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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到深夜,酒席才散,李清吾喝得烂醉趴在桌子上,管家王大叔着人将他送回了荷院。
唐安宁在府中没有专门的别院,故而新娘子也是住在荷院的,等新府邸收拾好,就要搬出去住了。在屋前看到数步之外的李清吾被小厮架着回房间,唐安宁面无表情看了一会,后推开了洞房大门。
李清吾醒的时候头疼欲裂,一双眼睛布满血丝,红得可怕。拿起桌上的凉茶漱了漱口,侍女在门外敲了敲:“先生,您醒了吗?”
出声让侍女进来,李清吾将头发束好,就着桌子将早饭吃完,然后面容沉静地向丹青画室走去。
预定的画册还有几幅图就能完成,李清吾将完稿一一排放整齐,然后拿起画笔去画剩下的画作。东家有喜,这两日是不用上工的,印刷间和画室空无一人,李清吾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将剩余的工作全部完成了。
空虚,还是很空虚。李清吾有些烦躁,回去的路上听到丫鬟小声交流新夫人多么多么好看、少爷又是多么宠爱少夫人,李清吾硬是刹住了伸向荷院的脚,转而朝府外走去。
大门上方挂着的大红灯笼显得府前喜气洋洋,路上昨日燃放的炮仗碎碎两两地堆在地上,还未被扫尽,李清吾将扇子别在腰间,摸了摸身上的银两,当即决定去酒肆喝酒。
店里也不安宁,几个大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喝酒谈天,说得最多的就是唐府三少的亲事。有见过刘嫣的直言,刘嫣是个不可多得的貌美女子,暗叹唐安宁的好福气,也有出于嫉妒心理,说刘嫣不洁的,诸如新婚之夜不见红的私密之事,好像自己亲眼见到似的,引得一群大汉挤眉弄眼、插科打诨。
李清吾不想再听下去,遂拎着酒坛跌跌撞撞地在路上走着,行至靖河河畔,李清吾突然想起那日洗冷水澡的事儿,笑了笑在一棵柳树下坐定,看着水波微澜的湖水自酌。
李清吾仔细地想了想自己的处境,从头到尾,自己都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角色,唐安宁对自己的态度不像是假,对刘嫣的好在别人眼中也是真,唐安宁在与自己有着肌肤之亲的前提下仍然坚持成亲,是不是意味着,于他,这就是个不会有结果的一场游戏?再者,这世上两个男人长久在一起的少之又少,唐安宁所表现出的依赖,怕只不过是对亲密的一种追求吧。
就这样说服自己的李清吾笑得惨然,将酒饮尽,抱着坛子坐在树下看着远方,和风吹过,吹起青黑的发带,暗暗决定抛开这段感情,等到完成书画任务就回去,李清吾缓缓地起身往回走去。
荷院内,刘嫣衣着华贵地坐在凉亭内喂池中的鱼,见李清吾自外面回来,款款笑道:“先生回来啦。”
李清吾淡淡点了点头,强迫自己不要去看刘嫣滋润幸福的样子,对身边的侍女道:“三少在哪?”
“少爷在书房……”见李清吾朝书房走去,急忙叫住她,“少爷说不让人去打搅。”
刘嫣拍了拍手站起来,对李清吾道:“先生找相公有事儿?不妨告诉我吧,一会儿我替您转达。”
李清吾面色一正,摆了摆手道:“不用了,等他有空再说吧。”
刘嫣提着裙裾缓缓步下台阶,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彬彬有礼地对李清吾道:“素闻李先生丹青妙手,画了许多绝世名画,小女子虽见识浅薄,对书画倒有些研究,不知可否和先生一起聊聊丹青书法呢?”
李清吾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刘嫣对伺候在身边的侍女道:“我去李先生那里看看字画,少爷出来了就叫我。”
侍女应了声,刘嫣便随李清吾来到居所,待驱散了小厮侍女,刘嫣便开门见山:“人找得怎么样了?”
李清吾皱起眉来,语气不善地说道:“新婚不久便闹出偷情丑事,谁会相信?”
刘嫣莫测高深地笑了:“若这情人变成男人,是不是可信多了呢?”
李清吾闻言一僵,问道:“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唐安宁娶我只是幌子,他其实是个喜欢男人的断袖。”
李清吾脸色煞白地站起来,厉声问道:“谁跟你这么说的?”
刘嫣好以整暇地看着他,笑问:“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不过是想用一个更快的方法将事解决而已,还是说事实正如我所言,他是喜欢男人的?”
“他喜欢谁,你应该比我清楚。”李清吾恢复了脸色,“那你的计划是找个男人做骈夫?这样做岂不是将事情闹得更大了,男人和男人通奸的罪名可比男人和女人大得多。”
“那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刘嫣挑眉问道。
“什么也别做,将刘婶他们接到这里来安身。”李清吾还是这个想法,“徐大叔的汤药钱和欠的债款可以先让唐安宁补上,你是他妻子,这种事他断不会拒绝。”
“我凭什么要求他为着非亲非故的人还债?”刘嫣道,“别忘了,我现在是林嫣。”
李清吾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但依然反对刘嫣的提议,两人争论无果,不欢而散。李清吾本以为这样至少可以缓缓,尽快找到一个绝佳方法,却不觉祸事已近,避无可避。
依计行事
唐安宁从书房出来已是夜晚,刘嫣见他忙完了,十分贤惠地做了些饭菜,唐安宁很给面子地吃完了。两人新婚燕尔,感情亲密,吃完晚饭便在庭院内相携看月景,唐安宁体贴地为爱妻披上外衫,以防着凉。
李清吾一出屋就见到了月下二人相携轻语的和谐景色,心中不由一痛,真正做到无欲无求很难。不想再看下去,转身往回走,唐安宁已经见到他了,叫住了他道:“怎么来了又走?”
李清吾无奈,又转回来,对唐安宁道:“见你夫妻二人性味正浓,不想打扰。”
刘嫣挽着唐安宁的手,脸色微红地说道:“先生不要取笑我们了,不如一起坐下吃点点心?”
李清吾摇了摇头:“你们二人用吧,我有些累了。”
“哪儿不舒服吗?”唐安宁关切地上前问道。
“不是。”李清吾拉开两人的距离,“只是有些困乏,想要休息了。”
“那就去吧。”唐安宁道,“好好休息,我一会儿让丫鬟送去些安神的茶。”
李清吾没有推辞,告了声歉,便顾自回屋。睡下没多久,门外响起了轻轻地叩门声,李清吾以为是丫鬟送茶来,便对外面道:“我休息了,东西拿回去吧。”
门外没了响声,一会儿房门被推开,带进来些许冷风,李清吾有些恼火地喝道:“不是让你不要来了吗?”
漆黑的屋内响起一声轻笑,李清吾一僵,不确定地问道:“安宁?”
唐安宁轻轻坐到他的床边,伸手向他额头探去,摸了一会道:“不热啊?怎么刚刚在院子里看到你满面潮红?”
李清吾避开他的手,有些诧异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怎么,不想我来?”唐安宁的脸色在黑暗之中晦暗不明。
“现在你应是陪在少夫人身边。”李清吾淡淡说道。
“我一会儿就回去,只是不放心你。”唐安宁话语中的关切不假。
李清吾心中一窒,差点脱口要问他是不是和自己一样一片真心,然而话到嘴边,又想了到自己在靖河河畔下定的决心,加上自己于他而言,还是个合谋骗他的人,这口就愈加开不了。
唐安宁见李清吾不说话,坐了一会便将被子替他盖好,语气平淡地说道:“你若没什么话要和我说,我就回去了,明天来看你。”
唐安宁走后,屋子里又恢复了宁静,李清吾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心思百转、无法入睡。被唐安宁抚摸过的地方热度惊人,口干舌燥地舔了舔唇,抱着身边的枕头。
唐安宁的枕头一直留在李清吾这里,新房里用的是一对新的鸳鸯枕,李清吾贪婪地呼吸着枕头上唐安宁特有的气息,将手探向身下,想象着唐安宁亮白结实的胸膛,滑腻的触感,甜美散发着诱人气息的粉唇以及和自己不相上下的□,于不断加快的动作中攀上了欲望的顶峰,筋疲力竭地大躺在床上,李清吾一脸颓然,紧闭的双眼不知何时落下泪来,悲泣无声。
第二日,李清吾去书房找唐安宁,向他表示了想要回乡的意愿,唐安宁有些意外,忙问他这是为何,李清吾只言想家了,这里的工作也已收尾,不需要再留。
唐安宁定定地看着他,李清吾叹了口气:“你也没什么地方需要我了,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
“是不是我说你有用,你就会留下来?”唐安宁脸色不是很好。
李清吾笑得惨然,轻轻摇了摇头。唐安宁走到他面前,托住他的脸对着自己,语气肯定道:“你在怪我。”
李清吾挣开他,垂着眼帘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懂!”唐安宁语气强硬,拉着他的下巴使他对着自己,“你在怪我有始无终。”
李清吾闻言冷笑:“我们谈不上始终,只不过互相慰藉罢了,如今你已成亲,我们也不会再有瓜葛。”
“你是这样想的?”唐安宁满脸怒色,“我对你一片真心,你竟如此想我?若然不是钟情于你,我又怎会……怎会愿意臣服你下?”说到这儿,脸不禁泛起些红。
李清吾到没料到唐安宁会在这当口来个心意表白,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只听唐安宁继续道:“我这几日日日想你念你,你却对我视而不见,真当我的心是铁石做的吗?”
李清吾愣愣的,脱口道:“既如此,你为何要成亲?”
“难道清吾愿意和我在一起终身不娶?”
李清吾无言了,这个问题从来没有想过,若是自己,会不会一如既往,不受流言打击,泰然地和心爱之人在一起?至少现下,李清吾没有这个勇气。
见李清吾不语,唐安宁道:“所以我才会急着成亲,为的就是能和你一处。”
“林嫣知道吗?”李清吾突然问道。
“她不知。”唐安宁道,“她以为我是真心喜欢她才嫁给我的。我知道这样子对不起她,可是我早就打算出府之后,将安家费和我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银两交予她,在生活方面补偿她。”
她看中的可不止这些钱,李清吾在心中冷笑,对着唐安宁倒有了一些坦然,至少不是自己一头热,继而对唐安宁道:“那关于我们,你又作何打算?”
提到这,唐安宁露出笑来,兴奋道:“我在城西买了栋旧宅,价钱公道,有三个院子,你住一个,我和林嫣住一个,当然这是表面上的,我晚上和你睡。那里几乎没有人认识我们,我是以你的名义买的房,城南这里也不会知道,我们在那里盘一家店,我写想写的书,你著爱著的画,不用像现在这样固定任务压在肩上无甚乐趣,我们也许挣得不多,可一定够生活。”
李清吾没有想到唐安宁计划了那么多,胸中暖暖的,仅剩的一丝顾忌也没有了,他想要和唐安宁在一起。望着眼前的人柔和饱含着深情的目光,李清吾从未觉得如此幸福。当即上前抱住了他,作凶狠状道:“这可是你说的,我赖上你了,以后就是赶我走,我也不走了!”
唐安宁脸上一片欣喜,抱着李清吾就啃了起来。吻着吻着,气氛就不大对了,感到对方坚硬地抵着自己,李清吾低声道:“现在还是白天,会被人看见的。”
唐安宁呼着粗气道:“没有我的吩咐,没人敢进来。我难受,你忍心看着我就这样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