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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不住这帮少年了。
在她旁边站立的玉琉公主,戴着斗笠,已换了一身紫衣劲装,雨水从斗笠的边缘滴落,就如暗夜里的珍珠,晶莹剔透,使玉琉公主的冷笑在此刻看上去,既清润又锐利。
玉琉公主的目光,让马文起觉得,自己已没脸见人了,强烈的军人荣誉感,让他恨不能买块豆腐来撞死呢。
上天似乎听见了马文起的内心呐喊,似乎也为马文起的羞愧而感到不平,就在马文起无地自容,考虑到要不要拔刀自刎的时候,一个校尉兴冲冲的跑来报告说,已抓住了一个少年,是一个胖子。
这个被抓住的胖子,便是卫元。
说起卫元的被抓,到是很有戏剧性的。
在被从睡梦中唤醒之后,卫元昏昏沉沉的随大部队撤离,他大病初愈,身体虚弱,再加上天黑不见五指,所以走的慢,便落在了队伍的最后,在过一个转弯时,因为下雨路滑,一不小心从山坡上滚了下去,等他正要喊叫呼救时,身子却掉进了一个坑洼之中,在那坑洼里有着半人多高的积水,挣扎之余,喝了几口水,便没有发出叫喊声,而负责殿后的陆恒这时已跑了过去,因为天黑,再加上所有人走的都比较急,并没有发现胖子的忽然失踪。
等卫元从坑洼中站起,惊魂甫定,准备再次呼救时,却发现那些禁卫军的士卒,已经凶神恶煞的冲了上来,卫元便蹲在坑洼中,浑身打着抖,露着小眼睛,透过草丛,打量着那些冲上来的禁卫军士卒,盘算着先这样躲藏,等这些禁卫军士卒走了以后,自己再从坑洼中爬出,去寻找大部队。
这个想法到是不错的,但卫元的运气着实不好,正好有几个禁卫军士卒过来小解,卫元便憋了一口气,把头沉在坑洼的积水之中,指望能够不被发现。
说实话,卫元的肺活量够大,憋气的时间也够长,再加上夜雨天黑,颇有些伸手不见五指的架式,那几个禁卫军士卒还真没有发现他,就在那几个禁卫军士卒要离开的时候,卫元这两天拉肚子才好,属肠胃初通,不小心没忍住,在水中放了一个屁,只见那坑洼积水的水面上,洪波涌起,就如潮涨潮落般,发出惊涛拍岸的巨大声响。
这动静实在是太大了,把那几个禁卫军士卒吓了一跳,他们到没想到积水中会藏有人,而是以为有什么水怪要显身呢,一个个握紧兵器,神情紧张的盯着那积水坑洼,卫元最后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冒出水面大口喘息,因此而被生擒。
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啊,正所谓提起蔓藤摸到瓜,既然抓到了一个,只要撬开他的嘴,那帮少年便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了。
马文起那张死了爹娘般的苦丧脸,一下子又变成了四月的桃花灿烂。
玉琉公主也冰霜稍解,似乎看见了陆恒被五花大绑着,在她面前跪地求饶的情景,哼,我就是不饶,谁叫你欺负我的,我要拿刀砍、、、、、、砍、、、、、、
玉琉公主咬着牙,在心中发着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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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抓错人了,我是在这大山中迷路的好人啊,我并没有什么同伙,我是冤枉的啊!”卫元惊天动地的喊叫着,他的表情真诚,语音凄惨。
“你们说的那些少年,我并不认识啊,我也是在这山中,和他们遇到一起的,他们说打完猎便带我出山,我便跟他们在一起了,我也没办法,谁让我迷路了呢,我是一个良民wωw奇書网,大大的良民啊!”
卫元五情上脸,声嘶力竭,心中想的却是,要不要说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幼儿这类套话呢,嗯,自己太年轻了,这类话说出来估计也没人信,唉,年青也不好啊。
“各位军爷,你们放了我吧,你们真的抓错人了,我真得什么都不知道啊,你们抓我,一点用处都没有,而且,我这人,还特别能吃、、、、、、”
卫元向日葵般的大脸布满了泪水,哭得肝肠寸断。
有几个禁卫军士卒还真得相信卫元的话了,他们的目光柔和了下来,站在玉琉公主背后的小丫环兰儿,甚至琢磨着要不要向公主求求情,不要太难为这个胖子了。
就在这时,一个嘶哑的声音恨恨的道:“你说你是胁从,是被迫的,那么,你说说这样几句话~~那家伙便是匈奴的小头领,就是浓胡子的那个,叫乌里八胡,我见过他,错不了的~~”
听到这诅咒般的声音,卫元一惊,抬起头来,哭声蓦然而止,绝望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那是一张颇有熟悉的,布满胡须的脸,样子很是凶恶,眼神更是充满了仇恨,正是上次在小峡谷处,被自己诬陷的大胡子,他不是被骆义在腿上射了一箭么,怎么也跟来了啊?!
骆义,你这个笨蛋,要射也他妈射的狠一点啊!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卫元的坚持
这个大胡子叫赵坤,在禁卫军中,是一个资深、并颇有威信的老战士,但上次被这帮少年,整的灰头土脸,面子大失,而最让他气愤的便是,竟被卫元诬陷为匈奴人,白挨了一箭不说,并且还有口难辩,更成为现在有些禁卫军士卒取笑的对象,虽然当时卫元是躲在人群后、树林的阴影中喊的,但那声音,赵坤可以说是午夜梦回,记忆尤深,所以卫元这边才一开口,便被赵坤立刻认了出来。
此刻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赵坤冲上前去,一边挥拳猛击,一边喊道:“给我打,狠狠的打,要打得连他妈妈都认不出他是谁来。”
那些感到受愚弄的禁卫军士卒,也跟着猛虎般的扑了上来,对卫元拳脚交加,这胖子身上肉多,打起来手感极佳。
卫元被打得滚到在地,一开始还能惨呼:“不要,不要打那里,我们家三代单传、、、、、”后来被打的连喊叫的力气都没了,口鼻流血,样子惨烈之极。
“别打了,别打了!”玉琉公主看不下去了,带鞘的凝霜宝剑疾挥,那几个打的正爽的禁卫军士卒,连躲闪都来不及,便已倒跌开去。
玉琉公主杏目圆瞪,娇叱道:“如果打死了,还怎么问那些少年的来历?”
她在卫元的头边蹲了下来,柔声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是那个府坻的?你们那个头领叫什么?”
其实,在殴打的一开始,卫元便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中,究竟是说实话,还是不说,如果不说实话,自己很可能会被打死,但如果说实话,恒少爷能放过自己么?
就算恒少爷自身难保,可还有老爷呢。
卫元真得很为难,他看着玉琉公主那天仙般的容颜,在这暗夜里,有着空山灵雨的美丽,而痛苦的感觉却如怒潮般把自己吞没,卫元觉得自己就要崩溃了。
究竟是说?还是不说?
人吗,总要有一个立场问题,站错队是最可怕的!
这话是谁说的?想起来了,是老爹说的,老爹如果遇上自己这种情况,会如何反应呢?
卫元忽然想起小时候,老爹被八岁的恒少爷,把最珍爱的藏酒给骗走了,后来那罐酒听说被恒少爷一棒子打碎,老爹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当时就病了,躺在床上发高烧,一遍遍的说胡话,骂恒少爷是败家子,后来高烧退了,曾把自己叫到床边,很慎重的告诫自己说:这个恒少爷,将来一定是个了不得的人,太可怕了,你以后离他远点,不要跟他搅到一起去,否则,你可能会有大出息,但更有可能会倒血霉的。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把老爹的叮嘱,忘的一干二净,那可是他老人家饱经岁月、千锤百炼出来的智慧啊,现在可不就是倒血霉了么?
“公主!公主殿下,我真得,真得什么都不知道啊!”
被打得已成一条缝的小眼睛,如泉眼般不停歇的冒着泪水,把脸上的泥土和血渍,冲出了一道道的沟壑,卫元挣扎着跪在地上,神色凄苦的叫喊着,其实,在他的内心,还有一个更大的声音,在发出悔恨的高呼:老爹,我已经和恒少爷搅到一起去了,已经上贼船了啊!
上船容易下船难,这句俗语,现在体会起来,竟是那样的深刻。
马文起在一旁阴沉着脸,冷冷的道:“还嘴硬呢,看来你跟那个当首领的少年关系不浅啊,来人,给我继续揍!往死里揍!”
“不许再打了!”
玉琉公主制止了那些,如狼似虎扑上来的禁卫军,她似乎有了什么新主意似的,脸上露出精灵古怪的笑容,而那笑容又是如此的让卫元心惊胆颤。
玉琉公主瞅着卫元,深黑灵动的双眼,闪烁着某种恶意的亮光:“我来对付他,我会让他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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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卫军们开始往清风别墅回撤,再往前追,就是首阳山脉最大的落日森林了。
那落日森林的树木,都是需要数人才能合抱的粗壮,枝叶幽深,遮天掩日,其中更是沼泽密布,野兽众多,就是自认为,最熟悉首阳山脉地形的马文起,如果进入落日森林中,也不敢保证能够全身而退。
也就是说,追捕这帮胆大包天少年的事情,已经被迫宣布失败,幸亏手上有了卫元这个俘虏,也不算是全无收获。
到时把卫元交给刑部,那里刑具众多,花样百出,廷尉郭宝忠更是大齐帝国有名的酷吏,号称是鬼见愁,那些少年的底细来历,定会被查个水落石出的。
虽然有玉琉公主的庇护,那些禁卫军士卒不敢明目张胆的揍卫元,但暗中给一棒子,或来个飞脚,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而且玉琉公主也没有太优待胖子,她命人把卫元的双手绑了,另一端系在马鞍上,胖子在山路上艰难行走,无数次跌倒,又无数次被揍得从地上爬起,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
卫元从来没有接受过什么体能啊、意志的训练,此刻所遭受到的苦难,是他做梦都想象不到。
做出坚持的决定很容易,同样,做出背叛的选择也会很简单,这山路之上,每一个脚印,每一块山石,都可以见证卫元心中的彷徨。
特别是玉琉公主还很体贴、关心的跟他说~~如果你肯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我便让你在我小姨,也就是平湖公主的府坻中当差,那样,就算你们那个少年首领,有着天大的势力,也不用担心会遭到打击报复了~~
~~如果你不说的话,我便把吊在树上,用火慢慢的烤死~~
这实在是太狠毒了,卫元想起了那些被他烤食过的野物,似乎看见了自己的皮肉,也在火焰跳跃的炙烤下,一点点的改变颜色,滴着油脂,发出诱人的香气,他浑身颤粟,如果是用小火烤,自己就是全身烤成半熟,怕也还没有死呢,那会是多大的痛苦啊!
报应!报应啊!
卫元从来就不认为,他是一个坚毅不拔的人,此刻,他自己都不明白,是什么样的信念存在,使他还能够坚持下来,也许在他的内心深处,使终有这样的一个认定,恒少爷不会不管我的,他会救我的 。
其时,玉琉公主也一样认为,那个竟敢轻薄自己的少年首领,肯定会管这个胖子的,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救这个胖子的,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认定,玉琉公主也同样觉得奇怪呢。
玉琉公主骑在一匹高大的白马上,此刻,天已放晴了,秋风把她的衣衫吹得飘飘欲飞,潮湿的空气清新可人,白云在阳光的渲染下,表现出了不同层次的明艳,林木的树叶或绿,或已然金黄,看上去是那样的美丽,空气中流动着稚菊的药香。
这一切景物,都有如画卷。
但玉琉公主总觉