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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精光,在他想仔细寻找更深的含义时,钱财神已经很自然地朝他施了一礼,堆上的全是商人虚伪逢迎的笑容。他笑了笑,这种收藏心意的功夫虽然不错,但在他看来,也并不是什么难事,他本身就是善于心计的高手。
钱财神只略略触了他的眼神便自心惊不已,当下藏了许多的戒备,尽量稳住了心神。他挥了挥袖子,三名女童谦卑地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说实话,三名女童着实又惊又怕,巴不得赶快逃开,那份不知收敛的狂妄气氛早让她们呼吸难畅。当她们长出一口闷气后,刚松懈的心神立时又紧张起来。
门边赫然还站着两个人!
娇嫩的脸上瞬间表情呆滞,她们怎么也想不到身边还会有旁人在,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根本就不敢相信这是两个活人。当其中一个女子冲她们眨动星子一般的眼眸时,她们全都吓得逃了开去。也难怪她们会惊吓成这样,若是一人在空无人烟的荒野里挖地瓜吃,突然身边凭空出现另一个人的影子,估计是个人都会吓倒了,何况一下出来两个。
星辰笑耸了耸肩膀,无奈地翻起了白眼。而小可,依然保持了那静如雕像的身姿,从某方面说,收敛了生命气息之后,他的确就是个雕像……
没人给他让座,烈火施施然走到客位,一屁股坐下。那悠闲的神情和潇洒的动作,丝毫不见局促,倒像是回到了自家卧室。
三位皇叔同时色变,他们向来骄纵狂妄,就连死去的国主白盛世也不放在眼里,眼前这年轻人的作为让他们深感放肆,忍不住就要喝骂起来。但他们到底是一方雄才,强压了心头怒火不发一言,冷冷看着他,就像看一件即将碎裂的细瓷,如果结盟不成,立杀无赦,这原是他们在来之前达成的协议。
六道目光射出阴沉,引了空气里的波动,产生冰冷的气氛,深秋夜晚的寒意在卧室里暗暗飘起,悄然弥漫在四周。烈火只是微微挑了眉,拾起案上茶盏,轻轻抿上一口,刻意将自己的尊荣与骄傲表现在他们面前。他号称“攻心”,深知在谈判中要先掌握主动的道理,因此用不急不慢的动作将他们的躁烈勾出来,然后用雷霆之势将其压制。
主人家钱财神将一切看在眼里,暗里窃笑,却没说什么,抱了一副看好戏的心理旁观着。
不等他们发作,烈火低喝一声:“白乐言、白琴炜、白旅者!”
局面正如他计划的那样,三位皇叔果然再也没法隐忍,同声怒喝:“放肆!”
烈火微微眯了双眼,瞬间后突然猛瞪开来,明亮宽敞的卧室内突然冷气烟散,“若以为在下此行是有求于各位,只怕三位皇叔要大失所望了。”
三个皇叔的心里猛然跳动加速,都觉得自己被那一对黑眸里射出的寒光锁住,忍不住瑟缩一下,有心开口大骂,却发觉自己根本就没法开口。他们经历过军旅生涯,知道自己已被对方的气势震慑住了。
烈火长身而起,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侃侃道来,“如今白盛世新丧,白绿荷初登大宝,在下相信三位王爷都已有了兵发天京城的计划,然则,以在下所见,三位王爷如果真的用兵天京城,在下以项上人头担保,必不成功!”
他的眼光灼灼盯了对面三人的脸,看到三人震惊的表情,内心里更加鄙视,苦于自己的计划之中,这三人的表现至关重要,不得不耐下性子。
白旅者一震身上锦袍,便要发作,白琴炜急扯了他的袍袖,用眼神示意他别妄动。白旅者怒哼一声,沉默不语。
却见白乐言悠然大笑,“如今天京城已无名将,虽有人马又有何惧?不过散沙而已。”
烈火却突然拱手一礼,“天京城如今重兵集结,八万人马将天京城守得固若金汤,三位王爷手下虽然各有雄兵十万,若要攻陷这七百年帝都,只怕非是三、五天可以得手。请教各位王爷,若要取城,从出发之日算起,当需几日?”
白乐言傲然笑道:“一月已足。”
“一个月么?现时大将军剪爱尚在,他若带兵来援,到时候三位王爷将面对内外夹攻的形势。在下以为,三位王爷并无丝毫胜算。”
“自然我会遣重兵把守各路关隘,只需拖到一个月,天京城我早已拿下。”
烈火忽的失笑,“王爷好算计!可在下看来,即便夺了天京城,以后又当如何?若剪爱重演当年故事,即便只身一人回到天京城,三位王爷可有把握对付他?世有传闻,军神一人,可挡百万兵!虽然夸大,却不是虚妄之词!”
三位皇叔终于色变。烈火的分析浅显易懂,一番铿锵话语直击三人的内心深处最担心的事,听得他们冷汗连连。在他们心中,剪爱的存在是最大的威胁,若不是顾忌他彪炳卓著的战功,天下无双的威名,早在白盛世未死之时就早已造反了。当前白盛世刚死,新皇白绿荷根基薄弱,国师日明不晓军事,军备管制蒙古更是身无寸功,正是发动兵变的绝好良机,这才使得他们苦等多年的隐忍终于爆发出来,决定行险一搏。
他们本有心联盟西洲与黑蛮,但西洲相距太远,不可倚仗,惟有和黑蛮协议,但这当代黑蛮主烈火气势逼人,着实让他们心里很是恼火。一时之间,窘迫、失望、焦躁、疑惑、激愤等等负面情绪在三人的脸上交替盛开,精彩得如同最佳戏子一般,很好地诠释了“跌宕起伏”的人生至理。
烈火冷冷扫了他们一眼,将他们繁复的表情收于眼内,心里更加鄙视了。他本是极高傲的人,不屑与这些口气比力气大的人对话,可为了自己能登上世界之王的宝座,只好强忍了心中烦闷,虚与委蛇。而后脑海忽然冒出“与虎谋皮”的成语,心中又暗笑起来,这三人,即便是虎,也只是病老虎罢了。
他迈步到了三人面前,用俯视的眼光盯着他们,“在下此来,与三位王爷协商的不是炎龙的霸权问题,你们取了帝位之前,我不会对你们用兵。”蓦地降低音量,用了一种极诚恳的口吻继续说:“我的目的只是在这争夺炎龙帝位的战争中,将剪爱拔除!至于之后的事,就让我们在血泊里用刀枪证明!”
这是个危险人物!三位皇叔的心里给他下了极正确的定义。
第三卷 乱世奋武情 第190章 暗流破冰而出
夜月高悬,人工湖泊之内涟漪阵阵,有风掠起,闯入了外围林中,掀起了簌簌乱音。
“你猜我在想什么?”
卧室门口,阴影里有男子低低的声音。
而另一片阴影中传来了女子低低的声音,“不猜!”
男子沮丧地苦笑,“我在想小时候在黑蛮山中的修炼,那时候也是这样的,听着风声,看着天空,成天就想着闯到外面的世界来。”
“后悔么?”女子轻叹,“如今每天东奔西走,全无一刻安宁日子。”
男子的声音更低了,“现在的日子是辛苦,可也紧张刺激,男儿终归都是不甘心无所事事的,而且,不出来我也碰不到你了。”
“可我已经越来越厌倦现在的日子,却不知道何时能结束。”女子颓然道。
男子轻笑道:“只要烈火占了东洲便可以吧?”
“他不会停止战斗的,他的目标是这个天下!”
女子说完便沉寂下去,男子轻轻叹息,再无言语。
一片光芒从他们中间闯了出来,二人举目看去,见到烈火拉开了卧室房门,迈步走了出来,披了一身的黯然。
“走吧。”烈火淡淡一笑,领头走去。
女子追上几步,低声问道:“烈火,谈的怎么样了?看你一脸郁郁的样子。”
烈火泄气地摇头,“星星,这些人到底成事不足,说是炎龙的皇室,也不过尔尔罢了。这趟算是白来吧还好他们答应了我会出兵玄月关,也不能说全无一用。”
“那也就是说我们这次的任务是完成了的。你到底还在想着什么?”女子不悦了。
烈火低声叹道:“星星,你到底是不懂政治的。这种联盟不管是白纸黑字还是口头誓言都不必当真,若他们真的攻打玄月关我当然高兴,但我也不能指望他们能够成事。他们的心里,只有炎龙的帝位而已,一群废物!”
“那我们还要不要兵进东洲?”
烈火停了脚步,仰首长叹,“星星,小可,炎龙与黑蛮千百年的恩怨总是要有解决的一天。不管这些家伙会不会出兵玄月关,我们黑蛮一族必须是要出兵的,如今炎龙动荡,正是我族报仇的大好机会!”
“二哥,这人当真张狂得可以,要不要先除了他!我思来想去也觉得他是个祸害!”白旅者拍案而起,沉了面目。
“老四,你这急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白乐言不悦地瞪他一眼,“现在除了他,还有谁能去对抗军神?”
白旅者恨恨坐下,“剪爱又如何?如今我们去天京城是家事,他凭什么来阻挠?老大死了,继承人怎么也轮不到绿荷那娃娃!”
白乐言吐了口气,狠狠咬牙,“不管谁在天京城,能得军神支持的必然就是炎龙之主!你想想,剪爱会看着不管么?老大当年与他的交情比我们几个亲兄弟还亲,况且红杏又在他的身边,不用说也知道他是什么心思了。”
“你这意思就是我们和这个烈火联手先除掉他?”说到这,白旅者兴奋起来,他所担心的便是军神剪爱会横加出手,坏了他们的大事。
白乐言狠狠瞪了他,摇头不语,径自拿了茶盏在手,慢慢品了起来。
白旅者不知他什么心思,只楞楞地等着。
久不开言的白琴炜重重咳嗽一下,“老四,不论是剪爱,还是烈火,都是必须除之而后快的,与其我们和烈火联手杀了剪爱,还不如放任他们两败俱伤!”
白旅者这才醒悟过来,拍腿大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一旁静听的钱财神却是心内暗叹,如此简单的计策,以那烈火的精明如何又看不出来呢?想到他们三人的自大,心内却喜,喜的是他们这般自大,必是骄兵必败的结局。
却听白乐言唤他,“钱爷请过来说话。”
“小人在。”
“今日之事钱爷也听见了,如今你我俱在一条船上,务必请钱爷大力支持,若我等坐享东洲,当以丞相位酬谢钱爷。”
“请王爷放心,小人自当尽力。”
“如此便好。”
钱财神恭恭敬敬施礼,心内愈加鄙视了。
“阳光先生,可以出来了。”送走了当今三位皇叔,钱财神回到了卧室。卧室内空无一人,他却仍然很恭敬地对着锦榻那个方向说话。
锦榻后的七宝如意屏风后转出一人,立时在明亮的卧室里投下了黑暗。戴着金属面具的黑袍人随意坐在一张几案后,自有一种自信的气度散出体外。
“西格爵爷,您对他们的会面有什么看法?”
钱财神冷笑道:“这三个皇叔没法和主上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但是那烈火,的确是个人物,说句不恭敬的话,烈火比之主上虽然有差距,却相差不大。”
黑袍人静静点头,叹道:“爵爷和我看法相同。好在目前我们和烈火还没有正面冲突,他们的会面正好给我们主上的计划添了成功的筹码。”
“请阳光先生放心,我一定会加速三位皇叔的起兵进程,让他们去攻打天京城,主上交下的任务,我一定办到。”
“爵爷,”阳光轻吐一口气,感觉要把心里的烦闷喷出去,“咱们在东洲多年的辛苦,如今总算要如愿了。
钱财神重重地坐在凳子上,绷紧的神经松懈了下来,合了眼,长叹,“阳光先生,这乱世的巨轮已经转动,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