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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笑着站起来,再看她,已经看不到她了。
这时候,我的大脑突然浮现了一点残缺的画面,画面就想电视机信号不好一样,很多雪花,而且断断续续,画面里,我拿着轩尼诗的酒瓶朝那个裸着身子看电影的女孩走去。
这个画面闪过之后,我再怎么努力回忆,也想不起来了。这好像就是所谓的即视感吧,过了这一瞬间,就什么都没了。
我又笑了,我走到厕所,照着镜子,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于是我觉得洗个澡,可是没有水,我回到房间,用饮水机了的水,沾着纸巾,把身子擦了一下,衣服脱掉,扔进垃圾桶,又从酒柜了,拿出一瓶威士忌,一边喝,一边裹着被子,看电视,看着看着,天已经亮了,又喝醉了,其实我这段时间,就算不喝醉,也是感到很晕,每天都像吸了毒一样,飘飘然。喝着喝着,我就从床上摔在地上,睡着了。睡着睡着,一个温柔温暖的身躯抱住了我,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还是幻觉,于是我就搂着她继续睡了。不知道睡了多久,酒依然没有醒,但迷迷糊糊听到旁边有个女人人在打电话,只听到她说:我给你买的衣服买好了,你下午来我家,穿上看看。。。。然后我又昏睡过去。
但梦中,这亦真亦幻的一句对话反复在我耳边响起。然后我又做了个梦,梦见我拿着轩尼诗的酒瓶子向那个裸着身子看电影的女孩走去,画面在这里戛然而止,又跳到另一个画面。
女孩裸着身体,躺在地上。满地鲜血。我提着轩尼诗酒瓶,站在她的脚边,看着她。然后找来铁钉,榔头,踩着架梯把女孩背上梯子,用后背顶着女孩的身体,从手开始,一锤,一锤,一锤。。。
我突然坐其身子来,这时候,我已经满头大汗,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天已经黑了,这个房间太压抑了,我随手在女孩父母房间里找了几件衣服,穿了上去,就开门走出房间,走到街上。天气虽然冷,但空气很新鲜,我脑海里那挥散不去的尸臭味在这时烟消云散了。
我在想,难道真的是我杀了那个女孩?难道个我买红衣服的女朋友就是那个女孩死后的鬼?
我不相信,我要告诉另一个我,不要再犯我的错误了。
我在我家门口的电梯里,等着另一个我。果然,中午,他又出现了。
我想起当时,我出门时见到那个疯子,告诉我的话:你以为这事就结束了吗?
但我想,我不能这样或,我要直接告诉他。
我跟他走进电梯里,他一直用余光盯着我。很怕我。
我冲上去抱住他,他大叫一声,好脏啊你,干嘛,然后一拳打了过来。我没躲住,被他打倒,然后他跑了出去,我站起来追他,一边追一边喊,你不要再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了,会害了你。
他已经消失了,我捂着脸上的淤青,找了个地方坐下。
我在想,晚上,我再见到他的时候,我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
我知道我晚上一直盯着他的窗户看,他会发现,然后下来找我。我要抓住这个机会,于是我到处逛,找到一件破旧了的红色冲锋衣,我想穿着它,晚上站在他楼下,当他看下来的时候,会显眼一点吧。
我在他楼下等着他,街经没有行人了,我在等他开灯,他正在睡觉。可是,我等了一整晚,他都没有开过灯,我怕他没有开灯,而是直接在窗台抽烟,我就不停的盯着他的窗台。可还是没人下来,慢慢的,天亮了。
我开始奇怪了,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白天我没按套路来?
之后的几天,我在他家门口,始终没有看到他。
我每天都坐在我家对面,我时常能看到我妈妈,也能看到我爸爸进进出出,但我一直没有看到我自己。我快要疯了,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每天晚上要走三个小时回到女孩家里过夜,有时候,在我睡的半睡半醒 时候,迷迷糊糊中,不知道是我女朋友,还是那个女孩,也或许她们就是同一个人吧,会躺在我怀里,早上醒来的时候,却又看不到人。就这样,我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日子过的醉生梦死,总有一天,她一酒柜里的酒都被我喝光了,她父母也始终没有回来过。我开始感到绝望,虽然每天能看到街头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景象,但我感觉自己即使在一座孤岛上,每天瞭望这远处寻找着搭救我的灯塔。我却始终望不到,我想回到我自己的世界,然后洗个澡,把头发剪短,胡子刮了,换一双新的板鞋,一条牛仔裤,一件卫衣,然后背着书包去学校,我想回到原来的世界,原来的生活。可一切好像不可能。
终于有一天,我再睡梦中,被楼下的鞭炮声吵醒,我翻了个身,继续睡,又多了一会儿,进来了一群人,其中一个人过来拍了拍我的脸,说,你怎么能在这睡觉?
我坐起身来,看到一个售楼小姐,领着几个客人在看房子,大家盯着我。我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难道房子已经开始卖了?
我那座房子里走了出来,看来,从今天开始,我真的走投无路了,连容身的地方都没有了。我失魂落魄的走了,身上还是很臭,很难受,我走到一个饭店后面的垃圾堆里,找了点东西吃。吃完继续走,不知不觉回到家门口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要回家,我的计划是,我要把所有的事,都告诉另一个我,和我妈妈爸爸,反正我也回不去了,我就在这个家生活了,另一个我不会赶我走,我妈妈爸爸也不会赶我走。
敲了敲门,我妈妈开的门,她看着我,一脸的茫然。
我说,妈妈,是我。
我妈看着我说,你叫我什么?
我说,妈妈,是我。我是约翰啊。
我妈摸了摸我的脸,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哭着哭着就跪下来,抱着我继续哭。
我洗完澡,在厕所里,把胡子刮了,头发也不油了,身体也不粘了。然后穿上一件干净衣服,出来了。
我妈坐在沙发上,抱着枕头,把脸埋在枕头里,停不住的哭。
我过去抱着我妈,我说妈妈,别哭了。
我妈说,你到底去哪里了?
我说什么我去哪里了?
她说,我和你爸都以为你死了呢。说完继续哭。
我说,你慢慢说,我没听懂。我不是前几天还在家吗?
我妈说,你脑袋真的坏掉了?
我说,没有啊,你告诉我,怎么回事嘛。
我妈拿出一张照片,是我和一个女孩的合影。说,你看看这个。
我看着照片,那女的正是那个被挂在墙上的女孩,但也有点像那个鬼女朋友,反正都是不漂亮,皮肤很白
我妈妈说,你认识吗?
我说我认识啊,你怎么有她照片。
我妈又开始哭了,我一边发抖一边打电话,然后说,你儿子回来了。。。你快回来吧。
我想应该是给我爸打的电话。
晚上,我妈做了几个菜,我和我爸喝了点酒,我爸问我一些事情,我妈就不让他问,还说,孩子回来了,就好了,今天就别问了。
我看我爸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妈却不让说,我就追问,我妈说,今天听我的,好好让我过这个年,明天再说。
我一看挂历,今天是元旦。
一夜无话,我晚上回了房间,打开电脑,找到很多我和那个女孩的照片。
我彻底凌乱了,因为我都不记得我们有照过这些照片。
然后我又打开我的QQ,找到最近联系人,看头像还是那个女孩,我看了看聊谈记录,我管她叫囡囡,最后一条聊天记录显示是去年7月份了,她告诉我,她爸妈马上去江苏了,问我晚上能去陪她看电影吗?
我说好啊好啊。
她说,如果我把第一次给你,你会不离开我吗?
我是说,当然了。
然后就,爱你啊,88啊,什么。
我一夜睡不着,第二天早上,我叫醒我妈。
我和我妈大吵了一架,我告诉她,我没有病。然后回到房间,摔了门。又把手上那张名片给撕了,名片上赫然写着心理病症专家。
我打开电脑,上了QQ,这时候,看到QQ上有个头像在跳动。我打开,发现是囡囡发给我的,时间是昨晚下半年夜五点。
内容是:约翰,记住但毋须刨根问底,失忆有时候是逃避不愿意面对的现实的一种假象,它蒙骗了你,但或许这样的假象恰好让你解脱了吧。如果是这样,那你就过好现在的生活,让那些残忍的回忆永远封藏在你的内心深处吧。
我站起来,走出门,我妈站在门口流着眼泪叹气,我抱着我妈,我说,妈妈,不用看病了,我真的没病,我想好好生活,我很累了,不想再去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了。
我妈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说,这里怎么回事。
我自己摸了摸,发现上面有一条细细的疤痕。
这时候,我的大脑又开始胀痛,我连忙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我的大脑又开始间歇性的出现一些陌生的画面,断断续续,每个画面出现,都让我产生刺激性的胀痛。
我看见我躺在地上满头都是血,缓缓坐起来,囡囡裸着身子躺在地上,脸已经被砸的变形了,地上有个空的轩尼诗瓶子。
另一个画面,我站起身子,跑了出去。
我头痛的快要裂开了,我一边捂着头叫着,我妈在外面敲门,问我怎么了,让我开门。
又突然跳出一个画面,一辆卡车,一群围观群众,几个民警,还有一个安徽人蹲在地上抽烟。地上有个光头,穿着黑色风衣,风衣上沾满了鲜血。
头痛着痛着,我又睡下了,我感觉自己这段时间,很喜欢睡觉。不知道多久,我妈敲门,说让我出来吃饭。我坐起来,发现我家墙上的表停了,不知道几点了。我看看电脑的时间,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我又看到QQ头像再跳。是囡囡的。
时间是我刚才睡下之后没多久,大概半个小时吧。
上面写着:好奇心会害死你,假如你删除的只是一个病毒,那又何苦遗憾自己失去了一段不完美的回忆呢?
吃饭的时候,我妈说,我学校帮我联系好了,因为我大半年失踪,学校帮我留了个位置,今天我帮你联系你们系主任了,主任说你赶紧把上个学期的课程都自学补回来,下学期期末考试如果都合格,就把你上个学期的学分给你补上。然后过完春节就可以上课了。
低着头吃饭,过了一会儿,我告诉我妈妈,囡囡根本没有死,她刚才还联系我了。
我妈妈脸色变了,隐忍了一会儿,突然拍桌子对我喊,你让不让我好好吃这顿饭了,让不让我过好这个年了?
我爸喝了一口酒,什么都没说,就站起来进屋里去了。
我在医院里,做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检查,我妈妈的同学张医师告诉我,我的大脑没什么问题,心理也很健康,头疼可能是之前的轻微脑震荡造成了一点暂时的后遗症,但休息一段时间就应该没事了。然后给我开了一点补脑的药。就让我回家了,我说妈,你看我没事吧。我妈也很高兴,我妈买了一只龙虾,给我爸买了一瓶白酒,又买了很多好吃的,说回家一起庆祝庆祝。刚走到家门口,突然听到身后有个人喊我,说,你最近去哪了?我一回头,看到了一个穿着红色脏衣服,披头散发的疯子,笑嘻嘻的,身上一股尸臭味。
我妈拉着我的手说,快回家。
我说妈,你先回去,我跟他讲讲话。
我妈说,你认识他啊?快回家吃饭,你爸在家等着。
我就和我妈转头就走,我妈是个小女人,天天流眼泪,刚走没几步,我看见我妈大眼泪珠子一颗一颗的往下掉。后面那个疯子喊我妈,阿姐,我饿了,给我点吃的好不好。一边喊一边朝我这走过来,我从裤子口袋里掏了二十块钱,扔给他。他说,我不要你的脏钱,我饿。
这话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