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哎,你别说,我们确实有些时候表现得比警方还要高明呢!比如说,彩虹桥无名女尸案吧,要是没有我们的智慧,未必会破的那么快吧?”唐华笑嘻嘻地说道。
“就是嘛!还有,我们一开始就预言还会发生凶案,而且一个多月前就预言凶手作案周期是三个月左右,这些不是都应验了吗?警方就没有作出这种预测啊!要我说啊,如果当初我们把我们的预测结果告诉了专案组,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第三起案子了!”章树理越说越来劲儿,恨不得当即跑到专案组去向警方发布一些指导性意见。
“你别太得意忘形了!警方能听你的吗?他们就连作案动机都跟我们的看法不一样,哪能接受你的指点呢?”邝路明毫不客气地向他泼去一瓢凉水。
“我看何达安那么说,也许是不满意专案组的到来,把案件侦破的大权牢牢掌握在了他们手中,使得保卫处只能打打下手,无所作为,可能因此感到很恼火吧!我看他八成恨不得专案组赶紧离开。”贺章林似乎对何达安有点成见,也许是当初他老人家没有同意他要求分配到厂保卫处而耿耿于怀吧。
杨建平不喜欢贺章林的口气和措辞,立刻站出来为他的头儿辩护。
“我觉得何老大不会那么小气。他也许是有点私心,但那个私心与权力无关,而是与感情有关。他主要是不相信凶手会是我们厂的职工,因为这些职工中有许多都是当年他一个一个招进厂里的。在座的诸位基本上都是他招进来的,就连你都是他招来的!我觉得他只是从感情上没法接受这些人有可能是凶手的事实。”
“你说得有道理。我也觉得他对咱清钢厂的职工,特别是他亲自招进来的那些人,有股……怎么说呢,可能有股父亲般的情怀吧。特别是对你这位手下爱将。当初彩虹桥无名女尸案侦破后,在厂里召开的表彰大会上,他像个骄傲的父亲一样,满面红光地看着你。那个高兴劲儿,就像是金榜题名似的。”唐华颇有感触道。
“我也记得当初何老大的那个得意劲儿。”邝路明附和道。
他这一说,倒让杨建平感到不好意思了。
章树理却跳出来煞风景。“何老大就丝毫也没有为我感到骄傲,难道我不是他招进来的吗?”
“他当然也为你感到骄傲,只不过表现得不如他那位爱将那么明显。况且你有一个更重要的人物在那里为你喝彩呢!”唐华安慰他道。
“谁?”
“钟厂长啊!难道你忘了?”唐华调侃道。
章树理终于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脑袋。
第67章 失落的牙齿(三)
更新时间2013211 11:39:22 字数:2778
“实际上,咱们钟厂长跟何老大的想法基本一致,他也认为凶手不大可能是我们厂的职工。”杨建平补充道。
这几位从来不把领导当回事的家伙听他这么一说,都不免心中泛起一阵涟漪,应该说多少有点儿感动吧。
好像怕冷场似的,沉寂了许久的我爸又开腔了。
他慢悠悠地吐出一口青烟,半闭着眼睛道:“不过……你们何老大有一点质疑的很是在理。如果王熙荣他们的分析是正确的话----我认为他们技术科的那些人还是有一定水平的,工作也做得蛮细的----那么,我们厂符合他们所描述的凶手特征的人,确实也就那么二、三十人,也许这里面也包括了本人在内吧,无论如何都能把这些人里里外外查得一清二楚。可为什么至今仍然没有锁定任何嫌疑人呢?”
……
既然一百多号警察都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业余侦探们回答不上来也没什么丢人的。大家装聋作哑,对我爸的问题置之不理,就当他是在自言自语吧。
我爸见没人搭理他,并不以为意,自顾自在那里点头、摇头、念念有词……
他一眼瞄到杨建平似乎又想抬腿走人,立刻打起精神,盯住他问道:“且慢,我的话还没问完呢!这回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被害人身上少没少什么东西?”
“没有!”杨建平很干脆地回答道。
见我爸张嘴想说什么,他立刻举起双手作了个手势,明白无误地告诉我爸他话还没说完。“这回我是拧着相机直奔凶杀现场,假装没有看见警方设置的警戒带,直闯进去,对着被害人猛拍,直到被一位民警制止住。我拿着照片到处问人,问过被害人同宿舍的人、平日与她来往比较密切的人、她同班组的人、她的老乡,她认识的人我几乎都问过了。没有,得到的答复全都是没有!”
他说完,无可奈何地摊了摊双手。
“那前一位被害人呢,拿到照片了吗?问过她的熟人了吗?”唐华追问道,他始终没有忘记我爸对于凶手心理状态那令人胆寒的描述:凶手作案后通常会从被害人身上取走某样东西作为纪念!
“咳,别提了!前一个案子的照片倒是拿到了,可王月华的那几位室友一看照片就尖叫。我低声下气地请求她们哪怕是看上那么几秒钟也好,结果她们就眼泪汪汪,娇滴滴地指责我残忍,没有同情心,还说我是纳粹、法西斯什么的,根本不理睬什么协助警方破案,早日将凶手缉拿归案这类大道理。”
“你可以去找一下那位情深意重的‘小日本’……”
“你放心,我没有忘记他。‘小日本’倒是认认真真地看了照片,然后抹着泪说应该没少什么。”
我爸失望地“噢”了一声,便没再说什么了。
这时杨建平不知想起了什么,独自在那儿嘿嘿直乐。
“你傻笑什么?”邝路明问道。
杨建平呲牙咧嘴道:“因为总是问不出个结果,我很不不甘心,便硬着头皮找了‘母夜叉’。她拿着照片看了半天说,‘你这照片没拍好,少掉的东西都没拍出来’。我赶紧问她少了什么?她指着照片说,王月华嘴唇肿得那么高,肯定是牙齿被凶手打掉了,就像她自己一样。
“我耐着性子对她说,我想搞清楚的是,到底她身上少没少东西,而不是她的受伤情况。她冲我嚷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笨?我这不是就在告诉你吗,她肯定少了好几颗牙齿,就跟我一样啊’!还不停地对我咧嘴呲牙,把她牙床上那个黑洞洞的地方指给我看,让我好生恶心。这娘们简直不可理喻!”
众人笑得气都喘不过了。
我爸没笑,而是在那儿抽风似的一个劲儿摇头摆手,连声低呼:“不,不,不……”
望着满屋吃惊的面孔,他把大脑袋点得像拨浪鼓似的。“对,对!哦,我的意思是,那娘们这回也许没有犯浑,她也许说出了问题的实质……我先问你,王月华的牙缺了几颗?”
“啊?这……这……”杨建平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应对。
“老兄啊,到底缺了几颗啊?”我爸按耐住一个劲儿往上窜的心火,又问了一遍。
“……好像是三颗……对,是三颗。怎么啦?”
“你们在现场找到了几颗?”我爸追问道。
“……两颗。”
“我们知道,‘母夜叉’确实也少了一颗牙,你们以及警方都没有在案发现场找到那颗牙齿。所以你最好查一查这起案子中,被害人是否也少了牙……”
“什么?你的意思是,凶手拿走了她们的牙齿?太恶心了!”张晓书紧撇嘴皱眉,一脸的恶心相。
“对了,你这一说我才想起来,于海波法医确实提到过被害人缺了三颗牙。不过现场好像只找到两颗。”
我爸松了口气道:“这就是了!”
众人都不明白何谓“这就是了”。不过没人想要深入细究,因为相关内容想必令人作呕。
“可是凶手在跟‘母夜叉’搏斗时,哪有功夫满地找牙啊?再说牙齿又是那么小……”杨建平质疑道。
饱经跌打创伤的贺章林一针见血地指出,“面部遭到打击后,牙齿是向里落到嘴里的,是你张嘴把它吐出去的,而不是它们自动喷出去的。如果你被人捏着牙关,你的嘴就会被迫张开来。凶手根本不需要满地找牙,他说不定就是那样取走被害人的牙齿的。”
他这番颇为专业的分析,令人目瞪口呆。他所描述的画面匆匆在人们的脑海中掠过,令几位弟兄忍不住象张晓书一样高呼“恶心”。
“我认为,即便现场发现的牙齿数量与被害人失去的牙齿数量不符,也不一定就是凶手拿走的。因为那东西太小了,又不像鲜血那样容易吸引人们的目光,两者出现差异也是情理之中的。”张晓书不以为然道。
众人大多赞同他的观点。也许是因为我爸所描述的内容太过残酷了,令人难以接受,所以人们极力想把它从心里排除出去。这大概就是人们应对心理压力所采取的回避策略吧。
似乎要继续考验众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似的,我爸继续在“纪念品”这个话题上拷打众人的神经。“那还不是最恶心的呢。有些变态杀手是割下被害人身体的某一部分作纪念品,他把那些‘纪念品’放在福尔马林中保存起来,或者用生石灰腌起来……”
“别说了,晚上要做噩梦的!”张晓书大叫着转身逃离了三零一室。
其余人也一哄而散。
我爸对着杨建平的背影喊道,“你最好再去找‘母大虫’确认一下!”
杨建平眼下最关心的,就是魏河舟在那关键的一个来小时里到底在干什么,根本没有心事关心传说中的所谓的“凶手的纪念品”。他正想回应我爸说,牙齿问题得先放一放,可是一转念想到,向“母大虫”确认不过是片刻功夫的事,而调查小魏的行踪却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搞清楚的事。那就先解决容易的问题吧。
他又去找了何赛娇。
“何大姐!”杨建平肉麻兮兮地向何赛娇打了声招呼。
何赛娇立刻堆起满脸的横肉迎了上来。“小杨啊,这回又要大姐帮什么忙呢?”
“这回需要大姐你的宝贵记忆。你还记得当初跟凶手搏斗时,他把你打得满嘴流血的时候,有没有,这个……捏着你的牙关?”
“牙关?”何赛娇一双牛眼睛巴眨个不停,似乎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杨建平用拇指和食指捏着自己的牙关示范道:“就是象这个样子……”
“有的,有的!当时那个混蛋有一阵子占了上风,把我推到墙上,一边卡着我的脖子,一边捏着我的腮帮子,就是你说的那个牙什么的,手指头还在我的嘴里抠来抠去,硬是把一颗还没有掉下来的牙齿给拽了下来,弄得痛得要命,还恶心的不行……”
她突然停了下来,神秘兮兮地凑近杨建平。“哎,你这么问,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杨建平赶紧后退一步,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只是补充点细节。”说完,一溜烟逃得无影无踪。
第68章 业余侦探们的推理(一)
更新时间2013215 10:09:00 字数:2976
第二天中午,杨建平嘴上叼着香烟,双手插在口袋里,慢悠悠地晃进了清钢厂宿舍区五幢206室。那里住着一对黄姓兄弟,哥哥名叫黄大双,弟弟名叫黄小双,他们也是F省南部地区人,好像跟魏河舟还是老乡。
这弟兄俩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炼钢厂的炉前工岗位对他们十分合适。他们十分迷恋武术,对魏河舟崇拜的五体投地,经过一番基本素质的考察后,被魏河舟收在了门下调教。
此刻弟兄俩正好都在,见杨建平进屋,当哥哥的连忙起身招呼:“小杨啊,好久没见,最近挺忙的吧?”
那家伙上身穿着一件背心,露出一身潘虬的肌肉,加上理得短短的寸头,整个一个肌肉男。
他的弟弟没他那么壮实,却看上去比他还要憨,见到来人只会一个劲儿地傻笑。
杨建平懒得跟他客套,一上来便直奔主题。“案发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