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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建筑给人的感觉并不显露,但内蕴张扬,具有强大的威慑力。
庄园里其它房屋都围绕古堡修建,其中一处似是马棚,而另一处是块光地,边上放了一排兵器,似是一个练武场。院子周围栽种了很多树木,古堡前一个大花坛,几茎干枝挑着雪。
与其它张灯结彩的人家不同,这么一座硕大的宅子竟没有人迹,院落里黑乎乎一片。我们从古堡后面的一个窗子进到房子里。古堡内部更是昏暗,我们用照明术擎出一个光球,七拐八拐,找到一个类似厨房的房间。这里虽然无人,但显然不久前曾有人来打扫过,厨房里也存储了一些吃的。
我左手拿着一个类似红薯的植物根茎,右手拿着一个类似梨的水果,对安奈尔道:“这个世界里的情形倒是和我原来处身的世界大凡相似。比如这里的人类,比如树木花草,再比如我手里的这两样东西。在我们的世界里这两样分别称为红薯和梨,都是我喜欢吃的。”
安奈尔指着我左手里的红薯类块茎,道:“那是地丹,你右手的叫凤果,”她扬了扬手中的一个深紫色、外覆鳞皮的水果,“这个叫火龙果,营养极佳,还能助长魔力,我最喜欢吃。”
我哦了声,咬了一口所谓的凤果,甜汁入吼,味道相当不错。眼睛却落到一个红布扎口的瓷瓶上。我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地对安奈尔道:“那个瓶子里装的可是酒吗?”
安奈尔正在细心剥那火龙果的皮,闻言抬头,笑道:“那可不是什么酒,那是战时用来治伤和恢复体力的圣水,牧师祝福过的。至于酒嘛,”她眼睛扫了一圈,驽嘴指向一个小木桶,“那里应该是酒吧。”
我三口两口把凤果吞下,扔掉那所谓的地丹,贼笑着上前把那木桶的塞子拔下,酒香扑面而来。
看着我的馋样,安奈尔一撇嘴。我哪里管得那许多,从边上寻来一个大碗,捧起桶就倒了满满一碗。
只见那酒色宝石一般红里透紫,比凌大师的月光要粘稠一些,酒香浓而不烈,闻之都醉。
我端起碗刚要喝,安奈尔在一边忽然叫道:“不要喝太多,这是火龙酒,又名炼狱,意为地狱中的烈火之意,就是用我手里的这种火龙果酿成的,酒劲可比表面上看来的要大多了!”
我笑道:“安奈尔不知道我的酒量,我还从未醉过呢。”一扬脖,就喝了一大口。
酒一入喉,齿颊有一种柔软的酥麻,可片刻后,腹部“腾”的升起一团烈焰,就如当日的天龙丹一般,热流瞬间走遍全身,只是一小会,身上千万个毛孔里都似乎透出了酒气。
我大张着嘴,只觉身体酥酥软软的,劳乏顿去,每一个毛孔都在欢呼。
我大叫道:“好酒啊,好酒!”再扬脖,“吨吨吨……”一大碗酒悉数灌入腹内。
安奈尔大睁着眼,手中的火龙果都忘了剥,她估计还从未见过如我这般喝火龙酒的。
我把空碗放到桌上,“哽”,打了个饱格,眼里安奈尔的模样由一而二,由二而四,天地旋转,膝盖一软,我就坐到了地上。
※※※
班骑着马带着小茜二人,一路冒雪而行,约半个小时的时光走了百余里,绕到天心湖的南岸,来到他庄园的大门前。院内古堡如一只意欲拔地而起的巨兽,耸立在黑沉沉的夜色里。
他甩鞍下马,抬手收起了幻光水镜。小茜长途奔行,脸色红润,微有气喘,而少女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脸颊陀红,更添丽色。
伸出手臂,让二人扶着下马,班不敢看少女的面容,他的心却砰砰跳了起来。
他一直梦想着有朝一日能把少女娶回家中,双宿双栖,今日虽非如此,感觉上却差不了多少。能有此一日,既使冒多大的风险,他也自觉值了。
小茜取出手帕帮少女擦拭汗水。少女看着眼前的庄园道:“昭木将军,这就是你的庄园吗?为什么没有灯火?”
班道:“这处庄园是先前我升作万夫长时国王所赐,只是我一直待在军中,这里托人按时照看打扫。平时这里是没有人的。”
片刻后,班又黯然道:“我是孤儿,多亏城主大人培育,才有今天之景。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城主和城主的家人受到一丝委屈。”
少女听她父亲多次说起过,不禁低下头心中沉思。
班带着少女来到庄园门口,取出一串钥匙打开门上的大锁,然后牵着马在前,引主仆二人走进庄园。
忽然,班在前面停住,直直望着前方,面色变得惨白。
少女和小茜也愕然停住,少女道:“将军,你……”
话音未落,庄园里光线大亮,十几个光球同时在他们周围升起,将他们团团围在中央。
小茜“啊”的一声投进少女怀里,少女脸上也被骇得雪白。
班的前方,一位四十多岁将近五十的人出现在门廊前。他两鬓稍有白发,但是英气逼人。他身着刺眼的血红披风,对开的深红软甲,腰际挂着一柄长剑,剑柄极长,末端嵌着一枚斗大红珠。
他面色铁青,眼中满含怒色。
他身边一左一右各站着一人,左侧一人是一位胡须及胸的老魔法师,头顶尖帽,雪白的魔法袍上绣着两片金色的树叶,一手捧着一个水晶球,一手持一柄银白魔杖。右侧一人和班相同年龄,也是银甲长剑,他的眼眶很深,眼睛细长,给人一种多智的感觉。
班深深低下头。少女颤抖道:“爸爸……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正是巅峰之城的最高统领,城主塔罗?琼斯,他左手的就是主修冰魔法的二叶魔导士、被人称为贤法师的阿古司都?泰达,右手则是巅峰城的另一位万夫长古莱利亚?伽斯。
周围还有一十二名琼斯的贴身侍卫。
琼斯怒道:“班,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按北亚律,拐带皇亲是什么罪名吗?”
国王休达二世已经下旨,指令琼斯的女儿嫁给二王子为妻,自下旨之日起,少女就已经是皇亲了。
班默然良久,缓缓单膝跪倒,道:“下属知道,拐带皇亲者,无论贵贱,一律就地斩首。”
琼斯怒道:“既然你知晓其中厉害,为什么还要知法犯法?这么多年老夫对你苦心培育,把你当做半个儿子看待,就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建立一番不朽功业。可你太令老夫失望了!”
班眼圈红润,低头道:“班知罪,请大人惩罚!”
少女冲上前,拦在班前面,道:“爸爸,你不要罚他!这件事从始至终都与他无关,是我要他这么做,他是无辜的,你要罚就罚我吧!”
琼斯道:“你们也太小看贤法师的魔法了!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谁是谁非,我一清二楚,用不着你来袒护他!”
少女脸上泪如雨下,道:“爸爸,一直以来,你虽对女儿很是严厉,可是女儿却知道你是天底下最疼我的人……你虽常违逆女儿的心愿,可是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现在,这事关系到女儿的终身幸福啊,你为什么一点也不顾及女儿的想法?你真想把女儿推到那权力倾轧的漩涡中心,要女儿嫁给那个声誉甚为不佳的王子吗?现如今,女儿逃脱不果也就罢了,自认为这就是女儿的命。可你为什么还要惩罚昭木将军?女儿的话在你心中就一点分量都没有吗?”
琼斯脸上怒火犹在,心中却被少女的一番话说得沉甸甸的。
他道:“小郡!为父怎会不知你心中所想。只是道听途说不可尽信,二王子殿下绝不是你想像中那样的人物。而且,国王旨意已下,谁能抗旨不遵?既使你今日逃得了,明日逃得了,你能逃得过一生吗?你能一辈子生活在黑暗里吗?为父也是迫不得已啊。至于班,周围这么多人亲眼目睹他带你逃离,国法如山,我想袒护也不成。伽斯!”
伽斯双手握剑,躬身道:“在!”
琼斯双拳紧握,忽然背转身,双肩微微颤抖,他嘎声道:“把昭木?班拉出去,斩!”
伽斯低头道:“大人!素来,末将和昭木将军不和,这是人所共知之事。可是无论如何末将和昭木将军都是战场上无数次生死于共的战友。要末将杀自己的战友,末将下不了手!请大人三思!”
班缓缓抬头,胸中波涛汹涌,爱,恨,甜蜜,苦涩,感激,失落……无数种感受翻滚不休。
少女在一边惶然抬头,泣然道:“爸爸!这么说来,你是狠心不理会女儿的话了?好吧,好吧……”
她缓缓后退,忽然从班的背后拔出那柄长剑来,横架在自己脖子上,泪流满面道:“妈妈,女儿对不起你,女儿要先走一步了!”说罢作势就抹。
琼斯悚然转身,后方的小茜尖叫一声冲了上来。
※※※
安奈尔笑着蹲坐到我身前,道:“老大,你可真是厉害,我算是服了你了。”她说着,把手中火龙果剥下的皮挤出汁液到一个杯子里,然后给我灌下。
一种极其苦涩的味道,有些辛辣,还有些臭味。我喝了一半就喝不下。鼻子一痒,打了一个喷嚏。
过了一小会,大脑逐渐清醒,身体的酥麻也缓缓褪去了。脑际的芯片迅速分析着火龙酒及这种液体的成分,和致醉解醉的机理。
安奈尔笑道:“这火龙果的皮专解火龙酒的酒劲,百试百灵。”
我皱着眉头看着杯中淡蓝的液体,问道:“安奈尔,我怎么厉害了,不就是喝了一碗酒吗?不过,这酒劲倒是真的猛,我尚是第一次尝到醉的滋味,还真不是一般的享受呢。”
安奈尔笑道:“老大,你可知这火龙酒是用来做什么的么?”
我看着安奈尔。安奈尔道:“这火龙酒可不是用来喝的,除非是疯了,或者是真正的酒鬼,一般人是不会喝火龙酒的。火龙酒有两大用途,一个是用来祭祀,另一个嘛,是用来驯服彪焊的野马呀,野兽呀,龙什么的。你刚才喝下的那一大碗,都足以醉倒一头龙了,还说不厉害。”
啊?我看着那个不起眼的小桶,这么厉害?
看着我诡异的神色,安奈尔格格笑道:“这回知道了吧,刚才我劝你还不听。先前艾雅说你对这个世界简直就是一个白痴,本来我还不信,现在我算是信了。”
我道:“喂喂喂,你这算是跟队长说话吗?”
安奈尔笑道:“本来就是嘛,火龙酒也能喝那么一大碗,说出去打死人也不会信。”
我翻白眼。
安奈尔又笑。忽然,她停下来,道:“外面好像是来人了?”
我闻言一惊,迅速把搜索波束散了出去。
※※※
嗤!贤法师魔杖顶端射出一道白线,打在少女的手腕上。几乎是同时,有两道暗力涌至,将她手中的长剑拉开,平空飞了近五米,然后“呛”一声钉在古堡的石墙上,剑身插入了近一半。
少女只觉手腕一麻,长剑就脱手飞出。连死也不能!她胸中波涛大作,大脑嗡鸣,天一旋,地一转,就晕倒了过去。
小茜哭着抱住少女软倒的身子,口中道:“小姐,小姐……你们害死了我的小姐,呜呜……”
贤法师上前几步,端详了片刻,道:“不必惊慌,姑娘心中激动,意窍失守,暂时昏过去了。不过,此种情形的昏厥对身心损害极大,可一不可再。”说着,魔杖顶端射出一缕柔光,飞入少女头顶。片刻后,少女苍白的面色渐泛潮红,呼吸缓趋平稳。
小茜仰着泪脸,道:“法师,小姐怎么还不醒?”
贤法师道:“无妨,先让她睡一会才好。”
琼斯长出了一口气,缓缓抬头,心中还在后怕。他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太绝情了?
定了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