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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次的角色互换,他们终于就问题达成了共识,气氛回归友好。
“常大哥,你外表虽然看似有些冷漠,其实是个非常有思想的人,我非常欣赏你的才华,和对事情的执着。”
常式余一根手指弹弹了手里的杯子:“你不用给我戴高帽子,我非常清楚自己是何等样人。我现在混得确实不好,其实从一年前蔚然就开始出现问题了,大概情况那天我也说过……”
延森打断他的话:“小弟并非奉承,确实非常钦佩大哥的为人才这样说,否则今晚也不可能把一切都如实袒露。希望常大哥也能了解小弟一片良苦用心……”
常式余同样打断了他:“错了,该由我来佩服你的胆识才对。如果我没有猜错,你这也是在赌了一把吧,想套出我的底细来吧。”
天地良心,他是绝无此意,就是想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这么简单。延森做了决定的,不想再阴他。
“常大哥千万别认为我那是胡言乱语,以我真心换君真心,希望大哥也能坦诚相见。我确实想有人能帮小弟一把,实现小小的心愿。这样的合作,大概也会让大哥脱离困境。”
常式余又苦笑了:“你这还算小小心愿,那我真想不出来兄弟的志向到底有多大了。如果真的跟你合作,我才是要陷入有万覆不劫之地了,以后还有面目见人?”
“常大哥此言差矣,既然一年前就知道情况不妙了,就应该早做决断才对。事情的原委你都清楚,蔚然的做法是在损害我们国民的利益,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只怕会有更多的平民百姓受到伤害。”
常式余叹了口气:“我拿着薪水替人做事,这些不该考虑太多的。”
延森本来就想把心里话好好说说,对他帮忙的事,也没再抱什么希望。
到了这时,延森不想跟他讲太多,还是从个人的私心说起吧:“常大哥,蔚然已然处于困顿之中了,我现在又很需要一家工厂,我希望能够把药品推广开来,让更多的人从中受益。”
“谈何容易。”常式余埋头喝了一口,并没注意到他的情绪激动起来。
“实话实说,我手头资金缺口很大,自然无法跟蔚然这样家大业大的跨国公司相提并论。我看中他的分厂,就是因为不仅可以找到合适的生产地点,而且能够把对民众的损害降到最小,打击下这种不顾我们国民身体健康的恶劣行径,以免总是让洋人小瞧我们。”
“你有些一厢情愿。”常式余给予简短的评语。
“但我还是努力在做,因为我的做法不仅代表着个人,更反映着民族气节。我要揭穿蔚然在国内的不良行径,要彰扬我们民族的志气。要告诉全世界,我们绝不是劣等民族,一样能够做的很好。”
这下他不说话了,又低下头默默喝酒,看来受到的触动挺大。
“常大哥,”延森突然握住了他的手,“你不愿意过来帮我吗?”
他仍在沉默,延森却变得越来越冲动:“常大哥!蔚然出现这样的失误不是第一次了。凭什么欧美国家的患者都能够得到赔偿,而我们就只能退药了事,而且打开包装的还不能够退换,这说明什么?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感到义愤吗?”
“兄弟,”常式余的手动了动,轻轻地抓住延森,旧调重弹,“我不是冷血动物,这些情况也都清楚。可是我拿着人家的薪水,就得替人家做事。”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为自己人做点事情呢?”
常式余摇摇头:“其实我心里也不是没有想法。可大形势就是这样的,不是凭着一两个人的努力能够一下改善的。”
“可如果你不做,我也不做,那么想等到那一天就遥遥无期了。常大哥,何不从你我做起呢?”
常式余抬起头来,看到的是一道真挚的目光。
延森开始时不想说这些大道理,自己兴冲冲地跑到北方来,不就是想把握遇到的机会吗?
他以后的路还很长,还可以慢慢等下去。
也许以后会有更多的机会,生产痕消这样的产品,可是我们民族和国家也要这样一直等下去吗?
不可否认,他怀有私心,拉拢他的目的不排除为了能够以最少的付出获得最大的利益。
在商言利,他也不能免俗。但现在,他感到自己比常式余考虑得周到,也热血得多。
他这副样子,怎能不激起延森的愤慨?
端起杯子,延森一口气把半杯酒倒进了肚子里:“服务生,再来一杯。”
大概是酒精刺激的作用,延森的眼里竟然有泪光在闪动。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不错,他的出发点是为了赚钱,达成小小的心愿,但同样是个热血沸腾的男儿。
如果还有什么能出来说服他,不是钱,是大义。
半天之后,常式余终于说话了。延森发现,他的眼里也有点点泪光。
“陆兄弟,约你出来,是因为我心里苦闷,又恨你想利用我。这样给我的感觉,是你很看不起我。叫你喝酒,是想发泄一下心中愤懑,如果可能,还想痛斥一顿你的卑鄙行径,才能心里好受。想不到坐在这里,却是听了一个大学生讲的爱国教育。不过,你这一说,我心里倒好受一些了。”
讲出了这段话,常式余竟然笑了出来。
说实话,一个大男人破涕为笑,真是非常难看。
但这时延森却不觉得了,如果他觉醒,能够揭露蔚然的不良行径,就算做成事情的不是他,延森心里也会感到很幸福。
延森固执地不说话,因为他还没有表明自己的观点。现在的焦点之争,已不在常式余能不能、肯不肯帮他了。
偏偏他也陷入沉默之中,似乎满肚子的话不知从何说起。
在这沉默的功夫,每人又喝了两杯下去。
“咱们还是出去说吧,免得吵了别人。”沉默了一会之后,常式余忽然这样说道。
“好的,我现在觉得这干红酸溜溜,甜丝丝的,味道不怎么样。不如我们弄上一打啤酒到没人地方喝去。”延森也不想逼得太紧。
“呵呵,同感。”
拎上一打啤酒,他们就信步出了酒吧,走向附近的一个广场。
在里面喝的真不少了,可愣是没有一点醉意,真是异数。
碰到酒吧女郎本是很正常的事情,奇怪之处就在于他们在这儿吵吵了半天,就没有一个火爆的异性来搭讪。
也许是他们说话的声音太多,让人都觉得和他们的“生意”不好做吧。
可等到冷风一吹,延森的感觉就蛮不是那么回事了,脑袋突然就觉得晕乎乎的难受。不知不觉间脚步就开始踉踉跄跄,延森和常式余不自觉的就勾肩搭背,相携着走路。
状态虽然影响酒量,但决不会没有原则地超水平发挥。
“好了,就在这儿坐吧。”到了广场,延森就感到举步维艰,拉住他在一块长条石上坐下。
“好,我们喝、喝。”常式余热情地替他打开了一罐啤酒,却手脚不听使唤,每人的身上都被溅上了泡沫。
延森浑不介意,接过来就灌了几口。啤酒却不听话地从鼻子里进去了一点,咳嗽了半天才停住。
常式余一阵大笑:“兄弟,你的酒量太差了,还得跟我多学着点啊。”
☆、浑然物外
延森浑不介意,接过来就灌了几口。啤酒却不听话地从鼻子里进去了一点,咳嗽了半天才停住。
常式余一阵大笑:“兄弟,你的酒量太差了,还得跟我多学着点啊。”
延森指着他身上淌下的液体,也是忍不住的笑:“哈哈,还不知道谁不行呢。”
掏出手绢想替他擦擦身上,却一下子抹在了身边的石头上。
“真喝多了!”他们两人同声感慨。
“咱们刚才说到什么地方来着?”常式余问道。
“呵呵,我也忘了。”延森也无法接上出来前的话题了,按着脑袋想半天,才隐约有了一点记忆,“常大哥,你别在半死不活的蔚然干了,出来帮小弟吧。”
“也好,离开那破地方也无所谓,反正早晚会呆不下去。”大概酒精的作用,常式余的态度也转变了。
“好,痛快!我们再干。”延森举起易拉罐跟他相触,也不知道酒是灌进了脖子还是嘴里,反正从里到外都是凉凉的。
“不过,我看你年龄不大,有这个实力吗?不管蔚然怎么样,要想拿下这个厂子资金都得以千万计,你行不行啊?”常式余问的都是些现实的问题。
“说真的,我也没数。不知道究竟需要多少,只要有可能,就要想法子筹集嘛。这点老哥不用担心。”
“我能不担心吗?”他反问一句,“如果我从蔚然出来,而你又办不成事情,那我的饭碗也就砸了。以后想在这个行当里混饭吃也就难了,这关系到哥哥一辈子的大事,哪能儿戏?”
“没什么好怕的,以大哥的资历有什么好担心的?小弟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退一步说,瑞辉不久就将在北方办厂,到时我跟罗先生说一说,加上罗颂帮助,从那儿找个饭碗不会成问题。”
听到延森这番带着酒意的说辞,常式余显然心动了,目前工作这个样子,能够跳槽到瑞辉,对他来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蔚然背景很深的,扳倒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常式余这样说着,居然歪头靠在一边的柱子上睡着了。
延森本想嘲笑他一番,可是推了他几下居然没有一点动静。
而延森也觉得好乏,浑身没一点力气,上下眼皮要分开真是困难啊。
……
几天后,华洲晚报刊登了一篇署名晓文的文章,文中详细地叙述了蔚然事件的始末。
蔚然公司生产的一种药品因为采用了被污染过的生物原料,在国外被证实会对人体造成损害。
该药品由设在亚洲最大的北方分厂生产,行销世界各地。
事情发生后,蔚然始终在逃避这个话题。当然这只是针对亚洲的部分国家,在欧美他们公司已经对消费者进行了大规模的赔付,而在国内还没有被披露。
此事已经发生了几个月的时间,而国内一直保持沉默。
蔚然只是在悄悄地进行着药品的回收工作,拒不透露药物可能造成的损害,完全隐瞒了消费者的知情权。
消息一经发出,即引起了轩然大波,迅速被各大报纸和网站转载报道,在国内揭起了指责蔚然公司的狂潮。
华洲晚报是国内最具挑战性的报纸,很多敏感的话题都由它来披露。
既然有人已经揭开了盖子,各大媒体轮番对蔚然登门采访,并对事件进行了更有深度的报导,从各种角度加以分析。
蔚然分公司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得承认了公司的失误,并登报道歉。
一时之间,各大医院和药店纷纷把他们的产品下架,并在社会上公开承诺自己没有使用蔚然的产品。
曾经辉煌一时的蔚然迅速成了过街老鼠,面临这种不利局面,只得宣布暂时关闭在北方的生产工厂。
延森的机会就这样来了。
入关后这些年的时间里,由于我们的货物在进出口各方面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压制,国内的要求消费者同等待遇的呼声早就越来越强,而蔚然原材料事件的曝光成了导火索,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事件的发生直接影响到了蔚然总部,甚至影响了整个美洲的股市行情,股票指数直线下跌。
蔚然公司的股份更是连日跌停,不得不申请保护。
上一段时间连番遭遇不测,还没有从困境中走出来,日子更加雪上加霜,几乎濒临了破产的边缘。
明眼人都知道,经过这一事件后,蔚然在北方保税区的分厂朝不保夕,再继续干下去的机会已经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