
由于酒精的作用,延森说起来也特别神采飞扬,整件事情被形容得绘声绘色。从今往后,谁要说他口才不佳,延森是坚决不会再同意了。
在酒精的刺激下,常式余表现也非常到位,随着延森的描述不住追问,对他显示出极大的兴趣,不愧是搞药的。
“好了,两位哥哥,你们别说悄悄话了,过来一起喝酒。”
罗颂回来了,见他们躲在沙发上说话,不依地过来拉扯。
“好,咱们继续喝,什么话过会儿再说。”常式余一扯延森的胳膊,非常豪气地回答。人只要喝到了一定步数,就不再考虑自己酒量地问题了。很多时候在刚开始时是清醒的,还能控制住自己。而状态一起,变被动为主动,恐怕离喝醉也就相去不远了。
现在的延森和他,就在这种微妙的状态下了。虽不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这也是延森想要的,而保持清醒的韵杏自然会一力促成。酒为言媒,言为心声。延森的脑袋还保持一丝清醒,能从常式余这儿得到真言是最难得的。
而他则是心无所想,毫不设防的状态下,自然会畅所欲言。从这两次的相处,觉得他称得上是个好人。虽然稍嫌消极些,但一点也不乏正义感。延森心想,也许今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这样利用他或许有些卑鄙,但为了能成就梦想,从大一点的方面来说,是为了让更多的人知道真相,不让跨国财团随意掠夺我们的财富,就算做一次小人又有何妨?
碰到比自己还不能喝的同性,不免让延森感到高兴,这种机会并不常有,甚至可以说是很困难。常式余酒量之小,甚至超过了延森的预想。生日聚会才进行没多久,他的舌头听上去就比较直了。说话似也不再经过大脑。
他还不是那种喝多了酒睡觉的人,而是变得比以前兴奋,话特别多。延森没能成功把话引向正题,却被他又拉到沙发上,说起了自己的痛苦。虽然已经过去了不短的时间,但提起负心的妻子,他仍显伤心欲绝,足见对那个弃他而去的女子,仍然抱有很深的感情。谈到他当年恋爱和初婚时的甜蜜,一幕幕似乎就如在眼前。
躺在故纸堆上,典范的难忘过去的美好岁月,也就无怪乎他这些年会始终一个人度日。延森静静地听他诉说,把这些听上去让人痛心的苦楚默默消化在心底。真情流露证实了常式余一定是个非常重情的人。
这些事情涉及到他的隐私,延森想,永远不会告诉任何人,只当作男人之间的一个小秘密。如此重情,一般不太可能是个坏人。念及此处,延森在心里已悄然萌生一个想法,要将常式余当作自己的兄长看待。
痛哭流涕的常式余,哪还像个七尺男儿,延森忍不住伸胳膊拥住他的肩,相伴着潸然泪下。唉,这可与接近他时的初衷大相径庭。时有时无的倾诉,让延森早忘了要套问感兴趣的问题。延森虽有些贼性,却还不纯粹。往往在紧要关头就会心软,看来做个好贼还真难哪!
罗颂见两个大男人搞成这副样子,是想过来看看的,被韵杏拉住才作罢。随着两个酒鬼越来越不成体统,局势当然越来越失控。
韵杏蛮沉得住气,任凭风浪起,她还是拖着罗颂坐在桌旁。自顾喁喁私语,不理会沙发上两个男人促膝而谈,醉态百出。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延森和常式余渐生相见恨晚之意。话题也离开他的伤心往事,逐渐延伸。
天上,地下,山南海北,渐渐到无所不谈的境界。一瓶酒放在手边,说到高兴处,就拿起杯子相互碰一下,然后喝点进去。就这样喝喝停停,两人酒量都不大,却也不知道灌了进去多少。到了后来,两人越说越投机,越喝越来劲,发展到了勾肩搭背抵首而谈。
幸好旁边还坐着两位异性,否则若有人经过,一定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余式常趴到延森耳边,自以为在说悄悄话。但声音之巨,不要说韵杏和颂儿,就是从门外经过的人也能清楚听到。
到了此等时候,延森听到什么就随便点头,然后两人同声大笑,其实已经无法再接收对方话里的意思。男人在这种状态下,一定非常可笑。延森总算理解了以前在网上流行的一个笑话:酒杯一端,政策放宽。这确实不假,喝到这种程度,还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呢?
罗颂实在感到没趣了,提出要回去。看看常式余,头都抬不起来了,嘴里发出的声音几乎成了梦呓,此时延森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种情形下,常式余显然无法自己回家了,而他们都不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就算能找到他家,也不可能把这样的醉鬼自己丢在家里,唯一的选择,就是带回他们的住所。
延森记忆停留在上了车,感觉迷糊了没多久,就发现自己躺在□□了。也许是喝酒带来的效果吧,延森虽然酒量不见长,但醒得却快。
最近一段时间,他的异能有时会私自行动,也许正睡觉时,就可能突然运行。更大的益处目前还没有发现,但想来总不是坏事吧。
耳边响着常式余重重的呼吸声,延森的酒意已经消退得差不多,头仍有些昏沉沉的,却恰恰难以入眠。再回思说过的话,就更乱,脑子里总翻腾着常式余的传奇经历。当努力想忆起他是否透露过有价值信息时,才发现关于后来的记忆几乎成了空白,似乎就停留在他介绍的那些伤心往事上了。
延森想起,而在这之前,却好像把自己的事情都一股脑说给了他听。唉,有用的东西没套出来,倒把自己的老底给抖搂出去了。
清醒之后,他就有些痛恨失去最好时机了。像烙饼一样在□□翻来覆去,好不容易才眯了一会儿。感觉入睡时间并不长,感到胳膊被轻轻推动。只好爬起来开了灯,原来常式余醒过来了。
“陆兄弟,我这是在什么地方?”他用一只手在重重地揉着脑袋。
“我的住所。常大哥,再睡一会儿吧。”
“我睡眠一向很少的,今天睡这么长时间已经非常不错了。”他看着延森惺忪的睡眼,小心地问道,“老弟,你还行吗,能不能陪我说会话?”延森看了看墙上的钟,已近凌晨五点,难得他这么有雅兴,只是不知道他的酒怎么样了。
“常大哥,咱们干脆到外面去摆龙门阵得了。省得吵了姑娘们,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常式余听了一笑,比哭也就难看那么一点:“没问题,反正现在又不冷。”出去的时候,天还黑乎乎的,连习惯早起锻炼的人们也还没有出来。他们就在楼下的花坛里坐着,天南海北地聊起来。
“好过瘾。我已经很久没有喝成这个样子啦。人家都知道我酒量不行,喝酒的时候也不爱带我。”常式余自嘲地笑着为自己开脱。
“呵呵,大哥不说二哥,咱兄弟都差不多。”延森说这话的时候,他们两个都不停地用手揉着太阳穴,互相看着笑起来。
“想不到我也会醉到夜不归宿。真是不可思议。现在头还痛着呢,说起来让兄弟笑话。”
延森摇着头:“这有什么?酒逢知己千杯少嘛。我酒量这么小,碰到投机的人,还不照样喝得昏天黑地?”
“唉,我以前可从不这样。要不是最近心情太坏,大概也不会这样,咱们都是男人倒好说,可让人家女孩子看了笑话就不应该了。”常式余很懊恼自己失了态。
昨晚根本没有机会详谈,想不到现在说的却格外投机。有些东西延森还没想好怎么打听,也觉得时机不算成熟。现在倒好,不用他主动去问,常式余就自发地讲出工作中的苦恼来。
大概平时难得有个人说说心里话,也许觉得延森只是个在校学生,他也没太多的戒心。除了个别地方一带而过,还是没有太多隐瞒。这些不为人知的内幕,听得延森是暗暗心惊:原来分公司的背后,还有如此隐情。
“不了。我就不上去了,再让女孩子们笑话就不好了,赶紧回去换衣服,洗个澡,还得上班呢。”常式余指了指自己身上。
看到他那花花绿绿的西装,延森忍不住笑起来,昨晚开始闹得可真够凶的。人被拖回来之后,怎么样上的床是不知道了。出来时他顺手抓过皱巴巴的衣服,也不怎么注意就披上了。
起的太早了,也没开灯,就出来了。刚才又说话开心,也不知道路过的“观众”看到他这副尊容会怎么评价。见他执意要走,延森确实也不好挽留,就此在楼下分手。这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