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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鲜花、没有掌声、没有壮行的烈酒,我和胖子,还有身背旅行行囊、一身三件套的运动套装的老火,不,是林菲儿小姐,就这么不声不响地离开了基地,踏上了执行寻找田启功任务的不测征途。
“组长,组长,咱们不会就这么腿儿着去宝日希勒吧,这大太阳跟他妈饼铛子似的,一会还不把人烤化喽?”顶着秋日的骄阳走了没几步,已经冒汗了的胖子就开始尿叽叽的耍赖。
“从现在起,你们必须记住两点,第一,咱们是结伴来宝日希勒观光的背包客,第二,我不是组长,咱们彼此以名字相称,要尽可能的给人以我们就是几个贪玩的青年的印象,明白了吗?”林菲儿说话声音不大,却带有一股斩钉截铁、不容分辩的霸气。
胖子一向是男人是水,女人是鱼,更何况还是林菲儿这种美人鱼,自然是任由鱼儿在他那汪儿爱情水里面可劲的扑腾,扑腾冒泡了都无怨无悔。所以,对于林菲儿的命令是点头如啄米,脖颈子都快晃掉链子了。
“明白。”我也回答道,因为我知道,要论斗鬼捉妖,可能林菲儿逊色于我和胖子,可要是论特工的那套把戏,一百个我和胖子也赶不上林菲儿,故而还是决定一切尊重她的命令。
毕竟,只有三个人齐心,才能做到其利断金。否则,我们又如何去应付那些在暗中磨刀霍霍、准备对我们痛下杀手的敌人呢?
见我们对她很尊重,林菲儿俏如蔷薇的俊脸不禁泛起了一抹胭红,看得胖子是如醉如痴,情难自抑。
说真的,当时我真怕胖子露出劳动“银民”的本色,一个饿虎扑食趴向林菲儿,然后再施展老树盘根、观音坐莲等等****中的绝世武功,将自己从男孩变为男人,那我可真是没脸见人了。
好在,死胖子好歹是有过为人师表、传道解惑的经历的有身份证的人,还懂得发乎情、止乎礼,在意淫了一段时间以后,就将被上帝用奥妙洗衣粉重新洗刷过的灵魂按回腔子里,又恢复了先前脑残粉丝的德行,寸步不离林菲儿左右,就跟一小太监似的。
“胖子说的对,咱们横是真不会走到宝日希勒吧?”我擦了擦连烤带吓的一脑门子的汗,冲林菲儿说道。
林菲儿看了看我和胖子,嘴角露出了调皮的微笑:“我一个女孩子都没叫累,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倒叫苦连天的,好意思吗?”
要说斗嘴儿,虽然咱哥们不是专业选手,但在业余组里也算是黑带级别的,所以,我龇牙一笑,回敬道:“这你还真就不能挑我们,为啥呢,你啥时候见过二零子(北京2020型吉普车,以笨重、耗油著称于世)能跑过法拉利的,是吧?”
“就是就是,更何况我这二零子还加挂了一台拖斗。”胖子用手颠颠自己那跟绑了两条汽车内胎似的大肚子,不失时机的也帮我敲边鼓。
见我和胖子一唱一和的,林菲儿无可奈何的摇头苦笑:“哎,摊上你们这种搭档,我可真真是头疼得很呀。好啦,尹政委都安排好了,会有车子送我们去宝日希勒的。”
林菲儿话音未落,一辆三菱越野车就由远及近的疾驶而来,并带着急刹车的一声怪叫,停在了林菲儿面前。
车里面的年轻司机摇下车窗,露出一张黑里透红的典型蒙古人的脸,用生硬的汉语问道:“你们就是旗旅游局张局长让接的朋友,你叫啥名字?”
我和胖子听着那蒙族司机多少有点象锦州口音、说话尾音往上挑的汉语,感到很有意思,一时童心大发,遂学着那哥们的口音回答道:“她叫林菲儿啊,你是她男朋友?”
那蒙族司机人很实在,不知道我们是成心和他逗牙签子,急得满脸赤红,赶紧结结巴巴地解释:“不……是,是,张局长和你们,朋友,我来接,你们误会啦。”
第94章 纵酒放歌,人生几何
林菲儿狠狠地瞪了我和胖子一眼,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对司机说道:“师傅,我就是你要接的林菲儿,辛苦你了。还有,这两个家伙感染了口蹄疫,你把后备箱打开,把他俩塞进去,要不该传染给你了,真的。”
那司机哥们忒实在,居然真就下车冲我俩过来,看那架势还真要把我俩塞后备箱去。
我和胖子知道,这蒙族人打小就玩撂跤,要真是被他抓住了衣服,我和胖子还真就干不过他,便赶紧一个虚晃过人,吱溜转进车里,老老实实地坐在后座上,不敢再吭声。
那司机嘿嘿笑着坐回车里,回头得意地朝我们一笑,而后打火挂档,将车开得跟疯牛似的,在草原里飞驰而去。
坐着越野车驰骋在广阔的大草原上,仰视是蓝的?人的天,俯看是绿的让你都要落泪的地,那种自由飞翔的感觉,就是一个字:爽歪歪!
“在这种风景如画、心旷神怡的时刻,没有酒,真是人生最痛苦的事儿啊。”我舔了舔嘴唇儿,狠嘬了一口手中淡而无味的矿泉水,有些遗憾。
“说啥呢?安达(蒙语:朋友),在草原上,没有酒就像车里没油,兜里没票,比比守寡还不幸福。”开车的司机一听我要喝酒,立马乐了,操着一口锦州音的国语贫上了。
一听司机这话,我也乐了,赶紧扒拉着他的肩膀问道:“不是,兄弟,听你这话好像有戏是吧?那还夹咕啥,赶紧拿出来整两口啊。”
“呵呵,在后背箱,自己开发。”司机没回头,只是用大拇指指了指后面。
我趴在坐被儿上往后面一探头,卧槽,整整齐齐地码着两大箱子嘎嘎纯的50度“草原闷到驴”。要说这酒,太他妈霸道了,喝一口就跟吞了根儿烧红的铁签子似的,从食道一直热到粪门,如果再配上点草原手把羊肉,那家伙,比吃了伟哥还闹腾,**焚身啊。
一听说有酒,胖子也来神儿了,一屁股把我挤到一边儿,单膀一较劲儿,就将一箱子“草原闷到驴”拽到了座椅上,结果竟然还有意外收获:在酒箱子地下,还压着一根真空包装的烤羊腿。
“操他大爷的,兄弟,你这准备的也太全乎了,嗯,要是再有个大娘们,整个就是一房车啊。”胖子得意就忘形,开始顺嘴跑火车,荤的素的全秃噜出来了。
然而,当他意识到前面还坐着心中的女神林菲儿、赶紧咬紧舌头装哑巴的时候,却悔之晚矣。
林菲儿回过头,小脸绷得跟拉紧的弓似的看着胖子:“飞哥,怎么还没喝就高了,就迫不及待地露出真实的嘴脸啦?”
胖子被林菲儿一挤兑,马上就跟放过水的膀胱一样,瘪茄子了,蔫头耷拉脑的缩缩在座椅上,不敢再得瑟。
“哈哈,你们汉族的媳妇儿真厉害,总是管着老公不让喝酒,我们蒙族不一样,老公能喝酒,才是男子汉,才能驾驭胭脂烈马。”看样子这司机哥们也是总跑旅游线路的,嘴皮子还挺溜的,说到胭脂烈马的时候,还促狭地看看林菲儿,那意思应该是隐喻林菲儿悍妇、暴力。
“哎呀,兄弟,知音啊,那啥,等到了宝日席勒,哥哥请你下馆子,激头白脸的好好整一顿儿。”一听司机误会林菲儿是自己媳妇儿,这家伙把胖子美的,当即就要请“有眼无珠”的司机胡吃海造一番,就好像那哥们是月老、说了就办似的。
什么叫病急乱投医,什么叫不问苍生问鬼神,什么叫被爱情蒙住了双眼、什么叫被猪油糊住了心……胖子就是典型的因懵懂的爱情刺激而诱发的短路二货傻逼发情一根筋儿综合症。
林菲儿知道在这种以男人居多、而且还是无事可做的氛围中,女孩,尤其是漂亮女孩一定会被当做“话题”,而且你越反驳他们,这些狼们就越来劲儿,所以,她聪明地选择了沉默不语。
“我日你大爷,你丫还有没有点儿起码的做人底线,咋还一个人独吞上了,操,一不留神就让你转空子。”胖子正美呢,回头一看我吱喽一口酒,吧唧一口肉,吃的喝的那叫一惬意,登时急了,扑上来就和我争夺烤羊腿的控制权。
“哎呀我操,你丫轻点抢,诶,牙,我牙都被掰掉了……”我正张着嘴撕扯外焦里嫩的羊腿,胖子上来一把就薅了过去,结果海拉尔羊肉出众的韧性差点没将我深陷其中的大门牙给撅下来
“来,哥们,你也整一口,别都便宜了这犊子玩意儿。”胖子还挺仗义,夺了我的羊腿之后,还不忘伸手就递给了司机一瓶“草原闷到驴”。
“想死啊你,居然还让司机酒驾!”林菲儿这工夫不能不说话了,一伸手将酒瓶子抢了下来,俏脸粉红,真生气了。
“师兄,活该呀你,我看你是真要疯啊,哈哈”看着胖子屡屡被林菲儿整得臊眉耷眼的,我倒在座椅上,是乐不可支。
“行了,你们胡闹也应该有个限度,适可而止,懂吗?”林菲儿瞪着一双生气时都动人的大眼睛看着我和胖子,看来真动气了。
“好了好了,妹子,你看你,别老把自己弄得这么紧张,20岁的人40岁的心态,何必呢,再说了,咱们这一趟出去,能否活着……”我一下子意识到还有司机,及时卡住话头儿,“呵呵,就放松这一回,行不?”
林菲儿似乎被我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肺腑之言所打动,默默地转过身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
我和胖子坐在后面,你争我抢的喝烈酒、啃羊腿,很快就有些大了,胖子敞开衣服,露出白花花的大肚皮,扯着脖子开始唱呼伦贝尔大草原:“我的心愿在天边,天边有一片辽阔的大草原;草原茫茫天地间,洁白的蒙古包撒落在河边;我的心爱在高山,高山深处是巍巍的大兴安……”
胖子的唱功实在不敢恭维,但是,在当时的氛围下,他那嘶哑的嗓音却显得那么苍凉悠扬,那么无拘无束,让我和司机都忍不住唱起了和声:“呼伦贝尔大草原,白云朵朵飘在飘在我心间,呼伦贝尔大草原,我的心爱我的思恋……”
在烈酒和歌声的双重作用下,我渐渐地进入了混沌的梦乡。迷迷糊糊中,我的脑袋里突然冒出了灵光一现的想法:如果人生就在这种美人醇酒、逐马放歌的状态中度过,不也很幸福吗?
我睡得正酣时,被人大力的推醒了,我挺不乐意地睁开眼,伸脚就要踹胖子(我就以为是胖子干的,大人谁干这讨人嫌的事儿啊),结果被站在车门处的林菲儿一个肘锤击在中渎穴上,整个一条腿当时就麻痹了,当然人也一下子清醒了。
“呵呵,对不住啊,睡毛楞了,我还以为是胖子又折腾我呢。咋地,到啦?”我看着呈戒备状态的林菲儿,讪讪地笑了一下,赶紧爬了起来。
“嗯,到地儿了,下车吧。”林菲儿莞尔一笑,摆摆手让我麻溜出来。
我意犹未尽地打了个哈欠,抽筋扒骨地磨蹭下车,就看见胖子正拉着司机的手死活不放开,非要和人家到饭店好好喝一顿。
胖子倒是真心实意的热情,可司机是死活不去,急得满脸淌油汗,就差给胖子跪下求饶了。
林菲儿见司机都快哭了,就示意我去劝劝他们。
我看着这哥俩手拉手蹦蹦哒哒跟跳大神似的,看着就挺可乐,便走过去说道:“兄弟,既然胖哥真心实意的请你,你就给个面儿呗。”
一见我过去,胖子更来劲儿了,冲着我直喊:“凯子,揪住他,千万别让他跑喽。”
这司机见我过去,误会了,因为我是帮着胖子和他撕扯,真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