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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在上议院有一席之地,是说得上话的。”
“干苦力,要帮着政府划大船。他们就觉得我们是干这个的。”奎灵顿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要是您不起来为自己说话,那就永远是干苦力的。”兰德里斯正色警告道。
“听着像要暴动啊。”他的弟弟在酒桌那边回答,“跟政府对着干。”
“那又怎么样?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们本来也没什么了,总比默默地受欺负好吧?还记得他们对国王演讲做的事情吧?你们也是最前线的人啊,开火吧。”
“根本没空去理那个厄克特。”奎灵顿对着自己的球形白兰地大酒杯小声嘟囔着。
“媒体也不会报道的。”他弟弟说,把一杯斟满的酒递给王妃。兰德里斯注意到这次他坐得离她更近了,两人手挨着手。
“有的媒体就会报道。”兰德里斯迅速说道。
“本杰明,当然啦。你多好啊。”夏洛特安慰地说,“但其他媒体感兴趣的就是偷拍我,我的裙子最好被吹到耳朵边上,大家好议论下我的内裤是什么牌子。”
这画面可不太对,兰德里斯心想,媒体最感兴趣的应该不是她在哪里买内裤,而是她把这内裤留在了哪里。
“就不应该给那些搞媒体的授勋。”米奇说,“特别是不能封贵族。封了他们就了不起了,下笔就不说真话了,还真他妈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兰德里斯并没把这话当作对自己的侮辱,而是觉得这群人渐渐开始接受他了,开始忽略他的出身与他们天差地别的这个事实。
“也许你说得对。”奎灵顿继续说,“去他妈的,现在他们赋予我们的唯一权利大概就是在上议院发发火、骂骂人了,是时候好好用用这个权利了。让贵族们和世袭继承的原则成为保卫你和你的家庭的第一防线,豆豆。”
“您要是有什么想说的,我保证会帮您登出来。”兰德里斯诚恳地说,“就像我们登了那篇圣诞节演讲一样。”
“我们真他妈的想出了个绝妙的主意,豆豆。”奎灵顿说。他的地主本性又犯了,现在就把这个主意“征用”成他自己原创的了,“你想说什么,我都会帮你说。要是国王不方便发表公开演说,我就帮他发表。在上议院公开说,给大家听听。我们不能让他们堵了口。”他点点头表示对自己的赞赏。“真遗憾你不能在这儿过夜,兰德里斯。”他继续道,“我还有好多其他的想法想跟你谈谈呢。”谈话圆满结束,“再找其他时间吧,好吗?”
兰德里斯明白他是在礼貌地下逐客令,看了一眼表。“啊,这么晚了,我得走了。”他主动说,站起身来跟在座的人一一道别。
他真渴望到外面去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啊,他不属于这里,与这群人格格不入。不管他们多有礼貌,不管他多么成功,他永远也不可能在他们那里找到归属感。他们也不会允许。他可能拿到了这群人晚宴桌的“门票”,但绝对没法进入这个圈子。当然,他也不介意,他根本不想进入。这群人已经是明日黄花,根本看不到希望,没有未来。不管怎么说,他去装贵族骑马,那画面也太滑稽了,但他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出了门,他转身瞥了一眼,庄园的主人还站在壁炉前,梦想着像个骑士一样在上议院发动高尚的贵族战争。他还能看见王妃和年轻的奎灵顿,已经迫不及待旁若无人地在沙发上手牵手了。只要耐心等待,伺机而动,这里的故事可是写都写不完的。
注 释
'43'威廉和玛丽是英国王室。
'44'全名奥利弗·克伦威尔,英国资产阶级革命家、政治家、军事家、宗教领袖。
第二十六章
王室的良心如同拂过玉米地的风,过时绿浪滚滚,过后悄无声息。
下议院的侍者跑到男厕所找人。他有一条紧急的口信要传达给汤姆·赫辛顿。这是一位共产党的议员,来自德比郡的一个选区,过去有很多矿业,后来关闭了。这位议员一向很自豪地宣布说自己是来自工人阶级的,不过十多年来脏了他的手的只有墨水和番茄酱。男厕所自然也是维多利亚风格的,古老的贴砖和瓷器装饰,唯一不和谐的是一个电动热风烘干机。杰里米·科斯洛浦正站在那儿烘手,他来自“自命不凡”的夏尔斯郡,上了年纪,以自大和浮夸著称。
“先生,您看见过赫辛顿先生吗?”侍者问道。
“这里一次只能拉一泡屎吧,兄弟?”科斯洛浦用鼻子哼哼出来一句,“去那些酒吧找找吧,很有可能在桌子底下的某个角落里。”
侍者飞也似的离开了。科斯洛浦身边的洗手盆旁又多了一个人,也是这个厕所里仅剩的一个人,蒂姆·斯坦普尔。
“蒂莫西'45',亲爱的孩子。党总部待得还不错吧?真是份儿好工作啊。”
斯坦普尔转身望着他,低了低头表示感激,但整个动作十分“冰冰”有礼。科斯洛浦拿腔拿调是出了名的,总是自称当地社会的领导者,但实际上他锱铢必较,为了钱结的婚,岳丈家境可观。于是,他在这位前房地产代理面前表现得优越感十足。科斯洛浦永远不会支持所谓的“无阶级”概念,毕竟他大半辈子都在努力脱离自己过去的阶级。
“真高兴能有机会跟你谈谈,老伙计。”科斯洛浦说。他脸上堆着假笑,眼睛则敏锐地看着镜子的角落,确定这个回声很大的厕所里只有他和斯坦普尔。“跟你谈谈秘密,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他一边说一边偷偷把每个隔间的门缝下面瞥了个遍。
“您有何贵干,杰里米?”斯坦普尔回问道。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在下议院待了这么多年,科斯洛浦几乎从来没跟他谈过什么。
“内人年事已高,明年就七十整了,身体不大好。她很勇敢坚强的,不过在选举上是帮不了什么了。那么大的选区,四十三个村子,你也明白的,要到处走完还是需要时间的。”他朝斯坦普尔这边的洗手盆走过来,第二次洗起了自己的手,想表现得亲密些,但明显更多的是紧张不安,“我欠她的啊,应该多陪陪她,舒缓一下压力,多享受一下二人世界。现在她也是活一天少一天了。”他停顿了一下,手上搓起了一个很大的肥皂泡,好像想表示自己一直对个人卫生一丝不苟,还想强调对自己妻子的关怀有多深。不过这两点都骗不过斯坦普尔,做副党鞭的时候,他已经看过科斯洛浦的私人档案了,里面的资料显示,他定期会给一个单身母亲付钱,而这个女人也是他爱去的那家酒吧的常客。
“坦白说,我想下次选举的时候放弃我的席位。当然是为了她,但我这么多年积累的经验就这么白费了,那就真是太遗憾了。很想能有什么渠道和机会……我还能做点贡献什么的,你懂吗?继续为国家贡献我的绵薄之力,当然还有为这个党派。”
“你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呢,杰里米?”斯坦普尔已经洞悉了这场谈话的走向。
“想听听你的建议呢,不过去上议院看起来还挺合理的吧。对我来说没什么很大的意义,但贱内就很重要了。这么多年了,她总算看见我进了上议院了。特别是……你知道的……她可能也享受不了几天了。”
科斯洛浦还在哗哗地开着水洗着手,假装这是很随意的谈话,结果裤子的裆部都湿透了。他意识到自己出了丑,匆忙中粗暴地关了水龙头,转身正面对着斯坦普尔,手放在一边,湿透的袖口还滴着水:“你会支持我吗?党派会支持我吗?”
斯坦普尔转身朝电动烘干机走去,轰隆隆的噪音逼得科斯洛浦跟着他走过去,两人都不得不提高声音。
“下次竞选之前会有好几个同僚退下来的,杰里米。我想他们都想跑去上议院吧。”
“我又不是为了自己,都是为了我太太。我工作很努力,根本不像别人那样,一直推卸责任,什么都不做。”
“当然,最终的决定权都在弗朗西斯手上。这么多人,这么多理由,他很难办的。”
“我投了弗朗西斯一票的……”这是一句谎言,“我会忠于他的。”
“你会吗?”斯坦普尔背对着他,抛过来一句疑问,“弗朗西斯最看重的就是忠诚了。”
“绝对会。你们俩无论想要什么,跟我言语一声就行了!”
烘干机突然安静下来,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整个卫生间都安静了,让人错觉是在教堂的忏悔室。斯坦普尔转身盯着近在咫尺的科斯洛浦。
“我真的能相信你吗,杰里米?你会认为忠诚重于一切吗?”
科斯洛浦鸡啄米似的点头。
“就算涉及国王?”
“国王?”对方很疑惑。
“对,杰里米,国王。你也看到了,他对我们造成了多大的危害。弗朗西斯担心情况会越来越糟糕。我们需要给王室一个坚定的提醒,让他们搞搞明白谁才是管事的。”
“但我不确定……”
“忠诚,杰里米。忠诚的人能从政府这儿得偿所愿,反之就不然了。与宫里作对当然不是件美差,但必须有人站出来,保护宪法里写明的重要原则,不然真是国将不国。弗朗西斯做不到。你也知道,身为首相,不可能正式和公开地与宫里作对。这会引起宪法危机的,他肯定也不希望发生这种事情吧。能避免的唯一办法就是让部长以外的人去做,但这个人又要资格老,又要有威信,就是你这样的,杰里米。你需要提醒一下王室和公众,有些我们固守的选择很是危险。弗朗西斯至少能指望他忠诚的支持者办这么件小事吧?”
“能……不过……攻击国王,还能进上议院吗?”
“不是攻击,只是提醒他注意最高宪法的原则。”
“但最终是国王来决定……”
“完全参考首相的独家建议,国王不能拒绝首相的推荐。”
“真是有点像《爱丽丝梦游仙境》……”
“最近宫里不也是鬼话连篇吗?”
“我想稍微考虑一下。”
“你还要考虑自己忠不忠诚吗?”斯坦普尔语气严厉,带着强烈的指责。他的嘴唇轻蔑地撇着,一双阴森森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这位党主席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过身走到门边。他的手已经搭在了亮闪闪的黄铜把手上,科斯洛浦意识到,要是斯坦普尔就这么开门走了,他就不可能实现自己的目标了。
“我做!”他尖声叫道,“蒂姆,我知道自己的忠心在谁那里。我做。”他重重地喘着粗气,除了紧张,还有困惑。他尽量控制住自己,双手在裤子上擦来擦去:“你能指望上我的,老伙计。”
斯坦普尔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双唇舒展开,变成一个冷冰冰的微笑,接着开门扬长而去。
注 释
'45'蒂姆的昵称。
第二十七章
据说,唯一带着诚实的企图进入议会的人,古往今来只有盖伊·福克斯'46'。我觉得这说法对大主教们不是很公平,他们中至少还是有一些人行得正、坐得直的。
午餐真可谓是豪华丰盛。米奇·奎灵顿和他的大表哥—金赛尔的切丝莫爵士都很喜欢上好的葡萄酒,而上议院宴会厅的酒窖里选择可多着呢。他们决定喝“巴顿庄园”,但在1982年和1985年之间举棋不定,所以他们两瓶都点了。在优雅美丽的桃心花木镶板前、无微不至的工作人员的服务下,一直品味到午后。切丝莫比奎灵顿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